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后山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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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内拉开,锋五快速伪装好站在许澜和魏定两人身后,悄悄量着大长老。

    眼前人长尖的脸上张着一双细长的眼,鹰钩鼻,比之于大辽的成年男子还要稍矮一些。

    两人视线对上,锋五立即装作胆怯的模样低下头,这一切也仅在瞬息之间。

    许澜和魏定两人齐声道:“夏长老。”

    夏长老尖细的嗓音带来些许柔意传来:“嗯,阿澜回来了,在药铺累不累?”随后又越过许澜见着了后边的锋五,于是开口问道:“这是新来的弟子?”

    许澜抢先答道:“不累的,他叫任五。”

    锋五即便是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夏长老如有实质的目光,他谦卑行礼:“弟子任五见过夏长老。”

    夏长老本就是客气询问一番,也并未在意锋五这样的弟子,点点头便走了。

    许澜见人走远了便开心道:“五,我们进去吧。放心,我爹一点也不凶的!”

    锋五心里盘算着要尽快去探一探后山,看看是什么人需要被他们关起来对付,指不定还是友军。

    只是现下锋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一代贤臣陆迎南竟然就是洛水宗的师叔。

    陆迎南鸠占鹊巢进宫,为的也是天机图吗?那为何要在洛水宗全灭后进宫?

    锋五心里想着事,并未听见许澜的呼唤。片刻后有人抓住了他的右手,锋五习惯性的作出防御的姿势,将来人的手完后一拧。

    “哎呦”一声痛呼传来成功的换回了锋五的思绪,就见许澜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左肩喊道:“五!快放开!好痛!”

    锋五立马松手愧疚道:“对不住。”

    许澜活动着被拧转的左手,脸上的痛苦神色未减,努力装做清风云淡的模样道:“无事,我们进去吧。”

    几人进门便见着一位中年男人颓丧的坐在薄纱制成的风屏内,隔着白纱锋五也无法看清中年男子的长相。

    只听魏定恭敬道:“许长老新收的弟子到了。”

    过了许久风屏诶传来一声叹息,随后:“既然你已考核过我就不再多此一举了,给他分配住所和任务吧。”

    许澜看来眼锋五走进风屏,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道:“爹,我的院子还空着的,让他来我这吧!”

    许长老严肃的:“不合礼数,莫要胡闹!”

    若是他人此时定唯唯诺诺答‘是’便走了,但偏偏此人是许长老宠到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许澜。

    许澜继续抱着许长老不放硬生生将锋五要到自己这来了,对此许长老也无奈至极,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锋五在断水崖潜伏了十余日,将断水崖的大体布局皆摸清后,每日夜里都会外出去试探后山禁地。

    这日他盘算着时间,趁着隔壁的许澜在熟睡,他推开自己的房们潜入夜色中,很快便不见踪影。

    锋五按着先前的原理的计划抄着近道来到断水崖后方的药田,前些日子他与许澜闲聊时,曾听药田时常受后山的鸟兽摧残。

    于是乎他便想着此处否到达后山,果不其然他发现只要翻过这片药田便可以直接下达后山禁地,且此处巡守的人员最少。

    锋五藏在暗处认真提防着四周,确保无误后他飞身进入药田,铁艺跳着有高大药材的地方走,以此来遮蔽自己的身形。

    很少人会至此处,就连杂草间的道也是锋五前几日踩点踩出来的,他借着月光行走在林间。

    断水崖有两座山峰两山山体相连,断水崖众人所在的就是较大的主峰,后山所在的是较一些的侧峰。

    锋五顺着山体一路下滑,越接近后山草木越是茂盛。林间的藤蔓肆意生长着,藤蔓上满是剧毒稍不留意命便会被留在这里。

    他饶过丛林来到一处空地,由着许澜陆迎南在后山设有阵法,一路上锋五一直提防着四周,也未见着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他仔细量着前方留着一条缝隙的石门,石门看着老旧但周遭没有野草,也没有蜘蛛丝,不难看出这里有人常来。

    锋五转身看向四周的草地,果不其然找着一条足迹明显的道。

    锋五心翼翼走近石门,‘咔嚓’木枝被踩断,他停下脚步见没有异动后继续前行。

    走至石门边也没见着什么阵法,他靠着旁边的墙朝缝隙中看去,石门内渗出悠悠的烛光。

    他思索了片刻放轻呼吸,摸着墙朝内走去。石门内阴冷无比,这让锋五想起了水牢,果然没走多少步,烛光愈加明亮照在黑漆漆的牢笼上。

    只不过牢笼有些大,锋五站在外围还未见着笼中之人,他正准备走进细看时进听见了熟悉的尖细男声。他立即贴在墙壁上,紧紧听着石室内部的谈话声。

    夏长老讽刺道:“你命可真硬,是我呀,我就自行了断了也省得白受这些罪。”

    过了许久一道虚弱的嗓音响起:“叛徒还未死。”

    传来瓷器相撞的清脆声,应是夏长老自带的杯盏,夏长老:“之前是许长老心慈,每次都未惩罚还好吃好喝给你供着,才让你苟延残喘到如今。现下你落到我手里了,还想多活几日?”

    并未有人回话,夏长老见怪不怪继续着风凉话:“心痛吗?许长老不愿杀你,却也不信你。”

    突然室内响起铁链的摩擦声,一道愤怒的男声响起:“你们骗了他!许恒那个伪君子!”

    “啪”石室内安静了片刻,夏长老继续道:“师叔的名讳是你能叫的?不知好歹的东西。”

    随后夏长老人得志般道:“过不了多久师叔便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你放心,你活不到那个时候的。”

    牢中之人冷笑:“你们以为朝廷好对付?六年前那是有江湖门派一同动手,如今那些江湖之人怕是早已看清徐恒的面目,定不会再次上当。我就等着看你们自取灭亡。”

    夏长老:“那又如何,师叔已经官至左丞,在朝堂上已有自己的势力。就算我们未能一举取萧辞性命,届时待他回到淮安,这大辽怕是早已变天。”

    牢中之人:“徐恒可真会收买人心,身边的狗一条又一条。”

    夏长老嗤笑道:“我是狗又如何?轮得到你这个废人来管我?”

    听着石室内得动静大抵是夏长老要回断水崖了,锋五闪身躲入石门后部与墙壁只见的夹缝内。

    锋五躲在黑暗里听着夏长老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感受着身后石们关闭时的震动,他还是在原地躲着一动不动。

    约莫过了一刻钟,石室内再次传来虚弱的声音:“出来吧,你方才进门时我变知道了。”

    锋五迟疑的片刻,最终还是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朝石室内走去,见着了水牢的全貌。

    水牢是由玄铁制成,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被锁在中间,大水漫过他的肩膀,他整个人都被锁在水中。

    他只穿着白色的里衣,上边的血已被水染净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鞭痕,伤口被长时间泡在水里已经腐烂得再无愈合的可能。

    男人脸上也是刀伤,已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那里边有他所坚守的道义。

    锋五尝试将牢门开,却发现除了特定的钥匙若是用其他方法强行开牢门的话,牢中之人便会被缠在四肢上的铁链猛力拉扯,后果如何可想而知。他看着着特制牢笼,无力感从心底冒起。

    翻到是牢中之人安慰道:“无事,我已经习惯了。”

    锋五看着被沉在水里的人虚弱得像随时就要归西的模样道:“对不住,晚辈有要事想要求助于前辈。”

    牢中之人看着锋五,有些费力的:“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还有口气,吧你想知道什么?洛水宗?还是徐恒?”

    锋五坐在牢门口谦卑道:“都要,有劳前辈。”

    牢中之人好笑道:“你倒是不客气,不必叫前辈了,唤我许影便好。他们口中的师叔——许恒是我师弟,也是现在朝堂上的陆迎南。”言罢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听得锋五都未他捏了一把汗。

    由着两人隔得远,锋五也只能静静坐在水牢门口等着许影缓过气来。

    许影像是回光返照般越越大声:“洛水宗灭宗之祸是徐恒引来的,掌门也是他杀的,夫人也死了。我猜他进宫便是为了天机图,天机秘境还有一个传闻。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等锋五回答,许影继续:“那边是可复活一人,许恒早就惦记着夫人!”

    许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强撑着猝然发力将自己推向岸边,死死拉着锋五的手着些什么。

    锋五被许影突然袭来下了一跳,加之许影越来越无力,他也只听到几个字:“洛水宗……证据……留影珠……”

    锋五有些着急,拉着许影的手臂喊道:“前辈?!”

    无人回答,锋五试了试许影的鼻息,早已无进出之气。他拉着已经凉透的尸体久久未有动作,在开锁与不开锁只见徘徊不定,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手,让许影沉入水底,好歹也有个全尸。

    锋五沿着原路返回,他找着机关开石门,每周几步便发现了不对劲之处。就听夏长老义正言辞的:“此人私闯禁地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