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二合一）◎

    总裁办公室一片寂静， 只有落地窗外夜色繁华，城市灯红酒绿，有人纵情声色， 有人落寞孤寂。

    “这个， 我觉得应该是凑巧了， ”纪又青挠挠头， 强行道， “你们过会一起回家再好好谈谈？”

    “她现在住在宿舍。”

    司珥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来回滑动， 屏幕中央始终停在商令珏那头显眼的蓝发上。

    “你们这次架吵得非比寻常啊，都严重到分居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司珥怔了怔， 漂亮深邃的眼里划过一丝迷惑和担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公主殿下，你果然是公主， 你再想想到底哪里让布偶生这么大的气？”

    司珥垂下眼睫， 清冷高贵的面容是一副认真思考的神情。

    “得嘞， ”纪又青捂脸， “等你想出来缘由，天都亮了，你直接电话给布偶， 就你想她了，自己知道错了。”

    然后， 她又继续叮嘱道：“语气一定要酥软， 最好娇媚一点，把人骨头都能酥掉的那种， 你在剧组演起祸国殃民的妖女不是很拿手吗？就照那个味来。”

    靠坐在沙发上， 司珥撑着头， 长发滑落，单手拿出手机，有些犹豫地看着屏幕。

    “公主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纪又青了个哈欠，看见司珥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女人腰细腿长浑身精致，就是不话。

    “别摆pose了，快点完，收工回家亲亲抱抱举高高。”

    眺望了一会夜空，司珥在通讯录里找到商令珏的电话，女人扫过“朋友”这三个字，轻轻触碰，进入了拨号界面。

    三秒后。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听筒里传来冰冷机械的女声。

    司珥挑眉，微微咬着唇又开了企鹅，商令珏的头像从一只很乖的长毛布偶变成了一个粉色的卡通毛绒鸟。

    鸟圆滚滚的很是可爱，大大的黑色瞳孔却莫名带着一种高傲的神情，好像在“我有翅膀要飞走了，你追不上的”。

    【朋友，你的电话不通，我很......担心你，能给我回个电话吗？】

    踌躇半天，司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还是没好意思把“我想你”出来就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失败，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下方，司珥一下怔住了，回到沙发上坐下，脸色沉沉地看着这一行字。

    “用你的手机给商令珏。”

    “为什么要用我的？”纪又青还想再问问，就看见司珥脸色白得吓人，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号码是18......”

    有些疑惑地拨了这一串数字，纪又青把手机递给司珥，然后就看见女人垂眸，长发遮住半张苍白的脸，再紧紧捏住了手机边缘，用力到指尖发白。

    正在和洛伊雨道别的商令珏，刚要把曲谱收好，就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从手机包里拿出来，看见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想了想，怀疑是自己忘记保存的一些老师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当然，商令珏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自报家门。

    然而，对方还是没有出声，她刚要再次话，却听见了对方浅浅的，却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轻浅美丽得像是鲜红玫瑰落在蔚蓝海面，一个海浪后就消失无踪。

    商令珏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是谁来的电话，于是她的声音从客气变作冰冷，“有事吗？”

    “学妹，怎么了？”

    洛伊雨好奇地下车，走到商令珏身边来，轻柔又关切地问道。

    “学姐，没什么，”商令珏刚想没事我就挂了，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挂断了。

    她心里顿感有些不真实，司珥先是来送饭，为自己弄那么大的排场，还只得了自己的冷脸。

    结果这人一点也不气馁，还用别人的号码电话给自己。

    这种学生的游戏，司珥竟然会愿意和自己玩，真是破天荒了。

    “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洛伊雨皱着眉看向商令珏，少女眉眼妩媚深邃，带着点点不羁的味道。

    看了眼时间，商令珏这才觉得有点冷，于是把盘起来的头发放下来挡风，“没有，只是骚扰电话而已。”

    “那就好，今天也有点晚，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学姐再见。”

    目送洛伊雨离开后，商令珏双手插在棒球服的兜里，缓缓地往回走去。

    夜风吹拂，耳边的长发微微飘起，露出巧的耳尖和银色耳钉。

    快走到练习室那栋楼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出来散步的林棠和夏之萧。

    “商商，你终于回来了，全都怪你，害我把你那份晚餐吃完了，现在撑死了，”林棠大声假哭着冲向商令珏，“我要是胖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商令珏一个闪身，没被林棠撞到，两人追逐了两步，刚抬头就看见司珥和纪又青站在五米前的路灯下。

    司珥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纱裙外罩了一件长款的毛绒大衣，白色的裙摆下一双玉腿，在朦胧的灯光下隐隐约约分外妖娆，颇有弱不胜衣的媚态。

    然而，女人面如寒霜，目光冷冽似刀，温柔又冷酷。

    林棠一整个人尬住了，她刚才了什么？自己吃掉了司珥给商令珏准备的饭？

    完蛋了，她会不会被女神暗鲨啊？

    看见司珥阴晴不定的神情，商令珏勾勾唇，语气轻松地：“我背包有健胃消食片，带你去拿。”

    就这样，商令珏拖着两个队友大剌剌地从司珥眼前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那一刻，林棠余光瞥见司珥轻轻蹙眉，再对上商令珏这毫不在意的模样，林棠只能吐出两个字：豪横。

    从没见过有人能无视司珥，而且还无视得这么彻底。

    等走进了一楼练习室的走廊里，林棠才松了口气，：

    “你们司珥女神，她应该不知道我吃了她给商商准备的那份爱心晚餐吧？”

    夏之萧朝她投来同情的眼神，并且无情地出了事实。

    “棠棠，你那时候声音大得能把电线杆子上的乌鸦震下来。”

    林棠：“......不过司珥女神人美心善，应该不会找我麻烦的。”

    商令珏毫不在意地回到练习室拿了一板消食片给林棠，“微信里杨姐两周后我们要参加一个运动比赛的综艺，要我们提前去练练。”

    夏之萧问：“就是那个叫《运动吧，肉肉》的综艺？”

    “对，”商令珏点点头，率先走到镜子前开始练习今天学的动作。

    经过一周的苦练后，她们三人的团舞终于得到了老师的认可，于是杨嘉一大早就包好了大巴车，把她们往郊区带去。

    “《运动吧，肉肉》这次的综艺内容难度比较高，所以导演才会找到我们Meet这种全能优质女团。”

    夏之萧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杨姐，我们也就只会唱歌跳舞，你还是直吧，是什么运动？”

    “马术，”杨嘉笑眯了眼，“这种优雅的高端运动，非常适合你们对不对。”

    “天呐，我不想骑马，颠得疼死了，”林棠一想起时候练习骑马的经历，就感觉哪哪都疼。

    可惜，无论她们怎么哀求，杨嘉还是不为所动，只都签了合同了，你们又不是不会骑马。

    一听到马术这两个字，商令珏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B市最大的马场是司珥家的，而且司珥有空就会去跑上两圈。

    前几年，司珥还专门给她挑了匹金色皮毛的马驹，就养在那个马场里。

    马驹毛绒绒的，还很暖和，她之前一周都会去跑个好几次，直到进公司当练习生才减少了次数。

    心不在焉地坐在车上，商令珏越发烦躁起来，在她渴望着与司珥相见，哪怕只有一个瞬间的时候，她永远都只能守在空荡的原地，等待公主的驾临。

    现在，她决定放下，决定抽离，她的世界又充满了司珥的身影。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

    难道自己连丢掉过期秋刀鱼罐头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大巴车停在风景优美的草地外，放眼望去，一片绿茵的草地被保养极好，初春的天空已经蓝了起来，白云绵绵，美好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从休息室换上骑士服出来，商令珏看见司珥戴着头盔，穿着轻薄的衬衫下搭白色马裤，沐浴在薄薄的阳光中。

    阳光为司珥披上优雅的薄纱，她牵着神骏的金色马儿，微微一笑，：

    “今天，我是你的马术教练。”

    “我会骑马，”商令珏勉强压抑着心底的怒气，她大步走出去冲旁边的工作人员道，“我要换一个教练。”

    此时，不远处的草坪上，夏之萧和林棠已经在教练的指导下，骑着马跑起来了。

    “今天只有两个教练，”司珥牵着马跟在商令珏身后，柔柔地，“朋友，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停在柔软的草地上，商令珏皱着眉转过身来，眼角上扬绯红一片，眼神又阴又野，“我可以不用教练，你走吧。”

    “既然，你不想要我教你，”阳光下，司珥的眼睛时而妩媚时而温柔，“那你教我？”

    闻言，商令珏冷冷一笑，冰蓝色的长发衬得她肌肤宛如白玉，眼眶泛着润润的红色，精致桀骜。

    “你教我？”她冷笑着靠近司珥，声音低沉到有些嘶哑，“教我怎么玩弄一个乖巧听话的替身吗？”

    她继续道：

    “那我可要好好跟你讨教讨教了。”

    不出意外地，司珥紧紧蹙眉，红唇轻抿，“你到现在还是这样认为？”

    薄薄的阳光下，商令珏定定地看着司珥，看着这个让她魂牵梦绕又让她遍体鳞伤的美丽女人。

    烈焰般的恨意如火山喷发，商令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她本不愿再回想那些伤害，那些在她心里可以称之为背叛的种种。

    她想放过自己，为什么司珥不能放过她？她已经决定退出不扰，司珥也就可以和白月光双宿双飞，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呢？

    她最多是个不自知的替身，但绝不是被操纵的傀儡。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商令珏垂眸轻颤，再次抬头时，双眼通红，仿佛有大火在黑色瞳孔里燃烧。

    “我放过你？商令珏，你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司珥取下头盔，黑发披散如瀑，她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颤抖，尽量平静地发问。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见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往这边看来，商令珏深吸一口气，示意司珥跟她进休息室来。

    把那匹马交给工作人员看顾，两人走进了宽敞明亮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的壁炉生着火，燃烧的雪松木发出悦耳的噼啪声，淡淡的清香漂浮着。

    “吧，想知道什么？”商令珏走向自动贩售机买了一罐可乐。

    谢绝了侍者送来的红茶，司珥关上休息室的实木门后，朝商令珏款款走来，看见女孩白皙肌肤下通红的眼眶，司珥声音轻柔，“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生气，还非要离婚？”

    “我不是生气，”商令珏缓缓抬眼，纤长卷翘的睫毛如浓墨挥洒，“是演累了。你想啊，一个自以为是主角的替身，兢兢业业地陪真正的主角演那么久的戏，得到一句‘谢谢演出’，就该正式谢幕。”

    “谢谢演出？”

    “对啊，难道不是你和桑灵两人同时向我鞠躬，了一句谢谢演出吗？”商令珏唇色淡淡，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我也要多谢邀请，才能见证你们的爱情。”

    “商令珏，”司珥的脸色苍白，她满是无奈地叹气，“你为什么会胡乱揣测成这样？”

    “胡乱揣测？”商令珏忽然平静了许多，她在墨黑色的沙发上坐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刺金的扶手上，“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听见少女忽然平和下来的声音，司珥微微一怔，咬着唇：“记得。”

    “结婚纪念日呢？”

    “......记得。”

    “记得你答应过陪我吗？”

    “我都记得，”司珥心口微微有些刺痛。

    “不，你不记得，”商令珏猛地起身，蓝发飞扬如冰雾，她走到司珥身边，眼眶湿热轻轻地，“记得不是在嘴上，是在心里。”

    司珥红唇微张，却不知道该什么。

    “我心里明白，你不记得。”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在意，”司珥的话里含着淡淡的惊慌。

    商令珏哀哀地笑了，“我的生日你却对别人生日快乐，结婚纪念日好一起过我却等了一场空，你却连桌上的饭菜都看不见。”

    “这些也就算了，我知道你是公主，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自由自在的高贵公主，公主怎么会在意宠物的感受呢？”

    司珥皱着眉，有些焦急地：“朋友，我从没把你当做过宠物。”

    “嘘，”商令珏随意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内勾外翘的狭长眼眸带着叛逆桀骜的美感，“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只漂亮乖巧的宠物，用来玩乐逗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开心时逗两下，烦躁时拍一拍。”

    司珥刚要反驳却被商令珏制止了，少女回身再次坐下，看着地板继续：

    “难道我错了吗？当着我的面，你拆开桑灵在木船上准备的纸条，桑灵还能旁若无人地给你发短信。这么肆无忌惮，难道不是把我当作傻子吗？”

    少女的眼睛更红了，宛若玫瑰被揉碎落进了眼眸，“我可不就是傻子吗？傻乎乎坐在一旁，见证你们精心安排的破镜重圆。我不是一只又傻又笨的宠物，是什么？”

    “阿令，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当时我也没想到桑灵会安排那些——”

    司珥被商令珏竭力隐忍的歇斯底里弄得心慌意乱，女人想要轻轻抚摸商令珏的头发，伸出的手却颤抖不已，“如果我知道的话，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

    商令珏疲惫地闭上眼，“不在我眼前发生？也没多大区别，一个宠物不应该知道那么多，只要会冲主人喵喵叫就可以了。”

    “阿令——”司珥紧咬着下唇，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有笨嘴拙舌的一天，她刚触上商令珏软如云朵的头发，就被躲了过去。

    “别叫我阿令，我听着恶心。”

    “阿令——”司珥的声音抖得厉害。

    商令珏抬头看了眼司珥，发现女人的眼眶也隐隐有些发红，明明穿着笔挺的骑士服，但女人只是微微垂着眼，便生出了楚楚动人、清冷幽怨的味道。

    这也不奇怪，自家宠物要跑掉了，谁会不心急到要掉几滴泪。

    “你如果在乎我，难道还会任由桑灵做那么多事吗？”

    阳光照在司珥如瀑的长发上，女人怔了怔，这才敛眸低声：“我以为你根本没当回事，所以才没在意。”

    商令珏冷笑两声，是啊，司珥这样高高在上的自以为是公主，怎么会跟她们这样的平凡人一样感受到来自情敌的威胁呢。

    司珥自己不在意、不屑于别人的把戏，就以为天底下的人都不在意。

    “对不起阿令，我......”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的自尊我自己会捡回来，不需要你的施舍。”

    “不不，不是施舍，也不是怜悯，”司珥想要拉拉商令珏的衣服，却犹豫着没有上前。

    “不是施舍，也不是怜悯，难道是爱吗？”商令珏挑眉看着司珥，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司珥认真地回望着商令珏。

    “金主爱上宠物，你觉得可能吗？”商令珏轻笑，“这么禁断的故事，多差劲的作者才会写啊。”

    “你已经到了完全不信任我的地步了吗？”被商令珏脸上的讥讽刺痛，司珥缓缓退开两步，长发垂下遮住半张脸。

    商令珏冷笑一声，随手开了那罐可乐，把玩着易拉罐拉环，如同欣赏着美丽的钻石。

    “姐姐。”

    司珥听见她叫自己姐姐，于是女人充满希冀地抬起头来。

    “我喝不来几大万的葡萄酒，也不喜欢高雅的总统套房，更别什么黑鱼子酱。我就是喜欢在脏兮兮的路边摊吃着烤面筋追着公交车。你所喜欢和熟悉的东西，我通通不喜欢，”商令珏走到司珥一步开外，“我喜欢音乐，喜欢贝多芬喜欢肖邦，也喜欢摇滚，喜欢民谣。它们在我的世界里不分高雅或低俗。”

    “我知道......”

    商令珏断了司珥的话，“我的意思是，你所在的地方，恰恰是我永远不会去的世界。”

    “你是公主，我是叛贼，一个叛贼天天装出乖巧听话是很累的，我们一点也不般配，你懂吗？

    商令珏以为了这么多，司珥应该会退缩了，因为司珥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孤高矜贵的公主，理当因为宠物的淘气而生气。宠物惹公主不快了，换一个就好了。

    宠物的离开不可避免，但公主的尊严不可侵犯。

    想来，司珥这种大姐真的断舍离起来，应该毫无难度。

    “那又怎样？”司珥坚定地看着商令珏，“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我不愿被践踏自尊，叛贼也有叛贼的尊严。”

    商令珏第一次这么漠无表情地看着司珥，漆黑的眼，让人觉得她仿佛到死都决定和司珥当陌生人。

    “阿令，对不起，”司珥似乎看出了商令珏要和自己当陌路人的决心，女人声音沙哑，并露出一个带着愧疚的淡笑。

    壁炉的火焰映在她白得几乎透明的肌肤上，像是繁花在雪地盛开，发丝被冷风吹拂，像是凤蝶展翼，美得不可思议。

    一笑倾城，商令珏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事到如今，司珥对她仍有无限的吸引力，光是笑一笑，就能点亮自己的世界。

    唯一不同的是，她早就决定就算摸黑也会走出去。

    她的世界曾经无声地黑暗过，再次黑灯瞎火，也并不可怕。

    商令珏明白司珥不是那种会示弱的人，女人此刻的对不起，或许是真心的歉意。

    但也只到歉意为止了。

    所以，到此为止吧。

    木柴仍然噼里啪啦地燃烧，她们两人的眼睛都红得像是兔子。

    分别已经不可逆转。

    商令珏轻轻叹气，有些疲惫地往门口走去。她发现不但爱一个人要耗尽全身力气，恨一个人也是。

    背对着商令珏，司珥脑中几乎一片空白，红唇启启合合，已经不知道还能再些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大门，刺眼的阳光洒了进来。

    “原来你们在这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嗯，刚才......衣服有点问题，我们回来换了一套，”商令珏侧着身体，侧脸精致冷淡。

    回到草坪上，发现林棠和夏之萧都累得瘫在了远处的草地上，好些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她和司珥。

    司珥从休息室出来时，神情有些恍惚，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被商令珏抱在怀里，两人正骑着那匹她送给商令珏的马，飞驰在马场里。

    只要微微扭头，她就能看见商令珏曲线优美的下颔，精致如上好的白玉。

    冰蓝色的头发让商令珏看上去更白，司珥意识到她捡回来的布偶，已经出落成了姿容绝世的少女，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青春蓬勃的美好。

    “阿令，”司珥低低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围着马场跑一圈的时间不长，两人之间紧靠的温度还不到温热，商令珏就利索地下了马，对她：“谢谢指导。”

    然后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我已经找好了离婚律师，他会和你直接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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