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捡个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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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天鸿倒一愣,往日夏篱哪次见到他不是都巴巴过来想多上几句话。

    今天她是怎么了?又受了家里人欺负?

    魏天鸿心道也好,他正好去安慰下她,顺道把自己好奇的那事提一提。

    他紧跟过去,“篱!”

    夏篱疑惑回头。

    魏天鸿就冲她抬眉微微一笑,自认为很是儒雅俊朗了。

    跟她并排走着,关切语气开口道:“篱,这些天你家里的事我都听了,你婶子也实在不像话,你还,她怎么能把你给那种人家?”

    “要我,像你这样单纯善良又勤快的姑娘,配再好的人都配得上,这婚事可千万不能马虎了。”

    夏篱抬起头,一双柔软辫子垂在肩下,年轻饱满的玉容净若雪色,漂亮的双眸盈盈似水。

    “你真这么觉得?”

    魏天鸿迎着她的目光,心里也是一动,觉得这夏篱一段时日不见,怎么好像又变漂亮了……

    他嗓音更是放柔和了些,“当然,篱,你要有自信些,我一直都很……”

    “算你有眼光。”少女一笑。

    非但没有如他所料的露出羞涩自卑的表情,反而挑了挑眉、脸色十足大方坦然。

    俏俏开口:“我也这么觉得呢,你像我这样年轻漂亮聪明勤奋又上进的人,我肯定是配谁都配得上的,啧,我真的太完美了。”

    连穿越这种事都被她给撞上了,可不是把夏篱给牛逼坏了么?

    凡事上来就自吹一波不会有错的。

    “呃……”这一波倒把魏天鸿满肚子好草稿想要安慰人的话都堵上了。

    夏篱是个孤女,她叔婶家就住在魏家旁边,她时候就经常过来帮忙干活,两人也算是从一起长大的。

    她那叔婶都厉害,常连喷带骂地让夏篱受委屈。

    丫头没有父母依仗,连声都不敢吭。所以夏篱平日是个什么软和怯懦的模样,魏天鸿再清楚不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非她因为亲的事受什么刺激了?

    他扶了扶眼镜,惊讶中夹杂着尴尬看一眼少女,又勉强笑着转了话题。

    “是、是啊。”

    “对了,篱,那个,我碰见你倒想起件事……”

    魏天鸿故意放低了声音,忽然想起什么的模样:

    “那天你不是,家里有只夏叔留下来的旧碗么?让我帮你看看来着。”

    “我这些天忙坏了,现在才想起来。要不…等会儿我去你屋里看看那碗?”

    夏篱「啊」了一声。

    想了想,偏过头来,唇边勾起淡淡弧度:“哦,你那个啊!好呀,不过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明天你来看吧。”

    魏天鸿今日其实就是特意来找夏篱,想看那只碗的。

    他心里有点着急。

    想知道那碗到底是不是像他偶然听的那样,是夏叔当年藏起来的老古董。

    夏篱这么了,他也就只好勉强应声:“好,那,明天我去帮你看看。”

    “不过希望应该不大,篱你也别太当回事,不用太紧张,哈哈。”他佯笑。

    夏篱好笑地瞧他一眼,面上倒是淡淡然,拎着自己木桶走远了。

    这魏天鸿不愧是男主,还挺能装模作样的。

    也够狠得下心。

    在原命运走向中,他把原主的旧瓷碗拿去鉴定出是真古董之后,就悄悄地找了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普通旧碗调换给原主,遗憾地告诉她果然是空欢喜一场,那就是只普通的瓷碗,没什么价值。

    他自己则把真瓷碗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了下来,之后在黑市上卖了一笔天价,也成了他早期最重要的资金积累来源。

    可怜一直穷得要命的原主由始至终被蒙在鼓里。

    压根就不知晓,多年后监狱里电视上播放的那件价值连城的宝贝瓷碗曾是她亲手交出去的。

    夏篱暂且不戳破男主心里那点九九,哼着轻快的曲调来到了河边。

    这会儿已是傍晚。

    暮色昏沉,渐黯的天幕下最后几丝霞光映在河面上,隐约能看出岸边浅滩里有几尾鱼在沉石水草间飞速灵活地游摆窜过。

    旧时代也有旧时代的好处,天清水澈,生机勃勃。

    倒不是没有人过这河里鱼的主意,只是如今上面明文禁渔,钓鱼叉鱼还行,若是遇着网鱼的那就一抓一个准,处罚从严。

    河处在水库的上游,鱼少不,流水也较湍急,不能下网的话基本上就是白费功夫,所以没什么人愿意来。

    夏篱已经坐在岸边石块上,观察着哪处游鱼更热闹。

    她撒了把鱼饲料,引来一阵动静。

    夏篱站起身,眼疾手快地一叉!

    身后忽然有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把鱼叉子甩进水里。

    转头一看。

    身后的大树上枝梢叶子还晃悠悠颤着,而树下的大石块上倒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高高大大的倒在那儿,闭着眼像是死了。

    夏篱心里好家伙好家伙地震惊循环了一会儿,才敢近前去。

    深蓝昏暗的天色下,她还是看清楚了这人身上衣着破烂,还有好几处划破的伤口,像个逃难的。

    现在入了秋,他就一身单衣单裤,又脏又破,四处印着发黑的糟污血迹。

    脸上也灰扑扑的沾满尘泥,下巴覆着一层胡茬。

    五官轮廓倒是让她有点意外,长得清沉挺拔,睫毛紧紧盖着,人一动不动。

    这么大一具尸体……现在还不知道是人是尸,是从哪儿掉下来的?

    她要不要报警啊?

    报警得去镇上,那要走很远了。

    夏篱看向头顶那棵高大的树,心观察一会儿,又低头试着去戳了戳对方的腰。

    “兄弟,是死是活你吱个声儿……”

    男人腰间肌肉一颤,忽地睁开了眼。

    就这么跟夏篱目光直直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