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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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宁既微走上前,仔细瞧了瞧那菜,竟然是糖醋鱼!

    宁既微从前很喜欢吃糖醋鱼的,只是他自己不会做菜,去餐馆吧又嫌麻烦,点外卖呢,鱼的味道就变了,算起来,自从他工作以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到糖醋鱼了。

    没想到穿书之后还有这种待遇。

    慕容筵挑了一块鱼肉,细细剔除了鱼刺后,吹凉了些,将那鱼肉递到宁既微唇边。

    宁既微顺势吃了下去。

    他本以为此处已不在现世,这鱼的味道总归会有所变化,没想到吃下去之后只觉鱼肉鲜美,酸甜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倒很是可口。

    “好吃吗?”慕容筵期待地问。

    “嗯。”宁既微应了一声,算是认可。

    他记得原主的记忆中没有慕容筵做菜这一幕,还以为慕容筵是个不沾烟火的,不曾想慕容筵不仅会做菜,这厨艺还很好,就这糖醋鱼做的,实在是很好吃啊!

    他不由得又多吃了几口。

    只不过,奇怪得很,他越吃便越觉着这糖醋鱼的味道很熟悉,像是在哪吃过。

    难不成……这世间所有的糖醋鱼都一个味道?穿书了之后也一样吗?

    “宁哥哥喜欢便好。”慕容筵又挑了块鱼肉喂给宁既微。

    不知不觉,这一整条鱼都被宁既微吃完了。

    宁既微吃完之后才想起来,这鱼好歹是慕容筵下厨做的,人家还一口没吃着呢,全喂给了自己。

    怪不好意思的。

    宁既微正想要不你重新给自己做一条?但话还没出口却突然意识到……

    不对啊!这源诃村也不算富裕,又不曾临水,像这种鱼什么的,宁既微可甚少在村子里见到过,那慕容筵从哪弄来这条鱼的?

    难道是刻意跑去别处买的?

    可这是副本啊!不是应该只有源诃村才对吗?怎么会有别处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宁既微这般想着,忽然便觉着眼前一晃,头有些晕。他费力地定了定神,本想运转灵力,却骤然瞧见慕容筵靠近的脸。

    宁既微面上实是太正常了,以至于慕容筵都未曾发现宁既微的不适,反而是调笑着道:“宁哥哥如此喜欢吃鱼,像只香猪猫一样,那这样的话……我以后日日给你做鱼吃,可好?”

    宁既微敛下视线,趁机运转了一遍灵力,体内灵力运转无碍,可那晕眩感始终消不下去,他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这鱼从何而来?”

    “哦……是在别的村子买的,那村子离我们村可远了,我花了半日的时间呢。”慕容筵低下头,笑意愈深,“我这么用心,宁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奖励?”

    毕竟宁既微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夫妻之间多日循规蹈矩也实是憋闷,他忍不下去了。

    都这地步了还要奖励?奖励你一巴掌要不要?

    宁既微简直要气炸了,他就不该吃这糖醋鱼!管不住嘴是什么下场?就是他这种下场!

    也不知那鱼是不是大妖的陷阱,万一有毒的话……

    啊!要是有毒,他不会和慕容筵一起死在副本里吧?不会吧?他才这么年轻,他不想死啊!

    “宁哥哥不话,我便当你默认了?”慕容筵愈发靠近。

    他见宁既微还是不开口,于是更放肆了些,低下头吻在宁既微唇角。

    那唇角沾了少许油渍,慕容筵细细地品尝,从唇角移到了下唇,轻轻地咬了一口。

    “宁哥哥的味道真好。”慕容筵边咬,边夸赞了一句。

    要是宁既微能开口甚至能动作的话,他此刻肯定不会如此温顺,定然会推开慕容筵,可是他妈的!他真的好晕!

    卧槽!不仅晕,还没有力气!

    那晕眩的感觉使得宁既微眼前有些模糊,他逐渐看不清慕容筵的脸,只感受到那吻加剧了些。

    齿关被人温柔地撬开。

    紧接着是绵长而又细腻的吞噬,将每一瞬都拉得格外漫长。

    宁既微难耐的喘息声被封在那一吻中,他被慕容筵抵在墙面上。

    “宁哥哥今日真乖,以后日日都这样,可好?”慕容筵似是很满意宁既微的不抵抗,唇角一弯,牵出浅浅的一笑。

    那笑恰到好处,称得慕容筵整个人都是柔和的,放松的。

    反观宁既微,则……

    双唇分离的那一刻,宁既微狼狈地深吸了一口气,他实是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但听慕容筵话却很清晰。

    尼玛的!要不是他没有力气……

    还什么以后,你妹的以后!你个逆徒!再有下次,他一定替原主清理门户!

    慕容筵整个人覆了上来,指尖落在宁既微颈侧的领口处,他顺着领口往下,一路向下……

    束带被人以两指勾着,只消一步,便能轻而易举地从它主人身上脱离。

    宁既微心下大骇。

    卧槽!慕容筵不是想在这里吧?这里是东厨啊!

    这墙面这么硌,地面还这么凉,甚至于那木桌都是硬的!

    “宁哥哥。”慕容筵抬起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宁既微眉间,“怎么皱眉了?这般神情,是身子不适吗?”

    你可算看出来我身子不适了,我真是谢谢你!但是……你看出来了为什么还不松开我?

    太过分了!

    宁既微费力地抬起视线,他张了张口,想要些什么,但话没出口,便听得外间匆匆的脚步声。

    “慕容哥哥,不好了!”刘柏慌张的声音在东厨门口响起,但只一瞬,刘柏便更为慌张地转过了身去。

    刘柏捂上了脸,耳垂通红,“那个……慕容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

    兴致被人断,慕容筵彻底没了心思,他惋惜地叹出一口气,松开了宁既微,道:“何事?”

    “呃……”刘柏不敢转身,就着背对着慕容筵的姿势回答:“是官兵!官兵找上门来,是要我们交人,现下已经将村子给围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慕容筵皱了皱眉,又道:“现下便带我过去!”

    慕容筵本想让宁既微回房休息,自己跟着刘柏前去应付官兵,但他还没开口,宁既微已经整理好了着装,道:“我跟你同去。”

    不知为何,自慕容筵放开宁既微的那一刻,宁既微脑海中的晕眩感忽然去了大半,浑身无力的症状也消失了。

    事态紧急,宁既微虽觉着奇怪,但他没空去细想这当中的联系,反正灵力运转无碍,他便只好将这异样当作是多日不曾睡好引起的。

    本着跟紧核心人物的原则,加上这副本中甚少有变动之事,宁既微觉着此事不简单,兴许会有线索,他便坚持要跟慕容筵同去。

    慕容筵是没法抗拒宁既微的请求的,最终还是带着宁既微一道去了村口。

    而此时的源诃村,数名官兵围住了村口,村民在官兵的胁迫下站成了一片。

    为首的那名官兵唤作孙训,是皇朝钺王的部下,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想必诸位也知晓,近些时日,有个戏班在村子里唱戏,这戏班中的戏子李薄倾,乃是钺王殿下要寻之人,还望诸位识相些,将人给交出来。”

    “这……”

    孙训那话音一落,村民中好一片窃窃私语。

    最终是赵伯站了出来,他冲孙训笨拙地行了一礼,道:“这位官爷,戏台内您也寻了,那戏子确实不在戏台,平素他们也不会去村子里别的地方,我们当真不知他在何处啊!”

    “哟呵!”孙训讥笑一声,“老伯,你可听清楚了,我的是让你们将人交出来,我管他在村子何处!现下是我给你们机会,你们最好老实将人交给我,若是到了我不得不搜查村子的那一步,那个时候再交人……”

    孙训冷笑一声,右手搭上了腰侧佩刀,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官爷,我们……”赵伯还想些什么,却见孙训抽出了刀。

    只见孙训将那佩刀快速地一挥,一个眨眼的功夫,村口的木桩已被砍去了一半。

    赵伯立时便不开口了,吓白了一张脸。

    而慕容筵和宁既微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欺人太甚!”慕容筵恨恨地咬着牙道,他本欲上前阻止孙训,却被宁既微拉住了。

    宁既微面色一沉,道:“再等等。”

    这毕竟是个副本,不可能永远是安静平和的事,先前那万颐酌就够神秘的,再加上现下这莫名出现的官兵,这两者宁既微觉着肯定会有联系。

    从先前观察到的来看,万颐酌是很在乎李薄倾的,否则也不会场场都跟着人家,那这样的话,李薄倾如果出事,很可能会引得万颐酌出面。

    不定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那不就妥了?

    只不过,宁既微这厢能当作副本,慕容筵却不知,他身处其中,印象里这些村民都是他所熟悉的人,他没办法坐视不管,很是着急地道:“宁哥哥,可……”

    慕容筵那话未完,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

    一人不急不缓地行着,一袭青衣宽松地拢在身上,青衣下摆曳地,随着他的动作微晃。

    他在孙训面前站定。

    “我可以跟你走。”

    作者有话要:

    慕容筵:为了给老婆吃鱼,我跑了好几个村子把鱼买回来,可把我牛批坏了!

    宁既微: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