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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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衣有点薄,也忘了是你什么时候留下的,裤子应该是你去年留下的,一次性内裤也有,没有袜子还是问题,没有大衣,明天要不要穿我的,去了公司再换?”

    坐在餐桌旁擦头发的傅南商看见楚上青找出来的大衣,头甩的飞快:

    “不用,一路都是坐车,不会冷。”

    楚上青眼神嘲讽,把粉色的Oversize大衣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傅南商脚上的拖鞋手上的毛巾都是之前他用过的,楚上青翻出新的牙具和漱口水放在餐桌上,把空调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

    “客房的床单自己铺,柜子里的被子之前晒过了。”

    白色毛茸茸的披肩飘来飘去,傅南商的眼睛一直跟着看。

    “楚上青,你用热水泡泡脚,刚刚光脚在雨里站了那么久,你家我来了这么多次,你就别操心了。”

    楚上青抬头看了他已经八分干的头发一眼,进了浴室,过了一会儿她泡了脚出来,傅南商已经不在餐厅了。

    看一眼塞了卫生纸的皮鞋,和已经被脱下来挂起的裤子,楚上青呼出一口气回了自己卧室。

    脱了披肩躺在床上,她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找了一个人名,发了一条消息:

    “卓也,你有没有认识的搞娱乐八卦的媒体人,给我推荐几个。”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机亮了起来。

    “好,我这边刚完比赛,明天回国,这种事我得问问我经纪人,你有空的时候咱们面聊。”

    “好的,麻烦你了。”

    锁上手机屏幕,楚上青躺在在床上,手指在被子上轻轻点了几下。

    她在犹豫……

    在几种为傅雪辰设计的死法之间犹豫。

    ……

    楚上青的这套房子是三年前买的,位置优越适合通勤,主户型,适合单身拼的高薪人群。

    也正因如此,厨房和餐厅的功能和区域都简化到了极点。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傅南商站在灶前,越发显出了这里的逼仄。

    单手把鸡蛋磕在平底锅里,傅南商弯着腰找出盐罐,心尝了一下,才把盐洒进了两个空碗里。

    酱油,盐,葱花……

    卧室门开的时候他正在检查汤锅里面条熟了没有,也就没看见卧室的门在开的瞬间又被关上了。

    楚上青后退两步,坐在床上用掌心捂住自己的脑门,只觉得自己的低血压已经被彻底治愈

    ——她家没有能给傅南商穿的睡衣,她毫无防备就看见傅南商只穿着围裙在她的厨房里做饭。

    也不是只穿着围裙,大概穿了条裤子,她的大脑诚实提供视网膜残留影像,还提供分析结果

    ——不用了,谢谢。

    她对自己长大了的脑子。

    两碗煎蛋面端到餐桌上,傅南商脱了围裙,穿上了衬衣。

    转过身,他看见楚上青开了卧室门,他笑着招手:

    “早啊,我做了早饭,房东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头发梳好穿戴整齐的楚上青已经随时可以去上班,仿佛一切如常。

    路过傅南商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甜味:“你用了什么草莓味的东西?”

    “草莓?”傅南商左右看看闻闻,想起来了,“你给我的那瓶漱口水好像是草莓的。”

    “太甜了。”楚上青自己皱了下眉头,“可能是什么情人节套装里的,我车里应该有古龙水,一会儿撒一点。”

    今天上午傅南商约了M集团的CEO见面。

    “这么甜吗?”

    傅南商自己毫无所觉,他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点煎蛋的香气,

    “是不是我漱口水洒到脖子上了。”

    他扶着楚上青的后脑勺,让她帮自己闻闻脖子。

    毫无防备的楚上青猛地靠近傅南商的胸肌,脑海中立刻浮现几分钟前自己看见的画面。

    昨天晚上傅南商的话是对的。

    她可真是有一个长大了的好脑子!

    “甜么?”

    楚上青抬手撑了下,让自己成功挣出了安全距离。

    只是短短的两秒,她的脖子后面已经是细密的热意。

    “很甜。”她,太甜了。

    却不是草莓的味道。

    楚上青进了卫生间。

    傅南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刚刚被楚上青摸过的地方。

    笑了笑,他觉得这个早都变得晴朗起来。

    手机上有新的邮件提醒,他越过椅子拿过手机。

    “傅先生,我们团队已经到了米兰,会按照约定接近您的母亲,让她主动到法国接受心理治疗。”

    是法语。

    傅南商无声叹息。

    几年来他一直想让自己的母亲接受心理干预,傅成活着的时候曲玉连离开傅宅都不能自己决定,傅成去了他接掌傅氏,也有几次尝试,可每次都会变成傅雪辰攻击他虐待母亲或者他母亲一系有精神病家族史的“证据”。

    这次把母亲送去国外,也是他的又一次尝试。

    把最初的目的地设为意大利,也不过是障眼法,某个心理治疗团队会以旅行的名义带着他母亲去别的国家进行治疗。

    手下意识抚过还带有楚上青手指温度的地方,仿佛汲取了足够多力量,他用另一只手回复消息。

    “如果治疗成功,我会向贵研究所再追加五百万欧元投资。”

    ……

    于露露隐约觉得这两天办公室里的气氛和之前不太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不清楚,只是觉得傻狗老板那种“受气罪狗”的紧张感好像没了,他又是一只撒欢的快乐狗了。

    可狗撒欢就是要拆家的。

    明明是深秋,老板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堆草莓来请整个办公室吃,又搞了一堆草莓味香薰。

    当然,香薰是在楚秘书的铁腕镇压之下被封存箱底成了她们带回家的礼物,草莓倒是可以在办公室敞开吃。

    于露露一面拿捏着自己摄入的卡路里,一面在网上搜了“草莓越吃腰越细”之类的帖子来麻痹自己,吃得欢天喜地。

    关于年会的各种流程已经完全定了下来,于露露整理好文件,看见自己的办公软件又弹了出来。

    “我找了四家餐厅,能不能给一下建议?”

    一看就知道是傻狗老板发的,于露露翻了个白眼儿,拨冗看了一眼,嗯……不如不看。

    “如果你不是想求婚,就找一些价格不太高,环境比较舒服的餐厅,最好饭菜还有点特色,不要有商务氛围,深秋适合吃羊肉,你请楚秘书吃火锅也挺好。”

    着,于露露自己也有点儿想吃火锅了。

    “谢谢。”

    傻狗老板还挺礼貌。

    实话,要不是傻狗老板还每天穿着三件套凹造型耍帅,只看他和自己的对话,于露露几乎要以为他是个正常人。

    过了几秒钟,“几乎”是正常人的老板又发来一条消息:

    “如果我是想要求婚的话是不是就应该提前预订最好的餐厅?”

    你可拉倒吧!

    你还沿着北回归线逆向而行环绕地球呢你想什么想!

    于露露几乎要从工位上弹起来。

    正好楚秘书走了过来,于露露立刻凑了过去。

    “楚秘书,年会最终流程已经定好了,接待部希望您彩排的时候去看一眼。”

    “好的,让他们把时间发我。”

    楚上青拿过于露露整理好的流程看了一眼,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天下午行政部有个总结会,于助理你和苏助理一起去开。”

    “我?”

    于露露指了指自己。

    楚上青点了点头。

    这种年度总结会一般都是楚秘书去的,突然天降大任,于露露有点紧张。

    “就是个很普通的总结会,你去听一下,明年年初我算让你去卓南建筑调研两个月熟悉一下基层工作流程,在那之前你得把公司的各种规定再学习一遍,苏芮过年之后要去驻美国分公司调研,也一样要多学一些规定。”

    “好。”

    于露露一阵气虚。

    楚秘书虽然年轻,做事却踏实,公司上下都她能当傅氏集团大半的家,却不知道她到底有多么重流程和细节,于露露听到让自己去熟悉流程、学习规定,心里已经猜到自己怕是要“升官发财”。

    心里已经成了一只尖叫鸡,她努力保持着表情的冷静。

    楚秘书!天女下凡!女娲在世!仙女怎能配傻狗?!她于露露要在楚秘书身边摆满洪七公!

    重新坐回到工位,于露露看见傻狗老板发给自己的内容已经到了“我看见有人把求婚戒指藏在蛋糕里,他们是把蛋糕抠开一个洞放进去的吗?你觉得她会喜欢这种吗?”

    董事长办公室助理于露露:呵呵,老板,你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

    不要大白天做梦啦!

    楚上青还不知道自己又把某个人心里摇摇欲坠的天平给狠狠砸了回来,收拾好工位,她卡着下班时间离开了顶楼。

    她没去停车场,而是穿过公司的大厅走了出去。

    傅氏集团的大门外,一个穿着棕色皮制夹克戴着墨镜的瘦高身影正在等着她。

    看着她逐渐走近,那人摇了摇头,口中啧啧有声:

    “不愧是傅氏集团的半个当家人,可真是越来越酷了。”

    “谁能酷得过你这个世界冠军?”

    楚上青脸上难得是毫无矫饰的笑容。

    那人一头利落短发,上前两步,竟然把楚上青直接抱在怀里,轻松地像是拎起一只猫。

    “楚上青,你怎么不多长点儿肉啊!”

    “你在国外比赛是到脑子了?放开我。”

    “哈哈哈哈!”方卓也笑着松开了她。

    “呼——”下班时间,一阵风吹遍了整个傅氏大厦。

    “楚秘书有男朋友了!”

    “长得好帅啊!”

    “两个人在公司门口就抱上了!天啊好甜!”

    集团顶楼,吃着草莓看别人怎么求婚的傅南商突然了个喷嚏。

    ?

    作者有话:

    黑狼与白狗番外4

    黑狼虽然,但是胆子大,什么东西路过它都敢去看看。

    狗子越来越不放心,干脆跟在它后面一起离开了山洞。

    “那是蚂蚁!”

    “那是蚂蚱!”

    “那是鬣狗你不过!”

    “那是鹰,快跑!”

    狗子叼起卷毛狼崽就是一个百米飞奔。

    回到山洞,卷毛成了乱毛。

    狗子舔了两下。

    卷毛短暂地成了直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