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醉中 找你
但是看到元筝如此信任地看着自己, 谢昭也不好撕下伪装,只能继续忍着。
所以他第一次感到些许后悔,为何要让元筝如此信任自己, 现在自食恶果了。
元筝可不知谢昭内心想法,她见谢昭果然如自己所言那般停下来, 便软软道:“那我回去休息了。”
半晌后,谢昭沉默地点了点头, 远望她渐渐走远。
谢侯府
长福在得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后, 就立即来悄悄找谢怀远。
知道二公子已经盼望这个消息良久, 所以长福赶忙上去答复道:“我们的人已经找到大师的踪迹了。听了二公子您有困惑, 大师立即就想要来京城看看呢。”
其实大师本来是想推诿掉的, 但是一看到谢怀远派人送的一箱珍宝,这态度瞬间就变了。如今应该是在众多下仆的伺候下, 正往京城赶来。
谢怀远本来因为送出那么多东西而感到肉痛,但是听到终于有了回报, 心中也微微平衡了。
他道:“你立刻派人去城外守着,只要大师一来, 就把大师带来见我。”
长福连连点头应下了。
此事既了, 谢怀远本来就想把长福发掉。可是就在此时,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谢怀远总去谢昭新院附近转转,于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可不知从哪天起, 玉莹好似发现了什么, 盯紧了自己的一举一动。
谢怀远目前还不想跟她闹翻, 见玉莹总是把自己看紧,他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放肆,被迫日日拘在府里。
太久没有去关注过谢昭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谢昭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了?
谢怀远心念一动, 低声问着长荣:“你可知道关于谢昭的消息?”
谢怀远满是恶意地想,谢昭在搬出谢侯府时,便已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随时都可能咽气的样子。如今又过去这么久了,怕是没几天日子可活了吧?
长福一愣,知晓谢昭和二公子素来不和,二公子突然发问,定然不是出于担心谢昭。可是想想外界的传闻,长荣起先讪讪笑起,支支吾吾地不敢回答。
可是见谢怀远执着要问,长福抹了把额上汗水,也只能如实道:“听是,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了,再过不久可能病就全好了……”
在谢怀远恶狠狠的眼神盯视下,长福的声音越来越,最后都不敢抬头了。
谢怀远惊愕当场。谢昭都已经病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一离开谢侯府就好转了?他本来还想着等谢昭一死,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元筝抢来,可是他的妄想都被破了。
谢怀远还想问长福一些细节,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谢夫人派人来叫自己。
谢怀远无奈之下,也只能暂时搁浅了自己的想法,立即赶往谢夫人的院子。
他还没进屋,便已经听到了谢夫人和玉莹笑的声音,脸色立即就变得不好看了。他深呼吸了好一阵,才终于按捺下心中怒火,飞速进屋,想要坐到谢夫人身旁。
可是谢夫人用眼神坚决制止了他。谢夫人用眼神暗示谢怀远坐到玉莹身边,哄好玉莹。
谢怀远虽知谢夫人对玉莹只是面上应付,但见谢夫人对玉莹比对自己还要费心时,他的面色还是很不好看。
之前谢夫人还劝他是玉莹命好,让谢昭病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谢怀远忍耐玉莹。可如今谢昭病有好转,这就明根本和玉莹无关,玉莹根本就没有任何用,真不知道娘为什么还是护着玉莹。
但谢夫人这样做有她自己的原因。她也听了谢昭病好的消息,但她把这个归结为谢昭脱离了谢府,远离了玉莹,所以才会好转。
这就让谢夫人更信玉莹有福缘了。于是谢夫人和玉莹聊了好些话后,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元湘啊,娘今天去兴缘观找了钱道士。钱道士只要喝了符水便能加强效力,你看……”
言下之意,是让玉莹把它喝下,更好地针对谢昭。
玉莹的脸色在一瞬间僵了。她瞪着眼前的符水,反射性地想要拒绝。但是抬眼看到谢夫人一脸热切,玉莹犹豫许久,终于还是颤巍巍地将它拿起。
她本以为自己只用安心享受谢夫人的偏心就好,却没想到谢夫人还会要求她做事情。可玉莹不能得罪谢夫人,想要在这府里生活得很好,她必须要有谢夫人的疼爱。所以她不能抵抗谢夫人,相反还要顺谢夫人的意。
反正应该只是味道难喝了些,应该不会死人的吧……玉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强忍干呕吞了下去。
谢怀远看着玉莹分明已被折腾到上吐下泻,却还要硬给自己灌下去,而一边的谢夫人露出欣喜盼望的表情,他感觉眼前的一幕甚为荒诞。
玉莹连她自己都守护不住,更何谈给周遭人带来福运,这哪里是有福之人?他更不相信玉莹了,一心只盼着大师尽早来揭穿玉莹。
第二日
魏庭暗地里邀请谢昭。
谢昭在得到下仆告知后,只身前往赴宴。在走上酒楼摇摇晃晃的楼梯时,谢昭心里还在思忖着魏庭找他的目的。
他和魏庭平日的职责不同,只是偶尔在宫里遇到时会闲谈几句,从前也从来没有过合作。所以魏庭此次如此急切地寻自己,想必是陛下托魏庭带话。
可是谢昭显然猜错了,这次魏庭还真是有私事寻他。就在谢昭进屋后,魏庭态度恭敬地行了拜师礼,还为谢昭倒酒。
谢昭神情微讶,魏庭的态度颇不寻常……谢昭心念一转,干脆询问了魏庭目的。
既然如此,魏庭也就和盘托出了。他诚心地询问着谢昭的建议:“我该怎样才能求娶李长湖?”
谢昭眉目带上疑惑:“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
他和魏庭私交一般,像这样的事为什么会问自己?
魏庭一脸诚恳:“你都已经和你的心上人成功定下亲事了,我觉得你对这种事情有经验。”
魏庭现在是把谢昭当做范例来研究的。
谢昭一怔,旁人常魏庭直性子,这话果然不假。不过既然人都求到自己头上了,谢昭也不好放着不管,于是给魏庭出了主意。
不过要谢昭,这件事情其实解决起来很是简单。见魏庭神情颓废,谢昭给他指明道:“只是要求驸马不出身于世家,那你也符合标准。”
而且李长湖还很喜欢魏庭,那魏庭在一众人选中就更有竞争力了。
魏庭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资格。可是李长湖那日之言是要状元,魏庭虽然才识不差,但也不觉得自己优秀到那种地步。
谢昭轻笑一声:“大安朝有文武状元,虽武状元历来不如文状元受人尊崇,但长湖公主那日可没有规定必须文状元。”
魏庭闻言面色一缓。虽然众人公认,历任文状元都比武状元前途更为光明,在朝堂上受尽拉拢。但是魏庭并不在乎这些差异,他只要能够求娶长湖便可。
若武艺,他曾为了保护李长湖日夜苦练,自认为并不比任何人差。只要自己再这段时日集训一番,博得状元应也有几分把握。
此时此刻,魏庭心中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既然自己可以,那自己要去争取吗?
魏庭面色紧绷,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他自都想要纵情山水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加官晋爵。但是如果想要求娶李长湖,就势必离不了朝中争斗。
谢昭笑道:“但你可以有理由避开。当朝规矩,驸马不能干涉朝政。”
虽然有些驸马会在暗中操控布局,所以这条规矩等同虚设。但既然有这条规矩,那么魏庭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不参与任何纷争。
魏庭闻言眼前一亮,这样看来,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一直挤压在心中的困扰终于解决,他邀谢昭喝个畅快。
当晚
当见到谢昭时,长林惊诧叫道:“公子您醉了?”
谢昭敷衍地应了一声,将长林发走了。
长林还以为谢昭是醉后生困,想要独自一人休息,于是长林很识相地赶走了下仆,帮谢昭关闭了房门。
却没想到谢昭沉思片刻后,默默走向了清芷院。他身形一如既往地挺直,只是步伐有些摇晃,显出他正处于醉中。
他要去找他的阿筝。
醉后的谢昭将心思暴露无疑,不再进行任何压抑。
此时,元筝解裙欲睡。她将外衫已然半敞开,褪至肩颈处时,露出了优美的锁骨。月光朦胧得笼罩住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着莹润的光。
乌发遮住半侧温软的眉眼,白皙的手臂正欲脱去下裙时,忽听到门外一阵敲门声。
元筝立时停了动作,双眸望向门处,嗓音闷闷:“谁?”
见无人应答,元筝又匆匆收拾起装束,起身开门。
顺着门缝往外窥探一眼后,元筝放下心来。原来是谢昭,也不知这么晚来可有什么事?
她将门开得更大些,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同时先转身往屋里走去,很坦然地把背影留给谢昭。
她以为自己可以完全信任谢昭的。却没有想到,今日谢昭醉了。
谢昭反手将门关好后,步步走至元筝身边。
突然,他从背后紧紧搂住了元筝。他粗糙的指腹探向元筝腰肢里侧,用极慢的速度摩挲着,力道极轻,更添几分痒意。
谢昭缓慢地将下颌抵在元筝肩窝处,感受到那处柔软细腻的肌肤,他舒适地眯起了眼睛。见眼前人似在轻颤,谢昭不解地唤她:“阿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