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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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有新欢了◎

    听到布偶三个字, 司珥条件反射般地顿住,咖啡上升的热气熏染着她纤长分明的眼睫,女人看向灯火通明处, 光影倒影在她美丽的眼睛里, 仿若澄澈的琉璃。

    商令珏又染成了银白的发色, 整个人仿佛漫画里惊鸿一瞥的神颜少女。随着她脱下外套的动作, 薄而细嫩的肩颈曲线在一片春光里分外撩人心弦。

    不知道洛伊雨了什么, 引来商令珏勾唇轻笑, 神色柔和,两人姣好的外貌仿若一对壁人, 相配得很。

    这家店的人还不算多, 三三两两的贵妇和千金姐各自坐在这家复古格调的店一角, 就连交谈的声音也很。

    “啧啧啧,你这就叫给别人白培养了老婆?”纪又青拿出手机晃晃, 看着屏幕, “Meet昨天的演唱会又上热搜了, 商令珏现在火得一塌糊涂。”

    司珥回头看了眼屏幕, 上面写着:#商令珏人间精灵战损装#

    配图是昨夜商令珏贴着创口贴,站在聚光灯下,眉眼深邃地比着“嘘”的手势, 再一抬眼朝粉丝张扬一笑的动图,散漫无情却意外地勾人心魄。

    下面的评论尽是什么:

    【为什么商商紫发是人间精灵, 我紫发就是人间精神病???】

    【妹妹的手指好白好长啊, A得我合不拢腿】

    “怎么样,这些粉丝很有眼光吧, ”纪又青朝司珥挤挤眼。

    一时间, 司珥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商令珏的手指的确是很长......

    见洛伊雨差点儿摔倒,商令珏忙伸出手扶住她,细长柔腻的手指停在洛伊雨的黑色外套上,白得耀眼。

    “嗯,最近沉迷弹琴,没怎么睡好,”洛伊雨反手牵住商令珏,脸上的笑容温婉又甜美。

    商令珏倒是没什么反应,很自然地任由她握着,直到坐下才主动收回了手。

    这是家会员制的甜品店,一般都必须提前一到两天预定才会有位置和点心。

    所以当她们两人坐下后,侍者便按照预定的菜单,陆陆续续替她们送上甜品。

    “其实,学姐你不需要这么辛苦,还是要享受音乐的,别弄坏了身体,”商令珏捧着水牛奶,眼眸湿润,纯白色的T恤让她看上去乖巧地像个兔子。

    “还好,”洛伊雨低头羞涩一笑,“其实是因为你们下一张专辑的事情,我跟公司的同事有一点不同的意见。”

    “听公司的就行,能在台上唱歌跳舞,就是很幸福的事了。”

    洛伊雨示意商令珏尝一个古法制作的绿豆糕,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那天演唱会的时候,司珥怎么会来啊?你们很早就......”

    商令珏抿了抿唇,总感觉洛伊雨的话,带着几分试探。

    另一边的座位上,纪又青一直探头探脑地想要听清她们在什么。

    “又青,坐正,别鬼鬼祟祟的,”司珥神色淡漠地咬着唇,心不在焉地搅动着一满杯已经冷掉的咖啡。

    “司珥,你都不担心的吗?学姐和学妹聊得热火朝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对商令珏有意思,你还没瞎吧?”纪又青伸出一根手指,在司珥眼前快速晃过。

    “别闹,”司珥神色冷傲,眸色深深,她交叠着双腿,黑色链条裙上金色的链条划过肌肤,冰冷又闪耀,“用餐的时候,总不能上去扰她们。”

    “我的公主大人,你们已经离婚了,难道人家还会为你守身如玉吗?把你那点教养和礼仪暂时丢下行不行,”纪又青白了眼司珥这副迷惘隐忍的样子,“你跟我过来。”

    压制住了司珥的反抗,纪又青靠着店里木质陈列柜的遮挡,拉着司珥一路坐到了商令珏背后的位置,假装喝茶,实际偷听。

    真皮沙发隔绝了洛伊雨的视线,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碎屑,目光灼灼地看着商令珏:

    “所以你那次让我帮你找离婚律师,其实是因为你要离婚,和司珥离婚?”洛伊雨微微有些吃惊。

    “是的,”商令珏语气平淡而坦然,她摸了摸左耳的红痣,垂眼,“抱歉,我没有对你坦诚相待。”

    “不会,那毕竟是你的私事,”洛伊雨望着面前纯情漂亮到不染尘埃的少女,有些犹豫地,“其实我比较在意你和司珥现在的关系。”

    闻言,商令珏不解地:“离婚的话,前妻关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洛伊雨摆摆手,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我是想问,你还会接受她的追求吗?”

    邻座上,纪又青声地对司珥你看看,我没错,对商令珏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了。

    司珥端着自己的那杯冷咖啡,瓷杯停在空中,咖啡表面起了涟漪,她的神色仍然散漫淡漠,但眼神却是呆呆的,仿佛神魂被抽走了一样,魂不守舍的。

    她耳边传来商令珏干净清冽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

    “司珥那不是追求,是公主脾气发作了,不太正常。”

    “如果司珥就是在追求你呢?”

    洛伊雨继续追问,她抓紧了衣角很是紧张,自从猜测自己的情敌是司珥之后,她难受沮丧得好几晚睡不着。

    司珥是什么人,家世显赫,出道十年拍的作品几乎每部都质量上乘,口碑流量双丰收,又获奖无数,是无数人的宝藏级女神,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偏偏可妖媚可清纯,是仙女也是妖女。

    任何人只要想到要和司珥竞争,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点不自信,而且无论是在哪一方面。

    商令珏一声带着讥讽的轻笑,断了洛伊雨的思绪,她看见商令珏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懒洋洋地:

    “总有一颗星球不围着她转。”

    商令珏淡漠疏离的话语落进了三个人的耳朵里,洛伊雨先是有些怔愣,继而浅浅一笑:

    “恭喜你放下了。”

    商令珏单手支颐笑笑,“人总要长大,摆脱一些所谓的幼稚。”

    所谓的幼稚?

    司珥双眼迷蒙地看向窗外,她记起那时自己觉得商令珏总是幼稚地问那些爱不爱的问题,所以商令珏现在已经抛掉了这“所谓的幼稚”。

    一旁的纪又青刚想要拍拍司珥,就发现女人虽然还是那副高贵冷艳的样子,但好像一下苍白消瘦了许多。

    她的眼神是那么疲惫,似乎全世界都关上了灯,夺目耀眼的光辉不得不黯淡下去,她那令人惊艳的美貌仿佛也落寞了许多。

    “你给我振作点,别一副冷冰冰到要死不活的模样,”纪又青恨铁不成钢地对司珥耳语,“你这种太过骄傲冷淡的方式是不行的,你得跟我学!”

    正在这时,侍者刚好给商令珏她们送上撒了金粉的熔岩蛋糕,奶香和巧克力特有的味道浓浓地散发出来。

    “学妹,上次你没吃多少,这次一定要多吃一点,”洛伊雨用银勺挖了一勺蛋糕,声音甜腻,想要直接喂给商令珏。

    座位那头的纪又青瞬间不淡定了,这妥妥的是在表白啊,虽然不太厚道,但她可不得抢先一步阻止。

    商令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身体自然地往后靠了靠,还没等她话,她们的桌前就蹿出了一个黑影来。

    “哎呀,商商,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缘分真是妙不可言,”纪又青笑容越发夸张,“司珥还想和你一起吃这家的熔岩蛋糕呢,可她现在......”

    纪又青看了眼还坐在酒红色沙发上,看上去落寞又妖娆的司珥,女人眼尾绯红,浓长的睫毛微颤,在雨幕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格外苍白懒怠。

    “她现在低血糖,对,低血糖没力气了,”纪又青想了想,还是下决心做了这种极其掉品的事情,“我们点的甜品还没送来,要不,商商你的蛋糕,先借给司珥尝一口吧。”

    “你是熔岩蛋糕?”

    商令珏站起来,回头刚好与司珥对上眼,看见了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女人秀气的眉轻皱,唇色还算红润,不太像低血糖了的样子。

    就在众人静默的时候,纪又青拿过商令珏手里的勺子,端着熔岩蛋糕,冲到司珥身边,不由分地塞了一块蛋糕给司珥。

    金粉落在司珥水润光泽的唇瓣上,透出琉璃般细腻美丽的光泽,然而没过多久那殷红的唇瓣一下变得惨白,司珥也忍不住呼吸急促,咳嗽起来。

    空间再次静默下来,商令珏紧紧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青姐,司珥......司老师这是过敏了,那个巧克力她不能吃。”

    纪又青一拍脑袋,懊悔道:“我忘了,商商麻烦你赶快带着她下楼,我开车送她去私家医院。”

    末了,纪又青向洛伊雨一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状况紧急,商令珏不好推辞,只好拿上背包,上前扶起司珥。

    女人不安地低喘朝商令珏怀里靠去,她的脖子处已经起了些许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看着尤为明显,病弱中也显出了三分诱惑。

    “学姐,实在是抱歉,你先回家去,晚点我再来找你。”

    “好,那你要心点,我等你,”洛伊雨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的话还是十分体贴。

    没有再废话,商令珏联合纪又青一起把司珥送到了医院。

    两个时后,司珥穿着真丝睡衣被护士推进了高级病房里。

    房间里插着山茶花,淡淡的花香弥漫,地上也铺着刺金的墨绿色羊绒毯,厨房客厅盥洗室卧室一应俱全,冰箱里还放着许多高级食材。

    病房里,商令珏刚刚出去电话给杨嘉报备行程去了,只剩下纪又青和司珥。

    将被子稍稍拉开,司珥睁开眼看见纪又青,又倦怠地阖上了眼皮。

    “没事了没事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搞这种傻事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我会把你害死。”

    “没事的,我时候也过敏过几次,及时送医就好,但你下次不要这样毁坏别人的心意。”

    闻言,纪又青心底轻轻叹息,她是知道的,司珥时候因为父母双亡,所以都是上的寄宿学校,有一次吃了巧克力糖过敏倒在自习教室里,幸亏被路过的同学发现,不然可能就......

    所以对于过敏,司珥内心应该有很大的阴影。

    “我知道错了,以后会顾着点餐桌礼仪,明天我会给洛伊雨道歉的。”

    “没事,你也是心急了,”司珥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回去休息吧,这有我的私人医生,不会有事的。”

    “可是司珥,我有个很大的疑问,洛伊雨明显对商令珏有意思,你怎么做到还能保持礼仪的?”

    “别人的想法不重要啊,”司珥轻轻,“商令珏怎么想才重要。”

    “你这么自我,商令珏那么敏感,你们不离婚谁离婚,”纪又青无奈地摇头,“你有时候确实不太正常。”

    “但是司珥,现在商令珏就在你身边,你必须行动啊,”纪又青的表情有点凝重,她看着司珥无欲无求的慵懒模样,继续问道,“你自己得支棱起来,不能还是这种冷脸。”

    见司珥继续沉默不话,纪又青叹气,“算了算了,你休息吧,毕竟你身体也还没好。”

    “那你,我能怎么样把她留下来呢?总不能装病,”司珥半阖着眼,神色紧张,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软糯和不确定。

    “你那不叫装病,叫装柔弱,放下公主的架子,趁机独处把心里话都出来,该认错认错,该改正改正。”

    司珥乖乖地点头,“我会好好和她清楚的。”

    纪又青刚想拍着自己的大腿孺子可教啊,结果一回头,就发现商令珏正站在病房门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长腿纤细笔直。

    见纪又青没了动静,司珥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扭头,就看见商令珏单手放在房门把手上,像是要离开了的样子。

    “商令珏,”司珥指尖按在纯色的床单上,红唇翕动,声音却很。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学姐还在等我,”商令珏漂亮的脸上尽是冷漠的神情,“好好休息。”

    “诶,等等,”纪又青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到商令珏面前硬是把人拽了进来,“你可算来了,司珥她刚好需要人照顾,我的.....相亲会要迟到了。”

    “相亲?”司珥拧眉表示疑惑,就发现纪又青拼命在朝自己挤眼。

    “对啊,家里安排的,不得不去。”

    “也行,”商令珏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却病弱美的司珥,道,“那我电话让桑灵过来。”

    “商令珏,”司珥紧咬着唇,目光灼灼地盯着商令珏,神情倔强如大风中飞舞的樱花,仿佛就算愤怒不甘也要绚烂高傲,“不准给她。”

    “是吗?”商令珏朝司珥粲然一笑,继续在手机里翻找着什么,语带遗憾地,“可惜我没她电话,又青姐你有吗?”

    “我......”纪又青看看商令珏眉眼精致桀骜的样子,又看着司珥愠怒还发作不了的忍耐神情,当即决定不搅这趟浑水,“我不知道她是谁,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先走了,拜拜。”

    完话,纪又青风一样地逃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只听得“嘭”得一声,楠木门被重重关上,甚至让人感觉纪又青不止是想关门,其实是想把门锁焊死。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窗外梧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淡金色的阳光刚好洒在占据整面墙的楠木书架上。

    “要不,”商令珏站在床角处,眉眼深邃,笑容温柔又残酷,“你自己给桑灵,不要你不认识她,那样的借口太拙劣。”

    病床上的女人垂着眸,长发堪堪遮住半张脸,睡袍下的肌肤轻盈柔软,涌动着脆弱幽怜,楚楚动人的风情。

    “以前我觉得不重要,所以没有和你提过,”司珥一改往日散漫随意的神态,她微抬下巴,倔强认真地看着商令珏,一字一顿地,“我和她曾经差点订婚,那是时候父母定下的,父母走后,整个高中时代,她一度成了我的某种心灵支柱。”

    “与我无关。”

    司珥强撑着坐起来,淡色的唇微张,似乎是不愿相信这一切,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商令珏,能听听我的解释吗?”

    “或许你在叫我们的名字时,连自己到底想着谁都搞不清楚,”商令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但我不在乎,过去这么久,事实怎样都不重要了。”

    “你以为我是在叫谁?”司珥浓长的睫毛轻颤,嗓音低低的。

    “你决定就好。”

    商令珏的话轻飘飘的,却堵在司珥心口。

    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跌回床间,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看着商令珏,眼底却微微红了,仿佛一朵从泥潭开出的绝美之花,惊鸿一瞥,绚丽过后只余下满地破碎。

    “那什么才重要呢?”司珥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手指。

    “洒脱最重要,”商令珏语气轻松地坐在床边,阳光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光芒,“所以你赶快和桑灵破镜重圆举行婚礼吧,我会准时到场,看着你穿着婚纱走上红毯,不定我还能接到你扔的捧花。”

    病房里一片寂静,这次寂静得就跟死了一样。

    “怎么了?”商令珏轻巧地起身,勾了勾嘴角,故意弯腰直视着司珥,“我能衷心地祝你幸福,你却不愿把喜气分我一半吗?”

    司珥的身体隐隐颤抖得厉害,白玉般的手腕上蜿蜒着青色的血管,细腻光滑得宛若破碎的青瓷。

    她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心底涌动着不知名的不甘和委屈。

    “商令珏,我一开始的确有把对桑灵的依赖转嫁到你身上,甚至把你当作某种特别的慰藉,可我很后悔。”

    “多谢你解开谜题,原来我当初是从替身升级成某种抚慰剂,”商令珏抚开司珥修长纤细的手指,银白的发丝恍若仙雾,“高贵公主爱上抚慰剂,这个故事还是那么禁断,但我接受了。”

    商令珏淡淡一笑,就算司珥真的在相处过程中,讽刺般地爱上替身,那又怎样?

    她们之间的问题远比替身严重得多。

    司珥没有太明白商令珏所的“接受”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止不住带有希冀,期待她们二人之间还有转机。

    哪怕只有一丝,也好。

    “商令珏,我们可不可以重来?就算我们不般配,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司老师,你以为这是一场独属我们俩的游戏,”商令珏看着司珥美丽眼眸中的色彩,从瑰丽渐渐变作暗淡,她直视着司珥道,“能够用SL大法读档重来吗?”

    “如果能重来,是游戏也好,”司珥漂亮的眼睛满是疲惫。

    “可惜不是,”商令珏气定神闲地轻声,“我过,我们不合适,没有桑灵也一样,死心吧。”

    恰巧这个时候商令珏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洛伊雨。

    “学姐,我还在医院,马上就回来,”商令珏下意识地接通电话,微微地站直了身体,“你等我一会。”

    听筒里洛伊雨柔柔的声音断断续续。

    “我已经回到家了,学妹你可以慢一点,”洛伊雨的声音有些迟疑,“司珥她怎么样了,没大碍吧?”

    “及时送医就没事,我现在已经可以走了。”

    “学妹,一会给你做锅包肉、萝卜排骨汤,我过来接你到我家去?你上次不是还想要多补钙。”

    “没事,你不用这么累,我们去餐厅吃就好。”

    “那我发餐厅定位给你。”

    眼见商令珏眉目舒展,丹凤眼里水光潋滟,司珥心底涌动着的火焰,被面前人的冷漠无情点燃了。

    商令珏刚要回答洛伊雨好,下一刻她便看见司珥一贯如湖水般平静清冷的眼神,哗地一下,烧了起来,仿佛能引燃一切。

    可惜,对司珥,她已经绝缘。

    唇角被尖利的牙齿撕破,血液的甜香在两人唇齿间流连纠缠。

    窗外金黄的夕阳下,清冷孤傲的女人跪在床角,薄被间的玉足精致细嫩,动人心弦。

    她的手指强硬地抓着商令珏领口,白皙修长美得动人心魄,肌肤相触之间仿佛有玉色的蝴蝶翩翩飞舞。

    分开时,司珥淡色的唇瓣染上明艳的血色,勾魂夺魄,仿佛聊斋里的绝色厉鬼,倾城一笑,放肆张扬,即便屈身色。诱,也不沾半分俗艳。

    “我不愿意,我也洒脱不了。”

    “学妹,你那是怎么了?”洛伊雨轻声问。

    商令珏微怔,抬手抚过唇角,果然看见了手指上的一抹鲜红,她无所谓地看着司珥,道:“学姐,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晚点再给你。”

    见商令珏挂了电话,司珥依旧跪坐着直视商令珏,如玉的脸庞看上去那么漂亮那么倔强,倒像个无家可归的猫,从不后悔也不会认错的那种。

    两人就这么隔空对峙着,不言不语,仿佛沉默会和她们一起,至死方休。

    直到护士长敲门推着器械走了进来,“医生病人的身体还比较虚弱,不方便的话可以用导尿管......”

    病房里莫名其妙带着硝烟的场面惊住了护士长,她再次声问道:“司姐,需不需要——”

    “她需要,谢谢。”

    “不用了,谢谢。”

    连着两句感谢却是完全相反的内容,护士长看着这两个漂亮女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可以自己来,”司珥强忍住下床后的眩晕,修长的指尖扶住床沿用力到发白,她的神情又恢复成孤傲清冷的公主模样。

    大概是真的有点低血糖了,司珥没走两步就差点儿摔倒在地,脚踝被桌角划伤,细腻柔软的肌肤立刻起了一道红痕。

    护士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司珥,又朝向商令珏招手,“你是病人家属吧,年轻人别吵架置气了,快过来扶着她。”

    “不是家属,”商令珏的语气非常生硬。

    “不是家属,那也是朋友,对待病人要像春风般温暖,快来,”护士长和蔼地招呼着商令珏。

    商令珏无奈,只能上前扶住司珥,慢慢带着她到洗手间去。

    洗手间的灯光偏暗,司珥扶住洗手池,商令珏立刻撒手站在一旁,洗手间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良久,司珥低着头声地开口问道:“你不能先出去吗?”

    “护士长了对待病人要如春风,你上吧,把我当作那阵春风就行,”商令珏嘴角上扬。

    司珥单手拽着自己的裤子,漂亮的脸蛋上第一次出现窘迫难耐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不可以,你先出去,好不好?”

    “那就请你不要什么装病,”商令珏可是记得刚才司珥要装病的事,“我还有很多事忙,你自己找桑灵,或者其他人,不好吗?那么多人围着你转,你偏偏要找我?”

    司珥扭头盯着商令珏,女人浓黑的睫毛抬起,眼眶又泛着湿润的红。

    “你先出去,我等一会再和你。”

    “不必了,”让女神在自己面前做这种事,女神怎么也抹不开面子,商令珏从善如流地开门走出去,准备拿上背包离开病房。

    然而,刚才扯动了嘴唇,下巴上又有了一股热流,她连忙开背包寻找放在里面的纸巾,不经意间拿出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那是一件装在真空袋里的短款毛衣,比较薄。商令珏忽然想起来了,那是之前她和司珥在酒店第一次......

    将毛衣翻过面来,果然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当时自己放进背包里,就没再拿出来过。

    商令珏刚想把毛衣塞回去,司珥就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了她手上的毛衣。

    “毛衣上怎么会有......”司珥的桃花眼里泛着淡淡的光,嗓音也有点娇气的味道,“那是,我们之前的吗?”

    “怎么可能,”商令珏敛眉,故作镇定地轻笑,“当然是别人的。”

    司珥的眼神沉了下去,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女人虚弱无措地靠在一旁的书柜上,声音也哑了许多,“不是就不是,反正你早就成年了。”

    故意把毛衣视若珍宝地放进背包里,商令珏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唇,淡淡地:“你清楚就好,我另有新欢,所以你做什么都没用,懂吗?”

    见司珥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商令珏语气轻松地笑着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这些。”

    完话,商令珏把背包关好,一刻不停地走到了病房门口,咬着牙出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出的话。

    “我现在才发现,别人的滋味,比你甜得多,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吊在你一个老女人身上。”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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