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咋那么勤快呢?
“哒哒哒——”
“轱辘轱辘——”
一阵马蹄声传来,冯母好奇的扭过头去,好奇是谁来了桃花村。
只见一辆染了红漆,挂着流苏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厮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表情肃然,很是不好惹的模样。
冯母原本是站在门外半米处左右,见状立即往门口处退了退,几乎整个身子都与门框持平,这才停下来。
寻思着这是什么大官来了吗?
量间,马车越过冯家,停在了郑家门口,这让冯母好奇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自郑家搬离以后,隔壁就没住人,时不时会有郑家的亲戚来扫,也不会久留,是照看屋子。
冯母都以为再也不会见到郑家人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马车停在了郑家门口,该不会是郑明回来了吧?
如此想着,冯母心里七上八下,二花会不会还喜欢郑明呢?
本想转身就走的她,陷入了沉思,呆立在门口,而停下来的马车帘子被一只白皙的大手掀开,从上下来一个身穿蓝色绸衣,头戴银冠,面容俊朗的男子。
男子面容有些冷,下了马车以后先扭头看了眼冯家的方向,刚好对上了冯母惊讶纠结的脸,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眼底划过一丝忧愁。
朝着冯母做了个揖礼,“婶子,好久不见。”
冯母被这一声婶子惊得往后退了退,回过神来的瞬间,她直接退回了冯家,关上门。
靠在门板上,一颗心砰砰直跳,回想起刚才男子的长相,冯母无比确定,是郑明。
郑明回来了。
少年时期的郑明聪慧过人,脸上总带着温润的笑,给他那张算不得多俊朗的容颜增添了几分颜色。
而现在的郑明,似褪去了年少时期的那点子青涩,五官更显得深邃立体,最主要的是,冯母从对方脸上似看到了一股子阴郁之气。
在她心中,带着阴郁之气的要么是久病之人,要么是做了坏事的人,她觉得,郑明或许就是后者,因为对方的穿着扮,将有钱人三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办?怎么办?”
冯母焦急的在院子里踱步,嘴里不停地碎碎念。
二花好不容易愿意亲,且了个好人家,现在郑明忽然归来,身边并未带郑父郑母,更没女子陪同,这让冯母不得不担心,她怕二花对郑明旧情复燃。
亦怕郑明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二花,因此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
院子外的郑明盯着被「嘭」一声关上的院门,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赶车的黑衣厮附在它耳边轻声,“主子,刚才那个婶子应当在院子里踱步,听脚步好似很着急。”
厮是郑明的护卫,叫柯图,已经修出了内力,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柯图是出自暗卫组织,这种组织,想入容易,要退那便需要舍了半条命。
他受伤时便是被郑明捡了回去,又请了大夫衣不解带的照顾,这才从阎王爷那里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他便一直跟在郑明身边,替对方卖命,还帮对方训练出了不少护卫。
这次郑明从云州归来,只带了柯图一人,其余人皆留在云州,在平安镇这种地方,只要有柯图在,又有钱,横着走不是什么问题。
着急?
郑明挑眉,看了柯图一眼,嘴角的笑容带了一分苦涩,喃喃道,“终究是我对不起冯家,对不起二花,婶子生气也是应该的。”
何止生气,这么着急,怕是就在防着他接近二花吧。
柯图不解,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紧闭的冯家大门,陷入了沉默,他只是一个护卫,主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怕主子一直待他如亲兄弟一般,他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与许下的誓言。
主子与冯家的渊源他不清楚,却不会多问,主子想他知道,自然会出来,若不,那便是不想让他知道。
郑明朝着冯家再次作了个揖,在心中念到,“冯叔,好久不见,你在下面可还安好?我这次回来是想要完成一直埋在心底的夙愿,不知你是否会成全?”
他眼底的忧伤似一团浓墨,凝聚在一处,无法消散。
——
这边,陆老二跟着冯家姐弟两一路七弯八绕的,来到了一片旱地前,这片地的土质比较硬,周围相邻的地土质瞧着也不是很好。
冯家的地算是处在中间的位置,周围的地里已经有村民在劳作了,隔着地界还大嗓门的话,声音能传出老远,这便是冯母不愿意陆老二下地帮忙的原因。
若听到一些不好的,陆老二反悔了,她苦命的闺女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奈何陆老二宁愿在边上看着,也要跟着姐弟俩,冯母根本没有做主的权利,这才作罢了。
现下,和姐弟二人一到地边上,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田有田埂,地自然也有,被统一叫做田埂罢了。
此时,田埂上或坐或站着不少姑娘,有的还在地里干活呢,陆老二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寻思着这些姑娘瞧着也到了相看的年纪,怎么还在外面晃荡?
田地间劳作的男人居多,已婚的媳妇或者婶子大娘也就罢了,那些个到了议亲年龄的一般都是去猪草或者干家里的活计,一方面是备嫁,另一方面是保全名声。
哪怕是非要下地,也该找个男人少的地方,这样才不会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哪有这么大喇喇的往男人堆里扎的?都不是亲娘吧?这么不顾念姑娘的名声?
陆老二在心中腹诽,心自己果然是娘亲生的,以前就喜欢顶嘴找事,娘都没把他扔出去喂狗,可见是真的心疼他。
他哪里知道,这些个年轻姑娘都是被那些婶子大娘叫来的,不是为了他就是为了他家的兄弟。
有那眼尖的妇人瞧见了陆老二,立即张口喊道,“哎哟,陆家子,你还帮着你未来丈母娘下地呢?咋那么勤快呢?”
陆老二抬头望去,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婶子,准确来,溪村的大娘婶子们他一个都不认识,过照面,和他过话的,已经算是熟悉了。
喊话的这个,显然是在他面前都没露过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