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何氏集团
做房地产开发最怕的是什么。
除了政府政策,市场排斥,价格泡沫破裂之外,无非就是最怕银行还贷逾期失信。
贷款开发是几乎所有中房地产开发商生存的给养,资金链也可以是开发商的生命链,一旦断裂便是性命不保。
在各方势力的联合下压迫下,即使贷给何氏集团的利润再可观,银行也不得不撤了给何承泽的所有贷款,并且要求何承泽在最短的期限内归还所有借款。
这时候,对于何氏集团来,以降价促销缓解资金压力,是他走出这困境中唯一的办法。
然而一环扣一环。
眼看所有房子都要低价抛售出去了,A市的房地产监管部门突击检查,在建筑的质量,安全方面都查出了严重的不合格。
一夜之间,消费者纷纷要求退钱,并且索要赔偿。
何承泽到处找银行借钱,但是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他。
何承泽无奈,只能准备将手里最有开发潜力的万星的一片地,低价抛售了出去。
然而,即便这块地的潜力有多大,却没有任何一家开发商敢去接手。
眼见何氏集团面临破产,在何承泽崩溃之际,全国房地产龙头企业时氏集团站了出来,毫无阻碍的接手了这片地。
何承泽一面感激时氏集团在关键时刻给予他帮助,一面又在心中不禁怀疑,这一切会不会都是时氏集团在背地里搞的鬼。
毕竟,他做的也是房地产开发,虽然远远不及时氏集团,但若真的发展起来,谁都保不准会不会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虽然在时氏集团的帮助下,何氏集团暂时没有宣布破产,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挺住多久。
因为监管部门处处与他作对,大批消费者站出来抵制,甚至时氏集团收购的万星也受到了不的影响。
这次,何承泽手里没了底牌,彻底孤立无援。
在即将破产之际,他不知在哪里道听途,称这一切就是时氏集团在背后主使的。
于是,何承泽在绝望之下,花了大价钱雇了业余杀手,绑架了时季楠的儿子时叙白,想要逼迫他,给自己一条生路。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帮唯利是图的杀手,见他即将破产,穷困潦倒,怕付不起尾款,干脆烧了他的房子,又想绑架他的女儿,以此作为威胁。
但是阴差阳错,被绑架不是何怡岚,而是骆穗岁。
结局就是,何承泽顶不住压力,投河自杀,而何承泽的老婆也随他自缢而亡。
做生意不简单,在帝都A市做生意更是困难重重。
骆穗岁将文件合起,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当年的那片火海,那滚烫的温度至今还记忆犹新。
更不要作为当事人的何怡岚了。
这件事对幼年何怡岚的冲击有多大,骆穗岁不敢想象。
甚至导致她产生了严重的精神分裂和精神错乱,以至于觉得当年被绑架的就是她。
她忽然明白了何怡岚为何会这样痛恨时叙白,在上辈子,为何会嫁给他之后,不惜一切也要杀了他。
只是,这整件事情真的时季楠做的吗?
骆穗岁不禁摇摇头。
首先,她嫁进时家这么久,多少能看得出,时家的圈子其实大不大。
若大,全国乃至全世界,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时氏集团,部分的人不甚了解也多多少少都听过。
若,时叙白的好朋友其实只有两人。
千俞和徐知凡。
其他不过就是生意上的伙伴,或是点头之交。
她看得出来,时叙白和时季楠一样,他不屑于混圈子,不屑于和人称兄道弟。
这一点其实和当时的何承泽是相似的。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时家底蕴深厚,他不混圈子是因为他有底气,即便如此也没人敢与他作对。
时家是个例外,但A市不允许有第二个这样的例外。
骆穗岁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他在暗中推动着这件事情的发展,又在关键时期精确的将锅甩给时氏集团,自己置身事外。
如果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在背地里隐藏多年而不被知,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顿时,骆穗岁的后背汗毛耸立。
片刻后,骆穗岁收起心绪,这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去。
“喵喵喵——”
刚刚踏进别墅,时白就拖着圆滚滚的身体,飞速的奔向她,蹭着她的裤脚,委屈的叫喊着。
骆穗岁看到跟在身后,负责给它喂食的阿姨无奈的眼神,就明白了什么,弯下腰撸着它的道:
“时白,你不能再吃了哦,都快胖成毛球了。”
“喵喵喵——”时白哀嚎,却不能撼动骆穗岁的决定。
见求助骆穗岁无果,时白也有自己的脾气,瞬时间扬起头颅,踩着大步高傲的离去。
骆穗岁嗤笑,不再管它,见魏叔问道:“魏叔,叙白回来了吗?”
魏叔点点头:“太太,先生在书房。”
骆穗岁换过衣服后,手里拿着文件,敲了敲书房的门。
“咚咚咚”
时叙白见是骆穗岁,才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神色顿时变得柔和:“你回来了?交接一切顺利?”
骆穗岁坐到时叙白对面,点点头:“顺利,而且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时叙白放下笔,认真道:“来听听。”
骆穗岁先问道:“何氏集团,你有印象吗?”
“怎么突然起它?”
时叙白皱眉,自从骆穗岁被车撞,时叙白认认真真的将何怡岚的身世翻了个底朝天。
于是,这才发现她是当年何氏集团何承泽的孤女,但这并不能引起他任何同情心,只让他更加恨透了何怡岚。
骆穗岁见他不悦,将文件递给他:“这个,今天我在蒋旭手上拿到的。”
骆穗岁趁着他翻文件,问道:“何氏集团的事情当年轰动一时,连带着万星那块地也荒废了这么多年才刚刚开始动工,而何承泽却到死都觉得这事是咱爸做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时叙白定定的望着她,只一句:“这件事情不是父亲做的。”
骆穗岁轻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