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痕迹。
“找线索吧。”等宫时站起身,谢彦收回手,开始在周围摸索。
等踢到一个软塌塌的东西,谢彦微微一愣,弯下腰伸手触碰了一下。
柔软的手感和粘稠的液体,让人忍不住心底发毛。谢彦沉默了一会,缓缓道:“这会不会是被绑/架的人?”
听出谢彦语气中的吃惊,宫时循着声音走过去。等同样踢到软物后,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把手按了下去。
从假人的腰部摸到脖颈,宫时忍着心里面的恶心,两手并用,碰到了假人的脸,“应该是。”
“你去别的地方找线索,我翻翻这个人身上有没有其他东西。”宫时着,一点点触碰假人。
谢彦也没有推脱,但他刚站起身,走了没两步,就听到宫时又开口了。
“衣服里面有字条。”两个口袋都翻过后,宫时找到了一张字条。
“周围太黑了。”周围唯一有点亮光的地方,是安在墙上的摄像头那边,想到这儿,宫时继续,“但有办法看清。”
谢彦顿了顿,缓缓看着摄像头的位置,他有些不确定宫时是不是那样想,“什么意思?”
“我托你上去,你看字条上写了什么。”宫时直起身,声音略有些冷淡。
如果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宫时,恐怕会很爽快的接受这个提议。
但想到那一整年的相处,他很抗拒和身旁的人有任何接触。
“我们两个大男人,你不会认为我会占便宜吧?”迟迟等不到谢彦回应,宫时轻笑了一下,双手环臂,压低声音继续,“你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占便宜的地方。”
谢彦静静站了一会后,浅笑了一下,“宫总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之间确实不会有什么。”
如果没有联谊会,他和宫时永远不会相交。一个不懂钢琴的人,和一个不从商的人,注定是两条平行线。
“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宫时冷笑了一下。
他想把那一年谢彦怎么对待他的事情,一一出来。但想到谢彦并没有记忆,现在出来,只会让自己难堪,便忍住了。
听到谢彦靠近的脚步声,宫时压抑住心里面的不高兴,单膝跪在了地上,“你踩我肩膀上去。”
谢彦攥了攥手,并不算踩上去,“我扶着墙,你直接托我上去就可以。”
“你直接踩。”宫时轻皱了一下眉,想象了一下扶墙上去很可能把握不好力度,催促道:“你过来。”
见谢彦还是不动,宫时抬起胳膊在面前摸了一把。碰到谢彦的腿后,他带着面前的人靠近了一些。
“谢彦,你该不会是不舍得吧?”掌心在腿上停留了几秒,宫时收回手,似笑非笑道。
“你想多了。”谢彦闭上眼缓了一会,才回应。
他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向来高高在上的人,居然会半跪在地上让他踩。
双手抵在墙上,踩稳宫时的肩膀后,他就感觉到宫时在慢慢站起身。
等靠近摄像头,把字条对准闪着微弱灯光的地方后,看到上面写下的内容,谢彦忍不住愣了一下。
[我中陷阱了,这边能够躲藏的地方几乎没有。]
[我受了伤,如果再不爬上去,我一定完蛋了。]
把字条上的内容读出来,谢彦垂眼看着身下模糊的身影,“一会要把那个假人拉上去。”
宫时点了点头,想到现在漆黑一片,上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回应,又淡淡,“好。”
放谢彦下来,他正犹豫要不要脱下外套,绑在那个假人的胳膊上,就听到上面传出来了话的声音。
“这边怎么这么安静?”来回看着周围带有字迹的墙壁,江梓辰疑惑道。
“不是谁都和你一样闹腾。”想到谢彦和宫时在昨晚就没怎么话,晋青忍不住趣道。
江梓辰轻哼了一声,在照到地上有一个手电筒时,停住了脚步,“前面死角啊,要不要折回去?”
何宁运侧身看了眼,瞥见地面有些倾斜,摇了摇头,“右边有斜坡,过去看看。”
听到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彦抬起头,看向把手电筒慢慢朝下照的人,“梓辰,被绑/架的人找到了,你们那边的线索是什么?”
江梓辰半眯了一下眼,想到他们三人找到的东西,淡笑了一下,“我们那边的线索应该是服务这边的。”
[为什么有两个房间?先进这一个里面躲着吧!]
[绳子?绳子肯定有用,如果逃不出去,我还能和那些人拼了。]
[这边是死胡同,必须转移地方。]
把线索告诉谢彦后,江梓辰解开缠在腰上的绳子,握住另一端,朝下面抛了下去,“彦哥,你们拉着绳子上来。”
原本他不想拿着碍事的东西,但晋青认为绳子有用,他就乖乖拿了。
“时间应该不多了。”担心来不及带假人离开密室,谢彦轻抿了一下唇,蹲下/身把绳子系在了假人的手腕上,“你们先上去。”
担心假人身上粘稠的液体,会把斜坡弄得更滑,谢彦脱下外套,套在了假人身上,“为了第一期的伙食,你们先出去。”
“不用。”握了握绳子,宫时语气略有些冷淡,“带着真人上去,绳子会断。”
“下面应该还有其他离开的地方,我们在找找。”宫时完,拉过谢彦按住绳子的手腕,朝上面的人继续,“麻烦三位了,先把被绑/架的人拉上去吧。”
江梓辰也没有犹豫,想着任务结束,节目组总不会真把两个人留在这儿,便扯着绳子先把假人拉了上去。
准备跟着江梓辰离开时,何宁运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地上的手电筒放在斜坡,让电筒滑了下去。
而他自己的手电筒,则放在了那个用来照明的地方。
握住滚下来的手电筒,听到上面三人离开的声音,谢彦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那根绳子并不算细,拉一个真人上去完全不会有断裂的可能。
从谢彦手中取走手电筒,宫时并没有话,而是朝四周照了一下。
周围并没有门,他们只能爬滑坡上去。
“现在就只能等。”宫时坐在滑坡旁边,扭头看向也在盯着他的人。他沉默了一会,才继续,“我很好奇……”
“谢彦,你左肩为什么少了些痕迹?”如果不是因为谢彦脱了外套,他不会发现,谢彦左肩少了一块伤疤。
一年的相处,一年的床上关系,他清楚谢彦身上每个部位。他能够确定,两个人在认识的时候,谢彦左肩就已经有了疤痕。
低头看了眼左肩,谢彦略微有些错愕。
他都快要忘了,在接受电疗之后,渴望被粗/暴对待的当天,他拿利器狠狠划了自己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