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咱们晨儿是男子汉,不能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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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甜蜜」互动间,宴黎的父母在离笙的带领下,总算赶了过来。

    只是过来的瞬间有点愣神,一双眼睛在陆老五和宴黎身上转,似乎是被二人的举动惊到了,半晌,才不确定的开口喊了句,“阿黎。”

    宴黎只觉得这声音和自己爹娘很像,但他考试的时候爹娘并没有来县城啊,现在怎么可能在这?

    带着疑惑,他收了收笑容,扭头看去,便见自家爹娘、弟弟、离笙,皆在看他,本想冲上去和爹娘问好撒娇的。

    当瞧见爹娘用一种复杂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爹娘来这里不是特地等他考完的吗?怎么都忘了问他考的咋样,饿不饿?

    没等他开口,那几个喜欢占便宜的学子便上前问好,态度极其谦卑有礼,和之前的样子简直大相径庭。

    “想必这两位就是伯父伯母了,我是宴黎的同窗纪吴,宴黎经常和我们提起您们,您们二人不仅心地善良,待人也极为和善,是时世间少有的大好人。”

    “伯父伯母好,我是凌才,也是宴黎的同窗好友,本还想着去府上拜访二位的,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实在是莫大的缘分。”

    着,他便给宴父宴母作揖,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配上他白鹤书院的院服,当真像个又懂事又听话还坚韧不拔的寒门学子。

    “伯父伯母···”

    接下来,便是几个学子努力推销自己,在宴父宴母面前露脸,装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个人是宴黎父母的亲生儿子呢。

    关键是这几个人也有各自的亲人,见这几个学子围着宴父宴母,皆跑了过来,齐声对宴父宴母一顿夸赞。

    直接把宴黎这个亲生的都挤没影了,宋初雪在边上看的直咋舌,心这就是钱的魅力啊,当真是让人痴让人疯。

    宴家的护卫见主子被团团围住,不淡定了,忙上前来,将人护住,宴黎的弟弟宴,才七岁,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更没被这么多人围着拉拉扯扯过。

    这个妇人揪一把他的脸,那个汉子摸一把他的头,嘴上夸着他可爱,可真的把他给扯痛了,宴父宴母拦都拦不住。

    乡下人手劲儿大,宴的脸很快就被揪红了,他憋了许久都没哭,直到护卫赶了过来,他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或许就是这份安全感,让他憋了许久的眼泪实在憋不住了,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哇呜呜呜——”

    “哇呜呜呜——好疼啊,脸好疼——”

    他不知道这些揪他脸的叔叔婶婶是不是坏人,只知道自己脸很疼,爹娘和他,欺负他的都是坏人,但这些叔叔婶婶脸上都在笑,他就摸不准到底是不是坏人了,只得放声大哭。

    这哭声将围在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不用护卫驱赶,就往后退了好几步,瞧着宴父宴母阴沉的脸,无措道,“对不住啊宴夫人,我们不是故意的。”

    “是啊宴夫人,我们都是乡下来的,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哈。”

    “宴老爷···”

    一群人虽在道歉,人却站着没动,似是生怕被晏家埋怨上一般,晏家人周围顿时成了真空地带。

    宴母别提多心疼了,怀宴的时候她可是保胎了许久,才生下这个儿子,都保胎药对孩子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宴生下来的时候依旧体弱。

    比之时候的宴黎还不如,宴母觉得宴黎能遇到高僧点拨,宴不定也能,抱着侥幸心理她再次去了安国寺,然,这一次的运气没那么好了。

    将安国寺后面的桃林转了个遍,也没瞧见什么高僧,倒是贵妇和长得极为水灵的姑娘们瞧见了不少,宴母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与宴父一起道回府。

    听习武能强身健体,二人便做主,让宴从习武,企图用这种方法,让宴身子好起来。

    只是宴天生体弱,这样的效果不强,再怎么锻炼,身体依旧有点虚弱,当然,比之不锻炼,那又好了许多。

    为了宴,宴夫人几乎是付出了千百倍的心血,成天守在对方身边,自己的事儿都能放一边去,生怕宴会有个什么不好。

    这下子,宝贝疙瘩被吓到了不,脸都被揪红了,隐隐有了血印子出现,宴母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蹲下身,轻轻拍着宴的后背,柔声哄道,“儿不怕哦,娘在呢,娘在呢,一会儿上点药就好了,咱们儿是男子汉,不能哭鼻子。”

    宴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抱着宴母的脖子不撒手,一双澄澈的鹿眼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看向凌才等人的时候带着一丝丝害怕。

    宴黎这才得了机会,扒拉开人群来到宴身边,心疼地捧着对方的脸蛋,吹了吹,哄道,“哥哥给你吹吹,咱们儿最勇敢了,对不对?”

    “嗯。”宴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在宴黎鼓励的目光下,眼泪花在眼眶里转了又转,终是没落下来。

    他伸出手让宴黎抱,宴黎想都没想,将人抱在了怀中,轻抚着后背,对宴母歉意道,“母亲,是我不好。”

    宴母摇摇头,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发顶,晏家这么乐善好施,宴黎在书院会被学子吹捧实属常事,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此刻心中并没觉得失望。

    这些人为了钱,削尖了脑袋想要靠近自家儿子,只要给了钱,儿子自然就不会受到伤害,外人瞧着,还以为儿子人缘多好呢。

    宴父虽没什么,脸上表情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极差,他看向周围的人,声音疏离又带着些许威严,“诸位,宴某知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无需道歉,今日这事儿纯属意外,大家都不想发生。”

    “我家儿子年纪,比较怕生,今日被惊吓到了,便先走一步,不陪诸位闲话家常了,有缘的话,下次再聚吧。”

    他虽是大善人,却也无法做到请一群伤了自家儿子的人吃饭,他还没那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