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喜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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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是什么?”康阎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哥,实话跟您了吧,今天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沈宁安现在撒谎脸都不带红的。

    “于你有何恩?”

    “唉。”她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着:“大哥,您是不知道,那时候我家特别穷,父母妹都被饿死了,本来我也不行了,要不是他给我送来了两个馒头,我也活不到现在,虽然他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心肠好。”

    康阎半信半疑,目光量了她一阵:“可是我看你这衣服好像也不便宜,怎么也不像穷人穿的?”

    沈宁安心里一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穿了一件并不便宜的衣服。

    “害,那不是家里呆不下去了吗?然后我有一手好厨艺就到了上京城靠自己的手艺赚钱,慢慢的日子就富起来了。”

    康阎,你看我编的这么辛苦,你就相信我吧。

    康阎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那今日为何你要女扮男装?”

    沈宁安嘴角抽了抽,问题还没完没了了。

    “大哥,我跟你,成了亲的男人就没有自由了,就像今日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他媳妇每天管着他,所以今日我就带他去了一趟花楼,想让他放松一下。”你看,我多重义气。

    “你一个姑娘家家居然去那种□□之地。”他嗤笑一声。

    “报恩,报他两个馒头的恩。”

    康阎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信了没信,他开了门:“现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如何了,可能还剩一口气。”

    行,残了废了都没关系,人只要活着就行。

    沈宁安跟着康阎走了出来,可入眼的便是谢惜月衣不蔽体的躺在院子里,那些在她身上作恶的人都满兴而去了,只留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睁着眼睛望着天空,表情呆滞,就像是死了一般。

    为何书里的女主角也会有这种遭遇,主角不是自带光环吗?

    沈宁安:【系统,剧情是不是出错了?】

    系统也愣住了:【我也不知道……】

    沈宁安于心不忍,她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谢惜月的身上。

    谢惜月眼睛动了动,却是不语。

    “走吧。”康阎倒是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他们山匪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谢惜月看着沈宁安的背影,眼睛黑的可怕,良久,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

    来到了二当家的住处,只见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好像没有点灯,而且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太过安静了一些。

    康阎沈宁安心下疑惑,他直接走过去把门开了。

    可里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倒是康阎轻车熟路的摸到了桌子上,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房间渐渐亮了起来,往床榻上面看去,沈宁安惊恐的捂住了嘴巴。

    床榻上一片狼藉,血染红了整个被褥。

    “老二。”康阎急忙走上前去查看。

    沈宁安跟在后面,只见清风寨二当家的死在了床上,且死状凄惨,身上到处都是血,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开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而宴九寒并不在房里。

    “怎么回事?你那好兄弟呢?”康阎有些气急败坏的问她。

    沈宁安别过了脸,摇了摇发晕的脑袋,不去看那具尸体,这宴九寒是自己逃出去了吗?那这伙子也太不讲武德了,都不来救救她,亏自己还想尽办法来救他。

    “大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那朋友就是一个傻子,他也可能被坏人掳走了。”沈宁安只能硬着头皮乱。

    “哼!”康阎冷笑一声。

    “来人。”他大喊了一声,两个山匪跑了进来,他们看到屋里的场景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残忍的手段。

    “把她和院子里那个女的一起关到柴房里去。”语气冷硬,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们杀了。

    沈宁安现在也不想在他跟前晃悠,免得他殃及无辜。

    ……

    阴冷的柴房里。

    沈宁安抱着自己缩在一个角落里面,而谢惜月则蹲在另一个角落里,柴房里很潮,偶尔还有一两只老鼠从自己脚背上爬过。

    她看不清谢惜月,但她总感觉有一道视线落着自己身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沈宁安:【系统,宴九寒是逃走了吗?】

    系统:【他逃了。】

    沈宁安冷笑一声:【那他本事还挺大的。】

    系统不置可否:【所以主人,以后遇到危险你一定要先想到自己,宴九寒比你想象的更加厉害。】

    沈宁安点点头,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竟然还想着救他,可是他逃了却把自己扔进了地狱。

    宴九寒这人不能处,有事他真能跑。

    这一夜,清风寨的二当家突然暴毙,整个寨子里面一晚上都是吵吵闹闹的,都在忙活办丧事,清风寨有规定,尸体不能停在寨子里超过两天,所以明天二当家的就必须下葬。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沈宁安才被人拉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寨子里到处都挂着红白布条,这到底是要办喜事还是丧事?

    直到进了一间房里,张老娘站在里面,沈宁安看到了桌子上摆着一套嫁衣,不会吧,康阎他好兄弟都死了,他还有心思成亲?

    不容她多想,张老娘就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了她的衣服,沈宁安瞬间一哆嗦。

    喜服材质有些粗糙,穿在身上有些磨皮肤,但却很合她的身。

    随后张老娘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开始在沈宁安脸上捣饬。

    “咳咳。”一阵脂粉气息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这些胭脂水粉是多久没用了呀?

    半刻钟之后,沈宁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没昏死过去,这还是她吗?自己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被化成了这个鬼样子。

    脸白的跟日本的艺伎一样,只点了朱唇,还有脸颊上有两坨“高原红。”

    张老娘,请问您是去日本学过化妆术吗?

    随后张老娘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块红布盖在了沈宁安的头上,然后搀着她慢慢的往外走。

    一路上,不但没有任何热闹的气氛,偶尔还能听到有人嘴碎几句。

    “这就是那个扫把星,听就是她克死了二当家的。”

    “就是不知道大当家为何还要娶她?”

    “长得漂亮。”

    “嘘,别多嘴。”

    ……

    “你们几个猴孙,莫在这里嘴碎。”张老娘出口训斥。

    那几个人都不情愿的闭了嘴。

    沈宁安倒不在意,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宴九寒他去了哪里。

    大堂里,康阎一袭红衣坐在上座,他衣裳有些薄,可以看到隐约鼓起的肌肉,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因为今日这是喜丧。

    上午老二入了土,下去该办场喜事冲冲喜了。

    这时有个山匪附在他耳边了一声什么,康阎皱了皱眉。

    今日早上癞子去送二当家的,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支队伍,就想抢一笔横财。

    “癞子带了多少人?”

    “一百。”

    康阎点点头,随他去吧,今日自己办喜事,若是能抢到一些像样的东西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山下路过的那支队伍是从边关回来的军队。

    ……

    康阎看到沈宁安从远处走来,突然感到了一丝紧张,虽然他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毕竟还是大老爷们儿成亲头一回。

    等成了亲,过几年再生几个胖娃娃。

    一枚老旧的镯子被他包在手心里,这镯子还是娘留下来的,娘这是以后给他媳妇的。

    “来,姑娘,跨火盆去霉运。”张老娘在沈宁安耳边提醒。

    沈宁安垂眸,看到了地上放了一个大火盆,里面还烧着炭火,她抬起脚慢慢跨了过去。

    这里既是喜堂又像灵堂,不出的瘆人。

    康阎走了下来,到了沈宁安的身边,张老娘站到了一旁。

    眼看时辰到了,张老娘苍老的嗓音喊道:“一拜天地。”

    沈宁安无奈的转过身,稍微低了一下头。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宁安慌了,好像古人“夫妻对拜”完了之后好像就是夫妻了,这军队咋还不来。

    后来,沈宁安和康阎成过亲这件事成了宴九寒不能提起的禁忌。

    沈宁安不想低头,张老娘就把她的头给按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哈哈哈哈。”康阎大笑了两声,就把沈宁安横抱了起来朝自己房里走去。

    沈宁安觉得他走的飞快。

    他把她放到了床上,搓了搓手。

    “媳妇。”声音有些激动,着就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康阎笑了,转身去倒了两杯交杯酒。

    沈宁安看着这个房间,和昨天一样,但被褥都换成了红色,床中央还放着一块白手帕。

    她心里七上八下,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康阎给她递过来了一杯酒。

    沈宁安推脱道:“大哥,我不能喝酒。”

    这成亲哪能不喝交杯酒,康阎好气相劝:“就呡一口。”

    沈宁安无奈拿起酒杯,就放到唇边碰了一下,没有喝。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大哥,出来吃酒。”

    康阎:“你们吃,老子要洞房了。”

    沈宁安心口一紧,只见康阎扭了扭脖子,伸手解开了他自己的衣服。

    她赶紧开口:“大哥,今日我不舒服。”

    可康阎不管那么多:“哪里不舒服,忍着。”

    “那个,我来……葵水了。”沈宁安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古代人们叫月经为葵水。

    康阎似是不爽,他不太懂女孩子的事,不过他以前那些女人来葵水了还不是任他发泄。

    “无妨,我不嫌弃。”

    沈宁安一愣,大哥,这不是嫌不嫌弃的事,是不能。

    康阎的上衣已经脱光了,他身上肌肉结实,八块腹肌硬邦邦的,裤头下的两条鸿沟引人遐想。

    沈宁安虽然害怕,不过有一一,康阎这身材确实不懒,比宴九寒那清瘦的身板有料太多了。

    她悄悄的从头上拔下了一根簪子放在了身后,这是张老娘为她盘发时簪上的。

    康阎走到了她面前,忽的把她推到,一阵天旋地转,沈宁安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突然一重。

    可还不等康阎有所动作,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大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