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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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云从外面买了一些鱼苗回来,也从河里抓了一些,今日一整天都蹲在鱼塘边上,头上顶着一个草帽,村里人都河里的大鱼很少,尤其是那种指头大的鱼,一般都是鲫鱼,长不大的,用来做鱼苗很可能不行,还不停地劝方云,别因为运气好养活了不少鱼就胡乱浪费钱。

    方云知道大家是为了她好,但是她捞鱼虾真不是为了养着,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为了给大鱼送「肥料」,不少大鱼都是会吃鱼的,光吃草可养不活鱼,哪怕她有福运也不成。

    这些都是她从陆婶子那边学来的,她之前养鱼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办法,现在鱼缸变成了鱼塘,她更要守在边上,给这些新来的鱼苗传传福运。

    保证它们不会死。

    如此想着,她不停地把今日收来的豆腐渣往鱼塘里面倒了一些,新鲜的草料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有豆腐渣还能收到,这玩意比粮食什么的便宜多了,和米糠是一个价格。

    只是,忙活了好一会儿,黑莫名便朝着门口吠了起来,“汪汪汪——”

    黑是向阳的崽子,宋初雪怕方云这丫头一个人在鱼塘会出什么事儿,特意给派了一只狗跟着,云便给狗子取了个名字叫黑。

    黑虽不如向阳那般聪明,听觉嗅觉却没落下丝毫,对于气味和声音尤其敏锐。但凡有人靠近石墙处,它就会示警。

    听着黑不停的狂叫,方云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门口的方向,没一会儿,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墙外响起,“云丫头,你在里面不?”

    鱼塘边上是围了石墙的,石墙将整个鱼塘都围了起来,独留了一扇大木门,木门很大,足有一个手掌的宽度,是靠着木轴和底下的木轮推动的,倒下来砸到人的话是没得救的。

    方云当初要弄这个门的时候还让村长和村民们过,但凡有那些不怀好意的出了事,可是不负责的,这也只是威慑作用罢了。

    想要来偷鱼的人办法可是层出不穷的。

    鱼塘边上还有一座石屋,里面堆积了喂鱼的食料,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张简易的床,来不及回去的时候,她可以在此处歇息。

    石墙内外的荆棘生命力顽强,移植后活了个七七八八,慢慢地就会越长越宽,不需要补栽,方云把手伸进鱼塘洗了洗,缓缓走到了门口处,伸手摸摸黑的脑袋,示意它不用叫了,这才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里一个名声很不好的婶子,人家都喊她李寡妇,听她男人死的时候她才三十岁,很是年轻,她便带着一双儿女和婆家分了家。

    大家都不知道她这么做为哪般,孩子又不大,她一个寡妇,离开了婆家的照拂,就不怕被人欺负死?

    结果反转来了,这寡妇和婆家分家没多久,就和桃花村的一个陆姓男子好上了。

    男人死了,女人要改嫁也是正常,毕竟还年轻,但不可能嫁到同村去,毕竟身上还算带丧的,所以她嫁到了桃花村。

    虽有人闲话,可李寡妇还是嫁了,且带着一双儿女,嫁过来才五年,这个陆姓男子也死了,李寡妇当时还给生了个男娃儿呢。

    只是她名声愈发不好了,大家都她克夫,走路还是绕着走的那种,她后来的婆母也觉得是她克死了陆姓的男子,将她一顿好骂,还上手了,婆媳二人掐了一架,谁都没落下好。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给解决的,毕竟是陆氏族人,血脉是不可能跟着李寡妇走的,便将孩子留下了,李寡妇和之前的一双儿女被分了出去,田地是她过世的男人留下的,只要勤快,也算能生活。

    但是,李寡妇勾搭人的本事不减,被不少人传出和村里的汉子不清不楚,而且,她没了男人,也没有被生活磋磨得失了颜色,反而红光满面,连一双儿女瞧着也比村里人精神,这就很离谱了,洪灾之时,这三人过的也不错。

    这何止不正常,简直不正常到家了。

    方云是听着刘荷花给她传的八卦,这才认识李寡妇这么个人,见是认识的人,她不仅没放下心来,还更加疑惑这人来找她啥事,平时见面都不招呼的,忽然跑来找她,没猫腻,她都不信。

    犹豫了一会儿,方云还是开口询问,“李婶子,你有什么事吗?”

    李寡妇笑了笑,眼神朝着左右一看,并没有什么人,这才上前了几步,对着门后的方云,“云啊,婶子找你确实有急事,能让我进去不?”

    着急?着急还能笑得出来?着急还能不慌不忙的四处量?

    方云顿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她果断拒绝,“婶子,这有些不方便,黑是陆婶子借给我的,它可不听我的,你若是进来,它咬到你了可不是好玩的,您瞧瞧它的个头,一口若是咬在脖子上,那可是要人命的,咬在手啊腿啊的上面,不得就会废掉。”

    “您还是别进来了,有什么话就在门外吧,我能听见的。”

    黑歪着脑袋看着方云,一双狗狗眼里全是疑惑,它不是很听话吗?哪有不听话?

    但听到方云把它的那么凶,它也很配合的「汪汪」了两声,代表自己真的很凶,不好惹。

    方云摸了摸黑的狗头,她的可不全是假话,黑咬人的话确实是这么个后果呀,只是黑很聪明,不随便咬人,熟悉的人才明白,外人是不会明白的。

    李寡妇本就被方云的话吓了一跳,黑突然的犬吠将她本就忐忑的心直直悬挂在了半空,上不去下不来。

    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步子,她惊疑不定的看着紧闭的大门,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

    她强压下心底的害怕,将退后的步子挪回去了一步,再往前她就不敢了,这么看来,黑的威慑力还是不错的。

    “云啊,婶子··婶子就是看你到了亲的年纪了···婶子的儿子今年十八了,也到了亲的年纪,你应当是见过的,长得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