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又见家长
“唉,怎么都找到了剑,我就是找不到呢!”宴绥逐渐走入了剑阁腹地,一路上他碰到许多弟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剑,他和李淳风一直找不到。
这些日子以来,他见季寻真不分昼夜地刻苦学习,自己也有模有样地跟李淳风一起学起来,所谓要卷一起卷,卷才是人生必备的休养。
他和李淳风两人,夙兴夜寐,熬夜不缀,终于靠着玩命,他到了练气中期,李淳风则进入了筑基中期。
“别灰心,你看旁边那人,不也没找到吗?”李淳风悄咪-咪指着旁边的那人,安慰宴绥。
“他不是没找到,是挑花了眼。”宴绥更伤心了,“方才我听到他跟他的朋友,一路上他听到许多宝剑召唤之声,想着越往剑阁腹地,剑便越好。
正在这时,那挑花了眼的弟子福至心灵,又感受到了宝剑的召唤。
这一次,那召唤比之前都要强烈,他心知,这次的剑一定比之前每一把都更好。
于是那弟子果真走过去,便看见一个插在土里剑柄,那剑柄上镶嵌了数颗明珠,璀璨耀目。那弟子心中一喜,赶紧拔下,就在露出剑身的那一刻,立马就嫌弃撇嘴,“竟是把断剑。”
之前那些剑,就算剑身坑坑洼洼,就算剑柄破破烂烂,也没有出过一把断剑。
那弟子看了看左右,没发现有人在注视他,直接将那柄剑就这么一丢,脚底一抹,赶紧溜了。
“天啦,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宴绥见了,跺了跺脚。
赶紧跑上前去,他准备去碰剑身,那剑就地一跳,并不让他碰。
“啊这……”宴绥无语了,这剑他妈的都这么破了,还嫌弃他。
正此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只脚,那只脚矫健地往剑柄上一踢,“破成这样了,你嫌弃谁呀?”
宴绥抬眼一瞧,竟是沈涧。
狼崽子现在踩着剑柄,居高临下地对那把剑道。
“哎呀呀!”宴绥没想到沈涧这时候竟会替他出头,连忙道,“不就是一把剑吗?”
“不值得与它置气,不值得不值得。”宴绥连忙摆手。
“现在知道服了吧。”沈涧挑起眉头,询问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剑。
连地底下的狰都在摇头头,唉,不就是看到季寻真和那个人一起又双宿双飞了吗?心里一个使气,来折磨一个可怜的断剑。
真是,好可怜的剑呀……
那断剑果真可怜,原本想隐瞒自己残破不堪的事实,拼尽了力,才以最大的召唤力,吸引来了一名弟子。
想不到所托非人,对方拔起了剑,居然不要它。
呜呜呜呜……呜呜呜……
“天啦,这是什么?”宴绥趴下来看,竟然发现那断剑剑身抖落了滴滴水珠,“剑居然会哭也,它哭了,它哭了!”
本来就社死了,宴绥一叫,那断剑哭得更凶了。
沈涧许是被哭烦了,许是那凶狠冷漠的心到底有点缺口,足尖一踹,那断剑飞到半空中,被他轻易接住,“不就是没人要么?”
“爷我,要了你了。”
他得轻轻巧巧的,也许,是在对自己的。
不就是没人要么,可总有一天,没人要的断剑,会发出自己的光彩。
宴绥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沈涧真会要了一把断剑。他扪心自问,当时他也只敢跑来问询,要真正接纳那把断剑,他可能还要想想。
毕竟自己仙路坎坷,定是要找一把好剑的。
一把断剑,也不知要多少灵力和财力才能修补护养,注定在修仙路途中,对成为用剑人的阻碍。
“你真要了?”李淳风也上前,指着这把断剑道。
“真要了。”沈涧掂了掂剑,见那把剑犹自还懵懵的,估计没想到自己会收了它吧。
“沈涧。”李淳风突然看向他。
“怎么?”沈涧道。
“你真不错。”李淳风笑嘻嘻地道,手臂搭在沈涧的肩膀上,“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
“对啊,沈涧,你可真是实诚人。”宴绥也搭住沈涧另一个肩膀。
狰见此情景,都想要翻白眼了。他哪里是见义勇为,分明是看到断剑身上有几分魔气,适合自己。
再者断剑已经蕴灵了,这世上蕴灵之器物少之又少,越不惊那根笛子身为圣物,也才蕴灵不久。
这断剑虽太过残破看不出品级,但若是真能重铸,必定不会是把低于缠枝玉笛的绝世好剑。
所以方才,沈涧是故意去踩那把剑,先降服那剑的心,再将它收服在手。
“别夸了。”沈涧没想到,降服断剑的同时,这两个傻子还对他更加死心塌地了,“我见那边剑气充沛,你们赶紧去找自己的剑吧。”
李淳风和宴绥又是一阵拜谢,匆匆而去了。
………………………
这一趟,宴绥倒找到了一把趁手的剑。
李淳风和澹台灵犀一无所获,越不惊还安慰两人再接再厉。而越不惊自己,比较固执,他从进去过后就一直没挪过窝儿,坐在一颗大石上,挨到时间过去。
他一直在擦拭自己的缠枝玉笛,他心里认定了缠枝玉笛才是他唯一的剑了,其他的都是妖艳贱-货。
季寻真一路走来,所行之处,所有宝剑无比嘶鸣,如果宝剑有眼睛,那它们一定是红着眼看向谈明月的。
就像是屎壳郎看到了命中注定的屎,就像是狸花猫看见了难以抵御的猫薄荷,对于剑来,谈明月就是它们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主,拼死也要一求折服于他手下的那种。
季寻真,就在这般强大的吸引力下,被所有破铜烂铁,华丽丽的无视了。
一圈下来,她没有得到任何一个心灵感应。
眼见季寻真失落不已的神情,谈明月不由安慰道,“许是下次,吾再陪你来便是。”
“你没听那管剑的老头么?”
“有些剑就是比较傲娇,要多逛几次,才能彻底将它们征服。”
季寻真悚然一惊,当一次陪衬还不够吗?
还要多来几次。
谈明月当真是用心险恶。
……………………………………
由于季寻真寻剑经历不是很妙,临月楼里,天狐甚至穿起了裙裙,朝少女撒娇卖萌了好一阵,季寻真才总算对谈明月消气。
这一夜,谈明月难得掩藏住少年人的锋利,对她温柔意,两人缠绵许久,相拥睡下。
月光洒落在年轻人的身体上,季寻真模模糊糊睁了眼,她总感觉到有什么在叫她。
她一睁眼,便见一只眼睛若铜铃大的狻猊,正站在她正对门,直勾勾盯着她。
季寻真差点就没吓得背过气来。
“季寻真,仙首有请。”那狻猊一开口,机械牵引,声音直抵心底。
季寻真认出来,这是谈老板身旁的机械狻猊,这只狻猊在当年就是谈老板最为忠心耿耿的工仔。毕竟机械的不费料,这兄弟几乎是被谈老板压榨得最惨的一位了。
“你——”季寻真本想个招呼。
“我——”机械狻猊歪头,不懂季寻真想要什么。
季寻真突然想起,这辈子狻猊应该还不认识她,贸然招呼,然后分享被压榨的经验终究不好,“你刚才是不是看了全程。”
机械狻猊头歪得更狠了,“什么全程?”
季寻真指了指自己,又戳了戳熟睡中的谈明月,“嗯,就是那个全程。”
机械狻猊:“……”
妈的,少主人喜欢的到底是怎样的虎狼之人。
机械狻猊适时装傻,脑袋咯吱咯吱摇晃,装作机械坏掉的模样,以避免自己听懂这一刻的尴尬。
季寻真看着它一副傻样,心知它本是正常灵兽,该懂都懂,甚至心智聪慧异常。此时还要装作一副智障模样,不由也尴尬起来。
两人大眼瞪眼许久,季寻真终是忍不住开了口,“那个……仙首要见我?”
“嗯嗯!”机械狻猊赶紧点头,结束了这一场共同的社死。
“他不会发现吗?”季寻真指了指身畔的少年。
“已对他施了昏睡术。”机械狻猊看向少年,“他会睡个好觉。”
“好,我跟你走。”季寻真听他如此,放下心来。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又不放心地替少年掖好被子。而狻猊,把这一切都默默看在了眼里。
就这样,机械狻猊驮着她,飞跃了重重山峰,一直到达昆仑之顶。
在一座高塔上,季寻真再次见到了谈抚萧。
谈抚萧背对她,整个身影被月色所笼罩,紫色儒衫被山风吹拂而起,宽袍大袖,高冠博带。
好逼啊……季寻真心中发出由衷地感叹。
【好……帅啊……】天道一路上都屏住了呼吸,它好想谈哥哥哦,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谈哥哥了。
【天啦,多日不见,谈哥哥……瘦了……】天道敏锐地观察出了谈抚萧的清减。
【阿真,快帮我问问谈哥哥,是什么在困扰他,怎么整个人瘦了一圈!】
季寻真快被天道搞吐了,真的,吐了。
“季姑娘。”逼王淡淡道,依旧不回头,留给季寻真一个恰到好处的清索背影,“我那儿子,你觉着如何?”
季寻真摸不准逼王的意思,“挺好。”
他回过头来,月光照在他疲惫不堪的容颜上。
季寻真这才发现,谈老板比之前要老了一点,连那一头青丝都能见几根银色在闪烁,“你当真喜欢他吗?”
【他……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天道见了谈抚萧正脸,发出了激动不已。
别了,季寻真真的觉得自己要吐了。
“喜欢。”季寻真笃定回答。
“季姑娘,你可知……这一句喜欢,关乎天下苍生吗?”谈抚萧再道。
他一脸郑重,令季寻真也不得不跟着紧张起来。
“请仙首明示!”她拿出了自己的沉稳与气概。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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