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蜕故孳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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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萧萧,高士奇一个人待到了当天傍晚,终于等来了官兵着灯笼的身影。

    只见那群官兵身后跟着一位皮肤黝黑的匠人,匠人用木棍戳了戳,对一旁的人耳语了几句,那官兵点了点头朗声朝人群道:“还没完全硬化,等明儿午后再来。”

    “这么慢啊?大人我们能去试试不?”

    “对对...大人他想试试。”

    “钮钴禄家那子别多嘴,忒不像话。”那膀大腰圆,手捏着两个铁球满族男人朝一边嘿嘿笑着的子斥道。

    那黑脸官兵默默提了提手中的刀:“如有违令者,进天牢享福吧。”

    他又仔细对一旁守着的官兵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

    高士奇拢了拢外衣,默默听完了整个对话,默默端起一旁凉了许久的茶,又默默地在身后二的白眼中走下了楼。

    听掌柜的有人付了茶钱,他顿了顿,心想早知道就和张兄一起离开了,失策了失策。

    张英正给夫人捏着有些水肿的腿,突然了两个喷嚏。

    姚含章睁了睁眼,看了他一眼儿又闭上眼问:“今儿你出门没带大氅?”

    他支支吾吾,姚含章又抬了抬另一只腿,无语道:“等会儿喝碗姜汤吧,咱家不比往日,别再节俭了。”

    张英点了点头,给她起水泥的事儿,姚含章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等他完想了想,还是没把白家子和皇上的事儿告诉她,免得她多虑。

    水泥一事儿在整个京城掀起轩然大波,第三日那地面彻底干硬,当有官兵架上马车在上面行走,疾跑时,百姓们惊呼不已,直呼“皇上英明”。

    靳辅是个人精,他怕有异心的人对此不利,便随机在人群中选了十几人上前体验,在上面或跑或跳。

    刚开始他们还有些心翼翼,站在原地不敢动,靳辅笑眯眯望着并不催促,人群外还有人喝倒彩。

    “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哟哟,钮钴禄家那二愣子怕了哈哈哈。”

    “大人,换我吧换我吧。”

    后来有胆子大的人率先踏出第一步,其他人将信将疑,试探性划拨,钮钴禄家那二子紧张得不知该下左脚还是右脚,他一个不察,双脚相拌,扑腾一声摔倒在地。

    人群哄然大笑,只余下他在那里哀声连天:“这可比那泥巴地疼多了...嘶...哎哟喂。”

    被他这么一搅和,紧张气氛倒是散去,其他人也走走停停,跺跺脚,用手敲击,纷纷朝人堆点头。

    靳辅看他们都体验完,便让人退下,朗声道:“这水泥路修好后,再也不会有雨天出现坑洼泥地的现象,城郊行驶也更方便,这是皇上好不容易请出山的高人献出的方子,因此,每家每户如有想享受这一便利的,明日去县衙登记,八旗每户按人口必缴纳,官商人家按人口缴纳,白身人家按人口的一半缴纳,可当苦力,管饭亦有工钱,先从内城开始实施,外城皇城暂定。”

    等他润了润喉又继续道:“不可用锤子榔头等重器蓄意破坏地面结构,如有违令者,罚五百金,不然便跟着本官天牢里走一趟吧。”

    等靳辅完,一旁官兵便驱赶:“天寒地冻的散了吧散了吧。”

    再这钮钴禄家那二儿子木什,是遏必隆目前存活的五个儿子之一,在家里地位不上不下,虽有同母的大哥,可两人都是庶子,在家并不受宠。

    要最得遏必隆心的还是三子法喀,一切皆因那入宫的钮钴禄贵妃,法喀长姐。

    木什溜溜达达到家时,被遏必隆逮个正着。遏必隆揪着他耳朵厉声道:“你瞧瞧你什么鬼样子?心我家法伺候!你看看你那三弟,比你还,马上就是秀才了,你整天吊儿郎当的像什么样子!你要是有三弟一半好,为父就知足了,今日不准吃饭!赶紧滚去祠堂跪着。”

    木什逆来顺受,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对跪祠堂也已经不痛不痒,习以为常。

    正当他连连应是,准备往祠堂去时,角门一道清脆如黄鹂鸟的声音传来:“阿玛,可别为难二哥哥了,是我让他去买糖葫芦去了,您就饶了他吧。”

    木什扣了扣手,呐呐不敢言,他怕极了这位二妹妹,自从三个月前她落水后,便性情大变,由以前文文弱弱的性子学她们同院的汉人姨娘姿态,变成了现在这幅活泼开朗到极致的性格。还让父亲好一阵惊愕,生怕她被什么鬼怪附了身,还好她的解释有理有据,还哄得父亲开心,才没有被父亲除了去。

    可最让人讨厌的便是,此后她便以鞭策为由,经常让他读书习武,偏偏还得了阿玛允许,可怜木什心不在此,只想受父荫,度余生,他对于读书习字完全不感兴趣,所以每次看到她就如临大敌,想逃。

    温喜笑嘻嘻挽住遏必隆的胳膊,甜甜的朝他撒了个娇,给木什求情,遏必隆老神在在听了会儿,端起茶呷了一口:“行了,既然你妹妹求情,那你便回去读书吧,把中庸抄十遍明早给我。”

    木什苦着个脸,这还不如跪祠堂,所以二妹妹刚刚是故意的吧。

    等他离开,温喜眼睛转了转,乖巧道:“阿玛,我去帮你监督二哥哥,看他有没有用功。”完不等遏必隆在唠叨便跑开。

    木什在前面慢慢走着,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谁料突然听见后面二妹妹的声音,吓得他提力便跑了起来。

    “二哥停下,你要是再跑,我就告诉阿玛,让他多加几次抄写。”看他跑的起劲儿,温喜有的是办法拿捏他。

    木什无奈,只得停下,双手撑膝喘气等她近来。

    “哼,好二哥,妹妹我只是问你几个的问题,又不是洪水猛兽,怕什么?”温喜拍了拍他的背,帮他缓气。

    木什翻了个白眼儿,简直堪比洪水猛兽,她问问题就是一整天,谁遭得住!

    “吧,你想知道什么。”木什拿下她的手,坐在一旁已经遮严实的亭子里抬头望顶放空自己。

    “咳咳...二哥哥你今儿遇到什么好玩儿的呀? 你也知道,深闺里的我难出门,好想好想知道嘛。”温喜坐他身旁,扯他袖子摇啊摇。

    “没什么事儿,我去了赌场又去了花鸟市场,然后转头回家。”木什几句话完起身就想走。

    “二哥哥,讲详细一点嘛,不然我就告诉阿玛你去了赌场,哈,好啊,我竟然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温喜像是抓住了他把柄,威胁他。

    “别别别,我错了二妹妹高抬贵手吧!我讲我讲还不成嘛?”木什懊恼自己口无遮拦,竟然让她发现。

    “快!”

    “我今儿一早去了赌场,嘿!爷我那叫一个顺风顺水,最后这样那样....赢了五吊钱,然后又拿这钱去了花鸟市场,挑了只画眉鸟儿给怡红院的春儿...咳咳咳,这便不讲了。”木什得高兴,和狐朋狗友荤素不忌的话张口就来,反应过来连忙住口。

    温喜开始还以为他赢了多少钱,在那里嘚瑟,原来才五吊钱,不过五两白银,还不如她呢,啧啧,竟然还敢去怡红院,一只画眉鸟儿就把那花姐儿发了,真是...个抠门儿男人。

    看他欲言又止,这有什么不好的,老娘见识的可比你多多了。

    不过她还是假装没听懂他未尽之言,继续追问:“还有呢...”每天困在这后院,一年都出不了几次门,对她来简直度日如年,每天快乐源泉就是这二哥了,毕竟大哥迂腐,三哥清高不屑和她玩儿,四弟和她一般大整天舞刀弄枪,满脑子肌肉,五弟还是个奶娃娃。

    哎,人生艰难,只能听听道消息度度日。

    前不久不就听那什么元惠皇贵妃仙逝?可她怎么不记得康熙早年有个元惠皇贵妃。难道被人抹去了踪迹? 亦或者就是那康熙的青梅,蒙古女孩儿慧妃?

    “对了!!前几日朝廷给我们演示了一款叫水泥的东西!我今儿有幸去体验可了一番,还...”木什激动的朝她解释那东西,到了一半,他还舔了舔牙齿,似乎仍旧能尝到一股血腥味儿。

    水泥?? 温喜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原来此间还有同道中人的存在啊!妈耶!那她是捂紧马甲还是含泪相认!她连忙追问:“二哥二哥,那你知道是谁推出来的吗?”

    “这我哪儿知道,只听是皇上好不容易请出山的道士?”木什白了她一眼儿。

    “啊...男人啊。”也不知道这位仁兄志向大不大,是不是想推翻清朝自己上位。

    俗话得好,清穿不造反,菊花套电钻。

    可惜她只是个英语精通些的人,也帮不上啥大忙,还是先捂住,随机应变吧。

    “其他没啥了,那我先走了?”木什看她不知想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温喜点了点头,摆摆手让他去。

    诶!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已经被拘在这里整整八个月了,还是先想个法子出去看看吧。

    时间一转眼就是寒冬,紫禁城飘起了鹅毛大雪。

    早,芷珠被窗外雪压枝头的声音给吵醒,倦倦躺在床上没动,一旁的男人正在穿衣看她睁眼醒来,凑近给她捏了捏被角,道:“昨夜下了好大的雪,天也冷,就先别去看他们修学堂了,今儿一早梁九功就派人来有华中华东一带的急奏,我马上要走,今晚可能要很晚回来,别等我了。我让他们做了早膳,你记得吃,等会儿我让人把御儿抱来,让他陪你玩。”

    芷珠软软点了点头,让他穿暖和些,路上心,男人笑着亲了下她唇。

    门外的梁九功神色复杂,不住的偷瞄他们俩,心想这是什么事儿。

    等玄烨出来,梁九功麻利的撑开伞,给他上,两人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穿好衣服走出来时,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扫开,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用心,竟然堆了三个雪人儿,并排而立。

    芷珠走到院门口,看他坐上马车踏雪往北而去,背影在风雪之中渐渐变成了一个黑点,直至不见,她才了个呵欠往里屋走去。

    等她用完膳食,绿波引着流云从外面进来,她怀里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玺儿。

    流云几人这几个月简直水深火热,三阿哥时不时被皇上给悄悄抱出宫去,刚开始,她们还以为有人谋害三阿哥,皇上想把他秘密养在宫外。

    刚开始他们还心存侥幸,以为三阿哥这么皇上就给他找了个养气的师傅,可随着他们几人时不时的随着三阿哥出宫,才知道那是个被皇上豢养在宫外的白净道士!荒唐!

    白嬷嬷这才明白梁九功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何意。

    这事儿就得怪芷珠了,她玩女扮男装上瘾,想当然的以为白嬷嬷几人会认出或者感觉到是她,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玄烨倒是无所谓,他恨不得牵绊她的人越少越好。

    流云一脸复杂,看那白脸道士娴熟抱着三阿哥,逗弄他,嘴蠕动了几下,不知道想啥。

    芷珠看她出神望着她,便道:“用早膳了吗?我这里还剩了些,你不嫌弃就和绿波吃些吧。”

    流云回过神,对她亲昵的态度感到愕然,笑自己想多了,点了点头和绿波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满桌子原来她主子爱吃的东西,流云眼里含泪,原来皇上竟然把这个道士当替身,她就嘛!不然她怎么觉得那人一言一行和主子极像。

    绿波看她要感动要哭,好笑道:“不是吧,你好歹是宫里出来的,这都没见过?”

    流云擦了擦泪,对她歉意一笑:“今儿风大,迷了眼。”

    绿波给她递了双筷子:“快吃吧,这是皇上吩咐这儿的厨房做特地给那位做的,咱们今天算是沾光了,尝尝味道怎么样?”

    流云咬了一口,味道和她曾吃过的一模一样。

    玺儿被频繁抱到这处来,终究是引起了已经蛰伏良久皇后的怀疑。

    这几个月,除了盯着那个祸害,想着怎么除了他,她什么都没干。

    不除了他,她心头之恨难消。

    招来一旁的尤嬷嬷,她问:“上次大阿哥那儿用的药还有吗?”

    尤嬷嬷有些犹豫,只因索大人吩咐她,近期不可妄动。上次大阿哥那事儿,虽然最后大阿哥只是伤了身子,皇上还是拿坤宁宫没法子,可防范他们更严了,行事愈发困难。

    她看着日益消瘦的皇后娘娘,心里也难受,简直进退两难。

    尤嬷嬷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却:“量怕是不够,要奴婢问索大人再要一些吗?”

    皇后睨了她一眼儿,笑着:“要,本宫还等他给我报这几个月的耻辱,怎么不要。”

    想到几个月前她那好父亲传进来的消息,皇后暗恨,宠妾灭妻的臭男人,要不是她还是正宫皇后,怕是连她额娘的地位都不保了。

    反正现在已经招了皇上的厌,一条路走到黑,虱子多了不怕痒。

    “我们还有几个钉子没被发现。”想到这里她肉疼,好不容易培养的人,就这样被皇上给折了,真是好得很。

    皇上啊,你不是最在意那贱人生的孩子吗?我偏偏让这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你留下。

    “只留下不到一成的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奴婢让他们静候消息。”

    “吩咐几人仔细盯着延禧宫一举一动,我要知道详细的时间地点,办不了就除了吧,留着也是废物一个。”

    “可是...”尤嬷嬷心痛,那几个人好不容易使了大价钱送进宫来培养成的。

    “嗯?是什么?还不快去!”皇后本就心头不顺,看她还敢忤逆自己,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她砸了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嗯,去吧,顺便看看二阿哥怎么样,今儿怎么不哭了?让他哭!不哭怎么引得来皇上。”皇后恶狠狠的朝尤嬷嬷怒斥。

    “是是...”尤嬷嬷战战兢兢,皇后娘娘受那药影响越来越大了,可怜的二阿哥。

    尤嬷嬷走出去,抱起偏房里正乖乖望着屋顶上某一点的二阿哥,轻轻拍了拍他屁股,试图让他哭出声来,哭吧,哭出来就不受罪了,苦命的孩子。

    “怎么还没哭,你去请皇上,让他来,他的嫡子要死了!快去!”

    尤嬷嬷听着隔壁皇后娘娘歇斯底里的吼叫,噼里啪啦摔碎的器具,捂住了怀里孩子的耳朵。她心里忧虑,皇后娘娘这病不能这么下去了,再这样,二阿哥命都没了。

    如今只好去求求太皇太后,索大人利益为重,连他的女儿都能被交易,何况如今后宫里这不起眼的外孙。

    这夜,趁着皇后娘娘睡过去,她仔细吩咐心腹宫女看好二阿哥,就匆匆往慈宁宫去。

    一旁的宫女见怪不怪,轻吹了口哨,一道黑影随着尤嬷嬷的方向而去。

    尤嬷嬷跪在太皇太后脚下,咽了咽口水。

    “你让哀家救你主子?哀家没听错吧?”太皇太后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问道。

    “太皇太后,您宅心仁厚,皇后娘娘她是被控制了,被药物控制了...呜...去年索大人从宫外悄悄送进来一款叫□□的东西给皇后娘娘服用,是可以让胎儿更稳,且是个男胎。皇后娘娘用了之后,气色果然一日好过一日,此后便一直用那药物,可后来一日不用,皇后娘娘便暴躁如雷,生产后更是变本加厉,连二阿哥都不管不顾了。太皇太后您救救皇后娘娘吧,奴婢求求您了。”尤嬷嬷一五一十的出去年开始皇后的异状。

    太皇太后没把那药当回事儿,只笑道:“你想要哀家怎么帮她?”

    “奴婢只求求您将二阿哥抱养,二阿哥处于这种水深火热之地,怕是命不久矣!”尤嬷嬷狠了狠心。

    太皇太后弹了弹尾甲,思考良久:“退吧,这事儿哀家想想。”

    尤嬷嬷艾艾期期还想什么,可看一旁几个严肃刻板的老姐妹儿,只能转身出去。

    “苏嘛,你这是皇后的意思还是这老嬷嬷的意思。”太皇太后取下尾甲,喝了口酥油茶朝一旁立着的苏麻喇姑问道。

    “姑娘,怕是这老嬷嬷的意思。”苏麻喇姑上前给她按了按肩膀。

    “何以见得?”她笑了笑反问道,她的苏嘛就是聪明。

    “奴婢之前就了解到皇后娘娘一直服用了这药物,后面停了就如同草原上发疯的野牛,想来这尤嬷嬷所言不虚。其二,皇后娘娘待二阿哥确实不怎么样,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异处,另外咱们抱养嫡子总比庶子要名正言顺。”苏嘛头头是道。

    “嗯...哀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那里,怕是过不了他那一关了。”太皇太后想了想,迟疑道。

    “这...”苏嘛也一时犯难。

    “明儿午后请皇上过来,哀家有话要对他。”太皇太后想了想,这样吩咐苏麻喇姑。

    “是。”

    房梁上的黑衣侍卫心头记下那药膏的事儿,又仔细将他们对话,熟记于心。

    等再也听不到可以有利的消息,侍卫几个跳跃朝乾清宫走去。

    又那日清男人接到急报离去后,原来华东华中华北三个地区大雪,信从广东送出到现在已经十日有余,可见这雪之大。

    送信的官差还道:“途中冻死者数不胜数,房屋被雪淹没者皆是。”

    玄烨立即招来心腹,连续几日都在商量对策,圣旨一道一道往外发去。

    所幸前段时间,修水泥路,国控充盈不少,八旗各大家族出了不少力,如今用来赈灾恰好不过。

    此时正值下午,太皇太后派来的嬷嬷无功而返,得知皇上正在商量政事,她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摆摆手让人下去。

    又招来苏嘛喇姑,苦恼道:“皇上那么忙,哀家还给他找事儿,这不是讨人嫌嘛?我啊真是越老越不服输,苏嘛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苏嘛笑着:“太皇太后想怎么做,奴婢便陪你。”

    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没话,不过皇后哪儿还是要处理的,又:“等过段时日,你再去乾清宫告诉皇上皇后的事儿吧。”

    苏嘛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男人上完朝招来那黑衣人玄九仔细问了尤嬷嬷的描述,他记在心头,又让他们几人时刻盯着坤宁宫,有异动随时来报,男人冷声道:“朕不愿再看到大阿哥一事儿发生在三阿哥身上,如果在发生这样的事,你就让玄五提着你的头来见吧。”

    “是。”玄九跪地恭敬应是。

    想了想他又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皇后娘娘似乎想用对付大阿哥的法子对付三阿哥,并且一直在调查三阿哥进出宫的路线。”

    “在宫外留个假的踪影,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知道。”

    “嗯去吧。”男人点了点头。

    等玄烨知道皇后用了药来养胎,并且把这件事儿当个笑话讲给芷珠听时,已经过去十余日。

    刚开始,芷珠还听得津津有味,听到后头越听越不对,这不就是吸食□□或者鸦片的症状吗?

    她惊恐不已,这么早就有洋人把这东西带到清朝来!!芷珠连忙抓住男人的手,哆嗦道:“玄烨,快!!快把索额图家□□这条线查清楚!”

    男人看她急忙慌时,也没多问,连声道:“好好,你等等,我马上让他们去做。”

    芷珠点了点头,又道:“就算再好奇,让调查的人都不要轻易去尝试!这东西是毒,沾上就难戒掉了!困于毒品的人最后惨状简直不忍直视,惨不忍睹。”

    想到记忆里那些人的下场,芷珠抖了抖。

    所以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导致这件事情提前发生,一时间她胡乱猜测着。

    看她手抖个不停,男人赶紧给她倒了杯茶让她稳住,安慰了几声。

    随即往外去了一旁的偏屋,招了玄一来,想了片刻道,厉声道:“你亲自去索额图那里查一查,让玄二多带几个人去沿海一带查这件事,事无巨细,一五一十都要给朕查清楚。”

    “是,皇上,你之前让奴婢找那树种,翻遍版纳都没有找到。”玄一垂首禀报。

    “那你也多带几个人去沿海一带看看能不能找到,去吧,一路顺风。”男人叹息,捏了捏山根。

    “是,那奴才便去了。”

    玄烨点了点头,独坐了会儿,吐了口气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