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想的发疯
月色渐浓,依附着黑夜的刘意挣脱出束缚,他趁其不备,从地上跳起来,拖着唐嘉欣的下盘,把她放倒在地。
叶森柏看着地上散乱的绳索,还有向后逃窜的老鼠,明白过来了,了半天,居然忘记对方还有这一招。
上次也是算幸运,若不是有太阳的庇护,恐怕他早就被那群老鼠吃了个干净。
刘意捡起被踢在地上的匕首,月光衬着匕首的刀刃,闪闪发光。
冰凉的金属感抵在温热的皮肤上,唐嘉欣修长的脖颈抵在匕首的刀刃下,脖颈处的皮肤微微泛红好像随时能冒出血来。
“别过来,你想让她死吗?”刘意抬抬手%2C威胁上前的叶森柏,“你们这些杂碎,总是自以为是,谁也跑不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话音一落,刚才还乖乖待在楼梯口的鼠群一下子蜂拥而至,全部冲向叶森柏这边,奇怪的是,它们都有规划的绕过刘意和唐嘉欣,目标很明确。
刘意到底是怎么控制这些东西的。
形势危机,来不及再想别的,叶森柏往后跑了几步,他举起背包,能砸掉一只是一只,总比坐以待毙的强。
数量太多了。
不出一分钟,他就会被鼠群活活撕碎。
必须开一条口子。
叶森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准备以后,他朝着一个方向奋力前进,让鼠群有了一个短暂的缺口。
不过他低估鼠群的团结力了。
缺口立马被后面的老鼠填补上,接踵而至的,是更多,鼠子们一个接一个,像一滩沉寂的死水,把叶森柏整个吞噬掉。
“呦,我是不是有点来晚了。”
脸颊边蹭过一股热流,如绽放的火红色花朵一般,围拥过来的鼠群全部湮灭与火海之中,鼠子们的惨叫成为陪衬这场绚丽花火的最美乐章。
跳动的火花阻断了鼠群的前进,熊熊燃烧的火焰映在他的双眸里,照亮了整个夜空。
汗滴顺着鬓边的发丝流下,叶森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火焰似乎是从后面吹过来的,转头看去,就看见寸头,穿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人。
郭渡还是那副扮。
“你你你......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叶森柏想过会有人来救场,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郭渡把火枪扔给了叶森柏,抽出戴在手上的皮手套,一步一步走向旁边的刘意和唐嘉欣。
刘意手上的刀刃更近了一步,唐嘉欣脖颈上的皮肤已经被磨出血来,鲜红的颜色染红了刀刃。
“别过来,否则......”
此时此刻,刘意已经十分敏感,眼前这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的老鼠大军灭了一二,一举一动仿佛都透露着杀气。
“否则,你就杀了她,是吗?”郭渡停下了脚步,他掏出一根烟,悠哉悠哉的掏出火机点着,他火光投在他优异的轮廓线上,“唐嘉欣是吧,可以了。”
他倒是不紧不慢,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唐嘉欣动作很利索,抓住对方拿着匕首的手腕一扭,反手将刘意摁在地上,叶森柏彻底震惊,原来之前遇险都是在演戏吗?
不管刘意怎么吼叫都被唐嘉欣禁锢的死死的,再加上他吃不好睡不好体质本来就弱,想逃跑,根本没戏。
郭渡左手夹着烟,右手从衣服内兜掏出衣服手铐,扔在地上,“抓回去慢慢审吧,辛苦了。”
“你怎么会在这?”叶森柏拍拍裤腿上的灰,从粗糙的水泥地上站起来,“不是被抓去禁闭了吗?”
郭渡慢腾腾的吐了口烟圈,笑道:“我带队过来调查的,没想到还省事了,再,谁敢抓我禁闭啊。”
的确,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狂妄自大。
这个,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叶森柏偷偷往地上瞟了两眼,楼下还真的有约摸几十个穿着制服的学生在待命。
他冷哼一声,“我可没忘你利用我都做了些什么。”
不管如何,一条无辜的生命被当成牺牲品,都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或许这是这个时代的法则,一个人的死亡微不足道,但从被灌输着生命一律平等思想的叶森柏,是绝对接受不了这些普通人被权利随意践踏。
或许,就是因为他还有些良知,才一直做一个平平无奇的演员吧。
“想知道,米兔的故事么?”
叶森柏停住了脚步%2C他转头看向身后,停留在天空的边际,黑夜将要褪去,浮现在天边的一抹粉红和黑色的幕布形成鲜明对比,地上的火焰也渐渐宁息,只剩下一堆焦臭的灰烬和没烧干净的骨头。
米兔的父亲原本是叶森柏的线人,在他的手下也待过一段时间,经常用花店的名义帮忙探寻消息,时间一久,也得了不少功劳,单亲父亲带着一个孩子生活的也不容易,郭渡动了恻隐之心便也多照顾了些。
可惜,她父亲在一次任务之中不幸牺牲,只留下一个刚满十岁的女儿。
郭渡有劝她离开这个鬼地方,可她不愿,花坊,也是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唯一念想了,所以什么都不肯搬走。
上级的消息很突然,郭渡也正好想考考叶森柏这子,就让他去了,却没想到,这个结果,不尽人意。
一个月,果然还是太短了吗?
“这次的试炼,你不过关。”
郭渡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还没有结束。
叶森柏和唐嘉欣作为这次事件的知情人,也被请到审讯室。
不过,审讯居然很顺利,刘意很快承认这次事件全部都是他干的,包括把他的亲弟弟推下楼,还有拿米兔做试验等。
“你为什么,要推你的亲弟弟摔下楼?”
“为什么?”刘意笑了,“因为,他偷走了我的生活,那年摔进火盆的应该是他,变成丑八怪的应该是他,为什么,遭遇这一切的不会是他,我怎么能,怎么能看着深深伤害我的人能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个世上。”
那天,是个大阴天。
同样的露天六楼,同样的台词,只不过风透露着丝丝的阴冷。
他还在乞求弟弟的自省,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可换来的却是……
“这不都是你自愿的么?”
回想起这些,心脏空空,只剩下隐隐的刺痛。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没有别人参与?”
郭渡的问题很突如其来,害得刘意话语中多了一分空白。
刘意:“是的,都是我做的。”
郭渡:“只是一部分吧,别告诉我这些带着病毒的变异鼠种也是你搞来的。”
刘意:“无意之中发现的。”
“你放屁!”郭渡掀起风衣的衣角,从裤兜摸出一个型的塑料袋,“这个东西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不会真的的以为,我们会把这个当成垃圾处理掉吧。”
塑料袋里是一个长长的铁钉,铁钉的末处绑着一根带着碎花的布条。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个铁钉而已,不是垃圾是什么?”
叶森柏仔细端详了一会,总觉得这个东西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
不,自己就是见过,而且印象深刻。
“这东西你从哪里拿来的?”叶森柏显得异常激动,从他看见这个长铁钉还有上面的布条开始,他就认定这个东西,出自贝乐之手。
就是那个被绑在木棒上当矛用的铁钉,原本是用来固定位置的钩子,为了让他防身贝乐特意把它掰直,铁钉的中间应该有扭曲的折痕,而那个布条就是绑在木棍上用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为什么?
叶森柏能想到的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之前杀掉贝乐的那个黑衣人。
可不通啊,这个男人的战力不及黑衣男的万分之一。
“啊!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叶森柏急了,他揪住刘意的衣领吼道:“这是我在老城区用过的,为什么会在你这!”
刘意还是那样嬉皮笑脸的回答问题:“哥,这种东西多了去了,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你用过的那个?”
郭渡把叶森柏拽了过来,掏出袋子里的铁钉,拿在手里转动着,“还记得上面的这个标识吗?”
钉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刻上了一个较为抽象的九字,与其是字,其实更像是标识。
“不记得。”
“不记得?那就是你认识这个标识喽?”
“不认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我捡来的。”
“在城外捡的吗?”那抹坏坏的笑意又出现在郭渡的嘴角,他把钉子放回塑料袋子里,“私自出城的公民可是重罪。”
郭渡举起袋子,上面的标识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瞩目,“这个是末日城敌对势力的标志,如果你不清楚那就证明,你与整个末日城为敌,孰轻孰重,你可要仔仔细细想清楚了。”
“坦白,也许你还能脱离死罪。”
叶森柏看着那个标识,再次燃烧地内心慢慢地平静下来,这么多天的安稳日子,已经让他快要忘记在老城区摔下来的疼了,还有那个黑衣男,他想要报仇想疯了。
“现在的你,还不配死在我的刀下。”
他将永远记得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