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黄粱一梦
接下来的几日一行人再无收获,萧辞派了锋刃去监视镇长,同样毫无所获。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廖安白的帮手到了,风雪门的四长老也是廖安白的师叔廖长风。萧辞也是近来才关注江湖之事虽了解不深,但廖长风的大名他还是知晓的:手握占星阵,心下知天意,眼开见四方,谁为第一阵?风雪廖长风。
他和宋谨修对视,看着彼此眼底的讶异,显然他们皆未想到廖安白竟会请风雪门长老来。虽他答应廖安白同行,除去廖安白算得上可靠,但更多是受制于人想换回锋六,因而萧辞还是时时刻刻防备着廖安白的。
廖长风人冷话少一身灰白长袍,规规矩矩的卦师扮,见过萧辞等后便一直站在一旁,丝毫不在意周边探究的目光。
萧辞收起外露的情绪,朝廖长风一拱手道:“明日便是昌福镇的祭祀日,镇民届时会将祭祀礼送入山中,晚辈寻思着明日跟着镇民一同入山。舟车劳顿廖前辈不如好些歇息,明日我等皆还需仰仗廖前辈。”
廖长风自是高兴,就因为家里的崽子的一封书信自己接连赶路前来,能歇息会儿自然是好的,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一脸高深点头应允。萧辞等人不知他脾性还真被唬住了,只有廖安白知晓自己师叔在心底已将自己合棺下土了。
廖安白心翼翼陪着笑将自家师叔带上楼,正准备来个长跪认罪,就见师叔一脸八卦样问:“安白就是他吗?”不等廖安白回答自顾自道:“长得真俊俏,只是师叔观其和那个叫宋谨修的男子颇为暧昧,安白你莫不是要去拆人姻缘?”
廖安白无奈又好笑:“师叔可真会想,不是他,只是有几分相像而已。”
廖长风欣慰了不少,自家崽子还是没长歪。端起廖安白倒的茶水:“安白此行同行者皆为奇人,特如那位段公子观其命格本应早夭,现如今却挺过来了,不可言不可言呐……”廖长风拿着茶盏神秘兮兮的摇头低语。
廖长风到时已日落西山,一行人用过晚饭后,坐在在竹楼下商议着明日的行动。一行人跟着镇民上山,锋刃主要负责保护芸儿和其他孩童,而萧辞等人则负责解决镇民口中的福清娘娘。
廖安白带着廖长风先去后山看了看阵法,布阵法之人能唬住外行人在廖长风面前却不值一提,他按着原本的阵法仅改了几处布局便将整个阵法换了个模样,就算是布阵之人前来也看不出隐藏在阵法下的端倪。
万事具备,只待明日。
第二日天微微亮,大街上便传来敲锣鼓的声音,镇民们纷纷带着米粮果肉和火把来到大街上。镇长举着火把站在镇中心的高台上,身边站着两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其中一个是芸儿。萧辞等人离得较远,听不清镇长的话语,但看着镇民们虔诚的模样也不难猜出内容。萧辞一行人漠然的看着镇民又跪又拜,刘三也在其中,正眉飞色舞的跟周边人讲着自己闺女,火光印在刘三的脸上,众人只觉恶寒。
云奕晗站在暗处四处张望,天色太黑并未发现刘夫人,出发前他与段羽一同将刘夫人从祠堂里放了出来,现下却未见其人影。见着镇民要出发了,云奕晗只好压下心中的疑虑,跟着镇民一同朝后山走去。
由着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这会林子里弥漫着白雾,高大的树林挡住了外界的光亮,林子里回荡着镇民们虔诚的歌颂声。萧辞等人跟在镇民身后,廖长风在走在最前方带路,廖安白则断后。
林子里雾气太大,几人又不能大声话只好紧紧跟着彼此,走了一阵后廖长风发下不对劲,转头询问:"安白?"
段羽和云奕晗两人未曾来过后山,路途难行一直紧跟着廖长风,云奕晗才拉着段羽的手跨过一节枯木就听见廖长风发问,疑惑道:“廖前辈,我们到了吗?”
段羽也发觉了不对劲之处,他们一直保持着与镇民的距离,虽不近但还是能见着对方的火把,现下已不见镇民踪影。段羽往后看了看没见着萧辞他们,默默拉紧云奕晗的手:“还有阵法?”
廖长风面色不好的点头:“山脚只是第一个阵法,这是第二个。”昨日他与安白未进山也没发觉山腰还有一阵法,“两个选择,其一继续走我带你们破阵,追上队伍;其二在阵法内找到其他人,再追上队伍。你们选哪一个?”他倒是不担心自家崽子,廖安白能走到掌门位上可不是靠耍嘴皮子得来的。
另一边宋谨修护着萧辞停下脚步,身后的廖安白问道:“怎么不走了?”
宋谨修沉着脸:“跟丢了。”
廖安白喊了几声师叔,无人应答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新的阵法。”
萧辞抬头看着树林,现下雾气未散,他们里又没有精通阵法之人,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重要的是他们在阵里耽搁一阵子,指不定再追上镇民便晚了,萧辞只得在心里祈祷锋刃他们没跟丢。
萧辞收回目光和宋谨修俩人十指交握,平静道:“我们继续往前走,能分辨这是什么阵法吗?”
廖安白摇头:“认取九宫为九星,八门又逐九宫行。九宫逢甲为值符,八门值使自分明。”廖安白虽不精还是知道些的,分辨九星后带着俩人朝东走去。
三人无言向前走去,宋谨修鼻翼微动,闻到一股花香正准备寻其源却只觉身体昏沉无力,走了两步后便晕了过去。萧辞察觉到宋谨修晕倒,顾不得他事高声叫来廖安白:“这是怎么回事!”
廖安白仔细探着宋谨修的脉搏,毫无变动怎会如此?廖安白皱眉沉思,突然他也闻到了花香,想开口告诉萧辞却抵不上花香的威力,只来得及看清开在山坡上毫不起眼的淡白色花,现下它已全朵盛开。
宋谨修惊醒,发现自己在漠北的将军帐里,有一瞬宋谨修觉得这一切熟悉又陌生。宋谨修起身撩起帐帘,守在帐外的士兵立刻站直起精神行礼。
宋谨修也懒得怪罪他,漠北独有的西风拂过他的侧脸,自己方才做梦了?还梦到阿辞了,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宋谨修好笑的摇摇头。
放下帐帘,宋谨修觉得有些头痛,自己好像忘了些事情?不待他多想,帐外传来号角和喧闹声,副将一脸忧虑跑来:“将军,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