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域蛊虫 我去年吃了好多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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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襄死死地盯着戚棠,他坚持着君子的骨气硬生生挺直了背脊,背后的伤口扯着生疼。

    断断续续的话从被擦伤的嘴里吐出,“有什么差别吗,戚大姐?嘶……我只是戚大姐一时兴起的玩具,选什么,也都是为了让您开心。”

    像是被激怒的猎物,孟襄不再披着那层温润如玉的外皮,他用最后的气力撕碎了这层外皮,朝戚棠露出了尖锐的爪牙。

    戚棠沉着眸子望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是以前她最痴迷的地方。

    里面有拔得头筹时少年的意气风发,也有那年杏花树下少年如泉水的柔情。

    可是如今什么也没了,戚棠汗毛四起,只觉得如坠冰窖。他的眼里只有一层寒霜,包裹着世间最伤人的毒药。

    他字字铿锵,“戚棠,你的好听,只爱我一人。可是一旦我露出令你不满的地方,你还不是会像现在这样,坠我入地狱?”

    坠我入地狱??

    戚棠恍惚,她握紧拳头,任凭指甲陷入肉里。

    戚大姐何时是个人嘴皮子利索的人?饶是明白孟襄的话里有再多的漏洞,但是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点反驳他。

    原来他从来都是这样想的。

    重生回来后疏于修剪的长指甲划破了皮肉,也不知道戚棠用了多大的力气,嫣红的血顺着她瓷白的掌心流下。

    血珠悄悄滴落没入地毯中,戚棠不愿将自己的狼狈的一面让别人瞧见,得亏这地毯是红棕色的,才能让血迹消失的毫无踪迹。

    “既然你这么,我就帮你选吧。”戚棠累了,她忽然觉得先前让孟襄痛哭流涕的快意一点也没了。

    用完好无损的右手拿起桃端着的瓶子,旁边的家仆很有眼力见地上前把孟襄的嘴撬开。

    戚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孟大才子,你猜这是哪一瓶?”

    被人捏着嘴的丑态,孟襄怎会再答她,他闭着眼,像是接受黑暗无边的命运一般接受着戚棠的报复。

    见他这个样子,戚棠冷笑一声,将左手手心的血迹在袖子中擦干,她拔下瓶上的塞子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倒进孟襄嘴里。

    可能是桃装的太多了,戚棠不心瞥见几条蠕动着,跟墙灰一个颜色的虫子挂在瓶口边缘。

    反胃的感觉很快就上来了。

    她无比惊恐地看着乐源。

    怎么装了这么多。

    乐源看戏似的,眨了眨她充满无辜的桃花眼。

    得亏孟襄闭着眼睛,戚棠见他嘴里塞得差不多了,便飞快地把瓶盖盖上,生怕虫子掉自己手上。

    捏着他嘴巴的家仆见状也飞快地合上他的嘴。

    孟襄似乎也是察觉到嘴里蠕动的东西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有乐源的人看着孟襄,戚棠也不怕他不吞完,她晃了晃瓶子,里面居然还有大半瓶虫子。

    太狠了,乐源。

    戚棠充满敬佩地看了乐源一眼,旋即,她清了清嗓子对孟襄道:“想必你也知道我给你吃什么。”

    “西域蛊虫,母虫在我这,若是你但凡在心里露出一点对我的不满,你就会先全身发痒,七日后七窍流血而亡。”

    孟襄在家仆的威胁下,把口里的虫子吞了个一干二净。

    他发狠地瞪着戚棠,眦目欲裂,“戚棠,你好狠,我此生最后悔的便是遇见你。”

    着,他像是发现了身上的异样脸色由黑青变得惨白。

    戚棠见他这个样子哪里不明白是药效发作了,她浑然不在意孟襄的狠话,冷漠地看着他,“还不收了你的不满,要是再不收,七日之后便是你的忌日。”

    孟襄没了话语,他克制着身上的痒意,如丧考妣地垂着头。

    戚棠轻嗤一声,像是怕弄脏自己的手一般,用瓶口挑起孟襄的脸,“我知道孟大才子心怀壮志舍不得这人间,既然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乖乖地当我的狗吧。”

    言罢她将瓶子丢还给桃往殿外走去。

    主角走了,看戏的人自然也该散了,黎乐白和乐源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一起起身跟了出去。

    “唉,戚棠。”黎乐白看戚棠越走越快连忙上前扯住她的袖子,“真生气了?”

    他好死不死扯得是戚棠流血的那只手,戚棠怕被他瞧见端倪,面色一僵,飞快甩开他的手,“要是有人也这样颠倒黑白地你,你会不生气?”

    “也是。”黎乐白有些讪讪地挠了挠脑袋,“那你要是还不解气,我明日再叫人去他一顿?”

    戚棠白了他一眼,“孟襄这么厚脸皮的人,你觉得皮肉之苦能伤的了他多少?”

    “那总归是让他不好过不久行了,要不然你想怎么办?”

    对啊,她还能怎么办呢?

    戚棠望着满院鲜红的海棠花失了失神,这种无力感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一时之间气氛冷了下来,乐源见状也只能着笑话活泛一下氛围。

    “戚棠,西域蛊虫,可真有你的。”

    戚棠也知道一直情绪低落并没有什么好处,但她能做的,也只是不带笑意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总不能是东南沿海来的吧,要不然孟襄一听,觉得口感还不错怎么办。”

    乐源却觉得她的话有意思极了,她笑出了声,“那要不剩下来的让你带将军府吃?”

    戚棠观察了一下四周,家仆早已把孟襄抬走,于是她难得抽离了那股难受劲,笑道:“要吃你吃,上面撒的东西不定还真可以让你七天后七窍流血而亡。”

    听着她们的对话,黎乐白一头雾水,“等等,我刚刚就想问了,戚棠你从哪来的西域蛊虫和那什么断子绝孙药啊?”

    作为跑腿的他,心里十分不满。

    乐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们话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其实就是撒了痒痒粉的土笋和加了辣椒的白酒。”

    “土笋怎么是那个样子的!??”很显然黎乐白也看清楚了瓶子里倒出来的东西。

    他脸色惨白,捂着心口,一副想吐吐不出来的样子,“去年家宴那道土笋冻我还吃了好多啊啊啊!!”

    看来土笋的真相给他带来了不少心理阴影,乐源朝戚棠摊了摊手,她们先行一步回湖边亭去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