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帮忙擦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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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山吐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他不识水性,这一回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仰倒在浅滩的石头上,忽然望着天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楚琼拍了他一巴掌。

    “郡主难得关心奴才, 的开心, 所以才笑。”

    “哼, 油嘴滑舌,等回了王府有你苦头吃。”

    宁子衿见他们身上都没什么大碍, 又一瘸一拐地返回去继续看楚衡了。搭了块湿布在他的额头上,再拿下来额头还是烫的厉害。

    再这样烧下去, 她真的怕楚衡会烧出病来。

    “皇兄怎么样了?一直都是昏迷吗?”楚琼由大山搀扶了过来问道。

    宁子衿坐在他身边叹了一声, “嗯, 一直在发高烧, 人也一直昏睡不醒, 天都快亮了, 怕是已经烧了好几个时辰。”

    大山自荐:“宁女郎,可否让奴才看看。奴才时候身上也经常旧伤未好就添新伤, 没有钱看郎中,就自己上山采草药,旧病就成医了。普通的皮肉伤还是懂一点点的。”

    楚琼倒是侧头看了他一眼。

    “麻烦了。”宁子衿自己是完全不懂医术的,也不知他们飘到了哪里,离大本营有多远,唯有先交由大山看看。

    “先请郡主和女郎转身吧,我要替殿下解开衣裳才好看他的伤口。”

    宁子衿和楚琼转过身, 大山详细看了楚衡身上的伤口,先不论内伤,已经有好几处伤口是比较深的,分别是刀伤和箭矢造成的伤口。

    再上在水里泡了太久, 伤口附近的皮肉泡的发白,隐隐开始有了些发炎发烫的趋势。若是发炎下去,伤口附近的肉会持续腐烂,到时候就要割掉腐肉等长新肉了。

    但好在其他较浅的伤口,都已经及时止住了血。

    大山飞快地:“殿下不能再着这身湿衣裳,需要先找个地方把殿下转过去,湿衣服拖了之后再用湿布替他擦身体。我再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草药,内服外用双管其下,先替伤口止血。”

    有了大山的话,宁子衿心里吊起的石头总算是放下来了些。三人商量过后,决定由大山背着楚衡,一块去找山洞先将伤员安置好。

    宁子衿的右脚踝还是疼的厉害,楚琼见状问:“你脚怎么了?”

    “滚下坡的时候,撞到了时候,现在疼得厉害,好像是肿起来了。”

    楚琼主动搀扶起了她大半边身子,尽量让她挨靠在自己身上。

    “我虽然头晕,不怎么能看清楚路,但是腿还是能走的。”

    宁子衿鼻头发酸,“真好。”

    “好什么?你痛傻了?开始胡话了?”楚琼笑她。

    “这个时候有一个好朋友在身边陪着真好。”

    楚琼听她这么一,也猛得想起昨日她们好像才交上朋友,只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就忽然将彼此的距离拉进了。

    “我也是这么想,若是我一个人在这样的鬼地方,不知道有多害怕呢。”

    宁子衿环顾了四周一圈,是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感觉已经离围场有一段距离了。

    她们拨开半人高的草丛,穿梭在野林中,她们身上的弓箭早就在摔下河时就不见了,若是现在有个熊瞎子或者猛兽突然出现。

    他们四个身上都没有武器,很容易就沦为了它们的腹中餐。

    走了很久,宁子衿终于看到了一个山洞,洞口被疯长的野草遮挡,若没有仔细瞧,还真就错过了。

    掰断门口的野草,他们走进山洞中,洞内的空间不算大,但足够他们四人暂时容身。

    她们收拾了一些细软的干草堆成了一个简易的草垫,然后将楚衡放在了上面。大山先替楚衡脱了上衣,然后与郡主她们商量大家的衣裳都是湿的,不如生一个火堆出来,把衣裳先烤干了再。

    此话一出,宁子衿和楚琼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们都不懂生火。

    宁子衿时候最多只帮外祖母在饭时丢过材火,生火都是厨娘已经用火石提前生好的,可是这里哪有像是有火石的样子。

    大山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了错话,两位女郎都是高高在上,哪里像是会像穷苦人亲自生火做饭。

    “那的去寻木材和干草生火,先辛苦女郎照看一下殿下了。”大山完就出去找树枝了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你要捡什么,我也能搭把手。”楚琼坐不住,也希望皇兄能快点醒过来,索性放下了架子跟着大山一块出去了。

    宁子衿噎了一下,楚衡现在已经脱了上衣,半身裸露,她要怎么照看。一想到他们已经沦落到这个境地了,人命关天,哪里还顾的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再这样烧下去,楚衡能不能熬过今晚还是一个问题。

    她用之前帮楚衡的湿敷的手帕重新翻了个面,帮他擦拭脖颈上的冷汗。

    宁子衿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疤痕,应是楚衡从前在戎关时受的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从伤疤的长度来看,不难看出曾经是的凶险。

    不只是脖子,上半身也遍布了大大的伤口,缝合的伤口像丑丑的蜈蚣。她看了只觉得心惊肉跳,楚衡身上的伤口更像是一扇窗户,让她开始对楚衡过去在边关的七年守关生涯有了一丝了解。

    忽然,宁子衿看见他的上唇轻微的动了一下,微弱的气音冒出来。她以为是楚衡兴恢复了意识,轻声地唤他。

    “殿下?”

    “冷……”楚衡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的重复一个冷字。

    宁子衿见他脸色发青,唇上又无血色,急得手忙脚乱起来,这里没有被子,山洞里唯一的干草也被楚衡垫在身上了。

    衣裳也是湿的,盖了只会更冷。

    “大山他们很快就拾木材回来生火了,殿下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不冷了。”

    楚衡一边念着冷,一边却仍在冒一层密密的汗。

    宁子衿只能尽自己所能帮他捂一下手臂和脖子,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能帮到一点是一点。

    所幸大山很快就带着一些树枝和干草回来了,她连忙和大山了楚衡现在的情况。

    大山麻利地坐在地上开始捣鼓手上的东西,“我现在马上就生火,殿下有没有烧的其他胡话。”

    “没有了,只是在喊冷。”

    大山开始钻木取货,粗粝的掌心飞快的摩动细长锋利的树枝,手上的动作快的只能看清残影。

    楚琼陪着宁子衿在身旁坐下,递了一块方帕过去,“你也一头的汗了,擦擦汗吧,身体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了。别皇兄没好,你也跟着病倒了,我们还要分出神来照顾你。”

    “谢谢郡主。”

    她接过手帕抹去额上的汗水。

    身上仍然是湿的,加上自己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缓过神来,只觉得身体黏黏糊糊难受得紧。

    “咱们已经是交好的姐妹了,还要直呼我为郡主么。我与你年纪相仿,你叫我阿琼即可,我家里人都是这么叫我的。别在郡主郡主的叫我了,都一块经历大起大落了还听起来生分,我会生气的。”楚琼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宁子衿从顺如流地换了称呼,“阿琼。”

    楚琼颔首,继续:“我和你一块把那些树枝用细滕绑起来吧,大山要把皇兄的衣裳摊开了晾,这样用火烤,这样会干的快一点。我不会绑,正要问你,你会么?”

    “一块试试吧,两个人一块想办法总是快些的。”

    她们试着用树枝绑成了常见的凉意肝,将楚衡的衣裳搭了上去。大山生起了火,火星噼里啪啦在火堆中的炸开,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暖意从心底生出,忽然觉得这一刻才是真实存在的。

    大山将楚衡搬到了火的附近,然后忙不迭的跑出去找草药了。

    宁子衿观察了一下楚衡的状态,生了火之后,他貌似没有再喊冷了,紧皱的眉峰渐渐地舒展开来。

    她用烘干的手帕再他擦了脖子和手臂,在大山和楚琼出去时,她已经擦过不止一次,已经驾轻就熟,三两下就好了。

    楚琼在一边看的有些惊讶,斟酌了一会:“你……之前是不是也经常照顾生病的家里人。”

    宁子衿疑惑地抬起头望向她:“我家里人很少生病,反而我时候体质偏弱,时不时就风寒感冒。不过长大之后,身体好了之后就没有了。”

    楚琼:“你照顾皇兄的样子挺熟练的,愿意帮他擦汗,也不在意男女大防这些,我原以为世家里的女郎个个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虽大络民风比前朝开放了不少,但仍有氏族出身的女子在闺中必读就是女德和女戒了

    “我也不算世家呀,往上数三辈,那时候我的祖辈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宁子衿笑着道。

    “是吗?”

    楚琼歪头想了想,她似乎记得宁首辅出身原是柳州宁家的旁系,宁家是书香门第,前朝出过不少进士,虽后来宁家就慢慢腐朽没落了,但烂船也有三斤钉。

    四舍五入,宁子衿也算是书香门第了,亲爹还是榜眼出身。

    “怎么了么?突然问这个?”宁子衿将问题抛了回去。

    楚琼连忙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想到你和皇兄的骑装正好都是玄色,觉得有些凑巧罢了。同一家成衣铺订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