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县令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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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群众扭头看到扬蹄嘶鸣的枣红色大马先是一惊,而后四散开来,生怕被踩一脚。

    也就露出了孙员外及一干手的身形。

    灰衣男子不顾身上疼痛站起身来,轻咳两声,“咳咳··”

    焦急道,“孙员外,快将粮食收起来,今日有人去县衙敲鸣冤鼓告你卖高价粮,发灾难财了。”

    再不收起来,搜查的人就要到了啊。

    知道来人是李三以后,孙员外眼皮都懒得掀,跟个没事人似的,躺在椅子上没动。

    这个子每次来传消息都是这般大动静,结果呢?不照样是毛毛雨?

    这就和狼来了那个故事一样,喊的次数多了,狼没真的来,大家都不信了,结果,狼真的来的时候就遭了秧。

    现在的孙员外就是如此,一开始他还会着急忙慌的,后来他就不急了,果然,每次都没啥事发生。

    他觉得这一次依然不会有啥事,挥了挥手,不耐烦道,“去给这个李三弄点吃的,再带他去瞧瞧大夫。”

    人出了啥事,那是要算在他头上的。

    师爷也是的,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派人来告诉他,不就是想让他多给点好处吗?

    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吸血虫!!

    灰衣男子人都傻了,被几个手架着,一步三回头的喊,“孙员外,我的是真的,搜查的马车就在后面呢,你赶紧收拾啊。”

    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连累的就是他,还有师爷啊。

    孙员外不耐烦了,起身直接往铺子里面走,心,不就是师爷带人来吗?那是自己人,他急啥啊?

    躺着的时候瞧着他肚子顶多有些大,站起身的他,那腆着的肚子就跟怀孕了六七个月的孕妇似的,走路都得往后仰。

    别看他天天在铺子,实际上铺子里面还有他新找的美娇娘。

    否则,他能一直在这守着?那是做梦!

    走到门口,他,“守好粮食,别偷懒。”而后快步穿过后门,进了后院。

    搓着双手喊,“娇娇,老爷来了。”

    那满脸肥肉,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的样子,属实有点恶心人了。

    被喊娇娇的女子,此刻被五花大绑,衣裳跟碎布条似的挂在身上,没能遮住那诱人的春光。

    她缩在屋子的角落,满脸惊恐的盯着门口,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底满是绝望。

    泪水跟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发出的呜咽声尽数被嘴里的布团堵回。

    她这是想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孙员外那胖乎乎的身形出现在门口,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也没能将那肥胖的体型遮掩两分。

    “娇娇,你是不是想老爷了?都了跟着老爷,能让你吃饱穿暖,有享不尽的富贵,你那么抗拒做什么?”

    他着话,慢吞吞的进了屋,将门关上。

    屋子内顿时有些昏暗了。

    ——

    此时的陆老五一行人,饿着肚子,进了平安镇。

    先来了一个骑马横冲直撞的人,又来了几辆马车,在这个的镇子上确实算得上大事了。

    镇民们从这两件看似不怎么寻常的事情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纷纷拉着身边的人跟上马车前行,道,“今日咱们镇上是怎么了?好像有大事要发生啊?”

    有那知情人士顿时插嘴,“你还不知道啊,我刚才就是从孙员外家铺子来的,那个骑马的人就是找他的。”

    听到这里,怀疑有大事发生的人顿时一脸晦气。

    咒骂道,“就那个孙员外?能做什么好事?没见那么缺德,所以生不出儿子吗?真是活该。”

    “你这么一,我都要笑死了,何止生不出儿子,人家就生了一个闺女,还请了县城的大夫来看病,啥事没有。”

    “你怪不怪?瞧着就是坏事做多了惹怒了送子观音,所以生不出带把的。”

    “生不出咋了?那不是还有个闺女啊?他闺女是招婿的,生出来的孩子不还是姓孙,还是流着孙家的血,不都一样?”

    这话一出,镇民们表情更古怪了。

    应该,要么是幸灾乐祸,要么是憋笑憋的脸色扭曲了。

    最后,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在人群中格外突兀,也就汇聚了更多的人听八卦。

    一人声,“你们不知道吧?他闺女克夫啊,都死了好几个了,关键是也生不出儿子。”

    “什么生不出儿子?人家女儿都没生一个,她老子好歹生了她这个闺女,笑死我了!!哈哈哈!!”

    “啧啧,就她那和孙员外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还那么胖,真有人愿意入赘?”

    这句话,好像踩中了某个开关,人群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镇上谁不知道孙员外是什么人?听一下就知道了,哪怕是想攀高枝都要斟酌斟酌。

    真没几个舍得用自己生命去冒险的,所以,孙员外常用的手段是威逼利诱,他的女儿也是这样。

    不十成,八成是学了的,指不定以后比孙员外更···这才是大家沉默的原因。

    ——

    县令静静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声音太大,他没太听清楚,总归有那么一两句钻入耳中。

    气得他火冒三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嘶··”忘记是在马车内,腾地站起身来,脑袋「哐」的一声撞在车顶上。

    疼得他直吸气,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几个差役忙弯腰扶他,“大人您没事吧?别生气,一会儿您好好收拾这个孙员外。”

    “大人,快好好坐下。”

    在几个差役唯恐自家大人再生气再撞一次脑袋的不安情绪中,马车停了下来。

    陆老五跃下车辕,高声道,“县令大人到!!”

    这应该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大声话。

    喊完以后,他躬身立在车下,伸出手臂,准备接县令下马车。

    围观的镇民们,包括手在内的所有人,目光紧紧盯着马车。

    早就急得不行的程县令一把推开身边的差役,起身时「哐」的一声又撞了脑袋,实在是气急了,又忘了···

    差役:“···”

    就不能对自己的脑袋好一点?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