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院子里， 各种颜色且胖乎乎的多肉遍布，它们再加上满满一院子的绿植花卉，整个院子就如同梦幻仙境。

    照片中的人并没有正面看着镜头， 而是牵着一根水管侧着身体细心地给自己种的绿植浇水。

    他神情专注， 似乎并没注意到旁边有人正在拍摄他， 但即使如此，埃德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人就是温尔。

    埃德尔呼吸轻滞，身体不受控制地坐直， 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埃德尔立刻翻看下一页。

    不等埃德尔看清， 他的光脑就发出提示声。

    发来提示的是他的微博，他特殊关注的人给他发来私信。

    埃德尔愣了愣，他微博关注的就只有一个人。

    车外， 温尔一把那条信息发出去立刻就后悔了，他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发条“谢谢”过去，对面肯定会一头雾水。

    温尔双手抱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敲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短路了。

    埃德尔看见那条信息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窗外， 见温尔双手抱头一脸后悔， 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不用谢。”埃德尔回复。

    温尔正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不再出来，他的光脑就响了起来， 听见那提示声， 他浑身一震，头皮发麻。

    温尔看了看，发现真的是来自微博的提示后，他脚趾开始抠地。

    好片刻后， 温尔稳住想要撞墙的心， 硬着头皮开微博。

    他做好了会被对方询问什么事的准备， 但对方回复他的却只有三个字，“不用谢。”

    温尔突然之间就不再窘迫，他发现，虫帝好像还挺好话。

    他没见过虫帝，他对虫帝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外界以及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在他的印象当中，虫帝一直是个特别凶残狠厉的人，只要他站到敌国大军面前就能把敌国那些人吓哭的那种。

    之前他突然被他关注，心中也更多的是惶恐，但现在……

    温尔想想，编辑信息，发送。

    “你是个好人。”

    埃德尔微微歪头，有些不解。

    想想，埃德尔回复，“你也是。”

    温尔是个好人，他遇见的最好的人。

    得到回复，温尔很是开心。

    温尔关掉光脑，兴冲冲地跑着向着车子而去，要把这两件好事都告诉埃德尔。

    上了车，温尔第一时间看向埃德尔，“你的微博号是什么？我们互相关注吧！”

    尚且还没来得及关掉微博的埃德尔愣了愣，“嗯？”

    不等埃德尔反应过来，海廉已经招呼着让众人下车，休息时间已经结束。

    闻言，被驱赶，温尔连忙跟着雪瑞尔几人向着车下走去。

    雪瑞尔离开车子时脸上都是不舍，大夏天地坐在空调房里多舒服，温尔却满脸笑容，现在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不开心。

    下了车，埃德尔心不在焉地关掉微博页面，他脑子乱哄哄。

    温尔不知道他的微博号？

    以及欧格斯给他的那份文档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埃德尔整个下午脑子里都是空空的。

    他迫切地想要再开文档看看，微博号的事可以推推，但那文档的事他必须弄清楚。

    但整个下午他一直处于直播间摄像头下，他根本没有机会开文档。

    埃德尔脑袋空空，温尔亦有些心不在焉。

    整个下午，温尔一直琢磨着要找机会和直播间的观众建立研究项目的事，可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雪瑞尔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游戏上。

    温尔的心不在焉带来一个严重后果，那就是他们下午的任务失败了。

    直到下午五点，整天的时间结束，他们都没能找到最后一个目标点。

    面对这一结果，海廉笑得格外开心。

    雪瑞尔一群人虽然有些失望，但睡大街这种事对他们来也是头一遭，短暂的失落过后众人纷纷兴奋起来。

    [下午温尔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是出什么事情了？]

    [担心＋1]

    [抱抱温尔宝贝。]

    [有对比才有伤害，我发现他反应真的很快，之前好几次通关好像都是因为他。]

    [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我温宝全天下最聪明了！]

    [做任务的时候还是要专心一点吧……]

    [谁没有个状态不好的时候？而且温尔不行其他人就通关不了，这明什么？]

    [楼上不要引战，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输了赢了都没什么，而且你没看他们还挺兴奋，已经琢磨着要去哪儿睡大街]

    [温尔带躺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个谢谢]

    [不要引战]

    [拒绝引战]

    ……

    镜头下，雪瑞尔一群人兴致勃勃琢磨着要怎么过夜，他们从没睡过大街。

    夜里的游乐场和白天不同，白天的游乐场笑声不断热闹无比，夜里的游乐场却空空荡荡，只余月光和夜风。

    耶塔作为睡过大街的“前辈”，被众人一致期待的注视着要求讲讲经验，他气得半天没出话来，只一头黑线。

    温尔没去参与雪瑞尔他们地闹，他看向一旁的摄像头。

    随着时间入夜，随着天色逐渐暗下来，直播间的人数也随之高涨。

    温尔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温尔看了眼正忙着的雪瑞尔几人，又看了眼旁边心不在焉的埃德尔，独自一人离队。

    临走之前，他还带走了属于他的那个摄像头。

    温尔一路向前，随着他地走动，雪瑞尔他们地笑声逐渐远去。

    察觉到这一点，直播间原本热闹的观众逐渐安静下来，纷纷不解地注视着温尔，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温尔脚步不停，随着夜风一路前行，一直走了有五六分钟，彻底远离雪瑞尔他们一群人，他才停下。

    夜色下，温尔转动脑袋，看向路旁一个大门紧闭的水上项目。

    那项目是针对儿童的游泳池，从外面看去能够看见里面的泳池以及泳池旁边的滑梯、跷跷板。

    温尔转动脑袋看了圈周围，一个助跑，在围墙上一个支撑向上，翻到围墙上方。

    [？？？]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雄虫半夜爬围墙]

    [他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还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是这种会半夜爬墙的雄虫。]

    [我怎么感觉这动作还有点熟练？]

    [熟练＋1]

    ……

    翻过围墙，温尔带着摄像头走向里面，他并没有向着水池而去，而是把目光瞄准了旁边的滑梯。

    他爬上滑梯，在上方坐好，滑了下去。

    落地，温尔有些没玩够，又爬上去重新再滑了一次。

    滑完第二次，温尔总算收了童心，看向摄像头。

    摄像头随着他的动作自动调节位置，把他整个人都收到镜头下。

    只有月光的滑梯前，温尔如同一个孩般蹲坐在滑梯底部，他仰着头，看着直播间。

    月光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皮肤发白，并不是夜半阴森恐怖的那种白，而是另一种安静的白。

    随着摄像头的动作，直播间的观众也纷纷静下来。

    “下午的时候，我听了一件事情。”温尔道。

    他并不担心埃德尔他们找不到他会着急，他的直播间开着，他们随时能找到他。

    只是这件事，他想静静的慢慢的和直播间的人。

    “海廉，也就是节目组现在的代理负责人，他告诉我，有人愿意组建研究雄虫觉醒失败相关症状的研究部门……”

    他觉醒失败后，他家里的人一开始是不愿意接受的，所以带着他看了非常多的医生，多到他都记不清他到底去过多少地方。

    他们真正放弃，应该是在军区总部那次之后。

    那次，军区总部突然遭受袭击。

    爆炸来得很突然，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是一片废墟，枪声爆炸声不断响起，他脚下是粘稠的血液，身旁是不停哀叫着受伤的雌虫……

    他吓坏了，他从没见过那样的场景。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去救人，他不停的从周围把那些受伤的雌虫拖回一个塌方豁口，那里勉强算是安全。

    米安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身体颤抖的甚至停不下来。

    他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但那份恐惧却是真实的。

    那样的他大概也吓到了米安他们，也让他们彻底明白接受他觉醒失败这个事实。

    那之后他们把他带离了军区总部，那之后，他们就没再让他到处去看医生。

    不用看医生后，他才提出要出去工作。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出去工作，只是他知道米安他们不会同意。

    “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虽然我大概是赶不上了，不过如果有办法，如果能找到治愈的办法……”

    直播间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温尔的话。

    旅馆中，一直注意着温尔几人状况的海廉他们也安静。

    甚至就连因为发现温尔不见所以开直播间找人的雪瑞尔他们，也都跟着安静。

    “这是一件好事，特别特别好的好事……”温尔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词穷，他很开心，他却只能翻来覆去地好。

    沉默片刻，温尔再度开口。

    “节目播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在想，也许直播间里已经有一些像我这样的雄虫在看这节目。”

    安静到逐渐空白的直播间里再次刷起了弹幕。

    弹幕并不激烈，全是些报道，他们全都是温尔这样的雄虫，他们全部都是被温尔吸引来的。

    他们平时并不明显，他们的发言被数以万计的发言轻易盖过，但此刻，他们的存在却无比显眼。

    温尔关闭了弹幕看不见那些人，但是其他的观众看见那并不算太多但也不少的弹幕，喉间却是忍不住的一阵酸涩发苦。

    “如果你们能看见，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温尔在寂静的黑暗当中听见自己的声音。

    整个水池边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这让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

    “海廉之前，让我感谢虫帝。”

    温尔温柔地笑了笑，“我觉得他得对，我确实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们帝国无法进入和平时代，这直播节目不会开播，我也不会参加这直播，也就不会再有后面的事……”

    002.

    温尔断断续续地着，因为没开弹幕的缘故，没有人和他搭腔，他也就想到一句一句。

    温尔了很久，他都不知道，他原来也是这么多话的一个人。

    等他终于把所有想的话都完停下来时，他已经得有些口干。

    看着直播间中的温尔，听着温尔的话，直播间前的凯里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视线模糊，眼眶滚烫。

    他的光脑响了起来，他猜到是他雌父，他肯定是想劝他看看直播……

    凯里没有回复，他只是无声的在床上蜷曲成一团，他没有开灯，他屋里一片漆黑，只剩下视频里的光。

    那光很微弱，但还是照亮了他。

    听着温尔的话，看着直播间里的温尔，看着温尔那张被月光照得发白的脸，埃德尔喉间也不由酸涩。

    埃德尔向着温尔所在的地方找去，他很快来到围墙外。

    他并没有立刻翻过围墙，而是静静靠着围墙等待。

    他在围墙前开之前欧格斯传给他的那封邮件，他心里不好的预感早就清晰。

    光脑开，再次看见温尔那张照片，埃德尔深呼吸，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翻去。

    几分钟后，埃德尔面无表情地开通讯录，找到欧格斯的通讯页。

    他发起通讯请求，对方拒绝接收，他已被拉入黑名单。

    埃德尔并不惊讶，他关掉欧格斯的通讯页，开克伦斯的通讯页，他编辑信息，发送。

    “他在哪。”

    “地址：军区总部第二办公楼第三层靠左第一间办公室，坐标547.652，需要我帮您按着他吗？”

    “让他联系我。”

    埃德尔默默关掉通讯页。

    在他心里，欧格斯已经死了，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那种。

    欧格斯要给他介绍个雄虫的时候，他只当是欧格斯脑子坏了。

    他并未太在意，欧格斯向来不靠谱，经常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早就已经麻木。

    所以当初欧格斯替他作下决定约定见面时，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去见那个雄虫。

    那时候，他脑子里正因为欧格斯的举动滋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突然就迫切地想要见到温尔。

    他不想再待在军区，他想去温尔身边。

    那时候距离他第一次见到温尔，已经过去足足五年。

    那五年间，他去过很多地方，他见过很多血海尸海，他赢了一场大仗，但那张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的少年的脸，一点没有褪色。

    他突然就迫切地想要见到温尔，哪怕只能远远看着。

    那之后，他翻阅了当初军区总部技术部门留下的记录，他利用职权找到了温尔所在的地方，他给自己写了一封退役申请。

    他利用自己的智能辅助光脑修改了简历，应聘了一份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工作，他成为了温尔地空降上司。

    五年的时间，温尔变化了很多。

    他长大了，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但温尔还是那个温尔，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黑暗中，埃德尔又在围墙外站了会，直到围墙里逐渐安静，他这才翻过围墙，出现在围墙内。

    温尔关掉摄像头，他把摄像机放在地上，爬上滑梯，他决定再滑一次。

    他自始至终没有去开直播间的弹幕和评论，虽然海廉他很受欢迎的时候，他确实惊喜开心过，但他很快就冷静。

    他参加这次直播并不是为了获得谁的喜欢，虽然他也确实是为了被喜欢被接受才参加，但两者是不同的。

    他无法做到像耶塔那样和直播间的人频繁互动，他也无法轻易屏蔽掉那些不好的言论，所以与其因为那些言论摇摆不定，他宁愿继续像现在这样。

    就是不知道他地投票有多少了？

    温尔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算来算去，他最终决定大胆一点，他不定已经有一千个投票！

    一千个，足足一千个！

    想到那一千个投票，温尔顿时膨胀。

    他是一条胖河豚，一条有一千个投票被无数人喜欢的胖河豚！

    他有白白软软的肚子，很多很多人喜欢着他，还会想抱抱他，他们还夸他。

    爬到滑梯上方，温尔叉腰，他们夸他的时候他就给他们看他白白胖胖的肚子，他们还可以摸摸，但一个人只能摸一下。

    温尔刚准备往下滑，就看见埃德尔翻墙过来，咚的一声落在滑梯面前。

    温尔往下滑去，落到滑梯底端时，正好停在埃德尔面前。

    埃德尔伸出手。

    温尔把自己的手递过去，让埃德尔抓住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起身，温尔拍拍屁股，他还有些想玩。

    埃德尔并未阻止，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温尔顺着楼梯爬到上面，然后像个孩子似的从上面一下滑下来。

    埃德尔再伸出手。

    温尔摇摇头，不玩了，他已经是个大人。

    他没有从滑梯上起来，他觉得滑梯的高度刚刚好，适合坐着。

    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半的位置。

    埃德尔上前一步，在滑梯上坐下。

    滑梯是供给孩玩的滑梯，并不宽，两个人并排坐在上面后变得有些拥挤，手臂都不得不贴着手臂。

    温尔感觉着手臂上埃德尔身上的体温，吹着冰凉的夜风，舒服得微微眯起眼。

    “微博……”埃德尔不知该怎么开口，温尔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

    他并不怎么玩这些，微博是欧格斯帮他注册的，他真的接触到微博还是直播节目开始之后。

    他平时用的微博都是他们部门官方的微博号，自己的微博已经很久没主动开，他也只关注了温尔。

    “对了，你的微博叫什么？”温尔想起这事。

    埃德尔看去。

    “怎么？”温尔不解。

    埃德尔摇摇头。

    “没有？”

    “有。”

    温尔愣了愣，“那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了？”

    温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口，但他反应过来时，他嘴里已经吐出一句酸溜溜的话语，“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人在微博上吗？”

    不然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埃德尔看向温尔，看着温尔那双好像有些不高兴的眼睛，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

    他隐约有所明白，这让他心脏跳得更加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

    “嗯。”埃德尔点头。

    温尔眼睛都不可思议地瞪圆，埃德尔微博上还真的有不能让他知道的人？

    温尔一颗心蓦的酸涩无比，“什么人？雄虫？”

    埃德尔认真看看身旁的人，点点头，“嗯。”

    确实是个雄虫，特别可爱的雄虫。

    温尔收起脸上的惊讶，开始有些不高兴。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为什么要不高兴，但他就是抑制不住的不高兴。

    温尔觉得气闷，埃德尔以前可从来没有过他还有个喜欢的雄虫有个白月光。

    而且埃德尔明明就有喜欢的人就有白月光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

    还是埃德尔就只是出于同情在帮他？

    想到这可能，温尔顿时觉得非常有可能，埃德尔一定是因为害怕节目没办法继续做下去，所以才以身作则答应和他组队。

    温尔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他不要和埃德尔挨着坐了。

    埃德尔一把抓住温尔的手臂，不让温尔离开，“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尔坐了回去，“哦。”

    坐回去后，想想，温尔又觉得不对。

    他为什么要因为埃德尔有个喜欢的人就生气？弄得他好像喜欢埃德尔似的。

    温尔脸颊滚烫。

    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觉得他触碰到埃德尔皮肤的地方都快燃烧。

    “如果，我是如果，如果之前那个答应和你见面却没去的人再出现在你面前，他跟你他不是故意的，他还喜欢你，你会怎么办？”埃德尔抓住温尔的手没松开，他发现温尔好像忘了要挣开，他也就决定假装不知道。

    “和我相亲那个？”

    “嗯。”

    温尔想想，认真竖起手指，“我哥要断他的腿，两条。”

    埃德尔嘴唇翕动。

    半晌，埃德尔憋出一句，“……雌虫治愈能力很强。”

    “那就再断。”

    埃德尔不话了。

    温尔好笑，“我开玩笑的。”

    埃德尔不语，依旧只是幽幽看着温尔。

    “你这假设本身就不合理。他不可能喜欢我，他如果喜欢我当初就不会不出现。他不可能喜欢我，所以他也不可能再出现。”

    起这事，温尔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想起了那在他办公室中出现的泡芙盒子。

    那个人是不是还在注视着他？

    温尔忍不住多看了身旁的埃德尔一眼，他之前无比期待，他甚至试图从周围的人中分辨出那人到底是谁，但这一刻他心中却莫名地涌出一阵愧疚。

    对不起，他可能不能喜欢他了。

    埃德尔不语。

    他决定了，要把这件事情带进坟墓。

    在那之前，他要把欧格斯也杀人灭口了，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话。

    无人再话，气氛一时间安谧。

    温尔偷偷望了一眼身旁胳膊硬邦邦的雌虫，一点都不敢动被握住的那只手，埃德尔忘了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