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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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路上心哦。”

    “穗岁,我们先走咯。”

    千俞搂着西棠的腰,驱车离去。

    骆穗岁目送着,直到车子开到尽头拐了个弯,从她的视野里彻底消失。

    夜阑人静,万籁无声。

    骆穗岁紧了紧身上的毛衫,步行向地下车库走去。

    车灯大亮,有些晃眼。

    骆穗岁远远见到车子旁边站立着一个人,直到走近才发现,时叙白靠着车门正等着她。

    骆穗岁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来接你。”时叙白怕她不适应,便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搂着她,只淡淡的笑着道。

    骆穗岁又问道:“等多久了?”

    时叙白轻描淡写道:“没多久,和千俞一起来的。”

    骆穗岁眼睛扫到时叙白有些发红的双手,叹了口气,随着时叙白惊讶的眼神,伸手一把握住。

    虽是六月,但日夜气温较大,傍晚的风更是凉意袭人。

    时叙白的皮肤触手冰凉,渐渐的过渡到骆穗岁的手都凉了起来。

    骆穗岁睨了一眼:“骗人。”

    时叙白轻笑,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上车吧。”

    车内的架子上还放置着电脑,时叙白身上的衣服还是今早出门时候的,没有换过。

    骆穗岁撇了撇嘴,嘀咕道:“我要是今晚睡淳一家怎么办,你不是白等了。”

    “不会。”时叙白扬起唇角,轻声道。

    车内开了空调,两人握在一起手很快就热了起来。

    骆穗岁认真道:“西棠怀孕了,她想和我们结娃娃亲。”

    时叙白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别答应她。”

    骆穗岁挑眉:“怎么?”

    时叙白捏了捏她的手,语气略带嘲讽:“有千俞做榜样,他家的孩子我不放心。”

    “怎么你们都这样。”骆穗岁有些无奈,抿了抿唇道:“其实,我答应了。”

    时叙白:“。”

    骆穗岁反过来捏了捏他的手:“你不高兴了?”

    时叙白沉声道:“不会。”

    骆穗岁轻笑:“如果我家的是儿子,他家的是女儿,才结娃娃亲,反过来我没同意。”

    时叙白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

    骆穗岁觉得有些好笑,单手摸摸肚子,试探性的问道:“其实,只要他能平安出生,这些都是次要的。”

    时叙白忽然握紧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眸,坚定的道:“会的,一定会的。”

    骆穗岁沉默不语,只点点头。

    ——

    骆穗岁和西棠前后相差没几天生产,果真如她们所期望的一样,一男一女。

    骆穗岁和西棠在医院开心的筹备着满月宴和订婚礼的事情,千俞也在旁边忙碌着,却自始自终看不到时叙白。

    骆穗岁拖着刚刚生产完,虚弱的身体,满医院的奔跑着时叙白的身影。

    忽然,叶楠芝出现在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骆穗岁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问时叙白去哪儿了。

    叶楠芝却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凑近她的耳朵,淡淡的道:“他已经死了。”

    顿时,五雷轰顶。

    骆穗岁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在霍尔根茨家的院子里,被一群保镖们团团围住。

    此时,一个拿着药碗的女佣,嘴角噙着笑,缓缓向她走来。

    不一会,女佣就走到了她的面前,清醒掰开她的下颌骨,要给她把药灌下去。

    骆穗岁瞪大眼睛,眼球猩红,一个使劲,将女佣的手咬出了血。

    那碗药也被翻,黑糊糊的药汁摊了一地。

    骆穗岁这才松了口气,还没等做什么,时叙白的声音幽幽的传到了她的耳边。

    “穗岁,你怎么不听话呢?”

    骆穗岁转头一看,见时叙白完整的站在她的面前,捂着肚子冲了过去,将他扑了个满怀。

    时叙白轻轻的揉着她的头,不停的安慰着惊慌失措的骆穗岁。

    直到情绪稳定了下来,骆穗岁这才松了口气,刚想什么,手腕却被狠狠攒住。

    “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时叙白接过女佣手里的药,一点一点靠近着她的唇,骆穗岁的身体抑制不住的疯狂颤抖。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

    眼泪瞬间涌出,骆穗岁疯狂的摇着头,求着时叙白放过她的孩子。

    但时叙白表情冷漠,硬生生掰开了她的嘴,将药一股脑倒了进去。

    不消片刻,腹痛感席卷着她。

    骆穗岁倒在地上,摸了摸划过双腿的血,哭的撕心裂肺。

    “孩子!我的孩子!”

    骆穗岁惊呼一声,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慌忙的摸了摸肚子。

    心脏剧烈跳动着,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被汗浸湿。

    “穗岁,穗岁,没事了。”

    时叙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刚想拥住她,却被骆穗岁狠狠的推开。

    “走开,别碰我,别碰我。”

    骆穗岁揪着被子,双眼通红,死死盯着他。

    “我不碰你,不碰你。”

    时叙白见她这副不安的模样,心一抽一抽的疼,为自己的决定彻底后悔。

    骆穗岁呼着重气,抖动的身体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意识到那是场梦之后,大滴大滴的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她明明克制着自己不去回忆那个场景的,但是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

    骆穗岁用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时叙白缓缓靠近她,揽过她的肩膀,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初衷,只是想让骆穗岁对他产生一点的防备心,在将来若是他出什么事情,也能让骆穗岁心有疑虑,带着孩子离开自己,保全自己平安。

    但他错就错在,过于低估了骆穗岁对孩子的爱。

    这是作为一个母亲,以自己的血肉孕育孩子,即使竭尽自己的一切,也要护住孩子的一片决心。

    时叙白爱孩子,但起码现在,远不及骆穗岁对孩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