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灵兮听了这话，当即抓住了几个关键信息。

    老太爷开始没有近的关系，后面又陈家老夫人是他夫人的堂妹。

    既是堂妹，哪怕只是隔房的，那也算得上是亲戚了。

    可他第一反应是没有关系，明平日基本没有走动…

    既如此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大胆猜一猜，陈家老夫人妹与秦家老夫人关系并不好。

    至于陈蘅，那可是陈家老夫人的亲孙女啊。

    想到周氏对自己的关爱，许灵兮将心比心，心想会是陈老夫人动的手吗？

    她正有此疑虑，便听秦老太爷道：“不瞒师傅，我夫人与这位堂妹，自关系不太好，最近几年更是交恶，已几年未走动过了。”

    “至于陈家，由于生意上有往来，我平日跟陈大老爷和陈三老爷倒是经常交道的。”

    许灵兮点了点头，“这么来，老太爷和老夫人与陈家二房，却是鲜少往来的？”

    “是的，陈二老爷生前，我们倒还时常一起吃酒，自他故去这几年，基本没有走动过了。”

    原来陈二老爷已经故去了啊。

    许灵兮想起陈蘅被换了命格一事，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陈蘅是二房的嫡孙女，她上次去陈家未曾见到陈袁氏还有其他子女。

    从她的面相来看，她也确实只有陈蘅一个孩子。

    她记得陈袁氏提到过，她丈夫乃家中独子…

    如此一来，二房到了陈蘅这一辈，岂不是没有嫡子？

    陈蘅的奶奶，会因为这件事，对陈蘅和陈袁氏下手吗？

    可若真是她下的手，陈蘅的命格却是在她出生后不久被换的。

    那时候还早呢，谁会料到十年后陈袁氏都没生下嫡子？

    所以这个理由也不通啊。

    除非…当时就有人算出，陈袁氏不会生下儿子？

    许灵兮将心思压下，又问秦老太爷道：“不知令郎可有与人交恶？”

    “养煞夺命这种事，风险极大，弄不好还可能反噬养煞之人。若非有天大的仇，正常人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许灵兮猜测，阴煞先成，明对方一开始想对付的就是秦孟平。

    至于陈蘅，那是顺带的。

    否则也不会在陈蘅被勾走魂魄时，那阳煞还只是罗刹身上的一股煞气了。

    秦老太爷闻言，皱着眉思索了片刻。

    “孟平他脾性平和，素来待人宽厚，该是不会与人交恶才是…”着，他又叹息道：“不过生意场上，难免与人产生矛盾，但也不该有人恨他至此才是啊。”

    许灵兮了然地点点头，这话没毛病。

    就算有人因为生意的事，怨恨秦孟平，也不至于用这种阴毒的法子要害他性命。

    毕竟养煞非一日能成，还得付出巨额的钱财，不然哪个道士闲着没事，平白帮你害人啊？

    做生意的人，不是最该考虑成本与利益吗？所以这条可以划去。

    她正在思考其他可能性，主人位上的秦老太爷不知想到什么，却突然变了脸色。

    “难道是他…”他喃喃着，脸色十分难看，似惊又似怒。

    许灵兮见状，忙追问道：“老太爷可是想到了谁？”

    秦老太爷被她这么一问，回过神来。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愿提起。

    “只是想到了一桩上不得台面的旧事，不过那人与孟平素无往来，应该不会害他才是…”

    他想，要害，那也该害他，害他二弟，跟他儿子有何干系？

    许灵兮想的却又不同。

    根据秦老爷刚刚的反应，明那个人确实有动机。

    而他又上不得台面的旧事，想来也是牵扯到秦家的一些隐私…

    一般情况下，许灵兮是不愿意掺和到雇主的家事里的。

    但若这家事，牵扯到她要做的事，那又另当别论了。

    想着她便道：“老太爷觉得对方不会害秦老爷，是出于人之常情的推断。”

    “但有的人偏执阴鸷，做事超出常理，也不是不可能。”

    “我无意探听贵府的私事，不过若老太爷之后再想起什么，记得派人去马蹄村寻我便是。”

    “对于这种养阴阳煞害人性命的败类，我倒是很想会一会。”

    秦老太爷闻言，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的事，只是这件事于颜面上不好看，这些年大家都选择了三缄其口。”

    听见这话，许灵兮当即竖起了耳朵。

    颜面上不好看的事？总不能又是些情爱纠葛引发的矛盾吧。

    便听秦老太爷道：“这事跟我二弟有关，在他成亲之前，曾与一个女子珠胎暗结…”

    “原本出了这种事，为保全两家颜面，两家就该顺势结亲，将此事遮掩过去。”

    “孰料，那女子家里并不同意，还让其掉腹中孩子，跟我二弟斩断情丝，这事便不了了之。”

    “过了两年，我二弟娶了如今的弟媳，那女子也嫁作他人为妻，原本这桩旧事便该就此掩埋，谁知……”

    秦老太爷到这里，不由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许灵兮见状，接过话道：“难不成，那位女子并未滑胎，而是将孩子生了下来？”

    着，她又大胆猜测道：“老太爷的那位女子，该不会就是如今陈家二房的老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