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送上门
“他的书房内恐怕有密道,但是现在什么都晚了。”
时叙白清冷的声音传来,郑叔微微点头。
自从接到行动通知后,郑叔便紧紧盯着蒋黎明的行动,直到晚上七点,蒋黎明进了书房后便再未出门。
郑叔一直躲在暗处,等着时叙白的到来。
蒋黎明的书房内有密道这事,郑叔确实不知,来此次失败也是他的责任。
蒋黎明通敌卖国,私藏佣兵,杀人放火之事证据确凿,只是若抓不住人都是白扯。
“这件事我会亲自汇报,你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时叙白面色铁青,坐回车里,点燃了刚刚那根没来得及抽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香烟的浓雾飘散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白。”
郑叔微微躬身,远远目送车子离去。
不论成功与否,他的任务到此结束。
正如同时叙白所,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便于后续上庭作证和指认。
毕竟,在蒋家做了二十多年卧底,他的证词绝对是给蒋黎明量刑中非常关键的一部分。
郑叔垂下眼眸,开着早早准备好的轿车,悄然离去。
——
“先生,现在去哪里?”
司机坐在车里,亲眼目睹了宅子爆炸的全过程,有些心有余悸,连开车的速度都放慢了不少。
此刻,车厢内都充满了爆炸带来的浓烟味,熏的厉害。
“高速路口。”
时叙白汇报完情况,望向窗外,疲惫的道。
时叙白没有郑叔那样恼怒,因为他早已料想过这一情况。
蒋黎明老谋深算,怎么会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将动静搞得这么大。
这么大规模的爆炸想瞒都是瞒不住的,但这并需要他来操心。
上面自然会有人处理。
疾风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空气无比潮湿,烟头被踩在脚下,呼吸之间的浓烟味也被彻底清除。
时叙白靠着车身,远远望去,一个身形消瘦,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疾速向他靠近。
“上车。”
时叙白瞥了眼一身落魄样的蒋旭,淡淡招呼道。
“你这也太冷淡了,为了你们的计划,你瞧瞧我都成了什么鬼样子?”
蒋旭上了车,摘下了帽子,开车载冰箱,转眼间便炫完了一瓶水。
他抹了抹嘴唇,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辛苦。”
时叙白见他衣衫褴褛,就知道这一路没少吃苦,认真的道。
蒋旭一愣,顿时摆了摆手:“还行吧,主要人没抓到都白扯,我这逃亡之路看来还得无限延长了。”
从D市到A市,近400公里的路程,他不眠不休,换了无数辆车,甩掉了多少佣兵,花了三天时间才终于到达。
蒋黎明派的佣兵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即便他对他们有所了解,没有时叙白的帮助也根本逃脱不了。
人都是自私的,亲情又如何。
到头来还不是互相残杀,蒋黎明既然要他的命,他自然也不客气。
和时叙白联手,至少还能保证在最后的审判过程中,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顿时,时叙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定定的道:“不会,最多一周,我会亲自把他引出来。”
蒋旭挑眉,将剧烈跳动的心咽到肚子里,咧嘴一笑,关切的道:
“我就随口一,不必着急,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时叙白轻叹:“一天不抓,寝食难安。”
骆穗岁还有不到两月就要生产,他怎么能放心任蒋黎明在外晃荡。
蒋旭也明白了时叙白的顾虑,垂眸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开口道: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我二叔。”起二叔,蒋旭语气嘲讽:“一切心为上。”
等将蒋旭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
夜阑人静,万籁无声。
时叙白踩着露水回到别墅,别墅内却灯火通明,热闹的很。
“穗岁!”
“老公,你没受伤吧!”
时叙白刚一开门,就见骆穗岁挺着肚子等在门口,连忙上前扶着。
“叫你担心了。”
见到骆穗岁,顿时,时叙白一身的疲惫感散去。
刚想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休息片刻,却被骆穗岁一把制止。
骆穗岁兴奋的道:“先别休息,你快来看我抓到了谁?”
时叙白:??
时叙白被拉到客厅,便瞧见刚刚分别不久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
不,蒋旭比他消瘦,且细细看来,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他双手双脚都被困住,甚至嘴巴上还贴着透明胶带,神色淡漠又疏离。
和蒋旭的气质南辕北辙。
“蒋善。”
时叙白盯着她,淡淡开口,这下不仅是骆穗岁愣住,连蒋善本人都原地愣住。
骆穗岁疑惑的看着他:“蒋..善?”
时叙白点点头,目光炯炯:“听过蒋黎明有一个从未露过脸的儿子,应该就是你吧。”
见他不话,时叙白转头望向骆穗岁,轻笑着问道:“怎么抓到他的?”
骆穗岁回忆道:“你刚走没多久他就来敲门,蒋旭走之前还特意见了我一面,没道理突然跑到别墅来找我,所以必然有诈,我就叫人给绑起来咯。”
时叙白轻笑,宠溺的摸摸脑袋,赞许道:“聪明。”
“大哥!”
蒋善知道自己是被蒋旭坑了,此刻面色铁青,手掌紧紧握拳。
恐怕蒋善怎么也没料到蒋旭早已倒戈,想着挟持骆穗岁,以威胁时叙白,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时叙白还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诱骗蒋黎明,蒋善既然送上门,便不用白不用。
——
折腾了一晚上,解决完所有事情,时叙白洗去了一身疲惫,沾床便沉沉睡去。
骆穗岁素手轻轻划过他眼角的痣,在心底轻叹。
怀孕后,她的嗅觉一向敏感,在时叙白进门时,骆穗岁便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烟味。
时叙白走之前那轻描淡写的神色,还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但不论他掩饰的有多好,骆穗岁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压力。
只是,她不,不想叫他牵挂罢了。
骆穗岁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她只求,他们一家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