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情诗
时家过年有个传统,就是不论男女都要亲手写一副字,收藏着。
这传统原本只适用于时家男性,用于约束时家子弟,警戒他们做任何事都要沉下心来,不可浮躁。
只是时家人丁越来越少,这传统也变了味,每个人过年写上一副字,只当新年讨个吉利。
骆穗岁没有什么书法功底,只是时候母亲带着她练过那么一段时间,后来也就彻底荒废了。
再度拿起毛笔,手腕竟有些微微颤抖。
骆穗岁深深呼了口气,提起笔写下了一个字。
再次抬头时,就见一旁的时叙白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骆穗岁伸头一看,顿时诧异。
这字筋骨俱备,浑厚有力,就是不懂书法的人也为之赞叹。
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字,也就一瞬间,她就把纸揉成了团,丢进了垃圾筒。
这字,丑的她不忍直视。
时叙白不费吹灰之力完成了一篇后,便注意到了还在跟手架的骆穗岁。
“虚掌实指,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可以适当的忘记手掌的存在。”
时叙白走到她身后,倾身靠近,很自然的将她的手覆盖住。
话时喷出的气在她的脖颈上,凉凉的,痒痒的。
“放轻松,落笔要稳。”
时叙白的唇离得极近,声音似乎带有蛊惑性一般,让她紧绷的身体忽地放松了下来。
“你想写什么?”
骆穗岁本想写一首短诗也就罢了,但不知为何心念一转,到嘴的诗换了一首。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时叙白似是怔了一下,随即扬起唇角,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干净利落的下了笔。
这首诗很长,从刚开始的生涩到后来的熟练,骆穗岁在时叙白的带领下,写的酣畅淋漓。
初春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金灿灿暖洋洋的。
两人写的忘我,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叶楠芝在一旁,给他们拍了多少照片。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最后一个字完笔,骆穗岁才惊觉腰酸背痛。
眼看去,一手还算漂亮的楷映入眼帘,但那上的诗句却让她耳根泛了红。
这这这..
骆穗岁赶忙想把纸张收起来,叶楠芝就趣着围了上来。
“来来来,让妈看看,两口写什么写的这么忘我。”
“呦。”叶楠芝只看了一眼,便笑得合不拢嘴:“等会,先别收起来,让妈拍个照。”
自从叶楠芝刷起了微博后,她便时时刻刻不忘拍照,几乎是手机不离身的状态,更是把微博当成朋友圈一样,想发什么发什么。
收到不好的评论还会亲自下场对骂。
骆穗岁眼瞅叶楠芝想要发微博,有些无奈。
“妈,这张别发了。”时叙白按住了叶楠芝蠢蠢欲动的手道。
“行。”叶楠芝看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消了念头,随即又道:“穗岁,等会跟妈上楼,咱们换衣服去。”
骆穗岁不解:“换衣服?”
“对啊,等会要拍张全家福,我要发微博和朋友圈的,你可得扮的漂亮一些。”叶楠芝先行上了楼,不忘强调道:“快过来哦。”
骆穗岁低头看了自己这一身,白色针织鱼尾连衣裙,配上珍珠项链手链,很干净典雅。
“我这身不好看吗?”骆穗岁向时叙白问道。
“很好看,但在妈眼里应该还是太素净了。”时叙白满眼笑意:“她是想跟人炫耀你。”
“..行吧。”
骆穗岁没话,跟着叶楠芝上了楼。
四楼一整层都是叶楠芝的衣帽间,放眼望去300米的平层内,叶楠芝的衣服就占了八成,时季楠的衣服很可怜的蜷缩在角落里。
这倒是让她想起了一年前,当时她的衣帽间里与这正好相反。
时移事迁,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现在的衣帽间里满满当当的塞得都是她的东西!
“这几件,这几件,你都试一试。”叶楠芝拿出几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划着。
骆穗岁看着手上的衣服,便是去参加慈善晚宴,拍卖会也不过如此了。
“妈,太夸张了吧,就在家拍个照。”骆穗岁捏着衣服问道。
“不夸张,不夸张,咱们可不能被叶家那个老太婆比下去。”
叶楠芝挑着衣服,嘴上却一刻不停。
“那个老妖婆,天天自己家里一堆破事,还就喜欢管别人家的事,她那几个儿媳妇你也见过,妖里妖气的,还就喜欢出来得瑟,咱们这次必须卷死她们。”
骆穗岁想了很久,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到了叶家夫人这号人。
之前两人去参加过她不知道第几个孙子的满月宴,她的六儿媳妇好像是个十八线明星,也是因为生了个男孩才被那家子人承认,这才结了婚。
“今天咱们先拍个照不用太高调,这样明天他们来出串门肯定会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咱们明天就盛装出席,狠狠把她们比下去。”叶楠芝继续道。
骆穗岁无奈的想,何必多此一举呢。
直接明天干就完了。
但是,女人的逻辑你别想着搞懂,乖乖听话就是了。
等骆穗岁扮完,又换了时二爷的夫人,也就是叶楠芝的弟妹,时叙白的二婶上去。
“好看吗?”骆穗岁因为腿还没好,只是穿了个平底鞋,但是露肩吊带礼服,搭上了一条白色披肩,脖子上挂着鸽子蛋般大的极品绿宝石,非常夺目。
不仅如此,手腕上戴着一个极品翡翠镯子,显得胳膊更加细白修长。值得一提的是,右手无名指,久违的带上了婚戒。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配饰挂在身上,走路稍微不稳都会叮当响。
若是长得普通一点,可能会撑不起这一身的宝石,只会显得非常的土气,像是暴发户一样。
但是骆穗岁生得白又俊俏,身材也好,穿这一身反而放大了她的优点,谁瞧见了都会惊叹一声。
骆穗岁不得不承认,这一身确实是非常的贵妇!
“非常漂亮。”
骆穗岁捕捉到了时叙白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惊艳,唇角扬起,笑盈盈的坐在了一旁。
没等到叶楠芝和时二夫人,倒是一直在书房和时季楠谈话的时叙墨先下了楼。
时叙墨看到骆穗岁眼神一亮,连忙殷勤道:“嫂子好,我叫时叙墨,刚从国外回来。”
她对时叙墨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此人此前似乎沉醉于音乐,到国外还偷偷辍了学,非要去街头卖艺。
时二夫人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