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个人上前，围观的人便会跟着上前，这不，两方立时成了对立面，老牌武馆站一块儿，刘荷花和厮们则趁乱和百姓们站在一起，双方对峙，互不相让。

    “你会写字不？若会便在这上面写上名字，若不会，就盖个手印。”

    陆老五正在指引着张东和其余几人签契书，听到武馆外争吵的声音，面色一凛，顿时站了起来。

    了句，“抱歉，你们先坐一会，我马上回来。”

    而后，他飞快的往刘荷花所在地跑去，被留下的张东几人也听到了声音，忙跟了上去。

    等几人到了地方，才发觉两方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隐隐有了要动手的架势，围观的人也随着对峙越久，越来越多。

    陆老五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又习过武，很快便蹿入人群，来到刘荷花身边，将人上下量了一遍，这才放心。

    刘荷花见自家五弟来了，立马告状，“五弟，这几个就是别的武馆的老板还有师傅，他们咱们陆氏武馆不守规矩···”

    陆老五努力忽略吵吵嚷嚷的人群，将刘荷花的话听了个明白，本就冷肃的神情如结上了一道寒霜，他上前一步，将刘荷花挡在身后。

    面朝由武馆老板和师傅们组成的大部队，拱拱手，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开口的话也很有礼貌，只是听着有点怪怪的。

    只见他大声道，“听闻诸位就是其余武馆的老板和师傅，真是久仰大名，我们陆氏武馆还未开业的时候就想来拜访你们一下，取取经，问问到底是如何开了这么多年武馆还屹立不倒的。”

    “没想到诸位老板和师傅这么好客，趁着陆氏武馆开业就来了，当真让我们陆氏武馆蓬荜生辉啊···”

    陆老五一番话虽有点像吹捧，可那嘲讽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几个武馆的老板和师傅们皆不知道该骂回去好还是该客气一番了，避免丢人，只得默不作声的看着。

    只有围观的百姓们讨论着，“这个公子不是陆氏武馆的人么？怎么夸起别的武馆了？难道他和别的武馆也是一丘之貉？”

    “还别，这个公子长得怪俊俏的，可惜是个拎不清的。”

    “我刚还听到老板娘喊这个公子五弟呢，太不像话了，不向着自家人···”

    “···”

    对于陆老五的做法，大部分都觉得他是在阿谀奉承，实际上真不是。

    因为夸完以后，陆老五就要动真格了，并且是挑着他夸了的来挑刺，“可惜啊，陆氏武馆还未开业的时候便去听了一下你们武馆，先不武馆的师傅们会不会武，大家都知道不会武，便不能来教学徒，咱们程县令又是大大的清官，可不会允许没什么本事的人冒充有技艺的人。”

    “既然你们的师傅乃至老板都是会武艺的，为什么教一个学徒习武要好几年呢？据我所知，好似好几年也没学到什么东西，你们都是让他们自己对着木桩毫无章法的训练，那么，你们到底在教什么？”

    “照你们的教法，还不如自个儿在家练呢，何必浪费银钱···”

    实际上陆老五可没来听过，所有武馆的资料都是华偀找人去查了资料，记录下来，然后给宋初雪一行人看，什么需要了解各个武馆的情况，陆老五当时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于几个武馆的情况算是有所了解。

    然，他话未完，一个长得比较高大的武馆老板便站了出来，指着陆老五恶狠狠道，“你个黄口儿，休得胡言乱语，你的这些可有证据？没证据，我们是要告你污蔑的。”

    话的武馆老板身上的衣裳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云字，陆老五想起资料中就有一个武馆叫凌云武馆，老板叫王凌云，武馆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最主要的是对方很讲究排场，将武馆内的人员衣裳全部统一了，走出去回头率很高，也更能响凌云武馆的名号。

    他笑了笑，眸中闪过睿智的光芒，对凌云武馆的老板拱拱手，笑，“原来是王老板，不，应当是王馆主，你一直不喜欢人家喊你老板 因为你觉得老板是商户和贩的称谓，而你是馆主，和商户不一样。”

    王凌云上下量了好一番陆老五的样子，确认是第一次见，又扭头问身后的人，认识不认识，见没见过，然，给予他的回答都是没见过。

    他脸上的表情这才有点难看了起来，不熟悉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这一想法？到底是谁出卖了他？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陆老五便继续开口了。

    “你我没证据，污蔑你，那不如你去报官试试，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证据？听你在杨柳巷也买了一个宅子？是不是你藏下的银子？你娘子可知道？”陆老五脸上挂着很是和煦的笑意。

    在别人看来这个笑定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在王凌云看来，那就跟恶魔没什么区别，他在杨柳巷的宅子可不是卖做住宅的，而是背着家里的母老虎在那养了一个女人。

    这子刚才提起他的娘子，不亚于是在威胁他。

    他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脸上似有阴云密布一般，强忍着才没迈步离开。

    陆老五见状继续，“我听，两年前有个学徒····”

    两年前？两年前凌云武馆只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武馆的一个师傅，将来学武的女学徒给···

    当时差役都来了，结果那个师傅知道他不少事情，他给了那个师傅一笔钱，对方便连夜逃跑了，现在还在通缉榜上呢。

    思及此，他忙喊了声，“哥。”

    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生怕陆老五会吐出更多不为人知的隐秘来。

    “哥，今日之事，是凌云武馆唐突了，能有个为顺安县百姓们着想的武馆是好事，凌云武馆对于陆氏武馆开业没什么意见，就先走了，稍后再让人给你们送一份开业贺礼。”

    王凌云抱拳，完话就走，好似身后有鬼追一般，他身后的学徒和师傅们也满脸疑惑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