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这位公子的腿是保不住了
杜夫人的表情可见有多尴尬,她最是疼爱杜纵,虽都是孩子,但是马倩倩这么话,大人怎么都该阻拦一二吧?意思意思也行啊。
她悄悄看马夫人,马夫人却当做没看见没听见一般,沉默的喝茶。
这一作派摆明了是要给马倩倩撑腰,谁家孩子谁心疼,杜纵是宝,倩倩也是宝,遭了这么大罪,马夫人怎么可能心里没气?
到底孩子没有孩子样,都是大人没教好,杜夫人气得不行,随便了两句,带着杜纵离开了,那条狗什么都不愿意带走。
还是马倩倩让丫鬟送回去的,因为她再也不想养狗了。
自那件事以后,她对杜纵一直看不顺眼,马家与杜家来往更少了,再次见面就是在包厢那次了,她害得杜纵受了伤。
杜家和马家终是决裂了,应该是早就关系不怎么样了,她和杜纵的事情只是导火索而已。
想着这些事情,马倩倩脸上不由得带上了一抹悲色,白是她心中的痛,哪怕她再喜欢动物,也不想养了···
她隐约知道了杜纵是为什么来这了,按照他从到大的性格来看,得不到那就要毁掉。
这一次来,应该就是想来毁掉她的吧,不然,为什么她来了高山村,杜纵会跟着来?听那家伙最喜欢的就是烟花柳巷。
放着好好的烟花柳巷不去,跑到高山村这么远的地方来,不是跟着她来的,她死都不信。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前些日子,我与杜纵相看过,当时只想着走个过场,没想到去见面了,杜纵这个浪荡子动手动脚的。
我不心伤了他,然后杜家和马家决裂了,杜纵在床上也躺了一段时日,现在来了高山村,想来是大好了。”
不止大好,还想着收拾她呢,好在是竖着来高山村,躺着出去的,不然,带了那么多人突然袭击,她真的要喝一壶。
毕竟她只带了六个护卫啊,可不过人家带的二十个。
宋初雪了然的点头,“这么来,这个杜纵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
睚眦必报?马倩倩在心里苦笑,接了句,“他那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
镇上,杜纵被阿松连夜带回了镇上,叫人回去通知夫人,自己则拍响了医馆的大门,请大夫出来。
叫上大夫不为别的原因,就怕公子撑不到县城去,所以要喊上一个大夫同行,而且,县城的城门是六点开的。
等他到了县城那也差不多该开城门了,主要是怕少爷嗝屁,他脑袋不保。
医馆的厮被吵醒,还没来及问怎么回事,阿松就带着几个大汉闯了进去,将医馆里的大夫从屋子里拎了出来。
活像是一群强盗,如拖死狗般拖着几个大夫,急道,“我家少爷被砸断了腿,你赶紧备点药,给他吊命,让他去县城治病。”
大夫们被拖着走,本来很不爽,对上阿松一行人焦急又凶狠的面容,顿时屁都不敢放了,背着药箱,备了一些吊命用的药,被抓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屁股还没坐稳,马儿一阵嘶鸣,马车便飞速疾驰起来,朝着县城奔去,恨不得长双翅膀。
只是,好不容易到了县城的医馆,大夫在杜纵的腿上一阵摸索,又把了脉,看完了直摇头,“这位公子的腿是保不住了。”
断一处还能接上,杜纵这腿啊,被压太久了是一回事,里面的骨头不止断了,碎了的都有啊,碎了是什么概念?哪怕碎一点点都接不上了。
所以注定站不起来了。
阿松盯着自家公子的两条腿,老实,都压变形了,他也觉得保不住了,现在听见大夫的诊断,依然吓得不轻。
差点没摔个屁股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夫,请你一定要保住公子的命。”
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腿不腿的暂且不提,只要公子活着,他也能活着吧?阿松在心底不确定的想着。
大夫很是郑重的点头,“放心,除了这双腿保不住,别的都没问题。”
大夫让人将杜纵抬到床上,吩咐人给他擦洗脸上的灰尘,自己则开了药方让人煎药,阿松一行人也跟着帮忙。
等杜夫人到的时候,杜纵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
“我的儿。”她尖叫一声,扑在杜纵床边,伤心不已,医馆供病人休养的地方设在后院,一间屋子里还有别的病人。
被她这么一吼,惊醒不少人,瞧见对方因为儿子受了伤哭得凄凄惨惨,便没有多什么,谁不是那么过来的?
不管她怎么哭,杜纵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哭完了,她将目光落在阿松身上。
站起身就是一巴掌甩在阿松脸上,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不仅阿松的脸疼,她的手都抽麻了。
厉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是怎么照顾少爷的?是不是马倩倩那个贱人干的?”
阿松被了不敢吭声,跪在杜夫人身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了,没有丝毫隐瞒。
完以后,他,“夫人,好端端的屋子怎么可能倒呢?一定是方家人做了手脚,害了少爷,的已经将人抓起来了,您要见一见吗?”
杜夫人气得肺都要炸了,一团火气直窜天灵盖而去,整个人在原地晃了晃,丫鬟忙扶住她。
柔声安慰,“夫人,少爷的事情还等着您处理呢,你一定要撑住啊,可别晕倒了。”
杜夫人摆摆手,她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不过他找的都是妓子什么的,平时对于那些瞧上的也是用钱诱惑。
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跟你情我愿差不多,所以杜夫人没有多加干涉,觉得自家儿子知道分寸。
没想到这一次出事,竟然也是因为女人,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早知如此,她怎么都该好好管束自家儿子。
她疲惫的挥挥手,好似老了十岁,颓然的坐在床边,盯着杜纵的脸,杜家的事情哪怕报官了,也查不出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事情已经发生,她追究什么都晚了,捏着眉心道,“将那一家三口一顿,问问到底有没有动手脚。”
实际上,她是不信屋子会突然塌了的,也不信一家三口会那么傻,在自家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意外,她就是心里堵得慌,想着先出口恶气。
更多的她也想了,儿子现在没了双腿,要娶媳妇不容易了,门当户对肯定不行,以后继承家业估计也轮不到他了。
虽家业都是传嫡子,但是,当嫡子保不住家业的时候,这份家业还会传下来吗?以杜老爷的为人,绝对不会。
她以后在杜家的依仗也等于没有了,至于自家丈夫,妾那么多,断然不会是她的依仗,她的依仗只有儿子,现在···
既然儿子是因为那个农女变成这样,那就先折磨折磨出出气,完了就让她伺候自家儿子吧,至于名分,她也配?
倒是家里的那几个通房丫鬟,是时候给个名分了。
此刻的她似乎被杜纵的事情磨平了棱角,不再肖想杜家的家产,反而开始想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