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误会了
到底是少年人,季寻真一连走了李淳风宴绥和澹台灵犀的房间,他们都在比来比去地换衣服。
幸好有了越不惊这次的经验,再也没有遇到过换衣换到一般被撞见的尴尬体验。
尤其是李淳风和宴绥,简直跳来跳去研究弟子服——
新晋弟子的弟子服很朴素,除了腰带上有一块碎月外,没有其他花样。
“听食堂的师哥师姐们,外门有个绣房,能给弟子服添加花样。”李淳风道。
“对啊对啊,我看有师姐衣摆上的连翘花枝还能动呢!”宴绥的双眼已经被蒙蔽了,整一个痴迷。
“听那个那个少年天才,从外门连闯两级,升到精英弟子的山晋之,连头上的闲云发簪都会流动,是用了千里江山图的特殊材料造的呢!”宴绥的兴致勃勃地讲起了料。
山晋之?
季寻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这不就是自己第一次重生,在蛮神祭里遇到的碎月剑道倒霉蛋吗?
原来他还是所谓的少年天才啊。
送完了东西,季寻真回到自己房间,美美地给自己铺上魅魔秋准备的被褥。
魅魔秋给季寻真准备的被褥是用了十万分的真心的,又大又绵又软不,还用花瓣熏过,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法力,锁了个永恒保温的术法。
连床边,都悉心准备了缀有花边的帷幔,而且那帷幔上也有功法,看似薄如蝉翼、透明晶亮,实则从外面完全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任何事。
贴心又细致地保护了季寻真的隐私,季寻真满意极了。
在季寻真挂帷幔的时候,那姜星见了帷幔和被褥,心底一酸。又联想到季寻真这两日来,虽无竹君相助,却处处占了上峰,不由嘴里叨叨,“哼,有什么得意的,不过是在那个诡异空间里附身得好。”
“若我是元微,我也选择跳城楼。”那姜星不服气道。
“咱们夏国人都知道那靡国女帝和贺兰老祖的结局。”姜星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闪。
其实也只有夏国王室知晓,姜星本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在王室藏书阁翻到的密卷。
“你是夏国人啊?”季寻真量了她一番。
姜星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我父皇是当朝皇帝,母后是皇后,而我,我夏国嫡长公主是也。”
“哦。”季寻真见怪不怪。
这年头对修仙有盲目崇拜,凡间的皇室都流行送几个儿女来登山。
所以来自凡间的这些皇子皇女们,无论在凡间有多么高贵,来到上清界都是论斤卖的。这里白了,还是靠天资胜出的。
看到季寻真听到她的身份,竟然没有惊讶害怕,姜星感到很失落。
“那靡国女帝和贺兰镜最后的结局到底怎么了?”季寻真对这一点比较好奇,她跳楼死了之后就回来了,还不知道贺兰镜后来如何了。
姜星勉强提起一点兴致,“贺兰老祖至死未娶,也没有后代,死后和女帝遗体合葬。”
季寻真:“!!!”
季寻真一直以为,贺兰镜对元微,至多只是愧疚。她将那个盒子给贺兰镜的时候,她也仅仅想引起贺兰镜的一丝丝歉然,绝没有想到——
贺兰镜真的爱元微,他……爱她?!!
季寻真内心,数不清道不明的惊涛骇浪。
“喂,你怎么啦?”姜星看着季寻真瞳孔地震的样子,略微奇怪。
“无事,睡了。”季寻真不想多,拉下帷幕,隔绝了姜星。
“略略略。”姜星就是看不惯季寻真这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一点不像个少女。
这种人,真讨厌,想跟她宫斗都斗不起来。
………………………
季寻真又到了那个宫殿,宫殿里,圆狗趴在巨大的雕花大床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喂!”季寻真见他不开心,故意从后面吓他。
它的背影真是又圆又翘,毛色顺滑到不行,十分的诱人。
但季寻真不敢摸,只要圆狗是有人的意识的,那他就是澹台灵犀的心上人。
没想到圆狗一转过头,眼角似乎有点点泪意,“嗷呜呜……”
它跌跌撞撞向她奔过去,然后一跳,跳到了她怀里,贴贴。
“怎么了呀,这里生活不舒服吗?”季寻真手抬起来,想要去摸摸它的脑袋,可一想到澹台灵犀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又忍住放了下去。
“主人,她怎么不摸你啊,你不够可爱吗?”狰很费解,明明圆狗已经突破了可爱的极限了,按照平常的路数,季寻真应该是无法抵御的啊。
‘闭嘴。’沈涧心音。
狰耸了耸肩,哼,不识好狰心。
他抬起脑袋,失落地看向季寻真,“嗷嗷……”
“她……我指的那个薄宫主,对你好不好?”季寻真瞧着圆狗的样子,心里揪着疼,“好就点点头,不好就摇摇头。”
圆狗点头。
对他好,却又难过……季寻真琢磨了一下,“是不是想离开这里了?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圆狗又忙着点头。
“想澹台灵犀了?”季寻真又问。
圆狗的眼睛又大又圆,他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把脑袋靠过来,靠在季寻真腹部,沉沉的、重重的,仿佛在一些季寻真很害怕他出口的话。
就一个动作,季寻真的心莫名跳了一下。
“那我知晓,你是想我们大家了,对么?”季寻真连忙找补,以掩盖那一瞬间两人的不对劲,以及圆狗或许想出口,却也没来得及出口的那些话。
“呜呜……”圆狗迟疑了一下,讷讷点头,仿佛在成全她什么似的。
“你瞧,我专门穿给你看的。”季寻真将它放到床上,以手点了一簇火苗,照在自己身上。她正穿着碎月剑道新的弟子服,体态婀娜,身姿瘦削,瞧起来无端一股风流气韵。
“汪汪!”圆狗眼里混是惊艳,惊艳到都口不择言了。
狰觉得丢脸,游到了地下深处,妈的,什么狼啊……
一激动连自己的种族都忘了。
“我现在在碎月剑道,我们都在,澹台灵犀也在。”季寻真又坐到床边,娓娓道来,“我们都很想你,沈涧,若是你也在就好了。”
“你若是要离开这里,何不和我们一起到碎月剑道?”季寻真又道。
她害怕沈涧在上清界举目无亲,想让沈涧也一起到碎月剑道。试炼结果没他的名字本来就有问题,她可以去申诉,可以找谈抚萧那家伙通融。
无论如何,给沈涧一个结果。
圆狗看着她,两只爪爪踏上她的大腿,又贴了过来,“嗷呜呜……”
好似在,他走不了。
“你走不了?”季寻真听懂了。
圆狗点头。
“为什么……”季寻真喃喃,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了,“是不是……那个薄花蓉,对你有企图?”
圆狗:“???”
圆狗浑身僵了一下,自从薄花蓉情不自禁对着他喊了一句“我儿”,他就再也无法直视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季寻真的揣测,又一次让他回忆到了之前的尴尬。
它的片刻僵硬却让季寻真误会了,“她爱狗?”
圆狗一下子不知道季寻真这三个字到底什么意思,毕竟一个假司机,一个真司机,段位不一样。
“就是她对狗有那种特殊的癖好……”季寻真努力解释,毕竟上辈子她盘子玩得花,至少那些假记忆里,她玩得真的花。
这世界上变态不少,别以为那种身居高位、衣冠楚楚的就不可能,尤其是这种人,最容易出变态了。
见圆狗还是愣愣的,季寻真有些急,一看狼崽子就是如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就是她对是人的你不感兴趣,专门用那种药物,让你一直变成狗!”
圆狗太可爱了,季寻真一时间忘了他是一匹狼。
圆狗:“!!!”
他的阿真连这种东西都懂?
狼崽子对季寻真的认识又更上了一个层次。
见圆狗震慑当场,季寻真惊悚了,想不到她的猜测是真的!沈涧正在被那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天下第一美人囚禁,天天喂那种使他无法化形的药物,囚禁在这个华丽的宫殿里,日日想与其做那违背人伦的事!
天啦,她突然联想到了一个人——前老板谈抚萧。
她现在终于懂谈抚萧为什么这么变态了,这么喜欢折磨下属了。
爱着这么一个变态老婆能不变态吗?老婆不仅要给他戴绿帽子,甚至给他待动物形状的绿帽子。
【呜呜呜,阿真,这是真的吗?】天道读到了季寻真的联想,一想到那么好看的谈哥哥,天天面对这样变态的女人,天道不禁悲从中来,【阿真,帮帮谈哥哥呀。】
帮他个球。
季寻真一把抄起圆狗,“不能把你继续留在这儿了,我们走吧。”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圆狗一个激灵,四足一跃,嘴巴叼起云锦,就把他和季寻真一起盖在了雕花大床里。
随着脚步声的逐渐靠近,季寻真察觉到一股属于宗师的威亚席卷而来,令她毫无招架之力,只得瘫倒床上。
那脚步声停在了宫殿门口,只听几声迟疑的敲门声,“涧,你……没事吧?”
声音若玉石相撞,好听极了,又充斥着浓浓的忧虑。
倏然间,季寻真忽然感觉自己背部一热,一个有力的臂膀一勒。
圆狗变回去了。
季寻真:“……”
有力的臂膀,抱住她的腰部,低沉的嗓音在耳边炸裂开,“无事。”
“为娘担心你,若是你无视,阿娘我……也就放心了。”门外轻声道,又软又暖。
但那话的内容,令季寻真继续震惊不已。
久久的,她没有动静。
直至门外的薄花蓉走了,人形的少年嘴唇似有若无地贴在她的耳廓,似有意,也似无意。
“阿真,你怎么不话?”沈涧看着她的耳廓,努力克制自己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她……”季寻真久久无法从震撼从走出。
“嗯?”沈涧在考虑要不要去撩一下季寻真调皮的耳发。
“薄花蓉喜欢和你玩母子情|趣吗?”季寻真一字一字,困难道。
沈涧:“……”
沈涧萎了。
作者有话:
真真:啧啧啧,人面兽心,人心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