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骗子大师(20)
兰兰和权惜鱼离开之后,这么大的房子里就又只剩下司行简和崽崽。
司行简觉得,权惜鱼这个整天不着家的户主,反而比他更像一个租客。
但这里终究不是他和崽崽的家,他还是要搬走的。
新租的房子已经装修改造完成,司行简另花钱请一个人帮忙去检验成果。
他预计在那里也住不了多久,崽崽又是蛇身,居住环境不用太讲究,所以他就懒得带着崽崽往返折腾亲自验收了。
他已经算好了黄道吉日,只等兰兰录完节目,他们在入冬之前搬进去。
不然天越冷,带崽崽出远门就越不方便。
现在一天的温度变化大约在18度到28度之间,对人和蛇来,都是比较适宜的温度。
等天再冷一点,崽崽就不能光着身子出门了。
猫狗穿件衣服还算可爱,崽崽那么长的身体,若是穿上能把身体都包住的衣服,就太奇怪了。而且崽崽要是穿了衣服,就不能动弹,估计会像狗穿上鞋子一样不自在。
司行简用双面龟玩偶给崽崽改造了个房子。
崽崽只是身体长,实际上体重只有不到一千克。
玩偶里的空间完全足够容纳崽崽,甚至还能放两个玩具供崽崽玩。
有乌龟玩偶做掩护,司行简偶尔也会带着崽崽出区。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乌龟玩偶,出现在大多数地方都有点让人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司行简一向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的。
只是考虑到之前权惜鱼牵扯出那些事,为了避免麻烦,他出门时都都戴口罩,穿连帽的卫衣遮住长发。
到了秋季,这个城市的空气质量就不怎么好,街上戴口罩的人挺多的,所以司行简也不会因为戴口罩而显得更格格不入。
这天,司行简带着崽崽又去了古玩街。
这里面的东西假的居多,要想淘到好东西需要眼力,而这恰恰是司行简不缺的。
不过卖家也不是傻的,定价和物件的价值都是相当的。
想捡漏不是容易事。
买进卖出赚那点差价,对司行简来不划算,他到这里来,只是想买些看得上眼的东西留着给崽崽玩而已,也是顺便带崽崽出来转转。
司行简买了支蛇形的银簪,正在付款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他。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觉,付完款又收好东西才转身。
迎面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这人梳着发髻,身穿灰色的对襟上衣,灰色宽松长裤,脚上是一双厚底黑布鞋。
这样的扮,让他看起来颇有古韵和大师风范。
司行简随意地量着这人,对方见他看过来,也没有移开目光,依旧紧盯着他,等着他主动搭话。
司行简被口罩遮住的唇角轻轻扯了下,心:装模作样,然后他就径直出门去,没有理会这个人。
他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是那位等着鱼儿上钩的大师始料未及的。
正常人被人盯着,不是该好奇对方是不是认识他吗?至少也该问一句“你瞅啥”吧?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大师迅速调整好心态,跟了上去。
司行简身高腿长,转眼已经走出了几米远。
大师跑两步才追上他,为了维持仙风道骨的模样,还不能大喘气,脸都憋红了一点。
“这位先生,若贫道所料不错,你这玩偶里面藏着一条蛇吧?且这条蛇格外聪慧粘人,和普通蛇完全不同。”
似乎是怕他没有耐心听下去,这位大师没有再故弄玄虚。
“若你想继续活命,必须把这条蛇处理掉。”
听到前面几句话时,司行简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毕竟哪一个父亲不喜欢听别人夸他家崽崽呢?
可听到后半句话时,他的眼睛虽然笑着,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还以为这人就是来骗点钱,没想到他竟然上他家崽崽的主意。
“你是道士?”司行简意味深长地问道。
“正是。”
司行简又问:“敢问道长高寿?”
“贫道已年过花甲。”假道士得意地浅笑着回答,丝毫没有意识到谈话的节奏已经掌控在司行简手中了。
这个年龄自然是虚报的。
司行简也轻轻一笑,“年过花甲?恐怕你活不过花甲之年吧。”
“而且,道长出门前没有给自己也算一卦吗?我看道长今天诸事不利,还有血光之灾呢。”
他话音刚落,抬脚就踹。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中假道士的两腿中间。
那假道士知道自己碰到了硬碴,这个时候也不敢再觊觎那条灵蛇,只想着逃命。
可这种疼不是一般人能忍的,别逃跑了,他连喊声“救命”都做不到。
他摔倒在地,额头磕破,渗出血来。
假道士只庆幸这是在大街上,总有人会阻拦的吧?
只能他庆幸得太早了,更让人绝望的还在后面呢。
可司行简从来不是莽撞的人,他看已经有零星几个路人围过来,就不慌不忙地摘下帽子,解开发带,改变音色骂道:“流氓!”
他没有刻意捏着嗓子,而是用比较中性的声音。
但路人一看见他的长发和这场景,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一个猥琐大叔对一个姑娘耍流氓了。
这么高大一姑娘,声音中性一点才正常嘛。
还有人想着:这个流氓也是胆肥,敢对比自己高这么多的姑娘动手。
只是一看到司行简的眉眼,他们就找到了理由——大概是美色祸人吧。
可人家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耍流氓啊,被踢也是活该。
素不相识的人,或许会见义勇为,但没有人愿意对一个流氓伸出援手。
假道士行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他想要女人容易得很,至于当街耍流氓吗?而且就算耍流氓,也不会对一个男人啊!这些人都是瞎了吗?
可是不知怎么地,他根本不出话来。
听见有人喊着要报警,假道士连忙爬起来,弓着腰跑了。
有人想拦着,被他粗鲁地一把推开。
他这样的反应,更让这几个路人觉得他是耍了流氓之后想逃跑,不过怕被他误伤,就没人再拦。
司行简趁这个时候,车离开了。
他用手梳理好头发,再重新系上。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坑人有什么不对,还有点得意地想道:看来这一头长发除了当摆设,还是有点别的用处的。
司行简把崽崽摆好,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开之后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和几根头发。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熊正”,再看出生日期,算一下,身份证的主人今年已经四十一岁了。
这张身份证自然是那位假道士的。
四十一岁的人声称自己六十多岁,就能明自己修为高,才看着年轻,也能显得更有阅历,这样更好骗人。
司行简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的真实年龄,还能看出来对方是真的活不过六十岁。
而且他骂这假道士流氓,也不算是冤枉人。
对方虽然没对他耍流氓,但之前的确做过比耍流氓更严重的事。
和原主只骗钱,还是有选择、有底线地骗钱不同,熊正这位假道士不仅骗钱还骗色,甚至曾经间接害过人命。
有一种骗色方式是:声称符水有某种功效,却在符水里下迷药,趁人昏迷图谋不轨。
很多受害者即便事后发现了,也因为不敢声张或者找不到人,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可熊正这么多年得手过不少次,总有受害者选择报警的,甚至还有怀孕后想不开的。
司行简不喜欢算命,但并不是不会。
正因为算到这些,他才会踹那一脚。
他用劲有分寸,还暗中加了点灵力。
要是熊正去验伤,根本检查不出什么,但恐怕今后用不了了。
这还没完……
司行简之前只了“血光之灾”,他没的还有牢狱之灾。
为警方提供知情信息,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司行简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理应把这些告知警方。于是他就把熊正的身份证和头发悄悄送到了警察局,还附了张纸条,简单写了点对方做过的事。
敢觊觎他家崽崽,那他就让他没有机会对崽崽下手。
之前的太安道长是正经道士,只是道行差点,看不出来崽崽的异样,但品性是好的。
而熊正这个假道士不一样,他或许也没有本事,但一双眼睛倒是毒,能认出什么是宝。
这样的人想把崽崽据为己有,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司行简猜得很准。
熊正在回到自己暂住的地方之后,就拿出手机,联系了之前结识的一个大师,告诉对方他在这里发现了一条灵蛇的事。
熊正清楚,这样一来,他不仅不能独占那条蛇,甚至可能一点好处也分不到。
但那又怎样?
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那蛇主人的对手,所以他就请人来帮忙。只要能让那个装女人的阴险人付出代价,他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此时的熊正还想不到他等不到帮手来的那一天。
司行简虽然并没有把这样不入流的假大师放在心上,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关注了事情的后续。
看到对方顺利被抓,他才把这事抛到脑后。
要是都像盛博文那样装疯,那对他来也太麻烦了。
这事也给司行简提了个醒——崽崽这样的形态并不安全。
他设了阵法,寻常人看不出来崽崽原本是个人,但总有人能看出崽崽和普通蛇不一样。
崽崽身上的灵气又遮掩不住,那他只有把崽崽随身携带了。
好在他也不怎么需要出门,就是带着崽崽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在司行简这么想没几天,权惜鱼就给他发了消息,邀请他参加最后一期节目的录制……
作者有话:
三月第一天,日万成功!
试试能不能坚持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