第153章 我想你了
现在是晚上20:50分,距离他的朋友下晚自习还有一个时零十分钟。
要搁平常,这一个时两把游戏,简直一眨眼就过去了,可这次他却没心思游戏,不想,连开电脑的欲望都没有,觉得游戏特没劲,干什么都特没劲。
等待的过程很煎熬,一分一秒都宛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奇怪的是,只要一想到自己一个时之后就能和温淼电话了,陶冶就又止不住的兴奋与期待。
收不到温淼消息的手机他碰都不想碰一下,但又不知道干什么,于是就躺床上,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熬时间。
总有一股熟悉的香味时不时飘进鼻腔,陶冶缓缓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看到了香味来源。
是他的校服,正摆在枕头上。
下午放学时,温淼特地让他先等她一会儿,不要急着走。
陶冶还以为温淼想约他一起共进个晚餐或者一起逛逛操场之类的活动呢,结果.....是她急冲冲的跑回了宿舍将洗好的校服还给他了。
拿到校服的那一刻还挺失望的。
原来是还他校服。
这人吧,就是不能瞎抱什么幻想,脑洞不能太大,不然失望起来就跟天塌了似的。
不过这会儿,突然闻到了校服上的香味,让陶冶一下子又淡定不下来了。
因为他的校服上全是温淼的味道。
陶冶侧过身,看着面前的校服。温淼这人绝对有强迫症,不管做什么都要整整齐齐,就连一个校服都叠得一丝不苟,跟个豆腐块儿似的。
但是他没背书包,直接将校服放摩托车上了,颠了一路又拿上楼,把她叠好的校服都搞乱了。
陶冶抬起手将凌乱的边角认认真真整理好,然后手盖在上面似有若无的摩挲了几下,
紧接着脑袋探到校服旁边,深吸了口气,将香气尽数吸入鼻腔。
似乎光是这样闻已经满足不了他,他索性将校服拿起来,直接盖在了脸上,校服面料贴着肌肤,香味越发浓郁,浓郁到让他产生了一种温淼就在身边的错觉。
脑海里不由自主冒出了上次趴进温淼肩窝里的画面,也是这样惑人心魂的味道。
一时之间身临其境。
陶冶突然浑身燥热起来,心跳凌乱而有力的砰砰跳动,喉咙发紧,口干舌燥。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越来越不对劲儿越来越离谱的时候,他如梦初醒一般猛的将校服给拽了下来,整个人鲤鱼挺的坐起身,脸憋得通红,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层薄汗。
他局促的吞了吞唾沫,然后抓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得更低了一点。
简直热死了,浑身上下都在发热。
他迅速下床,站在空调底下吹了吹脸,闭上眼睛不停的深呼吸,试图调整情绪。
他妈的,简直魔怔了。闻个校服都能闻得.....
他向自己催眠,冷静冷静冷静.....他陶冶好歹一校之霸,四中的门面担当,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啊!
然而.....
完全冷静不下来啊!!!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他烦躁不已的胡乱抓了几把头发,在房间里不安的走了几圈,最后直接推开浴室门,冲冷水澡去了。
当真是冲冷水澡,冲了得有二十分钟,身体里的那一股子躁动总算是被压了下去,沸腾的血液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陶冶冲完澡出来,上身光着,下面只穿了条宽松的居家短裤,一从浴室走出来,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凉飕飕的冷意。
“操!”
本来就冲了这么久冷水澡,身上够凉了,空调还开这么低,陶冶瞬间感觉如同置身冰窖当中,冷不丁了个寒颤,几个大步走过去抓起遥控器,将温度调高了一点。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跳上了床,顺势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十点零十分了,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屏幕上显示有一通未接听的微信语音,来自温淼!
“我操!”
当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温淼的电话时,陶冶懊恼得恨不得把墙都给撞穿。
他一刻都不能等,立马给温淼了过去。
温淼接听得很快,她温温软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干嘛去了呀?”
“我.....”一句话就把陶冶给问住了,竟莫名的心虚起来,总不能告诉温淼,他闻自己的校服闻魔怔了吧。
陶冶干咳了一声,稳住心神,强装着淡定:“洗澡去了。”
“哦。”温淼没多想,然后又:“我也正好洗漱完了,那我们开始复习吧。我离骚还没背完,我们先背二十分钟文言文,可以吗?”
简直一句废话都没有,一上来就复习。
她怎么就这么死脑筋?他电话复习,还真就只跟他复习。
闲聊?做梦吧陶冶。
“我都行。”虽然心里头不愿意,但嘴上的求学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温淼那头传来了一阵翻书的声音,紧接着她轻声:“那我先闭麦吧?二十分钟之后再开,不然会吵到你。”
“不用!”陶冶连忙回答,“我不觉得吵,不准关。”
电话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听温淼的声音。
甭管她什么,哪怕念着枯燥的文言文,陶冶也乐意听。
“那好吧。”陶冶都这么了,温淼也不好再坚持了,顿了顿,她也学着陶冶那强势的口吻:“你也不能关啊,我得确定你是真的在背书。”
虽然她的语气是非常强势的,学得倒有模有样,但她的声线天生软糯,有些江南的吴侬软语,也有Taiwan的娇嗲可爱,就这样让人听了心里都能软成一滩水的声音,语气就算再凶再狠,也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极了撒娇。
陶冶觉得自己耳朵发起了麻,轻笑了声:“好,我不关。”
“嗯。”温淼,“那开始背吧。”
完,温淼就开始背起文言文来了。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她的声音特别轻,就像喃喃自语,细细碎碎的在耳边飘荡。
陶冶侧躺在床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大,聆听着温淼的声音,十分享受此刻的温馨和平静。
然而下一秒,温淼背着背着,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大了些,问道:“陶冶,你为什么不背?”
陶冶回过神来,睁眼瞎话:“背着呢,默背。”
温淼显然不信:“你背到哪儿了,背出声来。”
“行。”陶冶仍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手指无意识的勾着身边的校服外套,漫不经心的背了起来:“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背着背着,就没声儿了。
温淼又问:“然后呢,继续呀。”
校服勾到了面前,那股熟悉的香味再一次扑鼻而来,陶冶的眸色渐渐变深变沉,目光涣散起来,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然后......”他吞了吞唾沫,喉结滚动,声音越发沙哑:“温淼,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