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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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把宝宝的性别测了出来,你要不要猜一猜?”

    饭桌上,骆穗岁扬起唇角,笑眯眯的问道。

    时叙白擦了擦嘴,不疑道:“男孩儿?”

    骆穗岁挑眉:“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时叙白轻笑,才不会进门时魏叔已经告诉过他了,此刻装作思考的道:“嗯..可能父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吧。”

    骆穗岁莫名吃醋道:“他还在我肚子里呢,要感应也是和我感应才对。”

    时叙白见她的表情,眉开眼笑:“所以老婆,是不是男孩儿?”

    骆穗岁顿时捏捏嗓子:“咳咳,有点渴了。”

    时叙白哑然一笑,亲手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老婆喝水。”

    骆穗岁浅浅喝了一口,又哀声道:“肩膀突然有点酸啊。”

    “我来给你按按。”时叙白嘴角噙着笑,随她折腾,起身给她按按肩膀。

    骆穗岁瞬间舒服了,扬眉道:“表现不错,那我就告诉你吧,确实是个男孩子。”

    时叙白顿时轻笑:“嗯,挺好。”

    骆穗岁挑眉:“挺好?”

    时叙白赶忙接话:“非常好,这下西棠可要高兴了。”

    “你不提,我差点就忘记了。”

    骆穗岁恍然,拍了拍脑门,赶忙掏出手机算告诉西棠这个消息。

    毕竟俩孩子可是有娃娃亲的约定的。

    刚刚准备开微信,时叙白却忽然从身后伸出双臂,抽出她的手机,笑容有些狡黠:“老婆,先不着急告诉她。”

    骆穗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挑眉道:“你..也太坏了吧,就不怕你儿媳妇跑了?”

    时叙白摇摇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呢,等西棠那边检查出是女孩子再也不迟。”

    “也好。”

    骆穗岁只当以为时叙白不想让他们空欢喜一场,却不知道时叙白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从和千俞一起长大,千俞有多不靠谱时叙白比谁都清楚。

    为了逃避订婚而远走他乡多年不归,这样的性子好听了是洒脱,难听了是不负责任。

    时叙白一直耻于千俞做的这件事,怎么可能放心和千俞做亲家。

    若西棠怀的是男孩还好,若是女孩..

    时叙白暗戳戳想着,自己必须想想办法。

    ——

    不过一个月,骆穗岁再见尹镜恒时,他的肤色却整整黑了三个度。

    尹镜恒刚包行李从剧组出来,接到骆穗岁的电话,马不停蹄的就赶了回来。

    “你是去拍戏的还是去挖煤的?”骆穗岁咂咂舌,无语的问道。

    “。”

    尹镜恒摸了摸自己脸,咧着嘴,牙齿透白:“男人还是黑点好,这样才man呢,太白了像个白脸。”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骆穗岁轻笑一声,抿了口茶挑眉道:“所以,吧,你是怎么从剧组被赶出来的?”

    尹镜恒清清嗓子,惋惜的道:

    “穗岁姐,话可不能得这么难听,我只是给导演提了那么一点建议,但是他不接受,那就只能明我们对角色的理解不合,这样合作焉能长久。”

    骆穗岁轻哼一声:“所以你的建议,就是因为一句台词,和导演吵了一天差点把导演气到住院?”

    “额。”尹镜恒当场尬住,摸摸脖子道:“他们都告诉你了呀姐。”

    “人家都付钱把你赶出来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骆穗岁捏了捏眉心,头疼的道:

    “你以后难道不是要继承霍尔根茨家的吗,非要出来混娱乐圈做什么。”

    尹镜恒伸出食指,摇了摇:“谁的,闯荡娱乐圈才是我的梦想,家族产业谁爱管谁管,要不姐你回去接手也成。”

    骆穗岁拍下他的手,没好气道:“成什么成,你想混娱乐圈还敢跟导演吵架?以后谁还敢邀请你?”

    尹镜恒再不着调,放荡不羁,也不会因为几句话把导演得罪,从剧组赶出来。

    于是,骆穗岁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查清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导演看上了同剧组的一个酱油的女配,用身份威胁她,若是她心甘情愿从了,尹镜恒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

    但是在女配拒绝的情况下,在剧组公然调戏,且所有人都充耳不闻,没有人制止。

    尹镜恒平生最看不惯这种下作手段,几句话当场把导演差点气到吐血。

    见尹镜恒撇撇嘴不话,骆穗岁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

    “你既然想混娱乐圈就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你做的到底值不值。”

    尹镜恒点点头:“知道的姐。”

    “你父亲。”骆穗岁沉默半晌,张了张口却挥挥手:“算了。”

    尹镜恒抿了抿唇,提醒道:“那个..家族的老太太听要来A市了,似乎是专门来见你的。”

    骆穗岁眸色一暗,点点头:“知道了。”

    姐弟俩谈完工作似乎就没什么可的。

    霍尔根茨家的事情别骆穗岁不想提,就是尹镜恒自己也是不想提的。

    他从长在霍尔根茨家,却从由保姆一手带大,对老太太,尹樊,霍尔根茨家族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虽然他和尹樊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时候见面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

    直到他上了学,尹樊似乎才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儿子,想要带在身边培养却为时已晚。

    尹镜恒已经学会怎么忍受孤独,怎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父亲的关爱已经来的太迟。

    他习惯用大大咧咧伪装自己,无论何时何地,任何人看见他都是笑容满面的。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累。

    他可以坦然的接受尹樊的财产,也可以坦然的签下财产分割协议,将原本属于他一半的财产,都分给眼前这个相认不超过半年的姐姐。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心爱之人,因为每年的同一时间,他都会把自己关在宅子里的某一个房间,一呆就是一整天。

    十几年了,他从未踏进去过那个房间,直到几个月前骆穗岁的入住。

    不仅如此,在他长大后,经过调查得知,自己不过是尹樊在被老太太的逼迫下,随便找了个女人,发生一夜情生下的产物后,他便不再对尹樊抱有任何期待了。

    有钱也好,没钱也好,他只想命运不受任何人的掌控,随心所欲的过完这一生。

    出生不能自己决定,那么人生总该由自己决定吧。

    而今年,不过是尹镜恒走出那座宅子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