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六十七尾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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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荀微顿,  松开了他的皮肉,极其愉悦地低笑了声:“嗯。”

    他用唇摩挲着余今后颈的齿印:“你记得?”

    余今被他蹭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并不反感,  哪怕他的记忆告诉他他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这个声音,  甚至他现在还没来得及看抱住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可他的脑海里好像有另一个声音。

    在矛盾的告诉他,这个人在他这儿究竟是什么地位。

    余今诚实道:“我不记得。”

    “没关系。”荣荀一点也不在意,只顺着齿痕往下吻:“我可以帮你回忆。”

    余今:“……?”

    “等下。”他忍着轻颤想要转身,  却又被人摁住:“几点了?”

    荣荀及答:“快十点了吧。”

    余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先吃早餐,  你胃不能不吃。”

    荣荀停了停,在他的腰窝落了个轻快地吻,肯定道:“你记得。”

    他终于愿意在此刻放过金鱼,却不是因为他的胃,  而是因为金鱼也得吃早餐:“或者,你的潜意识记得。”

    余今这才得以转身,  看见荣荀的相貌。

    荣荀生了副极好的皮囊。

    这种好是不同于他的美,但也不是男子汉的阳刚,  而是属于一种带着锐利和锋芒的凌厉美感。

    是余今最想要的脸。

    也是让他的心脏喧嚣不止的“美貌”。

    见余今看他看呆了,  荣荀不由得勾唇,垂首在余今唇上印下一吻:“早安。”

    他顿了顿:“暗号就不走了,  我怕我忍不住。”

    余今知道他什么忍不住,事实上如果走暗号的话,  他可能也会忍不住。

    毕竟美色当前,  不垂涎都是傻子。

    所以余今只凭借记忆里的那样回了个早安吻。

    然后荣荀就克制着起床:“你的杯子和牙刷我昨天全部拿过来了。”

    他向余今发出直白的邀请:“以后睡在这间屋子里?”

    余今是被他捞着才勉强坐起身的,  他麻木地看着整整一面墙被裱起来的便签,  果断拒绝:“不了。”

    他是不知道荣荀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的,  但他在荣荀的眸色转凉前先开口:“一起睡楼上吧。”

    荣荀再次阴转晴,  乖得不行:“好,都听你的。”

    荣荀先洗漱完下楼,毕竟时间真的不早了,就算随便弄点早餐也需要时间。

    余今坐了会儿后才起身,他身体素质还行,毕竟六块腹肌也不是摆设。

    虽然昨晚真的折腾得有点久,但他没到走不了的地步。

    就是……

    余今进了洗漱间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更加麻木了。

    脖子上还好,除了那个结痂了的牙印以外,其他多数都是很浅的痕迹。

    但脖子以下那就完全可以用惨烈二字来形容了。

    余今光是望着,都觉得头皮发麻,更别他还回忆起了那漫漫长夜的所有经过。

    余今:“……”

    他的男朋友,好像有点,不,是很猛。

    .

    吃早餐时,荣荀还很贴心地给他的椅子放了个软垫,但是余今连软垫都不是很想坐,是站着吃完早餐的。

    荣荀见他不吭声,还很诚恳地:“抱歉,昨晚……”

    “闭嘴。”

    余今一听到昨晚脑海就自动播放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哪怕他不记得人了,他的潜意识也已经将荣荀的脸和声音都代入进去了。

    所以光是想一想,就让他的耳根子燥热,恨不得现在把自己埋了来个干脆。

    尤其——

    荣荀的脖子和肩膀连接处有个比他后颈和颈侧都要深的牙印。

    是他干的。

    因为最初真的疼。

    虽然荣荀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也是他点了头的,可因为一些……原因。

    嗯。

    余今都要炸了。

    其实他最开始是想咬自己的,但荣荀非要把他脑袋往他肩膀上摁,还不给他咬自己的手,所以余今就忍无可忍地发了狠。

    ……他俩就像是了一架的野兽。

    被训斥了的人也没不高兴,只笑眯眯地陪着余今站着吃完了这顿早餐:“中午吃什么?”

    余今面无表情:“清淡点。”

    吃过早餐后,余今本来应该去看书的,但他确实有点没精力。

    然后他就窝在自己卧室的沙发上,看着荣荀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进来。

    余今瘫着没动,一边想着其实就楼上楼下,没必要都搬过来,一边又因为剩下一半空着的衣帽间被荣荀的各式衣服填满而高兴。

    余今还注意到荣荀有好几件很花的那种衬衫。

    他想了想荣荀那张脸穿上会是什么模样,就很心动。

    荣荀收拾好东西后,就跟余今汇报行程:“我明天有个例会,毕竟过几天就是公历的跨年了。我会把那天空出来,想出去玩吗?”

    余今眨了下眼:“去外面跨年吗?”

    “嗯,也不算。”荣荀:“你得在睡梦中跨年。不过可以出去玩,南界这边的活动还是不少的。”

    “我想去。”

    “好。”

    荣荀又问:“中饭几点吃?”

    早餐还没消化完的余今撩起眼皮看他:“我还饱着,十二点以后吧。”

    荣荀又好。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瘫在沙发上,互相对望了会儿,荣荀继续没话找话:“下午想干什么?”

    余今还没察觉到,只认真地想了想:“短暂的做会儿咸鱼?”

    他暂时不想动大脑,也不想干嘛,就想躺着。

    荣荀笑了下:“那晚上呢?”

    跟着思考晚上要干嘛的余今想了会儿,觉得不对了:“……荣荀,你到底是想什么?”

    荣荀难得默然片刻,最终开口:“怕你不理我。”

    他往前走了两步,在余今跟前半跪下丨身,轻声问:“还疼么?”

    余今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其实虽然他还是不记得人,但是记忆中是有人给他上了药的,那个人肯定就只能是荣荀。

    所以……

    余今有点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他悄悄红了耳朵,昨晚的画面又开始在他脑海里播放,怎么都挥之不去。

    余今觉得有些躁。

    荣荀就将他的反应收入眼底,轻笑了声,到底还是没忍住,支起身子吻住了余今。

    余今房间里的沙发很软,人窝在里面的时候都是陷进去的,余今想要起身就要找支点使劲。

    但是现在荣荀扣着他的手,粗粝的掌心抵着他的手背,不让他动作,几乎是半强迫却又温柔地完成了这个吻。

    余今的舌尖和唇皮是真的在昨天被吮破了的,今天刷牙都有点疼,现在还要被人勾着亲……

    疼痛和欢丨愉交织在一块,形成了别样的刺激。

    余今一时分不清究竟是前者让他紧绷,还是后者让他窒息。

    反正荣荀松开他时,他整个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挂在了荣荀的臂弯上。

    荣荀克制着用唇摩挲着他颈侧的那个已经结痂了的牙印,温热的呼吸和柔软滚烫的唇都像是狗尾巴草一样弄得余今心里发痒。

    ……有一一,余今是真的觉得他这样反而会让两个人难受,但荣荀偏偏要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压住一些暂时不行的念头。

    余今由着他蹭,想狼不愧也是犬科,其实荣荀这样的大尾巴狼是大狗狗也没错。

    他缓了会儿,在自己的火也被点起来前先找了点事给两个人做:“荣荀,我看你房间还有好几个保险柜。”

    他问:“那里面也是我的东西吗?”

    昨晚几乎把所有的事都开了,这会儿荣荀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嗯。”

    余今还是有点接受无能,他一边起了鸡皮疙瘩,一边又忍不住好奇:“能让我看看吗?”

    荣荀没有第一时间好,只是低声了句:“金鱼,你别怕我。”

    余今停了停,他感觉到就算是昨晚两个人把最亲密的事都做了,荣荀也依旧没有安全感。

    但余今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也没有。

    “我要是怕你现在就不在这了。”余今抬手覆在他的脑袋,微偏着头,垂眼看着荣荀为了埋在他的脖颈处而弓起的脊背:“你也知道我不好惹。”

    荣荀低笑了声:“嗯。”

    再次踏入荣荀的房间,因为怀着不同的感情来的,余今这回能直视一下这一面墙被裱起来的便签了。

    而且他还发现这些亚克力“相框”都很干净,没有落一点的灰,可以看出来还有人精心理。

    完全不能理解的余今头皮发麻。

    但同样的,他心里也升起了一点隐秘的愉丨悦感。

    荣荀当着他的面开了保险柜,余今看着,发现保险柜设置的不是他的生日,反而是“0901”。

    余今愣了愣,有什么记忆要从被他大脑保护机制下得心理暗示的锁链中翻涌出来,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皮层一疼,但还没什么,荣荀喊他的声音就让刚刚所有的一切感觉都消失。

    余今眨了下眼,有一瞬的茫然。

    荣荀皱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

    余今揉了一下自己的额角,走到他身边去,坐在了荣荀搬过来的软椅上:“我刚好像…不知道怎么,我好像就是要想起什么了?”

    荣荀第一时间问的不是想起什么了,而是把手搭在了余今的太阳穴轻揉:“疼么?”

    “就刺痛了一下。”余今被他戳到,抿唇笑开:“没事啦。”

    荣荀却还是继续给他揉着脑袋,直到余今又了句没事了,他才松手:“想不起来别强求。”

    哪怕有些事摊牌了,他的语气也依旧温柔:“别让自己难受。”

    余今的一颗心瞬间胀满:“好。”

    他顿了顿,去看保险箱里的东西。

    就见里面最上头放了个真空袋,他沉默着把它拿出来,仔细辨认了一下:“……樱桃核?”

    这是什么???

    这值得收藏?

    ……等等!

    荣荀这里面的东西都和他有关。

    这该不会是????

    余今的表情逐渐惊悚。

    他艰涩道:“你、你收这个…干嘛?”

    荣荀没吭声。

    余今又去看别的,发现这里面还有好几支录音笔。

    他随便开一支,就听见被剪去了头的对话。

    “既然是情侣了,就不该喊我荣先生了吧?”

    这是荣荀的声音:“换个别的,稍微亲密点的?”

    然后是他的声音——

    “老公?”

    余今:“……???????”

    作者有话要:

    兔兔:谢邀,连夜扛着火箭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