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怎么在这?
已经抓人抓出经验了。
陆老太哎哟哎哟的叫着,“你们这群差役怎么回事?乱抓人就算了还这么对待老人家,我一会一定要去县太爷那里告你。”
这一开口,陆老太就停不下来了。
差役本不愿意搭理她的,没想到她越越起劲,还骂上了,丝毫不顾自己被抓着,一路走一路骂,跟个泼妇似的。
当即有差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块布,塞进她嘴里。
似笑非笑道,“你先解决告你的人,再告我们的事情吧。”
人渐渐走远,围在陆从志家的人依然没散,难得有这么大的八卦,不像村里,天天三道四。
这些学子的家人们早就闲的发慌了,现在有这么一个大瓜吃。
顿时聊了起来,熟络的不熟络的皆一脸好奇,不少人跟着去看戏了。
“这陆秀才平时瞧着挺正气的啊,怎么要把他家人抓走啊?”
一个妇人嗤之以鼻道,“谁知道呢,那个陆家的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我就住在她家隔壁,成天骂来骂去不安生。”
“影响我家儿子读书,当时我去找她理论,让她声些,她还把我骂了一顿,什么院子是她家租的。
她在自家院子想咋的就咋的,跟咱们没什么关系,觉得住不下去就去住更贵的地方,别和她做邻居···”
妇人现在起来还一肚子火气呢,能在这里居住的,哪一个不是为了家中学子?
还不是听这里安静才来的吗?结果有这么一个骂天骂地的邻居,还是蛮不讲理的那种,换做谁心里会舒服?
不少人都同情这个妇人来,同时,也对陆老太的不讲道理提高了认知。
安慰了几句,“嗨,我来租这里的院子就是冲着大家都是学子来的,大家都念书,很安静,像她那么不讲道理的迟早倒霉。”
“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大妹子,你也别太生气了,我瞧着他们这一次可讨不了好,不然咋要抓一家人呢?”
“是啊是啊,咱们看好戏就行,不是有那八卦的而去看了吗?到时候让她们给咱们讲讲经过也行呀。”
妇人们一人一句开了,人也慢慢散了开来。
——
县衙内,陆从志最先被找来的,因着书院都是这个点放学,他出书院的时候就遇到了前来找他的差役。
当时他还和其余的老师一起走着呢,周围不少学子,即便差役客客气气的,那也是很丢面子的事情。
差役很客气的上前询问,“您可是陆从志陆秀才?”
陆从志没料到这人是来找他的,当时他还寻思着是哪个学子或者老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差役上门。
想着吃瓜呢,没成想这个瓜竟然落在了自己头上。
周围的学子和老师,看他的眼光顿时带上了好奇与疑惑,与他不对付的甚至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淡淡的朝差役点头,“我就是,不知您找我何事?”
差役见找的人没错,对方身为秀才,态度还这般好,顿时生出了几分好感。
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是的找你,是一个秀才写了状书,状告你们一家,还请陆秀才跟的走一趟。”
无法,只得跟着走了。
边走陆从志脑海里把自己得罪过的秀才都过了一遍,并没什么印象。
顶多是争执几句,怎么可能会到了要写状书的地步?
不过···好像娘和家里人今天去了桃花村,难道是这里出了问题?
直到到了县衙,他才明白,告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自己写信的侄子陆承业。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的问,“陆老三,是你要告我?”
陆老三白皙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委屈,唇瓣抿成一条线,好似在压抑心中的怒意。
斯文不已的拱手,“大伯,侄儿没有告你,是告你的家人,他们今天太过分了。”
他双手握拳,指节分明的大手因为使劲,泛着白色,县太爷看了都觉得不落忍。
心这个陆承业是真的受了大委屈啊。
而陆从志却不满极了,状告他的家人,和状告他有什么区别?受到直接影响的是他,不是别人。
他到底还考不考举人了?秀才的功名还要不要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大伯,你要告的人就不是你的伯娘和亲人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程县令见他这么咄咄逼人,顿时有点不舒服了,两家人早就断亲了,一直没来往。
家里人连侄儿的东西都抢,现在又摆出大伯的嘴脸,瞧着就让人恶心。
忍不住断,“陆大秀才,你这就的不对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做了人强抢钱财的事情自然可以告官。”
“只要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的事情,本官皆可以为百姓做主。”
他脸色沉沉,身为百姓的父母官,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抢钱闹事的人。
话时眼神不自觉的落在陆从志身上,蕴含着淡淡的压迫感。
陆从志顿时哑巴了,并不是被县令吓到了,而是听到县令人抢钱,两个词汇,脑袋瞬间死机了。
所以,他娘带着家里人不是去拿粮食,是去抢钱了吗?当真是无知蠢妇,无知蠢妇。
他脸色极为不好看,心里大声怒骂。
没等他多骂几句,陆老太等人就被带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这是欺压老百姓你知不知道?我要找县太爷评理。”
“哎哟,哎哟,官差死人了,死人了啊···”
光听声音,不用看,陆从志都知道这是他那个不讲道理的娘。
他本就不好看的脸更黑了。
陆老太很快就被押在公堂前跪下,跪下的那一刻,她本来算和县太爷告状的。
眼角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陆老三,老眼都瞪直了,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陆老三施了一礼,满脸哀戚道,“奶,你抢了我岳父的银子,我们没有银子过活了,家里也没有粮食,这才出此下策。”
言外之意,便是,若不是生活所迫,他不会告大伯的家人,即便抢了银子也不告,只是危及到了性命,他才咬牙做出这等子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