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得好， 新官上任三把火。

    南朝新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后宫永远不纳嫔妃， 要和以后的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举动引来的很大的反对声。

    自古后宫就跟朝堂关系密不可分， 是维系皇帝和大臣双方利益最保障的纽带。

    如今新帝突然这样，不是在损害双方的利益吗？

    不同意的人很多，可现在的新帝和之前的可不是同一个，他不仅没有妥协， 反而趁着开春科举之前， 拉上来一批曾经因为清正，被奸佞排挤到政治边缘的官员上位。

    至于那些不仅没做贡献，反而为维护自身利益，做过坏事的蛀虫， 新帝一个都没留下。

    肃清过后的朝堂，绝大多数都是新帝的人， 自然偏向新帝作出的决定。

    留下的少数老臣看着日渐变好的朝廷环境，只能妥协的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反正皇室有很多血脉， 而且陛下现在还年轻，等日后没准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比起想着反对， 倒不如想想等陛下后悔时，如何圆润的揭过不纳后妃的茬。

    而民间的反应和这些大臣截然不同。

    从在朝当官的亲友口中， 听到新帝许诺给未来皇后的诺言， 无数年轻的未婚娘子心动了。

    谁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只有自己一个人。

    但在这个时代的上层社会， 一生一世一双人太少太少， 像丞相夫妻这样的， 不少男人表面上称赞他们的恩爱， 背地里谁不得一句，丞相就是个傻子。

    一夫一妻的普通百姓家是没钱娶妾，一旦有钱了，谁不想左拥右抱？

    可对于未嫁的娘子们来，像丞相这样的，就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择偶对象的标准。

    现在新帝公然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就算知道不一定永远可信，但她们还是意动了，纷纷拜托人探新帝日程，想跟他来一场偶遇。

    但这些新帝本人浑然不知。

    此时的沈隋旸正站在丞相府门口，认真的盯着面前紧闭的大门。

    自从那天得到少爷的亲吻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在天色彻底放亮后找到丞相，将自己的心意剖析给对方看，反反复复的，他一定会对少爷好，绝对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沈隋旸姿态摆得很低。

    但即便如此，当时丞相的反应，也能用一个不好的词语来形容。

    ——晴天霹雳。

    好好的一个让他十分欣赏的皇子，突然跑来对他，自己盯上他家水灵灵的白菜，搁谁身上能接受？

    起码搁在丞相身上，他就不能接受，更不可能答应。

    当天丞相冲沈隋旸发了一顿火，愤然离开。

    不过回家后，余丞相就后悔了。

    他骂的人可不是当初那个势单力薄的五皇子，而是即将继位的新帝，要是对方想给他穿鞋，那简直不要更容易。

    怎么都是这些年一点点努力才得到的地位，余丞相虽然舍得辞官，但不代表他想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被新帝穿鞋。

    好在新帝很有分寸，并没有做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逼他妥协，反而将身段放得更低。

    天天处理完政务后，沈隋旸都会站在相府门口站着，等丞相同意他和余钦在一起，再大的雪、再冷的天，这种行为都没停过。

    今天也是如此。

    “陛下，咱们都等了一下午了，天还这么冷，不如先回去吧。余少爷都答应跟您在一起了，余丞相夫妇同不同意，也没太大的关系吧。”孔权陪沈隋旸站在寒风中，忍不住了个哆嗦，第无数次在心里怒骂沈隋旸。

    他就是欠的，居然投靠这样一个人。

    “不行。”沈隋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想少爷夹在他和家人中为难，那就只能努力争取，早日得到丞相一家的认可。

    而且，今天余丞相没让厮赶他走，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时间还没站够，怎么能走。

    沈隋旸看了眼孔权，嫌弃的：“你要是觉得冷或者累，就先回去吧。”

    孔权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除非沈隋旸性转，否则不可能这样仁慈。

    果然，这人下一句就是驱使他干活的话。

    沈隋旸：“刚好余太妃昨日那个人要死了，你过去安排人准备棺木，把他的尸体处理一下。”

    孔权：“是……”

    沈隋旸：“哦，对了。你注意盯着那几个即将去封地的亲王，别让他们做出什么幺蛾子。”

    孔权：“……”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只是个啥地方需要，就往啥地方放的工具人！

    每次这个周扒皮带他到相府，都是着让丞相看在有个关系不错的同僚份上放他进去。

    余丞相不是死板的人，自从在余钦那处知道，孔权是自己人时，就对这个有着传奇经历的督主起了结交的心思。

    但一码归一码，虽然余丞相欣赏孔权，却不会在沈隋旸在时，放他们一起进来。

    相府内。

    “老爷，咱们这样做没问题吗？”保养得当的丞相夫人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的问。

    柳茹芩知道外面站着的人对她儿子有意思，内心和余丞相一样，想多晾对方一段时间，但她也知道，那个人是新上位的皇帝。

    俗话的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新帝不仅没逼他们一定把钦交出去，反而将姿态摆得这样低。在没得到他们的同意时，更是没有跟钦越过界，就连平日钦在户部工作，也从未去找过他，可以十分规矩。

    这样一来，倒是把将沈隋旸关在门外的他们，显得斤斤计较起来。

    “能有什么问题。”余丞相喝了口茶，冷哼了一声。

    柳茹芩犹豫两秒，还是叹了口气，没把心里的想法出来。

    得知沈隋旸对余钦心思时，他并没有和余丞相一样当场发怒，而是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其实沈隋旸从未遮掩过自己的心思，她早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只不过不敢承认，压着余钦和一些漂亮的娘子相处。

    但从余钦的反应看，他显然是不喜欢那些娘子的。

    这段时间，余丞相力不从心，没办法亲自盯着余钦，就派了几个人，一直盯着余钦，不让他跟沈隋旸见面。

    柳茹芩看着这段时间渐渐没了笑的儿子，心里有些后悔，她甚至想过，如果这两孩是真的互相喜欢，让他们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

    而这种想法在沈隋旸当朝出一生一世一双人时，更是达到顶峰。

    当初还未达到如今这等地位的余丞相，对世家贵族的柳家嫡姐一见钟情，在求亲时，他做不到像其他求亲者一样，带着大批的求亲礼过来，却因为一句话获得美人的芳心。

    那句话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是这句话，让余夫人在日后成为无数未出阁的娘子们羡慕的对象。

    但在这之前，她也受过不少流言蜚语的影响。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妒嫉，在余丞相得到丞相之位后，很多人传出不好的言论，丞相夫人善妒，这么多年一直没生下孩子，还不允许丞相纳妾。

    就连柳家的人都在逢年过节团聚时，委婉的劝过她，让她不要这样死心眼。

    在她继续怀疑自己的时候，是余丞相站出来，帮她把那些人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通，让她重新露出笑容。

    因为知道其中有多困难，柳茹芩才更能有感触。

    “我知道你的意思。”余丞相看不惯柳茹芩不高兴，皱着眉话了：“我又不是不同意，只是想看看他对钦有几分真心，能坚持多久。再了，你也不想随便把儿子交出去吧。”

    柳茹芩这才露出几分笑意，顺着他的话往下：“那老爷算什么时候同意。”

    余丞相再次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马上就要到晚上了，到时候钦会从户部回家吃饭，如果那个时候他还在，就放他进来。”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沈隋旸。

    与此同时，刚坐马车到家的余钦从车帘外，看到站在紧闭的门口，独自一人吹冷风的沈隋旸。

    听到马车越来越近的声音，沈隋旸突然转身，眼巴巴的看着余钦。

    余钦有些哭笑不得，他走出马车，问沈隋旸：“怎么还在这里站着。”

    “想让余丞相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事情。”沈隋旸眼巴巴的看着余钦，心里有些委屈。

    自从那天分开后，他都好多天没见到余钦了。

    余钦看了眼出来开门的厮，眼中划过一抹了然，他拍了拍沈隋旸的胳膊，笑着：“那就跟我进去吧。”

    沈隋旸有些犹豫，余丞相还没发话，他这样跟着余钦进去，会不会让余丞相迁怒余钦？

    余钦颇为稀罕的：“你傻你还真傻了不成，明明平时还挺聪明的呀。”

    着，他还认真观察了一遍沈隋旸，确认是原装货后：“要是往日，你能等到现在还没被赶走吗？你看，开门的厮都来了，这不就是让你等我回来，一起进去的意思吗。”

    被他这样一，沈隋旸有几分意动，他看了眼开门的厮，往日出来赶他走的人就是他。

    沈隋旸试探地跟余钦往里走了一步。

    厮并没有挡他的路，而是当作没看见他似的，继续守门。

    这下沈隋旸确认了，余钦得没错。

    他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嘴角笑容也变得更大。

    看上去有点傻。

    余钦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好好走路。

    余丞相见到余钦身后，乖巧的跟媳妇似的沈隋旸时，忍不住哼了一声，吃饭时全程把他当作透明人。

    但余钦和沈隋旸能感受到余丞相态度的软化。

    而柳茹芩比起余丞相，情绪更外露。

    她在饭桌上一个劲给余钦和沈隋旸夹菜，一看就知道是接受了沈隋旸这个儿婿。

    一顿晚饭吃完，沈隋旸整个人神清气爽。

    饭后，沈隋旸被余丞相拉去话，余钦则被柳茹芩拉住，没有去成。

    “钦，娘亲觉得他还是能靠得住的人。”这些天，柳茹芩亲眼看到过沈隋旸有多坚持。那种坚持不是能够装出来的，更不是一时半会儿，或者三分钟热度。

    余钦听到柳茹芩赞扬沈隋旸的话，下意识的想，这话千万别让沈隋旸听见，不然他能像鸡血似的傻笑半天。

    “若是你真算跟他过日子，日后受了委屈千万别学你姑姑那个傻子，一定要出来。”起余太妃，柳茹芩忍不住叹了口气。

    新皇上位后，余贵妃拒绝当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太后，而是挂了个太妃的名头，有任意出入皇宫的特权。

    余太妃认识的人多，跟柳茹芩这个嫂子，是最投缘的。

    一来二去的，她们聊着聊着，就提起先皇当初作过的孽。

    虽然余太妃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完这些，但知道一切的柳茹芩还是恨不得把先帝的骨灰从棺材里拖出来，把他再挫骨扬灰一次。

    不仅是因为儿子差点被对方害死，还是因为余太妃那个被隐瞒了将近十年，一直不为人知的孩子。

    “虽然咱们相府比不上皇家，但若是陛下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爹娘绝对会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势力，帮你讨回公道。”这话时，柳茹芩十分认真，声音也铿锵有力。

    余钦笑了，刚想点头答应，就听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丞相夫人放心，我一定不会做让钦不高兴的事。如果有，到时候不用你们来讨公道，我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沈隋旸走到他们面前，不卑不亢的。

    紧跟其后出来的余丞相再次冷哼道：“好听的话谁不出，要是你做不到，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沈隋旸只是好脾气地笑了。

    柳茹芩怕夫君惹新帝不高兴，轻轻掐了他一把，这才让余丞相的嘴巴消停。

    余钦看着眼前的一幕，内心被满足填满。

    这就是他想要的，梦寐以求的生活。

    晚上，沈隋旸留宿在丞相府。

    丞相让人帮他收拾个客房出来住着，但他怎么可能安分，半夜翻窗。

    当时余钦还没睡着，睁眼就看到翻窗进来的沈隋旸。

    最后沈隋旸得偿所愿，在余钦这里睡觉。

    但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睡觉前也是纯纯的盖被子聊天。

    聊着聊着，余钦被席卷而来的困意淹没。但他顾着身边还有人没睡，就算眼睛闭着的，也只是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耳边有人在问他愿不愿意。

    余钦实在太困了，根本没去想沈隋旸在他耳边的是什么，直接点了头。

    直到几天后收到同僚们莫名其妙的结婚祝福时，余钦才猜到自己究竟答应了沈隋旸什么。

    ——“等到明天，我就让人准备结婚事宜，到时候咱们就能早点在一起了。”

    但等他猜到沈隋旸耍聪明时，一切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回去后，余钦了沈隋旸一顿。

    被他一，沈隋旸倒是委屈上了：“我以为你没睡着，听到你答应后还很高兴。”

    “要不然我跟礼部，让他们把日期延后？”完，还心翼翼的看了眼余钦，生怕他生气。

    余钦揉了揉笑得有些发酸的腮帮子，哭笑不得的：“不用，就这样吧。”

    沈隋旸瞬间不委屈了，他一把伸手抱住余钦，：“谢谢。”

    余钦只是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话。

    他知道沈隋旸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没有安全感，不自信造成的。

    在余钦心里，沈隋旸应该是充满自信的，而不是限制这样没有安全感，什么都不敢，只敢耍心机试探他的态度。

    余钦叹了口气。

    不过没关系，时间还长，足以让他慢慢陪着沈隋旸，等到他有安全感，重拾自信的那一天。

    *

    六百年后，南国某高中学校。

    上课铃响起，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将历史书放在桌上，用教鞭敲了敲黑板，吸引学生注意力：“好了，请同学们把教材翻到第三十页。今天我们要的是史上最著名的双帝盛世。”

    “我知道，双帝是指南武帝和宸钦帝！”

    不用老师，提起这个，学生们纷纷尖叫着回答。

    “没错，就是南武帝沈隋旸，以及宸钦帝余钦。”见同学们这么配合，老师十分欣慰的点头：“俗话的好，一山容不得二虎，但这两位皇帝却相处的十分融洽，从来没有因为权势起过争执。”

    她接着：“别看南武帝的名字听着不像明君，但他和宸钦帝在位的四十年内，南朝风调雨顺，甚至成为全球史上，商贸业发展最迅速、战力基础最雄厚的王朝。”

    “起这个，同学们画一下书上第一段的知识点，记一下南武帝鼓励文武平等的意义，下周期中测试会考到。”

    下方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同学突然举手。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想的吗？”老师问。

    历史老师是个年轻女人，她过，在她的课堂上，师生关系可以变成朋友关系，有什么问题可以拿出来一起讨论。

    因此，女孩在起身后：“老师，我觉得书上得太假、大、空了。依我来，南武帝之所以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宸钦帝高兴。”

    此话一出口，教室内的其他学生接二连三举手发言。

    “老师，我觉得桃得对，不仅如此，宸钦帝大力发展商贸和经济，也是为了南武帝吧。”

    “对啊，而且虽一山容不得二虎，但肯定能容得下一对互相喜欢的人。”

    “这叫什么，这就是真爱啊！”

    老师敲了敲黑板，似笑非笑地扫了群活跃的学生，知道这群兔崽子听不下去了，于是：“既然如此，那老师就你们想听的故事。”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老师满意的点头，开始起学生们都想听的故事。

    “这些年来，南国拍过不少双帝的影视作品。想必大家都知道，双帝不仅在政治上为人津津乐道，在感情上也是对伴侣绝对忠贞。”

    “其实六百年前并不像现在这样，对同性恋包容度高，那时候男子相恋，都是藏着掖着、不敢被人发现的。”

    “南武帝为了和当时在户部管钱的丞相公子光明正大在一起，开始大刀阔斧地整顿南朝政治环境，让所有反对他的声音渐渐消失。”

    “但这样还不够，为了让伴侣在百年后同样受人尊崇，南武帝做出一件在当时的人看来，极为惊世骇俗的事情。”

    “这件事和我们今天的内容有关。在成亲当天，南武帝力排众议，颁布圣旨，封君后为帝，开创双帝共治天下的先河。”

    “到这里，大家可以看一下第三十页的前言部分，标记一下第三行的话，这是双帝共治的个人背景。”

    听到老师标记前言部分，投入到故事中的同学们才恍然回神，发现他们居然因为老师的三言两语，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历史书上。

    “你们别这样看我，要知道在南朝，普通人想有这样好的读书条件都没有。”历史老师敲了敲黑板，“要不是双帝在经济基础发展到一定程度时，积极引入外来文化，解放人们的思想。也不会有之后双帝死后颁布圣旨，废除帝制，让后人按照计划造民主、人人平等国家的机会。”

    “这就是背景之一，听明白了吗？”

    一旦起课本内容，学生们又听得昏昏欲睡起来。

    但历史老师怎么可能让他们真睡着，她连忙敲了敲讲台，发出的铁质声音将昏昏欲睡的同学们惊醒。

    “都跟在我后面画一下第三十一页右上角的关键句，下节课上课时，我会抽背加提问。”

    “啊啊啊！”

    “老师，你就饶了我们吧！！”

    历史老师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学生，眼底忍不住浮出一抹笑意。

    她开口道：“没得商量，都给我仔细上课，认真做标记。”

    窗外阳光正好，窗内学生奋笔疾书。

    一切都恰到好处。

    *

    “叮咚，检测到任务圆满完成，恭喜宿主余钦回到系统空间。”

    熟悉的电子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余钦睁开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白茫茫的系统空间。

    系统化作光球，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余钦突然开口问：“现在能了吗。”

    系统沉默两秒，有些无奈地：“宿主真的想知道吗？你明明可以不问这些，毫无负担的拿着奖励，回到原本的世界。”

    “所以他们真是同一个人吗？”

    系统沉默的时间更长。

    不知过了多久，空旷的空间内才响起系统的声音。

    ——“是。”

    余钦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定了定神，认真的：“我想知道。”

    他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和系统究竟是什么关系，又在这场任务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对他来，这些很重要，他必须知道。

    系统在半空绕了好几圈，然后停到余钦身边，问：“真的确定了吗？”

    余钦坚定的点头。

    一阵机械运转声响起，提示音再度响起：“即将开启支线副本，请宿主余钦做好准备。”

    余钦闭上眼睛，心脏跳动的速率控制不住的加快。

    只不过，这次心脏跳动快不是身体差引起的，而是即将接触到真相时，才会产生的激动情绪。

    熟悉的暖流包裹住余钦，将他投放进代表真相的支线副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