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睡一起(已修) “从今天开始,你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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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宜年忽然到来, 柳眉香翁作才夫妻很是害怕,俩人对视,柳眉香的眼睛里明晃晃的都是:你不是连宜年百分百死在战场上吗?

    翁作才疯狂眨眼:我怎么知道!!

    翁作才好歹是翁家的大家长, 他装作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慈祥地看着翁如雪:“如玉, 你怎么搞的, 摔成这样,快跟你母亲去换一身衣裳。”

    翁作才拼命给柳眉香使眼色, 柳眉香反应过来,忍着惧怕冲到连宜年面前,一边堆笑,一边想把翁如雪拽过来。

    翁如雪好像很“害怕”, 不停地往连宜年的怀里缩。柳眉香耐心告罄,蛮横地出手, 却被连宜年挡住,望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 柳眉香怕了, 她后退两步。

    可是,她的退缩并没让连宜年消火,那双似乎溅了鲜血的眼睛,正威凛地盯着她。

    柳眉香赶紧缩回手, 她是真的怕。

    翁作才在心里怒喊“蠢货”,一把将柳眉香撤回来,怒道:“你干什么!退后!”柳眉香委屈, 却不敢顶嘴。

    “如玉,听话,别缠着女婿, 换身衣服再来。”翁作才又道。

    可这一会儿,没人理他,连宜年更是直接把翁如雪抱起来,放到红木方椅上。

    看着她滴着血的手指头,想都不想就含进嘴巴。

    翁如雪吓坏了,翁作才更是浑身一抖。

    连宜年竟然这般疼爱翁如雪,他的傻女儿,怎么就跑了呢?

    柳眉香更是恨极,翁如雪现在的所有宠爱,都本该属于她的女儿!

    “你别这样。”刚才,翁如雪只是希望连宜年能够保护自己,她利用了他,可他怎么——

    翁如雪脸蛋瞬间涨红,熟透的红苹果似的。

    “他们欺负你,是也不是?”看她手指不流血了,连宜年道。

    翁如雪点头,“他们拿针扎我!”

    这一瞬间,翁作才跟柳眉香恨不得晕过去。

    “如玉,你瞎什么?这不是你跟我学绣花,不心自己扎的吗?”柳眉香勉力找到借口,大吼大叫。

    看见满脸凶悍的连宜年,柳眉香强笑道:“女婿,如玉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害她呢,我们俩刚吵过嘴,谁知道如玉气性这么大!”

    柳眉香的解释有条有理,可连宜年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如——玉任性?”连宜年吞下“雪”字,冷冷道。

    “连女婿,如玉被我跟老爷宠坏了,一不如意就耍脾气,您多担待。”柳眉香又道。

    翁作才干净附和,“女婿,女儿家胡八道,哪能信,走,我们翁婿俩好不容易见一面,我让底下人略备薄酒,咱们喝一杯?”

    柳眉香赶紧叫人去,吴妈也跃跃欲试,想着连宜年一走,她就把翁如雪抓起来。

    夫人眼里的凶光她瞧了个正着,翁如雪要是不听话,倒不如死了了事。

    “如玉,你,谁伤的你?”连宜年不管翁作才跟柳眉香频频变脸,认真问道。

    翁如雪指着吴妈,大声喊道:“就是她,她受夫人的指使,要教训我!我的手也是她扎穿的,好痛!”

    吴妈登时跪到地上,抖个不停。

    连宜年转头,旋即站起,一脚踹到吴妈身上,那一坨肉皮球似的飞出大厅。

    “砰”一声闷响压住了柳眉香的尖叫。

    翁作才一头冷汗,“女婿,你这是做什么?”

    “女婿,吴妈是我送给如玉的陪嫁,她不可能欺负如玉,这里面有误会!”

    就在这时,去了半条命的吴妈声音微弱道:“夫人,救救我,我都是——都是听您的命令啊!”

    这一下子,柳眉香的脸上好像挂了一只调色盘,只有青白两色,肆意穿插,很是滑稽。

    见连宜年看过来,柳眉香后退一步,裙角拖在地上,乌糟糟的。

    “女婿,不是这样的,那贱奴冤枉我,待我好生审问,给你跟如玉一个交代!”

    这话的时候,柳眉香期期艾艾,还不停地往翁如雪身上瞅。

    趁着连宜年没看她的空当,眼神又变成威胁。

    翁如雪把脑袋埋在连宜年胸前,装没看见。

    柳眉香气死了,拳头紧握。

    “女婿,夫人得有理,这贱奴惯会撒谎污蔑,你先带如玉回回府,我定给你一个答案!”翁作才也。

    连宜年抱着翁如雪站起来,“用不着。”

    手底下的士兵动作快,转眼就把烂肉一样的吴妈架起,拖走了。

    柳眉香期期艾艾,手绢都被戳出个窟窿。

    吴妈是她身边的老人,万一嘴巴被撬开——

    怀里抱着翁如雪,连宜年健步如飞。

    只是,翁如雪闹腾得厉害,身体扭动,恨不得推开连宜年,自己走。

    连宜年低声道:“翁如玉,安分些!”

    明明他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翁如雪还是抖了一下,老实了。

    连宜年满足了,把翁如雪送进轿车,自己也钻出去。

    副官则转身,回到翁府,那夫妻俩看见他,吓坏了,还以为连宜年想毙了他俩。

    谁知,副官忽然笑了:“老爷,夫人,我们将军,您们把我们夫人养大成人,他记着您们的好。”

    翁作才夫妻听见了,心里稍稍放下。

    副官紧跟着又道:“但是,我们夫人在贵府里受了伤,你们总得给一个交代吧!”

    副官忽然掏枪,抬手对着翁作才身后的挂画,“砰”一声,子弹了个窟窿。

    翁作才跟柳眉香齐齐昏过去。

    车子里,翁如雪听到动静,迟疑地问:“刚才——是枪声?”

    “教训一下,给你出气。”连宜年。

    翁如雪睁大眼。

    “你杀了他们?”翁如雪眼睛本来就大,嵌在瘦巴巴的脸上,更显可怜。

    “他们是你父母,我怎么会动手杀人,教训而已,不伤根本。”

    翁如雪“哦”了一声,隐隐有些可惜。

    半晌,她又道:“你能教我枪吗?”

    问完以后,翁如雪差点儿咬掉舌头,还真把连宜年当丈夫了,他喜欢的是翁如玉,你就是个冒牌货!

    翁如雪低下头,看起来困窘又迷茫。

    连宜年忽然抬头,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然可以,我亲自教你。”

    “不用了,你那么忙,随便找个枪法好的兵哥就行。”

    跟连宜年呆久了,她真怕露馅。

    连宜年不乐意了,“我的枪法全军第一,除了大帅,还没人能比过我!”

    连宜年自大得很,但是,自己夸自己,真的很搞笑。

    翁如雪硬憋着,却没忍住,露出一丝欢快的笑声。

    “笑什么!就这么定了,你想枪,就来找我。”

    翁如雪没有回应。

    她低下头,她想不通,看连宜年的样子,虽然有些时候粗俗了些,痞气了些,人还是不错的,翁如玉为什么要逃婚呢?

    转眼,到了连宅,连宜年忽然回归,府中众人欢天喜地,红绸地毯拿出来,跟那天大婚时一样,管家站在门口笑着看着新婚夫妻。

    “踩红,日子才红火!”

    连宜年索性抱起妻子,大步踏过。

    进了院儿,连宜年立马又道:“去,叫个郎中过来,记住了,要西医,见效快!”

    副官拔腿就跑。

    翁如雪赶紧道:“我没大碍,就是出了点儿血。”

    而且,刚才连宜年含过以后,已经不流血了,她扎自己,没用多大的力气。

    可连宜年明显比她紧张,一直盯着她的右手看,白腻的皮肤上,忽然多了一道泉眼似的伤口,伤口边缘微微肿起,在他看来,比他受了致命枪伤还恐怖。

    外国医生被叫来,那个副官咋咋呼呼的,他还以为病人中弹,马上就要不行了。

    结果拿着一大堆手术刀、麻醉剂、止血剂过来,翻来覆去,就只在病人手上找到了一块最多深入皮下半厘米、几乎肉眼不可见的伤痕,还已经止血了。

    外国医生:……

    他算再翻一圈,看看病人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但恍然间,后背火辣辣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

    他操着一口蹩脚的汉文道:“先生,你——”

    “你是看病还是揩油?”连宜年人凶,语气也凶。

    他穿着军装,腰间还挎着枪,外国人退缩了,更不敢争辩。

    “不好意思,我马上处理伤口。”

    外国人不敢耽搁,用最短的时间清创抹药,又把药膏留下来,拔腿就走。

    更贴切,是跑,逃跑。

    翁如雪:……

    “色老头,年纪不大,心肠倒花花!”

    翁如雪:……

    “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隔着纱布,温凉的气息吹到伤口上,痒痒的。

    连宜年身子半蹲,头俯下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后脑的发旋,还是三个。

    听老人“一旋精,二旋楞,三旋架不要命”。

    难怪他一路升职,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翁如雪笑起来,都没注意到连宜年抬起头来,正瞧她。

    她移开视线,假装自己刚才只是出神。

    连宜年看她的样子,忽然坏心大起:“听你还有个妹妹叫翁如雪,是不是?”

    翁如雪:!!!

    他为什么忽然提起“翁如雪”三个字,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又想起刚才在翁家,连宜年叫“如玉”时,顿了一下。

    细思极恐的同时,翁如雪瑟缩了一下,她不由得联想,如果连宜年真的知道了,那他还叫她“如玉”,还帮她,救她——

    他想干什么!

    “你怎么了?”连宜年问。

    看翁如雪被吓坏了,他有些后悔。

    “我只是听你有个妹妹,跟你很像,随便问问而已。”

    翁如雪不信,堂堂大将军,会随口问问?

    看出翁如雪的警惕,连宜年叹气。

    他话不多,直接把人抱起来。

    翁如雪又吓了一跳,“你干嘛!”

    “从今天开始,你睡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