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

    哪里知道，楚寒轩的客户，碰巧还真的就是他的粉丝。

    言之辰意识到这点之后，也不由得开始在心里默默反思着。

    是不是，他到了楚寒轩身边之后，就会下意识的，自我贬低自我。

    其实……他原本也不是，这么糟糕的人啊。

    明明，他还是挺有名的，哪怕是带着口罩和帽子走在路上，也总是会被不少人，直接认出来……

    为什么到了楚寒轩办公室里，就会下意识的觉着，对方的客户，根本就不会认识自己的呢？

    现在，对方将自己认了出来，不也恰好明。

    他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糟糕。

    而楚寒轩这个人，也没有那么不接地气，那么的高大上到，他完全触及不到的一个高度……

    意识到这点之后，言之辰不由得恢复了几分自信。

    他也拿出平日记者会上应付记者的态度，直接淡然的胡乱道。

    “就是，楚寒轩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听他要谈一个重要生意，而且客户还是我的粉丝。

    所以我就想要，过来帮他一个忙。““哎呦，原来楚总是言之辰的好朋友啊！”

    张总听到这话，这时候才，终于转过头，看了楚寒轩一眼。

    而且，眼神之中，明显是带着，浓浓赞叹的。

    就像是在无声的。

    能跟言之辰做上朋友，还真的是，十分的有能力呢。

    尽管，楚寒轩对言之辰的话，十分的不认同。

    一来是觉着，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现在成是宿敌还差不多。

    二来是想着，言之辰原本是绝对不会知道，客户是他粉丝这件事情的，如今待在办公室里，也不过是迫于他的威胁。

    所以，如今言之辰，是在粉丝面前，凭空将自己形容成了，更加聪明的模样。

    楚寒轩有些看不惯这件事情，更加不愿意，自己去承认，言之辰其实是十分聪明的……

    可是，看到张总在听到言之辰的这些话之后，连带着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之中都多了几分明显的欣赏。

    楚寒轩便不由得，将原本嗓子眼里堵着的，想要出来的解释话语，通通都咽了下去。

    尽管，这样做也是便宜了言之辰这个人，帮他在粉丝面前，树立了自己的良好形象。

    这可是，楚寒轩万分，不愿意去看到的结果。

    但想到……自己也是获利的一方，并且这样做之后，可以增加这次谈判成功的可能性，楚寒轩也就默默忍受着，点头认证了这件事情是十分真实的……

    承认之后，尽管楚寒轩心里，也泛滥出了一丝苦涩和憋屈的感觉，但楚寒轩也是深刻的知道，这时候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什么。

    所以，楚寒轩也就，立刻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冷静下来，伸出手，就想要直接将，自己手中整理了一个月的计划书递到张总手上，让他好好看看，跟自己合作，对对方而言，绝对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却没料到，楚寒轩还没来得及真的这么做。

    那一旁，张总就一脸激动的握住他的手，直截了当的干脆道。

    “既然是言之辰的朋友，那我们是一定要合作的了。毕竟，您可是给了我一次，直接见爱豆的机会啊。

    若不是您，只怕这个机会，我要等上十年，都不一定能够等的上呢！““……”

    一旁，言之辰已经因为听到这些话，觉着自己算是发挥出了自己的能力，而感到高兴的时候。

    楚寒轩却是，登时之间因为张总的这些话，完全不敢去相信，面前这一切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

    当言之辰，已经忍不住缠住他的手臂，激动到指尖颤抖着，想要击掌跟他一起庆祝这件事情，而且眼睛里也明显泛滥出来亮晶晶光芒的时候。

    楚寒轩依旧是，沉溺在「这件事情一定是虚假」的情绪之中，好半天都没能够缓过神来。

    直到，张总已经主动伸出手，想要就合作的圆满达成，跟他一起握手的时候。

    即使楚寒轩，已经条件反射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对方相握。

    可是楚寒轩的心中，依旧是震惊到，仿佛被五雷轰顶的程度……

    迟了一会儿，楚寒轩才终于回过神来，在张总已经拿出笔，直接从他手中抽出项目计划书，而后看都不看的，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想要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

    楚寒轩这时候，已经再也忍受不住的，直接问张总。

    “您确定，不需要再看一眼，我的项目计划书吗？”

    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修订完成的……

    可是对方，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的，直接忽略了计划书，索性翻到了最后一页。

    尽管，这个结果，也是楚寒轩梦寐以求的。

    可是，他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这一切的结果，都只是因为，他要合作的老总，是言之辰的粉丝。

    他原本以为在办公室里当做花瓶摆件一般的人，竟然是促成这笔交易的幕后推手。

    而他写了整整一个月，信心满满的计划书，竟然没有起到任何用处。

    只是想到这点，楚寒轩就不由得，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胸口，甚至是觉着，自己下一秒就要直接吐出血来了……

    若是，现在张总突然告诉他：不过是在开玩笑，合作的事情，当然是要看过计划书才会仔细考虑的啦。

    楚寒轩觉着，虽然这样的结果，可能会再度变成十分不确定的情况。

    但他还是会觉着，这个样子的结果，才会让他比较容易去接受一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楚寒轩问出这句话之后，就不禁表现出来了，十分期待的模样。

    他看向张总的时候，更是恨不能，对方直接摆摆手，自己之前的一切话语，不过就是在表演而已。

    然而，张总这次，在楚寒轩面前摆摆手之后，却又很快笑着道。

    “我过的话，什么时候没算话过？更何况，能让言之辰当做朋友的人，人品和能力，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能和我爱豆的朋友一起合作，当然也是我这辈子，求之不得的事情。

    所以，机会来了，我还能够推走不成？

    当然还是要，一口气直接答应下来的啊！“张总完这话，就大笔一划，直接在合同计划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寒轩看到之后，嘴角则是连一丝丝的苦笑，都顷刻间烟消云散，彻底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更是觉着：自己仿佛是受到了天大侮辱，而这时候带给自己天大侮辱的罪魁祸首言之辰。

    如今正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一副要一起庆祝，这件事情已经圆满成功的模样……

    意识到这点之后，楚寒轩方才就已经垮掉了的脸色，禁不住变得更加阴沉了一些。

    他更是有些不死心的，再次多嘴问了，已经准备将签好的文件装进自己包里一份的张总，“您确定，不需要再看一眼，我写好的计划书吗？”

    张总则是大咧咧的，在瞄了一眼那叠厚厚的文件之后，就直接义无反顾的道。

    “不用啦，我还是很相信言之辰的，也十分的相信，他愿意去相信的人。”

    罢，张总就拍了拍，已经有些垮掉的楚寒轩的肩膀。

    随后，便立刻微笑着，将文件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公文包的拉链更是严严实实的封好，一副就算是出去做到了车上，自己的时间空下来得到了闲暇，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也绝对不会，从包里拿出文件，再细细的去看上一眼……

    意识到这点之后，楚寒轩心里的那唯一一丝丝希望，都开始缓缓的，坍塌了下来。

    即使，楚寒轩是在按部就班的，礼貌的送走了张总。

    可是，他在做这些事情，和条件反射出一些之后合作愉快的话语的时候，满脑袋想着的，却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

    他做了一个月的报告，还不如言之辰这个花瓶好用。

    如果报告没有任何用处，他为什么不在一个月之前，就直接开始这次会面，让自己能够，提前为了这单生意的成功而去庆祝呢？

    不对，一个月之前，他还没有和言之辰重逢。

    那时候，若是手上还没有让他变得自信满满的计划书，办公室里又没有言之辰作为摆设。

    那么只怕，张总在走进来之后，不到半分钟，听到他的全部准备，就是没有准备，估计是要……

    直接愤然离开这间办公室，并且宣称，这辈子都不会和他，有任何的合作……

    只是，这次和张总会面，其实就算是他准备了许许多多，也跟没有准备，真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毕竟，张总只是来这里，坐了一会儿，愉快聊了几句天，聊得还都是闲天，就这么愉快的，没有谈任何条件，更是没有直接为难他们的，径直选择和他们签约了……

    换做以往，楚寒轩是绝对不会去相信这件事情的。

    可如今，言之辰站在他面前，笑的就像是迷人的妖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