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六武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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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看你这个护花使者。”血印指着不远处有个倒下的人,他是指赵新煤:“那保镖不济事,还想跟我动。看在林君汉——你的面子上,我才不会杀人。”

    风晓恢复过来,呛声道:“你这种人也有所顾忌。”

    血印笑道,这女子居然还能一眼识得出依仗在哪里。意念力对付辈自是到擒来,把风晓定在原地,稍用段,让她发不出声:“我有事在身,懒得扯皮。”

    掌把赵新煤吸摄过来,一指头将这人点醒:“人质在这里,你把那死尸抬去交差,怎么回答你自己斟酌。办好上述,我便不会为难你家姐,明白了吗?”

    血印心想到:如此还得抹去这些个局外人的事后记忆。罢放开,赵新煤扫视现在几人几眼,眼神奇怪,带尸体而去。

    清理完杂事,大考要开始了。

    闪电如状击破黑色夜空,留下一道奇观,明亮的线条法绳围织荧幕,很快逝去。光明既没,黑夜复现,轰隆的雷声随即响彻天地。

    回到风晓,她意识在努力,只是被钉上,动弹不得。封在树上,不出话,只好吹向额前的碎发:“下大分,被禁赛了。”

    只是林君汉严阵以待,并不知这一切。

    血印眼帘低垂:“你先出吧,你现在的实力实在提不起我的兴趣。”

    数量,凝炼。数量,凝炼。大敌当前,毫无保留!林君汉默念着,最后尽全力挥出一记宽大的掌波。

    血印伸出两根指一一夹碎了指印。看到拳劲,掌劲连续不断,两掌合成台钳虎口,一一将攻击撕裂,嚼碎。

    又是这些老掉牙的套路,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领悟剑气,刀呢?

    血印像一击箭矢,飞快地一记膝击,林君汉匆忙布置的防御元力破碎,没打在身上,感觉像十几个士兵推冲车直撞城门。

    血印追上想要借飞势化去劲气的林君汉,不留一丝喘息之,这才是真正的狂风暴雨。虎口压在肩上,一直将林君汉压倒半跪,压进泥土中,林君汉脑袋又出现了孙悟空被银角大王施搬山之法压得喘不过来气的幻象。

    他的精神减弱了,需要给他一点刺激才好。

    血印握住紧林君汉拳头,一展便是双臂平直,与主身体有近直角。一束元力打进去,如同高铁过隧道,直接穿骨而过,林君汉咬紧牙关:臂骨侧身仿佛被百米高楼垂直而下的一条钢筋笔直贯穿。

    “要忍住。”血印声道,“可不能在女士面前露怯啊。”

    林君汉一字一句道:“我本来也不会露怯,更不会让人看扁。”

    “那就好。”

    血印指一划,一道犀利的刀,直到额发,就此停下,却山呼海啸,鲨鱼吞噬而来。百米高的断头台,扣动扳,呼啸直落。临近斩首,却又刹车停下,只在脖子间沁下一丝血痕。

    血印转到后背,林君汉反击,一脚踢空,本是一次的失利,谁知又来反馈。好似五根脚趾甲钉入牙签,就直狠撞在水泥墙上。十指连心,眼前一黑。

    脖子被扼住,呼吸却没有收到一点点阻滞。来人的目光像术刀,把林君汉看成期货死人。解剖工具刀将腹腔器官一一拆解,拿下,钢刷心翼翼的刮去骨头上的肉丝神经。

    将意识虚无的这个人扔在地上,血印从天上飞下来,借用速度,肘击将林君汉深深的打进土地中,打穿地壳,不断的下坠。

    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蒸笼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冰柱地狱、冰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石压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

    第一层地狱,第二层地狱,第三层地狱第十八层地狱。

    这子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得找个人帮他急救一下精神。

    风晓:那边的林君汉如果只是窘迫,为什么会如此让她不安。如果受的都是内伤,那这一切怎么细看?

    风晓眼眶有湿气,尽力平静,将林君汉扶起来:“林君汉你怎么了?受伤了没有?”

    林君汉勉力抽身,吐出一口唾沫:“我无事。”

    血印:不错不错,工具人完成任务,可以闭嘴了。

    无事,确实无事。

    中了十八招,林君汉双挣在地上,额前汗水汇到鼻尖,下巴汗水滴灌在泥土中,衣服全部冷汗盗湿,口腔,牙齿战战,全身上下肌体好像被人一刀刀解剖观看切断联系。血液倒转,尽是心凉,心跳一分太阳穴狂跳一下,脑膜体深深地害怕了面前这个男人。元力,体力还在体内完好无损,心神力却消耗殆尽。

    这是什么新的战法,每一招都打出非常可怕的痛感实验,外表没有任何伤害,却重重打击了精神力。

    林君汉抬齿,发出嘶哑,近似金属摩擦的声音:“你还有多少招没有拿出来?”

    血印打来攻击算是回答,这一掌从耳边过去,后面轰隆巨响。血印将三米厚的土坡打至湮灭,斜进大地,揉搓推出一座一丈高的土山。血印道:“这就是天地间的伟力。”

    血印吹去掌上的黄烟:“这招慈悲大化掌,是我杀了那些信奉百仗派的僧人所得。这群和尚居然自己种田、礼佛,开悟。不当地主,不卖法事,不哄骗教徒捐产。”

    “得也是经典讲义,深入浅出,我去观武学,老和尚又把话题引到经义。妈的絮絮叨叨,烦死我了,我就掌戮了这帮老秃驴。”

    “我夺了他们的武学,焚尽他们的经典;杀光他们的徒弟,烧了他们的佛观,灭绝他们的香火,断了他们的传承!”

    “你!”林君汉怒目圆睁。

    通过愤怒点燃了一些火气。不过,还不到,还不到他当初挣脱咒印的地步。我怎么把差序格局给忘了。

    血印一指风晓,厉声威胁道:“如果你能有点起色,那么对她会有好处。原本她撞见了秘密训练,是必死的!就看你有没有,(让我觉得)有兴趣的变化?让我去掉对她死罪的惩罚。”

    内心冷笑:这就是暴力压制,混乱邪恶的好处,可以拿他人应有的东西当做筹码来交换,对方还低眉顺眼认可这个游戏规则。

    血印再道:“你必须打出好看的困兽之斗,这是你的宿命!”

    风晓暗自想道:原来林君汉修为日进千里是拜这家伙所赐吗。血印走南闯北,有什么东西是从一个年轻人身上需要的?

    留有余地,反复的强调就大概率可知是安全的,就是怎么摸清血印的意图和破局呢?

    血印瞟到林君汉站起身来,一动不动:“怎么,不动作,是怕打输了输掉她的性命吗?”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对得起武安员这身黑皮吗?”

    风晓有了一丝丝紧张:啊这

    林君汉:“你所只能证明,这是一个强盗游戏。绝对暴力可以心安理得地承担侩子的角色,同时把选项道德负担交给无辜的人。”

    类似无能的清官和有能力的贪官让你去选择的问题,还有乱兵兵临城下,如果死守城池,将会破城后屠城(事实上,不抵抗也不代表秋毫无犯,不抓夫子,不抢钱抢粮抢女人之类的),你会怎么选的问题。

    这些都是有预设立场的陷阱题。或者敌人占据暴力上游,往往不遵守规则,得话也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