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杀青快乐!
连历住院观察了两天, 没有大碍便出了院回家修养,好在《亲爱的笔》的拍摄工作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导演赵明亮贴心地把两个主角剩下的戏份全都排在了白天, 好让连历能早点收工回家,规律三餐避免熬夜。
向知则推掉了不少可有可无的通告,在家有模有样的照顾起连历, 他先是把连历收藏的酒全部包送给了舒婧, 又从宋沛女士那联系到了一位医术了得的老中医, 请他开了几副中药作为酒精的替代品。
于是加热药汤成了向知每天最重要的工作, 照连历的话来,他那只会烧白开水的厨艺可算有了用武之地。
的风波不会干扰风平浪静的海面,两人的生活在亲友和善的帮扶下逐步回归正轨, 与现实相对的戏剧世界, 他们的定情之作《亲爱的笔》,也在多方人员的共同努力下顺顺利利地迎来了杀青。
“齐锐先生, 你是否愿意与面前的男人结为终生伴侣,无论将来是贫穷还是富裕, 疾病还是健康, 顺境或是逆境,你都会永远爱他,包容他, 尊重他, 爱护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连历向来把演员和角色分的很开,但他在这句台词绝对掺杂了个人感情, 他看向知的眼神温柔如水:“我愿意。”
“方子诺先生……”
“我愿意。”向知按剧本上写的, 与连历深情对视, 提前举起了话筒抢答:“无论将来是富裕还是更富裕,健康还是更健康,顺利还是更顺利,我都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我愿意和你一起涂鸦生活的图画,只要是你,齐锐,只能是你。”
两人在宾客的欢呼声中交换了戒指,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下心无旁骛地拥吻。
为了给足特写的时长,他俩换着方向换着花样足足亲了五分钟。
“卡!”赵明亮确认过最后一个镜头完美无误,兴冲冲地举着喇叭站到椅子上:“杀——青——!”
“哦耶杀青啦!!”
“杀青快乐!同志们辛苦了导演辛苦了!”
围观的工作人员同时拉响了早就攥在手里的礼花,一时间彩带纸片塑料泡沫子飘的满屋都是,赵明亮吆喝完,亲自捧着两束百合花来到连历向知面前:“辛苦了啊两位新郎官儿,举办婚礼的感觉怎么样?”
向知接过花束笑个不停,连历和赵明亮拥抱了下:“杀青快乐,谢谢您把这场戏安排在最后。”
“这种档次的礼堂本来就是专供人家办婚礼的,可难租了,嘿你巧不巧,它就今天有空被咱拍下来了,天意啊都是天意,老天都想在杀青这天给你们留下个美好回忆。”赵明亮拍拍连历的肩,转头问向知:“向这傻乐什么呢,咋着,一条过没亲过瘾?”
向知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是想到我俩第一次拍吻戏的时候了,我俩吻技提升的也太快了。”
修成正果后再回头看曾经的恋爱过程总是十分有趣,当时的生疏和羞涩,对彼此感情的揣摩,碰碰手背都能惹出的脸红心跳值得他永远铭记。
连历和向知对视一眼,默契地褪去了身上的表演痕迹,当着众人来了一次属于连知的热吻。
“呦呦呦呦呦!”大家边起哄边挤到连历和向知身边,有的要合影有的要签名,杀青意味着演员完成任务离开剧组,以后再想和顶流cp见上一面怕是难了。
两人跟着剧组又是大合照又是切蛋糕,顺带还接受了几个短采访,忙活了好一会才得以乘车回到酒店房间。
向知坐在床上脱西装,念叨着稍后的安排:“等会把戏服还了去庆功宴,别忘了发微博啊连老师,还是老规矩啊你转发剧组我转发你的,谢谢赵导把庆功宴排在中午,晚上的第二轮咱就不去了。”
“嗯。”连历托着腮看着向知:“这套戏服做的不错,喜欢这种款式吗,有空我们也去定做几套,放着婚礼的时候穿。”
他们两套戏服的款式看似差不多但其实有很多不同之处,剧组用心设计过,纯白色的西装剪裁得当,领面袖口和下摆都不太一样。向知脱了外套,接着脱马甲和衬衫:“挺喜欢的,你穿燕尾服特别绅士,看我干啥帮我拿下短袖,还有裤子。”
连历走近,把要换的衣服放到旁边,他给向知解着解着扣子手就开始不老实:“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别闹啊,一会还得收拾东西退房,我可不想让保洁阿姨知道咱们临走还了一炮。”向知嘴上这么,却没制止连历的动作:“连老师,你真的想过要办婚礼吗。”
连历歪歪头:“你不想办?”
向知否认:“不是,是最近好多人都给我们提了婚礼的事,林老师啊赵导啊,因为咱拍完戏能空出不少时间,我爸妈也总催我把婚礼提上日程,我无所谓啊,我是怕你被催的太紧了。”
连历笑了下:“骗人,你今天看我换上戏服的时候,眼里都冒星星了。”
“哪有,你帅我还不能犯花痴了?哎你别老碰我,你也脱啊。”向知隐去眼里的渴望:“我参加过我表哥的婚礼,办婚礼可麻烦了,订场地写请柬包喜糖,忙完娘家跑婆家还得在台上站一天让别人拍拍怕,真没啥意思,咱婚纱照婚礼都公费体验过了。”
连历温声道:“那不一样,恋爱求婚订婚咱都省了,再不给你个婚礼,我都没法跟伯父伯母交代。知知,你不是怕环节繁琐的人,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关系的,我父母没法出席又怎么了,我是成年人,可以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向知见心事被看穿,也不藏着掖着了:“陈于辉要是敢来我直接把他出去,我担心的是伯母,出席是一回事,真心祝福又是一回事,她对我们领证已经很反感了,我们要是这时候再大办婚礼刺激她,实话,不太好。”
婚礼上热搜是百分之百的,连艳红是个性偏激,用错误的教育方式给连历留下了终身的阴影,但她也是个受害者,是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的单身母亲,血浓于水,向知不想因为自己,让连历母子的关系更加僵硬。
连历帮向知套上短袖,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你为难,尤其是被我的家庭为难,这不是你的需要操心的。”
“我知道啊,这也不是我的负担啊。”向知开朗地笑道:“咱们还有很多别的选择嘛,现在旅游结婚不也很流行吗,我想的是先把婚礼先放一放,等我们和伯母的关系缓和一些再办不迟,你别有压力,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伯母会接受我的。”
他抱着连历,踮脚亲了亲他的眼角:“你也不想伤害她的,有些事不是只有去世才算了结,她反对我们在一起是怕我害了你,她是想让你幸福的。我妈每次拿教鞭完我手心都会抱着我哭,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她的孩子的。”
向知本来可以把话一气完,却莫名其妙的噎了一下,他顿了顿,坚持着出刚才的想法,即使心里有那么点后怕:“我们会在一起很久,所以我们可以等。”
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连历拥住向知忘我的亲吻,以此来传达排山倒海的谢意与爱意,两人刚倒在床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连哥,知知,是我。”
是尚夕。
连历不得已翻身下来,向知匆忙穿上裤子,边往门厅跳边整理好衣着,他开了门:“夕姐?”
尚夕也是今天杀青,不然不能合理地来和连历向知碰面,只是她在楼下的片场,没有赶上婚礼主场的热闹。
连历旧疾复发的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对外只是过劳导致的低血糖,毕竟这算是他的一个弱点,而且由此可以牵连出他生病的原因和连艳红对他的虐待,他的弱点,当然是陈于辉知道的越少越好。
但向知在和连历商量后,决定把真相告诉尚夕,这是一个下了赌注的考验,如果尚夕选择拿这件事当做功劳告诉陈于辉,这就意味着尚夕和整个尚家都不可信了。
连历有安排人盯紧尚夕的行程,然而她往后的工作安排还是一如既往的垃圾,在娱乐圈时间就是金钱,再年轻也经不住这么沉淀,这足以明陈于辉仍未停止对她的管束,她还真的履行了诺言,没有背叛连历。
“知知……”尚夕看到向知,一改活泼大咧的性子,安分地不敢往屋里看:“我哥在吗。”
连历从里屋走出,来到门厅搂住向知的腰:“有什么事吗。”
尚夕捏着裙摆,内疚道:“对不起,哥,我也不清我做错了什么,但我就是想来和你们道个歉,早知道你身体不好我就不该去你家,不该让你喝酒,不该在知知一回家就溜之大吉,我更不该在之前跟着爸一起对付你,不该让营销号编造知知的黑料……”
“这不怪你啊夕姐。”向知看了眼连历,征求了他的意见安慰起她:“都过去了,我们理解的,你有你的苦衷。”
尚夕并没有提起她也向FY寻求了帮助,这是向知的要求,她虽然有些许不理解但仍然照做了,她做脑筋急转弯都费劲,其中内情和她了她也不一定懂。
“今天杀了青,我以后就不怎么参与娱乐圈的活动了,我妈那边缺遖可以沨人手,我爸对我退圈求之不得呢,所以以后管我的不止有我爸了,又加了个我妈。”她无比失落:“我妈也不喜欢我和哥你有往来,也就是剧组里面的监控不会外泄,我之后想和你们单独见面估计是不可能了。”
连历神情冷漠:“你是来道别的?至于吗。”
“不不,我是想发挥一下我最后的价值,哥你要加油啊,我能不能复出就看你了,我不喜欢孩子啊我干不了我妈那边的活,我三岁我好累我想抱哥哥大腿。”尚夕哭丧着脸:“我昨天在饭桌上听我爸,他最近在搞一个密室综艺,但不是以全星的名办的,你们听了吗。”
向知微微一惊:“是《撕里逃生》吗?一个型的室内竞技真人秀,主要的游戏方式是密室逃脱加撕名牌?”
尚夕连连点头:“对对,我爸也有撕名牌,还这种结合形式绝对爆火。”
连历看向向知:“你知道?”
“两天前?还是三天前,舒姐和我提起过,这个综艺在筹备阶段,想要邀请我们上第一期。”向知解释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我就想推了,但舒姐不太好拒绝,这个综艺是多方平台合办的,最后要在非鱼播出,邀请是通过非鱼发出来的,《亲爱的笔》还要在非鱼上播,我那就先放着吧,结果一忙给忘了。”
尚夕皱着秀丽的眉头:“他们会继续邀请你们的,我爸……一定要让你们上这个综艺,然后,然后给你们好果子吃。”
多方平台合办确实不好查投资人,陈于辉要搞他们绝对是把自己名字抹了,向知呵呵笑道:“敢情坑在这呢。”
尚夕无奈极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我妈没有直,只提醒我爸收敛一点,他就气的拍桌子了,我没敢多问。”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这个消息对我们来很有用。”向知鼓励者她:“随便他怎么捣鼓,我们不去不就行了。”
尚夕欲言又止,连历面上阴沉沉的:“陈于辉的一定那就是一定,夕,你是担心陈于辉在试探我的身体情况?”
尚夕不安道:“对,他知道哥你去过医院,又不信你只是低血糖,他估计是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查到,才出此下策的,要是我不知道你有旧伤,肯定联想不到这一块。”
向知摸摸下巴:“我们坚持不上,陈于辉会怀疑有人告密吧,而且非鱼没了面子很有可能会把《亲爱的笔》压很久不让上线。好家伙,还没进密室就让咱们进退两难了。”
“啊?”尚夕没想到这一层,她瞬间更委屈了:“别啊哥,我就拍过这一部剧,它可能是我生命里唯一一部电视剧,再了这剧制作多么精良啊,你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它黄了。”
“不会的,怎么会让它黄了呢。”向知又劝了尚夕几句,好不容易才把姑娘情绪稳定下来,尚夕准备补补妆就去庆功宴,向知关上门,略有些烦躁地扩了扩胸:“咋办啊连老师,如果我直面恐惧的最好方法是面对恐惧,你会不会觉得我幼稚。”
连历摇头,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确实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先参加录制再看看陈于辉想刷什么花招,可是明知歹徒拿着刀在面前拦路,一丝疏忽都会威胁到向知的安全。
“可以去。”连历眼底是散不开的阴郁:“但我不会让这个综艺进行下去的。”
。
几天之后,向知如约来到林阳冰的工作室,查看歌曲进度顺便和林阳冰喝喝茶聊聊天,再帮他干点杂活。
林阳冰的业务能力和效率没话,一边搞工作室的装修一边完成了整首歌的作曲,他今天叫向知来就是想听听加上人声大概是怎么样的效果,然后好琢磨后续的编曲。
向知在家练了几十遍,对词曲都非常熟悉了,他弹着吉他唱完整首歌,发自内心的夸完曲又夸词:“这词写的也太好了,请呵护我们的梦,未死摇篮,不死半路,林老师它有歌名了吗。”
林阳冰着拍子沉思一阵,才回过神来:“歌名还在想,她听到你的赞扬应该会很高兴。”
“谁?”向知刚问完,就见到一个中性扮的年轻女人走下了楼,她留着狼尾短发,看着有一米七多,妆面和衣装都是酷飒的风格,声音倒是比想象的要柔和:“嗨知知,老是听林老师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
向知放下吉他,站起来和她握手:“您好,您就是林老师的作家朋友,这首歌的词作?”
“嗯,我的笔名叫君七年,本名戚念,你叫我戚姐就行。”戚念请向知坐到林阳冰身边,自己坐到了林阳冰对面:“刚刚在楼上了个盹,睡醒就听到你在唱歌,好听的,完全是我想要的感觉。”
君七年?!向知惊讶的差点失去表情管理,他是不怎么了解作家圈,但君七年的大名可是贯彻了他整个中学时代,想当年全班腐女人手一本她的,他个摸鱼能手当然也跟着看过几本,每次都是还没看几章就折服于作者大大的文笔和脑洞。
他结结巴巴问:“您是写耽美的大神君七年?《一拜星月》《离亭》的作者?我看过您几部作品,超好看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您,您本人好年轻啊,我怎么有种次元壁破裂的感觉。”
“不年轻了,三十好几了,我和林阳冰老师认识快十年了,我书改编的第一部 广播剧的主题曲是他写的,慢慢就成熟人了。”戚念笑道:“还没谢谢你呢知知朋友,谢谢你愿意唱这歌,自从我转行当编剧,创作也跟着少了,做好这首歌真是我近期最大的心愿了。”
向知崇拜道:“您现在是编剧?我前不久好像听《一拜星月》要拍电视剧了,《一拜星月》简直是我的白月光陪我度过了整个高中的晚自习,您自己当编剧的话我个书粉相当相当的放心。”
“筹备个剧不容易啊,现在卡在选角上,我懒得管干脆跑林老师这偷懒来了。”戚念手指一点一点的敲着桌子,看向知的眼神越发和蔼:“知知,杀青之后忙不忙啊?”
向知实话:“不忙不忙,您放心我绝对把这首歌摆在我近期工作的第一位。”
林阳冰静静喝茶不参与“拐骗儿童”,戚念今天可不是白来的,她眼睛都笑弯了:“那有没有计划,和你家林老师来个二搭?”
作者有话要:
来晚啦,写的长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