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蒋声声挺高兴蔚燃这个周末能陪她,周五晚上和蔚燃一起下班,回家路上她问他这次在家准备待几天,蔚燃不确定,要看之后的工作安排。
蒋声声想了想,:“我想搬回自己家住。”
蔚燃瞥她一眼:“因为我回家次数少,生气了?”
蒋声声对此是有点不开心,但还没到生气的地步,毕竟他不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留宿在公司,也没出去沾花惹草,:“你那儿离市中心远,虽然你给我配了司机,但每次出门还是觉得不方便。反正你也不经常回来,我一个人住你那儿也没意思。”
蔚燃没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天工作忙碌下来有些疲倦,他没试着服她,只淡声了句“随你”。
这两个字多少有些冷漠的嫌疑,蒋声声听了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表现出来,她想两个人好不容易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能因为她那点儿莫名其妙的情绪就破坏了气氛。
车子在市区等红绿灯时,蒋声声接到林茉莉电话,是跟江勋吵架了,问蒋声声能不能现在过去陪她一会儿。林茉莉和江勋租住的单身公寓就在寰宇附近,离蒋声声现在所在的方位不远,她听林茉莉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害怕他们起来,毕竟江勋是练拳击的,她挺担心林茉莉,就让林茉莉在家等她一会儿,她马上过去。
等讲完电话,蒋声声就把情况跟蔚燃了,蔚燃没发表意见,问蒋声声要了林茉莉的区地址,接着就跟着导航把车开了过去,等蔚燃把车停在林茉莉楼下,蒋声声怕他不想掺合林茉莉和江勋的事,就:“你要不想上去的话,可以就在这儿等我,我上去看看情况安慰几句就下来。不过不定会把林茉莉一起带下来,可以吗?”
蔚燃看她表情既乖巧软糯又心翼翼,似乎因为这段时间的聚少离多而对他生分起来,他心里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些不好受,但又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既然希望蒋声声能慢慢淡了对他的喜欢,那他现在又在这儿不好受给谁看?这不典型的自我矛盾庸人自扰么。
蔚燃本来想让蒋声声自己上去算了,但一想到蒋声声从电话里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两个人似乎动了手,他又担心战火波及到蒋声声身上,毕竟蒋声声身娇体弱的,万一在林茉莉家里被飞来的碎片划伤,或是磕着碰着,这嗲嗲的姑娘兴许会哭鼻子也不定。
这么想着,蔚燃就跟蒋声声一起下了车,:“我陪你上去。”
蒋声声闻言牵起唇角:“好。”
两人一起等电梯,蒋声声本来站在蔚燃右边一点点,没挨着他,刚才进楼时他没主动牵她手,蒋声声也就不去碰他,两个人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乍看起来不大像情侣,后来还是有个搬家工人抱个大箱子和租户一起来等电梯,经过蒋声声身后时箱子角差点撞到她后背,蔚燃这才拉了蒋声声一下,把人直接带怀里,低头问她:“碰到你没?”
蒋声声忙摇头:“没碰到。”
搬家工人意识到自己差点撞了人,赶紧向蒋声声和蔚燃道歉,蒋声声笑了笑:“没事,没撞到我。”
蔚燃把蒋声声揽怀里后就没放,胳膊一直搭在蒋声声肩上,把玩似的抬手捏捏她脸颊,蒋声声顾虑着这是公众场合,去拽蔚燃的手,不想让他继续捏,可她那点力气在蔚燃面前就跟蚊子咬似的,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松松地捏着她白嫩的脸颊,来回细细摩挲着,声音带了点笑意:“再玩一会儿。”
一起等电梯的搬家工人和租户往他们的方向看了眼,蒋声声顿觉羞赧,用胳膊肘往后轻轻撞了撞蔚燃泄愤,蔚燃笑着弯腰凑近她,低声:“再调皮亲你了。”
调皮?
蒋声声脸更红了,心里却有浅浅的暖流,因为蔚燃突然捏她脸玩的举动,她因长期没跟他相处而生出的那点微妙隔阂消失了大半,和蔚燃变亲近了些。
电梯门开,蔚燃让搬家工人和租户先进去,他带着蒋声声后进去,到了林茉莉所住的楼层,两人一起出电梯,蒋声声想着林茉莉现在跟江勋在吵架,她跟蔚燃腻歪在一起怕会刺激到林茉莉,就又去拽蔚燃胳膊,:“你先放开我,待会儿林茉莉看到不好。”
蔚燃不跟蒋声声相处时还能勉强控制,蒋声声一在他面前晃,他就觉得她连句话做个表情都他妈像是在勾引他,让他忍不住就想调戏,凑过去在她红艳艳的唇上亲了口,盯着她粉雕玉琢的脸:“你亲我一下我就放。”
林茉莉家大门就在前面不到三四米远的地方,蒋声声不想跟蔚燃在公共过道上僵持不下,只好去亲蔚燃,可她刚要碰到他唇,他就玩儿似的往上抬了抬下巴,蒋声声继续凑过去,蔚燃又往上些,引诱着她,就像悬在驴儿前方怎么都吃不到的苹果。他个高,弯着腰一点点拉远跟她之间的高度距离,每次她以为能亲到时,他就故意往上,最后引得她把脚尖踮起都无法亲到他唇,蒋声声感觉自己被戏耍,羞恼得鼓动腮帮,正要作罢时他却一把箍紧她后腰,轻巧地将她往上提起,同时低头欺近,温热的吻压在她唇上,他浅尝辄止,稍稍在她唇肉吮了下就离开,注视着她无声笑了笑,没什么,宠惯地揉了揉她脑袋,接着就将她放开。
蒋声声低嗔:“就知道欺负我。”
她往前走到林茉莉公寓门口,伸手敲门,蔚燃站在她身后,她刚敲了一下,他就握住她敲门的手,按下,接着抬起另一只手,用比她强劲不少的力道叩响那扇紧闭着的门,没过几秒钟时间蒋声声就听到脚步走近的声音,接着大门被人从里开,蒋声声看到林茉莉满是泪痕的脸。
林茉莉似乎没想到蔚燃会跟着她一起来,以至于开门看到他们的瞬间,林茉莉明显愣怔了两秒,接着才哭着对她:“江勋劈腿,背着我跟一个四十多的老女人睡一起。”
蒋声声瞪大眼睛:“不会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林茉莉站在门口怕被邻居看笑话,招呼蒋声声和蔚燃进屋,“先进来再,他刚才出去了,现在不在家。”
蒋声声拉着蔚燃进屋,刚进去就看到一地的碎碗碎碟,冰箱脚那儿还有一个破碎的香氛花瓶,林茉莉用手背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情绪翻涌,也懒得管旁边还站着一个蔚燃了,直接就跟蒋声声诉苦道:“江勋就不是个东西,前段时间经常不着家,跟我工作忙,我还以为他工作多辛苦,没想到被我发现他在外边儿跟人开房,还不是一两次。”
不着家,工作忙,跟人开房。
蒋声声听到这三个信息,不由自主就去看了眼蔚燃,蔚燃察觉到她的注视,垂眸看过来,挑高了一边眉毛,像是在:你有事吗?
蒋声声讪讪地移开目光,又看向林茉莉,安慰她:“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没弄错。”林茉莉眼泪哗啦啦涌出来,“我今天偷看了他手机,有个女的给他发照片,床照,照片里明明就是他,睡他旁边那女的看着都有四十多了。那女的喊他弟弟,还跟他做很舒服,问他什么时候能再让她舒服一回,江勋回她,看那女人什么时候方便,他都行。贱不贱啊。你他是不是变态,找个四十多的老女人。”
林茉莉的话冲击到了蒋声声的三观,在她看来,江勋虽然不太靠谱,但对林茉莉却是没话,一条心地围着林茉莉转,从来不跟其他异性暧昧不清,没想到竟然会背着林茉莉偷腥,还偷了个四十多岁的,是为了寻找新的刺激?
蒋声声又下意识看了蔚燃一眼,蔚燃微微蹙眉,仿佛明白蒋声声心中所想一样,淡嗤道:“清水豆腐都没老子清白。“
蒋声声声:“我又没什么。”
她安慰了林茉莉一会儿,之后就跟蔚燃一起回家,两个人都还没吃晚饭,车开进蔚燃家停车库,蒋声声解安全带准备下车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惹得蔚燃轻笑,把她拽过来亲了一口:“饿了?”
蒋声声:“中午吃得少。”
她想下车,他不让,捧住她巴掌大的脸,低头吻了吻她巧的鼻尖,语气低缓:“知不知道你有多合老子胃口?”
他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令蒋声声心脏怦动,她睫毛轻轻颤了瞬,把他的话当成一句告白,她想听他更多,深深地看着他问:“有多合?”
蔚燃闻言扬唇,拇指轻轻刮蹭她脸颊:“合到让人怀疑,我是不是去月老那儿私人订制了一个蒋声声给我当女朋友。”
蒋声声嘴角止不住微微上翘,心里有根琴弦像是被他轻轻拨动两下,有柔缓的音乐缓泻而出,她红了红脸,声:“只是女朋友吗?”
她这句话不得不有很明显的暗示意味,蔚燃不是听不出,只是被她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有些话就突然卡在喉咙怎么都不出口。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应该怎么让她明白,这段时间以来的忙碌其实更多的是想慢慢冷却这段关系。他挺舍不得跟她分手,但又怕继续下去会伤她更深。
这就好比一场博弈,他舒坦了,怕害了蒋声声,可要他全然只为蒋声声考虑,在“为蒋声声选择婚姻”和“快刀斩乱麻立马跟蒋声声分手”这两个选项中作出抉择,他又不甘心。
他是个做事从不后悔的人,但现在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一己私欲去招惹蒋声声。
蔚燃好半晌没话,蒋声声在漫长的等待里就有些忐忑,毕竟两个人交往才一年多一点,她这样问难免有逼婚的嫌疑,她不想给蔚燃一种恨嫁女的感觉,抿了抿唇,:“没要你现在就娶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把你介绍给我家人比较合适。”
他沉静了半分多钟,之后淡声敷衍:“再等等吧。”
蒋声声嗫嚅:“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家里人催我相亲呢。”
蔚燃捏了下她鼻子,避而未答:“迫不及待要带我回去见家长了?”
蒋声声嗔他:“就知道臭美。”
两人从停车库坐电梯上楼,刚到客厅就见沙发那儿坐着一人,蒋声声吓一跳,看到沙发上那人转过头来用不怎么和善的眼神看向她和蔚燃。那是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根龙头拐杖,但看起来却根本不是个需要依靠拐杖的模样,他衣着得体,虽然依稀可见几根白发,却一点不显年纪,相反他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经历岁月沉淀的帅气,后梳的头发被理得一丝不苟,眼角有皱纹的痕迹,却难掩风采,眉目间跟蔚燃有些神似。
蒋声声怔愣间,又有个人从厨房方向转出来,是个三四十岁的西装男,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新茶,西装男看到蔚燃后恭敬地喊了他声大少爷,接着就走到那个拿龙头拐杖的男人面前,将手里的茶放到茶几上。
蒋声声不明情况,就看到蔚燃在见到沙发上那人后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不是很好。她抬头看向蔚燃,从他眼里仿佛看出了一种混杂着厌恶和戒备的情绪,她握住他手,轻轻喊了他一声:“蔚燃。”
蔚燃像是没听到似的,目光笔直地盯着沙发上的男人,那男人端起茶几上的新茶,就在蒋声声以为他要递到嘴边喝一口时,他却猛地把茶杯往地上一砸,冲着蔚燃沉声斥骂道:“越来越没规矩!现在见到你老子都不知道叫人了!”
他的话非但没有成功令蔚燃开口喊人,反倒激得蔚燃冷笑一声,只见他冷冷地看着沙发上的父亲,嗤笑:“原来我还有个老子?你不,我还真给忘了。”
“混账!”男人拿龙头拐杖重重敲了下地板,接着站起身来指着蔚燃教训道,“现在翅膀硬了,长能耐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蔚燃哼笑:“蔚东海,我什么时候把你放眼里过?”
蔚东海握紧龙头拐杖,脸上本来不算明显的皱纹此刻却因愤怒而皱到了一块儿:“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混帐东西!我再这么也是你父亲!是生你养你的人!你别以为自己开了间破公司,侥幸上了市,就能跟我对着干!”
蒋声声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她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跟蔚燃话,她清楚蔚燃的脾气,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就算对方是他父亲,他也绝对容忍不了,估计这会儿火气已经窜上头顶。她有点担心蔚燃会跟他父亲起冲突,毕竟蔚燃踹他弟弟那一脚还历历在目,于是便更加用力地握紧蔚燃的手,以防他突然暴走。然而令她意外的是,蔚燃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暴怒,反而像是听到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一样轻声笑起来,起初笑声低低地闷在喉咙里,后来笑声越来越畅快放肆,最后甚至笑得连肩膀都微微抖动起来。
他就这么笑着对面前拄着龙头拐杖的男人:“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的也配当人父亲?蔚东海,咱能不能要点脸?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臊得慌。”
“蔚燃!”蔚东海的脸彻底黑下来,“你眼里还有没有伦理纲常?懂不懂敬老爱幼?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仪教养?在家从就知道欺负弟弟,进了社会就开家公司跟我蔚氏擂台,你阿姨好心让你弟弟给你送佛跳墙,你倒好,把阮辞了一顿。现在更是无法无天,竟然敢动你母亲的骨灰盒!你怎么敢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拿走你母亲的骨灰盒?!”
蔚燃无所谓似的,用一种吊儿郎当的散漫语气对蔚东海道:“伦理纲常,敬老爱幼,礼仪教养。这些东西你确实也没教过我。不过虽然你生而不养,我倒算侥幸上过几年学,没学会多大做人的道理,但起码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几个字怎么写。我妈前段日子托梦给我,她见着你跟阮清秋就恶心,你们给她上的香,她是一口也吃不下。一个她丈夫,一个她胞妹,在她死后竟然搞在了一起,睡她的床,花她的钱,她的儿子,她能不恶心么?你你们冒犯我妈冒犯到这份上,我他妈能咽下这口气?”
“你简直满口胡言!”蔚东海气得面部神经都抽搐起来,“你妈吃不下我们给她供的香,难道就能吃下你供的?别忘了你妈怎么死的!她是被你这畜牲给克死的!我早要把你给流了!你妈不肯!结果怎么样,为了生你大出血,你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还有你阿姨,可怜你生下来没了母亲,她是为了照顾你才一来二去跟我有了感情,我会跟你阿姨再婚,也是拜你所赐!”
“你他妈闭嘴吧你!”蔚东海的话彻底激怒了蔚燃,就在他暴怒着准备上前揪住蔚东海衣襟时,蒋声声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她伸手把他护在身后,挺着腰杆对蔚东海:“您这么是不是太过分了?蔚燃眼里有伦理纲常,懂敬老爱幼,也知道什么是礼仪教养。他拳击很厉害,玩冰球也很在行,还会开直升机,会画画。他很有能力,年纪轻轻就创立了寰宇,养活了几万家庭,他工作很拼,虽然脾气不算好,但生意场上待人接物都很得体有度。他不一味守旧,却也不没把握的仗,一路带领寰宇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他很好,如果您发现不了他的优点,那么我想应该是您的问题!”
“还有!”蒋声声深吸一口气,心里既有对蔚燃的心疼,又有对他父亲的愤怒,她不知道蔚燃竟有这样的身世,更不懂一位父亲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出那样恶毒的话,她有一肚子的不满,甚至替蔚燃委屈起来,委屈得鼻子都泛酸,:“蔚燃不是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相反,他是他母亲宁愿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要带来这个世上的最珍贵的人。他是他母亲生命的延续,是他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最鲜活最出色最令人骄傲的证据!”
蒋声声握紧双手,鼓足勇气道:“最后!虽然我不知道您跟您现任妻子到底是怎么产生感情在一起的,但绝对不是因为蔚燃!他什么也没做,照顾他也好,跟您接触也好,那都是您现任妻子自己的选择,您爱上现任妻子,和现任妻子再婚,也是您自己的选择。你们的选择跟蔚燃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硬要把你们再婚的根源推到蔚燃身上,那未免也太无耻了!”
她声音不大,因为甜嗓的缘故还透着一股软糯,却得全场都安静下来。
蔚燃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刚才那番掷地有声的话竟然是出自蒋声声之口。他看着蒋声声单薄弱的背影,她仰首挺胸地挡在他面前,明明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握紧了拳头,甚至连肩背都在微微颤抖,却仍旧摆出一副老母鸡保护鸡崽的架势,仿佛只要有她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伤他蔚燃一根毫毛。
两人交往一年多,蔚燃见过蒋声声不同的模样,她躲在他怀里娇羞脸红的样子,她脾气上来时奶凶奶凶的样子,她求他别再折腾她时的撒娇样子,她坐在工位后认认真真工作的样子,她晚上在台灯下写日记的温柔样子,她痛经时捂着腹的脆弱样子,她心脏不舒服却又不想让他担心的坚强样子,每天乖乖喝牛奶吃维E的让人心疼的样子......
可他唯独没见过蒋声声现在这种往自己身上竖满尖刺,义无反顾站在他前面保护他的样子。她话从来软声软气,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不记仇,也不会跟谁重话,现在却为了他跟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长辈叫板。看着这样的蒋声声,蔚燃心里的某个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在他愣神时,蔚东海的脸却已经因愤怒而扭曲,暴怒的声音从蔚东海喉咙里逼出:“你算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话的份儿?”
他气得连续用龙头拐杖敲击了地板好几下,严厉凶狠地瞪着蒋声声骂道:“哪里来的这没规矩没家教的野丫头!你给我滚出去!”
蒋声声从没被人这么凶过,不争气地胆寒起来,就在她觉得那根龙头拐杖下一秒就要敲到她身上时,蔚燃却突然上前揽住了她肩,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她抬头看他,见蔚燃唇线绷直,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狠戾的寒气,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冷讽,直面着蔚东海道:“该滚的人是你,再不滚,别怪我叫保安抬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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