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这田地是我的
不过,还是有人问,“陆宋氏,我怎么觉得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话的人鼻尖微耸,奇怪,那味道咋没了?
宋初雪:“···”
心,这人怕不是狗鼻子?明明这消毒水气味淡的很,她这个五感敏锐的才闻到淡淡的气息,他是咋闻到的?
淡定的继续舀水,她,“没啥区别咋救的你们啊,咱们都是喝了桃花河的水才好了的,不得是菩萨显灵呢。”
抬水缸的人顿时眼前一亮,“没错,肯定是菩萨显灵,知道咱们受难了,不然,以前的桃花河咋没什么特别的啊?”
宋初雪看着一群汉子虔诚望天的模样,有些无言,沉默的将杀毒水倒入盛了水的缸里。
提醒道,“别看了,赶紧抬水回去,还要烧开呢。”
一行人这才回神,憨傻傻的开始抬水缸走···
时不时随风飘来几句话进宋初雪耳朵。
比如:“咱们桃花河里面是不是住了河神啊?”
“胡,咱们桃花河里肯定住了龟仙···”
——
有了李大夫拖着他那老迈的身躯,勤勤恳恳的告诉大家该如何应对霍乱的后续事宜,宋初雪真的方便了不少。
环境的清理的事情,就在两天内落下了帷幕,村长在陆老大的搀扶下,朝李大夫道谢。
“多谢李大夫了,我和桃花村的每一个村民都很感谢你···”
他了很多好话,几乎把他那不怎么好的口才发挥了一个淋漓尽致。
李大夫连忙摆手,摸着胡须,“老夫年纪大啦,要找一个地方安享晚年了,我瞧着桃花村就很好。”
“不知道村长愿不愿意让老夫在这里安享晚年?”
他是一个孤寡老人,倒不是没娶妻过,只是妻子去世以后没为他留下一儿半女,他也不想再娶。
因为他妻子的去世,和他其实是有一部分关系的,他一直很内疚自责。
看到桃花村依山傍水,村民互帮互助,不抛弃不计较得失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个地方是世外桃源。
想要留下来,也想要把自己那浅薄的医术发挥最大的作用,如果能收到一个品行极佳的徒弟那是最好不过的。
村长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地一把握住李大夫的手,磕磕巴巴问,“李大夫,你··你的是真的吗啊?”
村民们如出一辙的星星眼,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李大夫,作保证。
“李大夫,您要是来桃花村,您家的水我给您挑了。”
“李大夫,您要是来桃花村,需要啥药材,我上山给你采··”
“李大夫···”
村里能有个大夫那是不得了的事情,大家头疼脑热的或者有什么情况紧急的时候,就不需要去镇上找大夫了。
很多时候奔波过去,人都错过了救治时间。
是以,村民们一个个朝着李大夫许诺种种好处,把李大夫乐得哈哈大笑。
“当然是真的了,老夫明年就六十了,是时候安享晚年了,等老夫住到了桃花村。你们要看病,就要到老夫家里来,背着老夫出诊也不是不行。”
他捋着胡须,出的话让大家安心不已,别背着了,扛着都行啊,只要人能来桃花村住着,村民们心都安定了。
事情定,陆老大架着牛车送李大夫回镇上,顺便收拾东西,其余人则欢欢喜喜的给烧了屋子的人家修整屋子。
——
一晃又过了五日,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村中心的屋子已经修整好,李大夫也住到了桃花村。
村民们正热火朝天的给他盖院子呢,自觉劲儿足足的。
村长等人身上的伤恢复的极快,轻伤的人身上没留任何伤疤,重伤的人则还需要抹一段时日的药,大家对宋初雪很是感激。
而此时的宋初雪正站在东边的百灵山脚下,田地她已经找到,但是,竟然有人在种田,就很不通。
好几亩田都插上了绿油油的秧苗,随风摇摆。
田埂上搭了一个窝棚,里面有一张躺椅,以及一个桌,桌上放着茶壶,而躺椅上躺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直呼噜的壮汉。
汉子腰间别着一根鞭子,瞧着像是一个头目或者管事。
她看了又看手中的田契,将周围的田地逛了一圈,数了又数,这五十亩田跟遗世独立一般,刚好方方正正的。
她咋可能弄错?忍不住朝田里的人喊了声,“你们是什么人?这田是我的,为什么在这种田?”
被问的人抬起头来看她,手上还握着秧苗,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表情有些呆滞。
像是毫无感情的干活机器,起话来粗糙沙哑,“这是孙员外的田,他让我们来种的。”
孙员外?上次她在镇上就听到过这个名字,不正是卖高价粮食,发灾难财的那个人吗?
原来村民们以前东边百灵山山脚下有一百多亩良田被一个员外给包揽了,的就是他。
就在她想点啥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穿棉布衣裳的壮汉,从不远处的田埂上走了过来,手中捏着一条鞭子。
正是躺椅上呼呼大睡的那个汉子,约莫是她的声音太大,将人吵醒了。
原本抬头看她的人,忙低下头,一个个抖如筛糠,下手插秧的动作都僵硬了。
“看什么看?再不干活,心老子抽死你们!”汉子声如洪钟,将手中的鞭子在田埂上甩的劈啪作响。
宋初雪顿时明白了,这些种田的都是苦工,而这个汉子就是监工。
他约莫有二米高,从体型上来就很有压迫感,走近后,才发现,他这个面相很凶。
其双眼微微突出,络腮胡子长满了半个脸颊,鬓角都没放过,一皱眉,那本就略粗的黑眉蹙在一起,愣是又凶了三分。
他不耐烦的看着田埂上的妇人,“干什么?哪来的滚哪去,心老子连你一块。”
“这田地是我的。”宋初雪压根不怵,指着田地,拿出契书怼在他的眼前。
汉子本就是个粗人,哪里识字?看都没看契书一眼,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
边角洗的发白的粗布麻衣,不知道穿多久了,不得稍一用力就该散架了,一身能值个一百文不?还敢来这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