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父已经知道了啊？”许灵兮有些诧异，道：“那…师父，惠缘大师真的是你和娘亲以前的师父吗？”

    清玄道长来的这段时间，许灵兮一直没问这件事。

    因为她觉得不是很重要。

    当然啦，最主要还是因为，改投师门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万一师父觉得被揭了短，给她冷脸看怎么办？

    她可不想要面对冷冰冰的师父。

    但此时就不一样了，师父自己先提的，她问也是顺便问的。

    清玄道长哪里知道，她心里还有这么多九九。

    听到这个问题，他顿了一下，回答道：“是，他老人家确实是我和你娘亲的师父。”

    清玄道长去掉了以前两个字，在他心里，惠缘大师一直是他师父。

    恩师，亦如父…

    得到这个答案，许灵兮并不意外。

    出家人不诳语，何况是惠缘大师那样的老出家人。

    而且对方也没必要骗她一个姑娘。

    所以她根本不是在向清玄道长求证，她只是单纯地好奇，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们要从佛门改投道门。

    清玄道长了解自己的徒弟，自然也能猜到她此时的想法。

    “怎么？”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想知道师父以前的事？”

    “嗯，想！”许灵兮如实点点头，问道：“那师父讲吗？”

    “讲，徒儿想听故事，师父还能不讲？”

    清玄道长淡淡笑着，一只手上还牵着马绳，脱去了几分清冷气质后，倒像极了一个随和、洒脱的慈父。

    事实也是如此，对许灵兮来，他也是恩师，亦如父母。

    是的，严父慈母，清玄道长一人把两个角色都占了。

    听他要讲故事，许灵兮当即从包包里摸出一把炒花生，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清玄道长见状，伸出手：“还有没有，给师父分点儿。”

    “有，除了花生，还有瓜子！”许灵兮应着，便掏了两把奉上，可谓有求必应。

    然后师徒俩就一路磕瓜子花生，一边讲故事。

    “师父时候很穷，是在乞丐窝长大的，五岁那年，我被惠缘大师捡回寺里，做了和尚。”

    “七岁那年，大师告诉我，要去渡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你娘。”

    “我初见你娘时，你娘五岁，扎着两个包包，跟你时候一样可爱。”

    “当时惠缘大师要收她为俗家弟子，她的养父母听她命里有劫难，自然是愿意她拜师学艺，以度化劫难。”

    “所以你娘五岁就成了我师妹，不过她不住寺庙，依然住在家里，而惠缘大师则每隔两个月带着我来到苏家住上几日，给她讲经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到了你娘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你娘被梦魇住了，这或许是她的劫难，但最终的结果是，她自己醒了过来，还杀死了想要找她做替身的厉鬼。”

    “这件事改变了惠缘大师对你娘的态度，他她与佛无缘，玄门才是她的归宿。”

    听到这里，许灵兮大概明白了：“所以之后，在惠缘师祖的指点下，你们就去了青藤道观，在道观继续做师兄妹？”

    “是。”清玄道长看着远方微微一笑，许是想起了年少时的岁月。

    其实，当初惠缘师父只是让师妹入玄门，他是自己求来的。

    当时没想太多，只是想跟在那个姑娘身边保护她。

    但这些，就不用告诉徒儿了。

    她娘总欠了自己，他可不想让自己养大的徒儿也有这种想法。

    他是自愿的，这一生无怨亦无悔。

    唯一遗憾的，是当初没能保住师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