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数学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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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钢锭被放进卡槽, 对准车刀。

    井熙依次按下控制按钮。

    旋即火光四溅,原本四四方方的粗钢锭,不一会儿就被加工成成型的钢制构件。

    张工甚至不需要比例尺, 只凭手上的触觉, 就能丈量出它的精度差:“外圆精度差不多0.03mm的误差, 已经比咱们厂的机床精度高不少了。”

    如今国内工厂的机床精度都不高, 还需要手工调整,反倒练出不少动手能力极强的工人, 光凭肉眼和一双手,甚至能把工件误差调到0.001mm以下。

    “但还是不够。”井熙依然摇头,如果按照资料上的介绍,这台车床的精度误差应该控制在0.015mm以内

    问题出在哪呢?井熙陷入了深思。

    她凝视着全凭手工画出来的机床图纸, 每一个零件的细部都在她的脑子里飞舞,旋转。

    忽然间,灵光闪现。

    “我还想再增加一个主轴编码器, ”井熙, “或许能解决精度误差过大的问题。”

    他们面前是一台传统的第二代三轴车床,控制系统还是简单的晶体管元件加上印刷电路板, 通过事先编制好的加工程序, 高速旋转切出产品外形,擅长加工各种弧面和螺纹、槽、蜗杆等复杂工件。

    而主轴编码器,并不是第二代车床的传统配置。

    张工一愣,问了个傻问题:“咱们自己做一个?”

    以目前三人组的实力和设备, 当然没有这个能力。

    主轴编码器体型并不大,通过与主轴同步的光电脉冲发生器,定位车刀进刀点和退刀点,从而极大地提高精度, 减误差。

    但问题是,国内目前没有哪家厂家,有生产这种零件的能力。

    单志平倒是摸着下巴,对张工:“师父,您儿子不是经常从国外倒腾东西回来嘛?去问问他,不定能行。”

    张成栋的人面广,办法多,经常能弄到一般人弄不到的好东西,但是在张工眼里,这个混蛋儿子除了吃喝玩乐,大概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更不用提这种一看就很专业的机床零件了。

    但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还是跑回市里,逮到了正瘫在家里的儿子。

    张成栋刚从南边回来,这回又弄回来不少好东西,才脱手大赚了一笔,就被他老爹虎着脸找上门来。

    一听井熙那边的进展,张成栋对着他老爹的冷脸也不怕了,一跃而起:“那台机床真能用了?我就知道,那丫头不得了!”

    听还缺一个国内生产不了的零件,他一拍胸脯答应下来:“没问题,看我的!”

    然后就到处找关系去了。

    听张成栋到处在找一个数控机床用的零件,老九奇怪问:“你一个买卖人,找这种东西做什么?”

    张成栋嬉皮笑脸的回:“我这不是也想帮着国家搞搞重工业嘛,起来,您人脉多,认不认识能搞来这种零件的人?”

    如今外国虽然对国内有禁运清单,稍微先进一点的机床都运不进来,但是像那种巴掌大的零件,想想办法应该还是能弄到的。

    “成吧,我帮你问问。”老九眼皮子一抬,又问道,“对了,上次你带着一起吃饭那姑娘你还有没有联系?那孩子也不知道是眼光还是运气,猴票能升值这事儿还真被她中了,我还想再会会她。”

    “也是巧了,”张成栋笑,“就是这姑娘要零件,还劳烦您帮帮忙。”

    老九眼神一闪:“她是进厂了?还玩机床?行了,我到时候帮你问一嘴。”

    老九那边效率很高,才过了几天就传来消息,是有人能弄到那个,但是想先看一看那台机器。

    又过了两天,一台进口的波罗乃兹轿车,拉着几个人又进了江流县城。

    老九开着车,和张成栋闲聊着,听他自己从省机械厂买了一台坏掉的旧车床,还找了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来修,不由嘁道:“你可够损的,这不是耽误人家学习嘛!再了,一个中学生,哪会修机器,还是外国机器?”

    “这个学生可不一样,”张成栋一本正经的,“她本事可大着呢,都能往国家期刊上发文章,对了,我还是她认的哥呢!”

    一起自己明智的眼光,张成栋不由洋洋得意。

    “都是人家哥了,还不知道她念高几?”后车厢里,一个清冷的男声冷冷道。

    张成栋一愣,嘿嘿傻笑起来。

    要不是被他爸爆锤了一顿,他还真忘了井熙正念高三,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

    “没事,要是她考不上大学,我就带她做生意去,赚得比大学生可多多了。”这个初中毕业的学渣混不吝道。

    “你就积点德吧!”老九都忍不住对他翻白眼。

    后排那个清冷的男声又笑:“人家可不需要跟着你做生意,高考稳着呢,就是不知道大学准备选清北还是京华。”

    老九好奇:“哟厉害呀,你也认识这姑娘?”

    “过一次交道。”

    张成栋嘿嘿笑:“可不止一次交道那么简单,宋大少一见面就是一套房,这手笔可不。”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渊源,那姑娘漂亮不漂亮?”听竟然是宋默予的桃花债,老九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以前还以为这位是尊不动如山的石菩萨呢!

    宋默予轻笑解释:“只是帮长辈做事而已。”

    几个人下了车,头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油布篷子。

    老九摇头叹息:“你给人家高材生就这待遇?还好意思带着人发财呢!”

    张成栋不好意思的笑。

    油布篷子里摆着一台大机器,看上去粗粗笨笨的,充满了老大哥式的粗犷审美。

    宋默予缓步走过去,一眼就看穿这台机器的来历:“波顿产的CV-2型数控车床,二代的老机器,用的还是电路板吧,能装主轴编码器?”

    井熙本来正和单志平凑在一起商量图纸怎么改,突然被一个过分耀眼的年轻男人差点闪了眼,她下意识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成栋,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可以的,只要加装一条线路,再修改一下程序就行。”

    “你还会修改程序?”宋默予似笑非笑的看着井熙。

    “还行吧,”井熙保守的回答道,又问:“你真能弄到主轴编码器?”

    “什么规格,哪个型号?”宋默予问。

    井熙迅速报出了想要的外径和带口。

    宋默予点点头:“给我一周时间。”

    然后他就不怎么话了,只专心看井熙和单志平手工画的图纸,那挑剔的目光,跟井熙批改试卷的时候也差不多。

    井熙对这个宋默予总不由自主带着几分防备,也不乐意跟他搭话,倒是老九对井熙挺好奇的,前前后后围着她转了好久,又问还有没有前景看好的邮票可以推荐收藏。

    可惜井熙压根不懂这个,知道猴票还纯粹是因为上辈子无意中看到的新闻而已。

    于是也只能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老九也不介意,只嘱咐她要是还有什么看好的投资项目,一定要告诉他,到时候给她分红。

    井熙也没放在心上,应付的点点头。

    这一行人没待多久就准备走了,刚走到门边上,宋默予忽然转头又问井熙:“对了,你准备选哪个大学?”

    井熙下意识回答:“清北。”

    宋默予笑起来,眼睛里桃花再一次肆意泛滥:“那我就提前叫你一声学妹了,预祝你考个好成绩。”

    然后那辆车就很快开走了,就跟来的时候一样突兀。

    单志平看着远去的汽车烟尘还在出神:“你那个学长看起来可真气派,就跟外国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

    井熙对长相过于优越的宋默予还是欣赏不起来:“我觉得这种人更像反派,表面上斯斯文文的,谁知道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呢。”

    单志平不解:“他不是还答应我们弄主轴编码器嘛,哪会是反派?”

    井熙其实也是随口,无辜耸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我看着他不像个好人。”

    张工在旁边一锤定音:“井熙得对,那伙子长得太漂亮,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还是离远点好。”

    一周以后,宋默予话算话,主轴编码器果然准时到了。

    “咱们开始吧!”单志平搓着手,跃跃欲试。

    张工也拿着工具,准备开干。

    这一周他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在纸面上计算如何安装,如何调整,好容易实物拿到手,他和师父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几天不行。”没想到,向来比他们更有工作狂精神的井熙,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为什么?”单志平傻傻问。

    “因为明天我就要参加高考了。”井熙声音平平淡淡,就跟准备去吃晚饭一样寻常。

    张工和单志平都傻了。

    他们还真把这件事彻底忘光了!

    七月份的江流市,已经彻底热了起来。

    大风扇呼呼的吹着,但是依然无法消除无处不在的暑热,就算是早上七八点的阳光,也烈得刺眼睛。

    七点不到,张葳蕤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已经彻底明亮起来的天光,发了五秒的呆,然后坐起来。

    父母都还没去上班,看着女儿从屋子里出来,张葳蕤的母亲忙摆上一根油条两个鸡蛋,不想又忍不住的样子,最后还是对女儿:“讨个好彩头,可千万别紧张。”

    张葳蕤忍不住笑:“妈,你比我看起来可紧张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被女儿笑了,她妈妈反而还挺开心。

    “不用担心,我前头有个目标,反而更有动力,”张葳蕤知道家里人是因为担心她受不了成为第二名的击,才这么心谨慎:“第一名也是个女生,我以后还想和她成为好朋友呢,肯定不会懈怠的!”

    大禹中学离她家不远,骑车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张葳蕤也不需要父母接送,轻快的踩着自行车踏板,在明亮的光中,满怀信心的踏入考场。

    相比之下,市一中的巩洪杰看起来就萎靡多了。

    他昨天在床上翻了一晚上,好容易有了睡意,天都快亮了。

    匆匆忙忙睡了两三个时,他在闹钟的轰鸣声中被冲进来的哥哥拉起来,推着洗漱喂饭,然后按在他爸的自行车上,半昏迷的被送进了考场。

    “这子真能考上?”他哥看到自己的弟弟这么一副熊样,恨铁不成钢的问。

    “应该没事吧……”巩洪杰的妈妈其实也没什么信心,“反正每回大考的时候他都这样,也该习惯了。”

    除了摇头叹气祈祷巩洪杰不要在考场上睡着以外,他们实在也做不了什么了。

    县中学里,井熙一夜无梦,睡了一个好觉。

    再睁开眼,窗外已经彻底亮起来,屋子里有些热,但还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却正好能让人从睡意中彻底清醒起来。

    井熙坐起来,发现寝室里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

    安岚正在紧张的翻着书,嘴里喃喃自语,似乎还想趁考试前多背几个字,徐真真靠在床沿上,闭着眼睛双手合在胸前,像是在进行某种出征前的仪式。

    有两个女生正挨在一起,轻声细语着悄悄话,还有个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书页,使劲扇着风。

    看到井熙起来了,所有人仿佛都有默契一样主动围了上来。

    安岚是第一个,她放下手里的书,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井熙:“来抱一个,抱抱你我就不紧张了。”

    井熙好笑的摸摸她的头,又因为太热,一把把她推开。

    其他人也凑过来要井熙摸,是被她摸了头就开窍了,考试绝对一帆风顺。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封建迷信,井熙还是好笑的一个个摸过来,然后才去楼道的卫生间洗漱。

    结果其他宿舍的女生也围过来,纷纷求学神的摸顶仪式加持。

    又耽搁了十来分钟,井熙才摸完这些嗷嗷待哺的脑袋,可是去食堂的时候,不少男生也围过来,是女生有的待遇,自己也想求一个。

    安岚护住井熙:“你们男生一个个不爱卫生,油头垢面的,井熙可不能脏了手。”

    男生们不好意思,嘿嘿的傻笑起来,又有一个人:“那就送我们一句祝福的话呗,听了才觉得安心呢。”

    井熙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大家这次肯定都能考上。”

    这话一,所有人真觉得,今天的考试肯定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井熙的话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监考官看着这些成群结队走进考场的学生,也觉得县中学这一届的精神面貌格外好,看起来信心十足,倒是少见。

    开考铃响,本届高考终于正式开始。

    第一门考语文。

    井熙先把学校班级姓名等内容工工整整的填好,然后拿起试卷,飞快的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然后拿出草稿纸,飞快写下脑子里能想到的关于作文题的几个要点,才开始做前面的题目。

    默写和填空题都很简单,她几笔就刷刷写完。

    语病题稍微有点绕,但是依然没什么难度。

    文言文第一篇是书上的原文,井熙早就连标点符号都背熟了,轻松过去。

    第二篇倒是一篇课外文章,选自《左传》,她对这本书也早就熟读了,同样毫无难度。

    然后是现代文的阅读理解,选自一篇新闻采访。

    井熙没看过这篇文章,题目出得也有些绕,但她还是很轻松的瞬间就写出了答案。

    最后,就是作文题了。

    刚才那些在稿纸上简略记下来的要点,这时候已经在她脑中构建出一篇初略可观的文章,经过进一步的调整优化,井熙的腹稿已经完成。

    但是她依然没有急着誊写,而是把文章的大概轮廓在稿纸上写下来,前后权衡一遍,调整了两处语序,加入了一个文章立意的升华点,整篇作文才最终成型,可以往试卷上誊了。

    井熙能写一笔漂亮的行楷,不过试卷上用的依然是一板一眼的正楷字,看上去没有那么漂亮,但是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正是阅卷老师最喜欢的卷面。

    一气呵成写完最后一个字,一看时间,还剩下十五分钟。

    再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就正好到了交卷的时间。

    井熙隔壁是个外校的考生,好奇的看了看她,奇怪问:“你怎么没准备橡皮,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估分好办法?”

    “什么橡皮?”井熙没听懂。

    “就是记答案的橡皮啊,”那个外校生,“考场的稿纸不能带出来,所以一般都是用橡皮把自己的答案记下来,要不然怎么估分啊。”

    这时候还是估分填志愿,填完志愿一个多月以后,成绩和分数线才出来,那时候才知道自己究竟考没考上。

    对不少成绩好的考生来,估分估得准不准,志愿填得好不好,又是一个大难关。

    井熙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技巧,笑:“我都没想到这个。”

    另一个人拉拉外校考生,低声:“她可是井熙,哪需要在乎这些。”

    外校考生一愣,再看向井熙的眼神,就只有满满的诧异和钦佩了。

    井熙的名字早就在江流市和县里的高中传遍了,所有人都,她这次怕就是冲着省状元,甚至全国状元去的。

    和这位讨论估分的技巧,好像还真没什么必要。

    井熙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忙去跟提分班的人,谁知大家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觉得井熙不需要,没跟她提而已。

    下午的物理和生物,考卷难度比井熙估计的要难。

    题目灵活不,还有几道超纲题,井熙对着那道10分的大题沉默了一会,觉得出题的老师可真是不做人。

    题目虽然超纲了,对井熙来倒是没什么难度,三五两下做完,时间还剩了很久。

    她反正也没事做,顺手又把那道大题延伸了一下,试图和那个出题老师比比究竟谁更不做人。

    两堂考试考完,简直哀鸿遍野。

    那个外校考生伤心得都快趴到地上去了,还忍不住到处去对答案,听到和自己一样的就欢欣鼓舞,不一样的,就满腹怀疑,或者垂头丧气。

    井熙向来不和人对答案,但是觉得这人挺好玩,还是安慰道:“没事,这次的试卷难度很大,平均分肯定很低。”

    那个外校考生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又忍不住问:“那你估计能考多少分?”

    井熙怜悯的看了他一眼:“我应该不会扣分吧。”

    外校考生只能努力露出尴尬的微笑,默默唾弃了自己一把。

    第二天的数学考试,就更是惨况空前了。

    井熙都忍不住对着一道题发了五秒的呆。

    超纲姑且不提,这出卷老师怕是比着奥数题难度出的卷子。

    这都已经不是简单的做不做人了,要是放在二十年后,这种考卷出出来,是能算出题事故的!

    井熙一脸懵逼的写着试卷,耳朵里已经听到考场上好几声痛苦的喘息了。

    这一届考生,也真够倒霉的。

    她怜悯的摇摇头,顺手把最后一道附加题写完。

    这道题都已经涉及到高等数学的内容了,角度还很刁钻,就算是学过高数的本科生,估计都能懵一会儿。

    这次考试结束,对答案的人都没了,一个个顶多互相问一声,写出来几道题。

    反正是惨淡到极致。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岚和徐真真的情绪也不是太高,井熙安慰了两人一句:“放心,这次数学的平均分肯定很低,不用担心。”

    安岚眼前一亮:“真的?我最后两道大题都没做呢,这次的试卷真是太难了,我甚至连有几道的题目都没看懂。”

    徐真真稍微好一点:“有几道题井熙不是出过类似的题型,还好我当时做了一遍。”

    安岚后悔不迭:“就是考前一个月井熙拿出来的那套难题冲刺?我觉得太难了就没看,真是太蠢了!”

    考前井熙看提分班有几个学生还学有余力,就拿了一套奥数题出来给他们开拓下思维,没想到倒是阴错阳差押对好几道类似的题型。

    井熙忍不住感叹:“我也没想到,这回的卷子竟然是比着奥数去的,出题老师也太狠了。”

    二十年后的高考试卷也有拔高题,但是除了某几个特别不做人的考试大省,一般也就是后面一两道大题难为一下学生,顺便拉拉分差。

    但是这回的试卷,就连前头好几道题都可以直接放在奥赛里用,也是刷新井熙对这个时代试卷难度的认知了。

    张葳蕤考数学的时候也有点怀疑人生。

    她数学向来是最强的,从学到高中,一路上满分得了无数个,高考数学,本来也是冲着满分去的。

    然后,她在选择题的第三道题目上,就踟蹰起来。

    这出的是什么玩意?!

    好容易艰难的解答了这道题目,又在第五题上磕绊了一下。

    方程x?-79x+1+0的两根可分别作为椭圆,双曲线,还是抛物线的离心率???②

    这都是什么鬼玩意?!

    八十年代的数学教学当中,韦达定理可还不是一个常见的知识点。

    还好张葳蕤在其他复习资料里接触过这个概念,才艰难的算出了答案。

    填空题对她来还算能做,但是到大题,她又忍不住抽起来。

    第一道几何体,她算出了一个一看就不太像正确答案的数字。

    第二道还行,能做。

    下一题的内切圆和动点,又把她算了个够呛。

    题目太难,时间不够,简直晕头转向!正题已经难的不像话了,附加题更是复杂得叫她倒吸一口凉气!

    张葳蕤头一次在数学考试里,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

    这简直比她考第三都恐怖!

    一中的巩洪杰,比张葳蕤也好不了多少。

    或者,这个本来就不是那么擅长数学的大学霸,差点当场就留下悔恨的泪水。

    这些!都是!什么鬼!

    他当初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偏偏选了理科??!!

    耿宏杰一边哽咽,一边奋笔疾书,但是究竟是对是错,关他屁事!

    能写出答案他就已经很佩服自己了好不好!

    考完离开考场,巩洪杰已经连话的力气都没了。

    什么都不要问,问就是当场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