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精分师尊 衙儿我错了
最后经过商议,门派决定拿现有的成绩对外门弟子进行考核,达标的便可以选择其中一个长老为师。
而殷康的成绩,是排在第一的,可等到别的弟子已经拜完了师,他还没有做出选择。
“殷康,你还没想好拜在哪位长老的门下?”出于好奇,顾谦木问道。
殷康犹豫道:“我,我想拜钟离长老为师,可是……”
殷康没完,顾谦木却是明白了。
钟离门下两个徒弟,一个是他,一个是越休,都不是通过正规的门派比武收的。
依照段衙的记忆,他是时候被钟离从大街上捡回来的,而越休,身份成谜,像是突然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越休的实力还不如一些外门弟子的原因了。
每年比武大会,总会有人想拜钟离为师,可是他一个也不收,就算是那些弟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拿命威胁也无济于事。久而久之,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只好放弃了钟离选择别的长老。
以至于别的长老门下弟子无数,而钟离门下冷冷清清就他和越休两人。
殷康想拜钟离为师,确实很难。
“我师尊他……”
“我知道,钟离长老忙着修复铜镜,等他有时间了我再找他。”殷康心翼翼道。
“那个铜镜就这么难修复?”顾谦木皱眉,大致一算,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没有修好。
殷康道:“其实修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前几天长老受了一百鞭子,每一下都灌输了越迟长老所有的灵力,就收尾工作慢了一些……”
“你什么?”顾谦木声调突然拔高,声音也微微颤抖,似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殷康,你刚才什么?”
殷康疑惑道:“长老受了鞭刑,段师兄不知道?”
真的是鞭刑,不用想也是因为自己,怪不得最近找不到钟离的人影,问越休也吞吞吐吐的隐瞒,原来是因为这个?
“鞭刑?为什么?”顾谦木红着眼眶问。
殷康是个聪明人,看顾谦木这个反应,也知道是钟离有意隐瞒他了,可自己已经透露了这么多,索性也都告诉他:
“那日钟离长老为了救段师兄,毁了结界,掌门大怒,本想当场惩罚长老,好在长老秘境可以修复,但还是免不了受到惩罚……”
“又是因为我。”顾谦木道,眼珠泛上血丝,喃喃自语道:“他是觉得把我困在这里,就没有办法得到消息,好几天不回来,就不会被我发现了,是吗?”
钟离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好到自己都厌烦了他,总是想着怎么才能出去,再狠狠的冲他发一顿脾气。
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钟离,而他的付出,自己享受起来理所当然。
他就这样怔怔的站着,都不知道殷康什么时候走的,直到晚间有人来送饭菜,他才回过神来。
站了这许久,腿脚已经僵硬的没有知觉,送饭的门生扶了他一把:“段师兄,心一些。”
顾谦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兄弟,你告诉我,钟离是不是被罚了一百鞭子?你老实告诉我!”
门生刚来缪苍派一年,哪里受的住他这样大吼,弱弱的问道:“段师兄是怎么知道的?”
顾谦木急切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因为我?”
门生差点被他吓得哭出来,颤抖的回道:“是……”
一个字,像是卸去了顾谦木所有的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直接跌落到地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门生唤了他好多声,顾谦木才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门生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便和他告辞。
饭菜凉了,顾谦木的心也凉了。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是自己爱吃的几个菜,应当是钟离特意吩咐膳房准备的。
他那么忙,身上还有伤,这样的事却还记着,顾谦木鼻尖酸涩,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味同嚼蜡……
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了,他坐在桌边,桌上的蜡烛摇曳,照亮昏暗的房间。
他就一直坐着,坐到了天明,也没有等到钟离回来。
昨天的门生又来送饭,看了一眼放在桌上,几乎没动几筷的饭菜,默默的收了起来,又把热乎乎的饭菜给他放在桌上,默默离开。
顾谦木全程一动也没动。
门生来了又走,拿走冷掉的饭菜,再放下新的。
顾谦木就这样坐在桌边,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如同雕像一般。
等到了晚上,送饭的门生迟迟没有来,又过了一阵,传来门被开时的声音。
饭盒被放在桌上,那人却迟迟不走,过了很久,顾谦木才头也不抬道:“你走吧!”
那白衣身影道:“衙儿,我刚回来,你让我去哪?”
是钟离的声音。
就那么一瞬,顾谦木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他猛地抬头,对上了钟离那柔情散开的眸子。
泪水就要掉下来,顾谦木别过头去,声音哽咽:“你爱去哪就去哪?总之别来找我!”
钟离轻轻笑道:“这是我的住处,衙儿鸠占鹊巢习惯了,便忘了吗?”
自己伤心他还笑,顾谦木狠狠的瞪他,起身欲走:“那我离开总行了吧?”
手腕被人捉住向他那个方向拉去,随即便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带着外面清凉的夜色。
“衙儿……几日不见,我好想你。”钟离好听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心中一阵,若不是刚才看到了那双虽带着疲惫却仍然如墨的眸子,顾谦木都怀疑是另一个人格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回来?”顾谦木回道。
“我……”钟离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谦木苦笑:“你为了瞒着我废了多少心思?”
钟离微微睁大了眼,今日他从秘境出来,便见他吩咐给顾谦木送饭的门徒等在外面,顾谦木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像是失了魂一般。
他当时只当是自己很久没回去,徒弟发脾气了,便借了厨房亲自给徒弟做了些饭菜。
顾谦木见他迟迟不答话,从他怀里转过身来,手指抚上他明显清瘦了的面庞,语气里全是自责:“被的还疼不疼?”
钟离抓住他的指尖,覆在自己脸上,“不疼了……”
过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他去关心别人,真正关心他的,顾谦木还是头一个。大多数人,包括越休,因为他的实力,连靠近他都不敢的。
顾谦木不悦:“你又骗我,把衣服脱了,我要看看!”
钟离抓住他摸向自己腰际的手,“衙儿又想趁机做些什么?”
“你!”这个人的思想,和另一个一样,不!可!描!述!
真是看错了他。
顾谦木愤恨的收回手。
钟离松了口气,他背后的伤口只是自己草草的上了点药,就算是过了好几日,看起来也是狰狞的可怕,他不想让顾谦木看到。
“好了。”钟离揉揉他的脑袋,开食盒:“为师亲自做的,衙儿可否赏个脸吃一口?”
明显看到顾谦木的眼睛亮了亮。
钟离低笑,“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我就做了一些清淡的,衙儿多少吃一些吧!”
顾谦木看着一桌子的清汤寡水,皱了皱眉:“那明天你给我做肉吃。”
钟离答应道:“好!”
顾谦木道:“师尊吃了吗?”
钟离一愣,道:“吃了!”
顾谦木撇嘴:“你又骗我,明明没时间吃,这段时间都瘦了。”
瘦了吗?这么明显?钟离心下道。
可是他做的匆忙,是按照顾谦木平常里的食量做的,根本没有多余的饭菜给自己。
“我不饿,衙儿吃。”
顾谦木被他这般模样给气的没了胃口,他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这怎么行,自己修为高,已经到了辟谷的境界,不吃或少吃一些根本无碍,可顾谦木重伤初愈,怎么可以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
钟离叹了口气,吹了吹碗里的粥,送到顾谦木面前:“衙儿,多少吃一些,乖……”
“不吃!”顾谦木挥开他的手,“你就不能想想自己,别光想着我,对自己好点不行吗?”
“我……”钟离哑然。
“你什么也不和我,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责任,背着我去受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我……”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瞒着我就是对我好了?为了那所谓的流言蜚语,连句喜欢我都不敢,现在又为了不让我伤心,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舔舐伤口?你……你就不能和我商量商量吗?”
着着,顾谦木又要哭。
“我……”钟离慌乱的给他擦眼泪:“衙儿我错了,你别哭了。”
顾谦木哭着道:“我不信你,你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好好好,衙儿什么我都答应,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顾谦木一哭,他的心就跟着疼。
他的徒弟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钟离仔细一想,好像每一次都是自己惹的。
“一起吃。”顾谦木又要求道。
钟离还有什么不答应他的,赶忙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