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老婆,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霍慈不再歇斯底里,而是巧笑一刻,“如果我还爱呢?”
周延枭用尽理智才没有让手上的力气加重,他尽可能平静的问:“那你最近对我的样子,又是什么?”
问出这句话以后,他就后悔了。
干嘛非要自取其辱呢。
明知道她是为什么的。
果然,霍慈笑的玩味,“你不是知道吗?”
周延枭松开了她。
他就不该问的。
他就应该陪她这样一直演下去的,一旦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许多表面的恩爱都维持不住了。
他害怕看见霍慈冷淡厌恶的表情。
“你对我,就一丁点……”周延枭提了口气,像是没了全部的力气,“就一丁点的喜欢都没有吗?”
霍慈目光直直的。
“轰隆——”
原本温和的天气,不知何时在夜幕的掩盖下阴沉了起来。
一声闷雷响起,闷热的风刮来。
风儿旋转在女人的身边,仿佛是想把她一起吹向自由。
闷雷过去,闪电不约而至。
光芒照亮夜幕的那一刻,周延枭从风里捕捉到了女人寡淡的声音——
“没有。”
周延枭的理智像是绷断了,他一步上前,死死的抓着霍慈的肩膀,眼眸猩红的可怖,他咬着牙:“那你之前为什么要下海找我?”
“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你想跟谁在一起,也不会再有人干涉你了,你干嘛要下海?”
天知道在得知她一次次下海时,周延枭的心是怎样的激动。
她应该是在意他的,对吧?
“周延枭。”
“人不能总喜欢自取其辱。”
她这一句话,几乎把周延枭在了耻辱柱上。
雨水仿佛如约而至,哗啦啦的浇在地面,也冲在了地面上的两人。
周延枭就那么盯着她,眼底的悲痛,让人看的压抑。
“既然你一开始就在骗我……”
“为什么不骗到最后呢?”
雨水滑落他的眼眶,也不知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霍慈,你喜欢他哪里啊?”周延枭似乎是真的好奇,“你告诉我,我可以演给你看的。”
他的痛苦全在眼睛里,深深地扎在了霍慈的心底。
霍慈睫毛上挂着雨水,她垂眸,声音很轻:“你演不了的,你不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是。”
轻轻推开周延枭的手,霍慈直奔着宾利车而去。
而雨夜之中,周延枭一直站在原地,他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在暴雨之中岿然不动。
“先生!我们回去吧!”许成安在雨中大喊。
周延枭闭了闭眼睛,“送太太回家。”
“那您……”
“我没事,记得让佣人煮碗姜水给她。”
许成安心疼不已,却又拗不过他,只能先送太太回家。
——
一路回到别墅,霍慈不顾满身的雨水,径直上了楼。
周延枭去了哪里,回不回来,她都没问。
衣帽间里,她怔怔的看着桌上摆着的生日礼物。
是周延枭送的。
她最爱的蓝钻石,那么大一颗,做成了发夹和一支簪子。
而她刚放下的盒子里正躺着一枚音符耳钉。
她坐下来,盯着它们久久没回神。
外面的暴雨下的像是天都塌了。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她都感觉冷了才准备起身。
“太太?”
门口,是许成安焦急的声音。
“嗯?”霍慈在房里回应。
居然后半夜了,她坐了好几个时,身上的旗袍都快干了。
“先生喝多了,在厉先生那里!”
许成安在门口焦急地徘徊,他已经去了一次了,可周延枭不走,也不话,就坐在那闭口不言的喝酒。
无论怎么劝都没用。
硬是到了这个点儿,许成安才敢试探着叫一声太太。
可太太没回应,十几分钟过去都没有出来。
许成安无声叹了口气准备再去找先生。
可就在这时候,房门开了。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霍慈走了出来。
——
酒吧。
厉胜恒拧着眉头,这会儿倒是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别喝了大爷!你都……”
可周延枭不作不闹,只是坐在那独自饮酒,他眼里的漠然深得吓人。
期间多少个女人过来搭讪,他只给了个冷嗖嗖的眼神,那些女人就被吓走了。
“再喝进医院了!”厉胜恒要去抢杯子。
周延枭微微抓着沙发扶手,“扶我去卫生间。”
“怎么了?要吐了?”厉胜恒和宋岁一起起身扶他。
他们很少能看见周延枭不自控地喝成这样。
这是怎么了?跟霍慈吵架了?
可听刘梦君,周延枭出事的时候,霍慈还两次不要命地下海去找他啊。
到了卫生间,周延枭推开他们两个自己走了进去。
——
已经是后半夜,霍慈没想到这个时间段还能堵车。
她攥起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烦躁。
嗡……
手机在震动。
是周延枭。
她犹豫了下接听,“喂?”
那边有点安静。
“周延枭?”
霍慈眉头拧起,“你……”
“老婆……我不太舒服,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着,他好像还在干呕。
不止如此,霍慈捕捉到了一阵被他隐藏的极深的哽咽,她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下。
“就快到了。”
挂了电话,霍慈催了句:“快一点。”
——
厉胜恒正和宋岁试着把蹲在地上起不来的周延枭。
“我来吧。”
女人的声音一出现,厉胜恒与宋岁立马愣住,旋即后退,把位置让出来。
周延枭蹲在地上深呼吸,似乎真的很难受。
“周延枭?”
他像是听清了是谁,旋即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后面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蹲在地上的周延枭看了霍慈几秒,眼睛居然红了,眼角清清楚楚地滑下两滴泪。
他居然哭了……
我以为你不会管我。
霍慈微微弯下腰,扶着他的手臂,“起来了,回家。”
可周延枭是真的站不起来了,他双眸映着泪光,突然把霍慈抱住,霍慈迫不得已地只能蹲下。
厉胜恒与其他两人也退出了男洗手间。
霍慈呼吸微顿,“周延……”
“我以为你不会来。”男人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的下颚在颤抖,像是在拼命压制内心的痛苦难过。
“我也想过放手的,可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的感情就把它回去了,我放不了手……”
哪怕这种感情压得他喘不过气。
明知道两个人都痛苦,可周延枭做不到。
他无法试想一旦让霍慈离开,她会成了谁的。
他或许真的病了,偏执,自私。
自私就自私吧,他不会放手的……
霍慈叫了他一声:“周延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