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出宫
一日清。
沈宁安抱着宁宝,看着杵在自己身边像个木头一样的人,漫不经心的开口:“宴子,过来给我揉揉腿。”
系统:【主人,你在使唤他?】
沈宁安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宁宝的毛:【我对他无条件的那么好,自然要收回一些利息。】
系统:【斤斤计较。】
沈宁安:【不做亏本的买卖。】
宴九寒看着侧躺在美人塌上的少女,他慢慢的蹲下身子,双手覆在了那人的双腿之上,少女肌肤滑嫩,虽然隔着布料但还是隐隐传到了他的掌心。
宴九寒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手抖。
突然,沈宁安感到了不对劲。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发出一阵笑声。
宴九寒顿了一下,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沈宁安喘着气,想不到这具身体竟然这么敏感怕痒。
“公主恕罪。”宴九寒驾轻就熟的跪在地上。
沈宁安看了他一眼:“起来吧,不关你的事。”
“谢公主。”
沈宁安转头就看到了王嬷嬷在殿里面挂着平安符,不禁问道:“嬷嬷,今日是什么日子吗?怎么在大殿中挂这么多的平安符?”
王嬷嬷连忙走了过来:“今日元宵,是咱们庆和祈福的日子。”
元宵?今日竟然是元宵节。
这宫中实在是沉闷,如果今天是元宵,那大街上岂不是很热闹?
她的心现在已经飞到了宫门外了。
“王嬷嬷,今日我可以出宫吗?”
“公主出宫也是要圣上批准的,但是今日圣上去了临安寺祈福不在宫中。”
意思就是不能出去。
原来是这样,那自己偷偷溜出去不就成了。
“我知道了,王嬷嬷你下去吧。”
宴九寒看见她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神色。
沈宁安看着宴九寒:“宴子,你蹲下来一些。”
宴九寒照做。
她声的问他:“你们太监是不是都有出宫的令牌?”
宴九寒抬眸,难不成她想自己出宫去。
“上等太监有,奴才没有?”他只是一个最下等的太监。
沈宁安面上闪过一丝失望,想了想,她随即喊道:“绿芽。”
绿芽匆匆而来:“公主可有何事?”
“你们有出宫的令牌吗?”
“只有大宫女有,紫苏姐姐就有。”
紫苏是凤凰殿的大宫女。
沈宁安听了一喜,连忙道:“快,快去把紫苏叫过来。”
……
“公主,这……”紫苏有些怕,万一公主要是在宫外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紫苏,我就出宫去看一看,马上就回来。”沈宁安撒娇。
紫苏看着平时目中无人的公主,此时竟这么乖萌,自己心里早就软了下来。
宴九寒看着沈宁安撒娇的样子,神色暗了暗,要是自己有出宫令牌,她是不是也会这么对自己话?
最终还是磨不过沈宁安,紫苏把自己的出宫令牌拿了出来。
“公主,奴婢跟着你一起出去。”紫苏赶忙着。
“你这个令牌能出两个人吗?”沈宁安看着手中这一块的灰不拉几的牌牌问道。
“可以,一个令牌一次能出两个人。”
这样啊,沈宁安心里有了主意。
“紫苏,宴子跟我去就行,他跟我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宫外了,想去宫外看一看。”沈宁安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一旁的宴九寒。
宴九寒发现现在这个公主每次一些行为都会在他的意料之外。
紫苏倒是经常出宫办事,对宫外也不是那么向往,但公主的安全,她看了一眼瘸腿的宴九寒,还是有些担心:“公主……”
沈宁安安慰她:“放心吧,对了,如果王嬷嬷问起来就我去后花园散步了。”
紫苏也只能点头答应。
“泉子。”她又朝着门口喊道。
泉子蹬蹬蹬的跑了进来:“公主可有何吩咐?”
“拿一套你的衣服过来。”
……
宴九寒看着泉子递过来的那套衣服,狭长的桃花眼不自觉的眯了眯,为什么她不要自己的衣服?是因为自己的衣服太破旧了吗?
天知道沈宁安真不是这样想的,泉子体格偏瘦,衣服也相对较,而宴九寒太高了,如果自己穿他的衣服会很明显的不合身。
她换完衣服之后再把头发像男子那样挽成了一个髻,问宴九寒:“我这样穿好吗?”
“嗯。”
沈宁安听着他的语气,这个变态好像情绪又不太对劲,算了不管了,他这个人一天到晚情绪变化的比翻书还快。
“宴子,我们等一下避开王嬷嬷。”
这些天她可算知道了自己宫中的这些下人除了黄枝,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野心。
这个王嬷嬷以前是她母妃宫中的嬷嬷,待自己极好,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要溜出宫,恐怕会哭着跪在地上抱住她大腿,公主别走。
宴九寒点点头。
……
由于宴九寒腿脚不便,故而他们走的有些慢。
天已经渐渐黑了,他们才走到宫门处。
沈宁安拿出令牌,轻轻松松的就躲过了检查。
终于出来了,她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别人都想尽办法的想走进这座皇城,可却不知有些呆在皇城的人是多么的想出来。
他们走到了正大街上,大街上到处洋溢着热闹喜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三两个孩童在人群中跑着闹着,原来古人的元宵节这么热闹。
人间繁华一趟,正是在那灯火通明处。
宴九寒也已经三年没有出来了,原来现在的民间是这种景象。
人们安居乐业,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在层层烟火中,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宁安看了看两人还穿着太监装,这身装扮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一些,她想了一会儿。
“……阿宴。”她歪着头看他:“在外面我就这么叫你吧。”
宴九寒声音低了低:“嗯。”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那在外面,你也别叫我公主了。”
宴九寒一惊:“公主?”
“叫我公子。”
沈宁安望了一眼这茫茫的大街:“你知道当铺在哪吗?”
宴九寒摇了摇头。
沈宁安有些无语,他不仅人像个木头,还一问三不知。
“大婶,请问这附近有当铺吗?”沈宁安随手问旁边路过的一个大婶。
大婶看着这两个年轻的伙子,一个长的很瘦弱,莫非是营养不良;还有一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过两个却都是眼的人。
他们定是遇到了急事,所以要去当铺当一些值钱的东西。
那个大婶面上竟然流露了出一丝怜悯:“往前走,再右拐,第一间店铺就是。”
沈宁安看到那个大婶的怜悯,不禁尴尬的笑了两声:“谢谢婶子。”
这里的人有些多,她拉住了宴九寒的手,他的手很热,但是太瘦了一些,落在手里面都是咯人的骨头。
少女的掌心很凉,宴九寒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素白的手,心又快速的跳动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拼命的抑制着。
她拉着他穿过人群,一直往前走。
某系统在心里啧啧那两声,原来牵手比亲吻还管用,心动值竟然到了25%。
沈宁安从自己的宫里拿出来了一块玉佩,那箱黄金她已经埋到了地下不会轻易去动。
当铺的老板看着这一块玉佩,眼中瞬间放光,这玉佩可价值不菲。
他看着落魄的两人,这两个人一定是非常缺钱,要不自己狠狠的炸他们一笔?
“这块玉佩很是普通,就值五十两。”老板贱兮兮的了一句。
沈宁安对古代的这些赢钱制度还有当铺当东西的规矩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五十两应该好像也不少吧,她准备应下来。
可旁边有一个声音开了口:“老板,那块玉不当了。”
那老板看着少年的眼神,竟然有些发怵。
这么好的一块玉,他可不想放弃:“这位客官,您什么呢?价钱好商量。”
沈宁安疑惑的看着两人。
“二百两。”宴九寒开口。
二百两?那掌柜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起来:“这位客官,您这玉也不止二百两啊?”
“你还我,我去别的地方。”宴九寒伸出手。
“等等等等。”掌柜的急了。
当铺掌柜的眼光还是很毒辣的,其实这块玉佩二百两真的不算贵。
他赶紧拿出了银票。
这一来一回,沈宁安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要是没有宴九寒,那她自己就被宰了。
可算自己这么些天没有白疼他。
她赶紧拿过那些银票,从中抽取了一张出来把它递到掌柜的面前:“给我换一袋碎银子。”
从当铺出来,沈宁安把这些银票和那一袋碎银子都放到了宴九寒的怀里:“你拿着,我怕丢。”
宴九寒点点头。
随后,他们走进了一家成衣坊。
这个店里面的店主倒没有那么势利眼,看到有客人进来了,便连忙起身,热情地介绍了起来。
沈宁安给自己挑了一套尺码较的男装,随后,她看向老板:“你给他挑一套吧。”她指着宴九寒。
老板看向那瘦高的少年,这少年高是高,但是太瘦了一些,怕撑不起衣服。
他拿出一套墨绿色的衣服给宴九寒,沈宁安看了一眼:“这衣服不行,太暗了一些。”
老板又赶紧去拿了一套青竹色的:“这套怎么样?”
“不行,这衣服太薄了,穿上会冷。”
“……”
这些衣服怎么都这么普通,她对老板道:“你们店没有好一些的衣服?”
“有是有,但是价格会稍微贵一些。”
“拿出来吧。”
老板立刻从内室拿出了一套玄色的长袍和白色的襄服。
沈宁安看了看,对着身后的宴九寒:“你穿那套白色的。”
老板拉开换衣的帘子对两个人:“二位可以在里面换衣服。”
一起换衣服,不不不,沈宁安看了宴九寒一眼:“咳咳,你先进去换。”
宴九寒点点头,走进了换衣内室里。
等了一会儿,沈宁安听到动静后回过头。
少年白衣黑发,疏离的五官又带着一丝冷冷的凌厉。
果然人靠衣装,这变态平时穿着太监服也不赖,想不到今日换上最普通的华服竟然如此好看。
虽然这本书的大反派很坏很坏,但读者们都在用尽各种办法为他洗白,果然,三观跟着五官跑。
“公子。”耳边低沉的声音传来。
沈宁安回过神,看着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她想了一会儿,向老板问道:“你们这有发带吗?”
“有的有的,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着就带着沈宁安走到了摆满发带的柜台前。
看了看,她拿起了一条鲜艳的红色束发带,顺便问老板借了一把梳子。
她笑吟吟的朝宴九寒走来,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宴九寒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公主又想干什么?
她把他的头发拆开。
这么久以来,宴九寒一直梳着太监的头发,就头顶上顶了一个圆,一言难尽。
今日她特意选了一条亮色的发带,这变态浑身这么阴沉,需要明亮来衬托衬托,他现在十七八岁,正是少年正当好的年纪。
宴九寒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垂在肩上的长发:“公子。”
可沈宁安并不理会他,宴九寒头发长而多,但发质极好,梳起来也不费力。
不就是扎个高马尾吗?她会。
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里面佳人替少年绾发。
待弄好之后,沈宁安走到前面看了下,少年红色发带垂在两边,徒添了一丝绮丽,加上五官疏离又惊艳,妥妥的钓系美少年。
讲真,如果她读书的时候校园里有长成这样的男生,那她一定去追了。
她伸手把他额头两边的碎发梳了一些出来,这样看起来更慵懒一些。
整个过程,宴九寒就像是一只木偶一样,浑身僵硬。
沈宁安半蹲着身子在给他整理,突然瞥见了自己与他缠在一起的头发,心下一动。
她只用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阿宴,你看我们的头发。”
宴九寒眼睛下垂,原来他们的头发缠到了一起。
“阿宴,人间有一种法,好像是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们的头发现在好像结在一起了。”
宴九寒心里大惊,急忙站了起来,这个公主今日是怎么了?不对,最近她都不对。
看着宴九寒惶恐的面容,沈宁安无所谓的挑了挑眉。
系统:【主人,你的业务越发熟练了。】
沈宁安:【……还不是被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