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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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声声晕晕乎乎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头脑依旧有些昏沉,还没来得及回忆起睡前发生的事,就先一步意识到自己正被谁从背后搂在怀里。

    她听到呼吸声,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悠悠荡荡喷洒在她颈肩,提示那人还在熟睡。蒋声声心脏一凛,整个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大脑飞快运转,她想起昨天薛沐洋和乌蝉来她家吃晚饭,薛沐洋跟她好要分手,乌蝉端来两杯水,接着进了她家的洗手间......

    之后的事就跟突然断片似的,蒋声声一点都想不起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醒来?这个男人是谁?是不是薛沐洋?他们昨晚发生过什么?

    所有的问号在蒋声声心中汇成一团没有头绪的毛线球,她惶恐不安地兀自睁大了眼睛,鼻头忽而一酸,委屈和恐惧在她心头越扩越大,她有一种如坠冰窖的绝望感,身体不受她控制地开始发寒,她痛苦地咬紧牙根,因整个人濒临爆发状态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蔚燃很快就发现怀里人的异常,他睡意正浓,没睁开眼,却把蒋声声往怀里收紧了些,他习惯性低头吻了吻蒋声声雪白纤细的脖颈,声音拖着倦意含糊不清地安抚怀里娇滴滴的专属于他的甜奶:“声声乖,再睡会儿。”

    蒋声声心脏瞬紧,听出蔚燃的声音,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先前以为自己稀里糊涂跟薛沐洋睡了而产生的那种即将把她淹没的委屈、震惊、恐慌、痛苦感纷纷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种劫后余生的催泪感,她鼻尖的酸意霎那间更加明显,没忍住哇一声呜咽起来。这下蔚燃彻底清醒了,连忙扳过蒋声声肩膀使她面向他,他低头看她满脸是泪,心脏狠狠抽了下,蔚燃忙伸手去给蒋声声揩泪:“别哭啊,昨晚我没碰你。”

    蒋声声喘着气,努力想要克制想哭的情绪,可她虽然拼命眨着眼睛,眼泪却还是不减反增,她轻轻颤抖着鼻翼,哑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

    蔚燃把昨天的经过添油加醋向蒋声声了遍,虽然他的是事实,却还是故意夸大了薛沐洋的猥琐,以及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昨晚是如何柳下惠,面对她的百般勾引诱惑,他都坐怀不乱,因为他尊重她珍惜她,不愿意在她神智不清时欺负她。

    蔚燃捧住蒋声声的脸,温柔地吻去她脸颊的泪痕:“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薛沐洋那畜牲一定会把你......声声,如果那孙子真对你做出什么,我一定饶不了他!”

    蒋声声怔怔地听着蔚燃的叙述,她想像不到乌蝉竟然会给他跟薛沐洋下药,更想象不出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肮脏龌龊的药物,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里,有多少女性遭受过这种药物的迫害......光是想想,蒋声声就觉得浑身冰冷,以至于都忘了要去推开此刻正搂着她的蔚燃。

    蔚燃见蒋声声竟然没排斥他的拥抱,心里不由雀跃几分,他愈发卖力地表演温柔绅士,声线缱绻道:“声声,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诱人?一直缠着我吻,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那样的你,可我忍住了,我没碰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昨晚我要了你,你一定会生我的气,因为我爱你,愿意为你委屈自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完见蒋声声仍旧没有推开他,于是愈发大胆地去亲吻她的额头,从额头温柔地过度到鼻梁,接着是嘴唇,而在他轻轻含住蒋声声唇肉的那一刻,蒋声声突然回神,猛一下推开蔚燃:“你干什么!”

    蔚燃被她推得一愣,茫然地看向她,蒋声声皱着眉:“你出去!”

    她掀开他就起身下床,双腿刚接触到地板,还没来得起完全站起身来就发现腿肚子一软,接着人往后就又栽坐回床面,蔚燃忙要过来抱她:“声声,你没事吧?”

    “你别过来!”蒋声声急声阻止他的靠近,“离我远一点!”

    蔚燃被她突如其来的抗拒整得一头雾水,他起身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从床尾绕过来,走到蒋声声面前蹲下,他把手放下蒋声声膝盖上,关切地问:“怎么了声声?”

    蒋声声一把掉膝盖上蔚燃的手,她偏过头去紧紧皱眉:“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蔚燃不明白:“什么意思?”

    蒋声声羞愤怒目:“你你昨晚没碰我,那为什么我的腿会发软?”

    蔚燃有点懵:“真没碰你,你腿发软不是我干的,应该是药物原因。”

    蒋声声红着脸颤声道:“你,你话能不能文明点?”

    蔚燃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道:“没荤话,你不能因为我以前老耍流氓就觉得我每句话都在耍流氓,我的‘干’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带颜色的动词。”

    他着着就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不是,声声,你怎么会觉得我在荤话?”

    “你!你!”蒋声声不出话来,她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耳根持续发烫,低头看着身上明显不是她自己给穿上的睡衣,她又想起之前在医院的那一次,今天根本就是那次的情景重现,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蔚燃搂在怀里睡了一晚,她越想越气,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蒋声声羞愤不已:“你凭什么抱着我睡!”

    蔚燃始终蹲在蒋声声面前,他抬头看她,用十分耐心的语气哄她道:“声声,昨晚你那个样子,如果我不抱着你睡,不控制住你的手脚,你知不知道你会对自己做出多羞人的事?”

    蒋声声脸色刷红,热气从她耳根一路蹿上头顶,她难堪地咬着唇:“你住嘴!”

    蔚燃又想起她昨晚的妖娆,:“昨晚为了帮你控制药性,我抱着你在浴缸里泡冷水泡了几时,你不知道我心里想要你想得要死,可是一想到你醒来后会生我的气,我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声声,我最怕的就是你生气,这比杀了我还让我害怕。”

    他满心讨好,句句都藏着“求表扬”三字,可蒋声声听了却只觉得羞耻难当如遇雷劈,她难以想象自己昨晚都表现出了何等丑态,绞紧手指羞恨道:“你出去。”

    蔚燃蹲在原地没动,他去握住蒋声声的手:“声声......”

    “出去。”蒋声声现在谁也不想见,她酸涩地看了蔚燃一眼,甩开他的手,“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蔚燃见蒋声声眼眶发红,知道她一定后怕羞耻得厉害,他没逼她太紧,:“嗯。我就在客厅,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蒋声声没应话,眼角酸涩地把脸撇去了一边没看他。

    蔚燃从卧室离开后,第一时间给孙翩电话,他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卧室房门的方向拨通了孙翩的手机,那边响了几声后就接通,蔚燃不废话,开门见山问他:“薛沐洋现在还在不在你旁边?”

    孙翩的声音透着疲惫:“在。他刚醒,才还问我他为什么会在我家。现在他去洗澡了。”

    “那你怎么回他的?”

    “我接到你的电话,喊我去接人,我就把他接回自己家了。他又问我蒋声声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他接着继续问我,你怎么会知道他跟蒋声声被下了药的事,我不知道,让他自己来问你。等他洗完澡,估计会给你电话。”

    蔚燃点点头,:“帮我问一下他跟蒋声声有没有分手,之后短信告诉我结果。”

    孙翩:“好的,蔚总。”

    跟孙翩完电话,蔚燃去对面刷牙洗脸换衣,他有些想把自己的日常用品搬一份到蒋声声家中,他想跟蒋声声重新开始甜蜜的同居生活,但毕竟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虽然搂着蒋声声美美地睡了一觉,可蒋声声始终没有点头答应跟他复合。怕引起蒋声声的抗拒,蔚燃最后只得作罢。

    把自己拾掇好,蔚燃紧接着又回到蒋声声家中,他去厨房开冰箱,看看里面都有什么食材。他记得以前蒋声声过会做饭的男人更有魅力,所以他为了追回蒋声声特地去学了厨艺,希望等蒋声声出来看到他给她做了早饭,她能感动得早日答应跟他复合。

    最后蔚燃给蒋声声准备了西式的芝士火腿吐司和中式的番茄蛋花粥,还给她热了一杯牛奶,期间孙翩的短信发过来,简单的两个字:「已分」

    蔚燃嘴角往上翘起,他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把早餐都装盘放去餐桌,蒋声声正好从卧室开门出来,蔚燃连忙走过去想牵她手:“声声。”

    蒋声声看也没看他就绕开他走进洗手间,蔚燃跟着过去,蒋声声想关上洗手间的门把他挡在外面,可蔚燃却先一步侧身挤进去,他黏在她身边:“声声,我给你做了早餐,西式中式都有,看你喜欢哪种。”

    蒋声声没理他,她挤牙膏自顾自刷起牙来,蔚燃站在她身后,他从镜子里温柔注视她,语气故意带上了几分撒娇意味:“声声,现在我会做饭了,你尝尝我的厨艺。”

    他声声长声声短,黏人的架势丝毫不输当初热恋时蒋声声对他的黏腻,蒋声声想起以前蔚燃总她是黏人精,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黏人的那一个倒变成了他蔚燃。不过蒋声声却丝毫不享受他的黏人,她只觉得负担,不领情地:“早饭我自己会做,不用你费心。”

    蔚燃见蒋声声竟然对他刻意的讨好行为丝毫不为所动,他都低三下气到这种程度了,昨晚装了一宿的柳下惠,今天又给她做早餐装二十四孝男友,她非但一点都不感动,还对他冷言冷语冷眼相看,他不受伤不难过是假的,可再怎么受伤难过,他也只能苦果自尝。没办法,蔚燃在蒋声声面前贱着贱着也就贱习惯了,他靠近她一些,整个人都快贴到她后背,蒋声声弯腰掬水洗脸,屁股翘起顶在他大腿,她吓一跳,连忙要直起腰身,蔚燃从身后抱住她,蒋声声挣扎着用胳膊肘往后推他:“蔚燃!你又无赖!”

    “没无赖。”蔚燃放软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虚累病弱,他把下巴磕在蒋声声头顶,气若游丝道:“声声,我好像发烧了,昨晚泡冷水澡泡太久,现在头好晕......”

    蒋声声当然不会信他,她都没发烧,他身体素质比她好出不知道多少倍,怎么会发烧?蒋声声继续推他,沉下脸色怒声道:“你再这样,信不信我还报警抓你?”

    蔚燃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抱住她就舍不得松手:“声声,我真发烧了,好难受......”

    “发烧去医院,跟我有什么用?”蒋声声用力掰蔚燃锁在她腰间的胳膊,可她力气,怎么掰都掰不动,她气急,“蔚燃!”

    蔚燃怕她真生气,只好乖乖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蒋声声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之后旁若无人地洗脸抹护肤品,完全把蔚燃当透明。

    蔚燃装病失败,毕竟蒋声声只要探一下他额头就知道他没有真发烧,扮不了柔弱,他只好转而扮回孙子,跟在蒋声声身后亦步亦趋地和她一起回到客厅,他看着餐桌上自己的杰作,得意地拉着蒋声声去看:“声声,你看你想吃什么,芝士火腿吐司还是番茄蛋花粥,如果都不喜欢,我再做其他的给你吃。”

    蒋声声只敷衍地扫了眼餐桌上的食物就甩开了蔚燃,她刚跟薛沐洋分手,又经历了被人下药的丑事,根本没心情跟蔚燃纠缠,她转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袋切片吐司出来放了两片进面包机,背对着蔚燃对他:“昨晚谢谢你救我。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先回去了,我这边不需要你。”

    蔚燃心脏刺痛,蒋声声的拒绝再明显不过,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喉咙发胀地问她:“你到底还想我怎么做?”

    蒋声声眸光微动,没回头看他:“我早就过了,想你离我远一点。”

    蔚燃的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我也早就过,要我离你远一点,这辈子都不可能!”

    蒋声声无力跟他多,轻声道:“我真的很累,觉得很烦,你别来找我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

    蔚燃难受得连呼吸都微滞:“声声,我做了这么多努力,为你学做饭,为你搬来这里住,一次次地找你求你,不是想听你这种话。”

    蒋声声无意义地盯着眼前的面包机看,她垂下眼眸:“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我从来不吃回头草。”

    蔚燃喉咙哽住,他上前抱住蒋声声:“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一回?你别把我当回头草,你把我当成一个全新的蔚燃,一个永远都不会辜负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蔚燃。声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真的爱你。这些话我了无数遍,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

    蒋声声整个人被蔚燃从身后禁锢在怀里,她挣扎不得只能放弃,叹着气:“你今天你爱我,明年呢?再过十年呢?你的爱能维持多久?我要是答应跟你复合,等你哪天不爱我了,再甩我一次,我只会比第一次被你甩时更可悲。蔚燃,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承受不起被你连续甩两回,我不想当可怜虫。”

    “我不会!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第二次,声声,你相信我,我从来没这么明确过自己的心意,我会爱你一辈子,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变,声声,你信我!”蔚燃愈发用力地抱紧蒋声声,他心脏抽疼着,喘口气都觉得痛苦难耐,他用下巴无限爱怜地蹭着蒋声声的脸颊,“我只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看。声声,你告诉我,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怎么做才能让你知道我会爱你一辈子?声声,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好不好?”

    蒋声声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被蔚燃的甜言蜜语所迷惑,她抿了抿唇,努力忍住哭腔道:“你因为乔樱患上心理性牛奶过敏,明你以前也真心爱过乔樱,可结果怎么样?你对乔樱还不是不爱就不爱?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起乔樱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你没理由会爱我一辈子,我没那么大的魅力。蔚燃,我胆子,冒不起那个风险。你要是真为我好,就离我远一点,别再来招惹我了,行不行?”

    蔚燃喉结生疼,痛声道:“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声声,你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否定我,就判我死刑。”

    他心口情绪汹涌,转过蒋声声的肩膀,低头深深盯住她:“我牛奶过敏是因为自责,我对乔樱本来也没有多爱,我要真爱她,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把她让给霍宸?声声,你就是有特别之处,你就是有那么大的魅力,让我为你要死要活,让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你信我,信我好不好?”

    蒋声声酸着鼻尖:“我不想相信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面包烤好了,请你放开我。”

    “你要我怎么证明才行?我牛奶过敏还有错了我?你以为我想过敏吗?”蔚燃心中剧痛,委屈感填满了他的胸腔,他瞥到面包机旁边的盒装牛奶,头脑一热,“是不是我为你喝牛奶,你就能相信我对你的爱跟对乔樱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是不是这样就能证明你在我心里比我的命都重要?如果能,那我喝给你看!”

    蒋声声根本不信蔚燃会蠢到喝牛奶,蹙眉道:“蔚燃,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别闹了行吗?”

    蔚燃情绪上头,好不容易折腾得薛沐洋和蒋声声分了手,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蒋声声再一次把他推开而什么事都不做?他意识到自己跟蒋声声的关系陷入了持久的僵局,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推蒋声声一把。这么想着,蔚燃拿起盒装牛奶就暴力将它撕开,接着仰头一饮而尽。

    蒋声声瞪大眼睛,她知道蔚燃疯,但没想到他竟然能疯到自虐自杀的地步,她连忙去拽蔚燃胳膊,失声叫道:“你是不是疯了?!快吐出来!”

    蔚燃喝起东西来有股子男人的野蛮,一盒牛奶几口就见底,他把空掉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瞬间就感觉到喉头肿大呼吸困难,他痛苦地连声咳嗽,脸上很快充血涨红,连眼眶都变得湿红。

    “蔚燃!”蒋声声吓得眼泪激涌,她连忙去拿手机,熟门熟路地拨通120,看着蔚燃这种即将缺氧的极端痛苦的样子,蒋声声心脏都揪紧,她惨白着脸对电话那头报出住址,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

    “声声……”蔚燃梗着脖子,双眼赤红,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你…信我,我…爱……”

    “别了蔚燃,”蒋声声哭着摇头,“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

    她急得六神无主,忙去拿矿泉水,她拧开瓶盖把矿泉水递给蔚燃:“你快多喝点水,赶紧把牛奶吐出来!”

    蒋声声要拉蔚燃去洗手间,可他却一把抱住她,蔚燃难受得喘着气,却偏执地不肯自救,非要从她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声声,信我…”

    蔚燃的爱就像火焰,不仅要灼烧他人,连他自己都要烧毁。蒋声声心急如焚,根本拿蔚燃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慌张而酸苦地胡乱点着头:“你先把牛奶吐出来,先把牛奶吐出来。”

    蒋声声把蔚燃拽去洗手间,使劲拍他后背:“你吐出来,吐出来啊。”

    蔚燃的面孔因严重的过敏反应而扭曲狰狞起来,红血丝出现在他的眼睛里,他孤注一掷地盯着蒋声声:“原谅我,好不好?”

    蒋声声急得魂不附体,哭颤道:“你先把牛奶吐出来,有什么事以后再。”

    蔚燃铁了心要拿自己的命来赌,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架势,他死活不肯听蒋声声的话把牛奶吐出来,狼狈地哀求蒋声声:“原谅我...”

    蒋声声泪如雨下,跺着脚哭道:“我原谅你,你快把牛奶吐出来!”

    蔚燃挤出一丝笑容,喉咙火燎一样地疼,他痛苦地握住自己的脖子,煎熬地调整着呼吸:“以后,不准躲着我...”

    “我不躲着你,我原谅你,你,你......”蒋声声已泣不成声,“你,你别吓我,蔚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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