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华在岔路口送走杨玥，向卫生室走去，一路上没见几个孩的身影，她知道前几天这公社发生一件大案，孩都被父母拘在家里了。

    她抬头看了看湛蓝辽阔的天空，心头的郁气消了些，来到卫生室，里面就吴大夫一人，她上前问：“吴大夫，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忙碌习惯了，现在没事可做，反而不适应。

    吴大夫了然，温和：“我这里没什么事，你来得正好，我有事和你，那边坐”。

    周华过去坐下，背挺直：“吴大夫，什么事？”。

    吴大夫：“作为一个大夫，最高兴的是能治好病人，给人治病时，最希望病人能听医嘱，配合治疗，从你身体状况上来看，你平时对自己身体很不注意，可以在糟蹋身体。

    你现在吃药，针灸，肯定是起效果，但如果你按我的吩咐的去做，按时吃饭，补充足够的营养，每天炖一碗新鲜的肉汤或鱼汤喝，你的病治起来会事半功倍，肉或鱼在公社买不到，你可以找老乡换，这边换不到，你跟杨换，她之前三天来一次，现在你来了，三天来两次”。

    周华听进去了，她也希望身体能完全养好，：“多谢吴大夫，我会按你的嘱咐做，换不到肉我就找杨换”。

    杨玥想妇女的问题，没想太久，这不是一个人或少数人努力，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和解放前相比，现在妇女地位已经有明显的提高，想要妇女地位更好，需要更多人的长期努力。

    回到家和杨奶奶一起做饭。

    吃完中午饭，杨玥回房间，心里做个计划，再过两天，队里稻谷就能收完，她得排出一天时间进山里收玉米，五月收完冬麦，她全种玉米，没种其它的，去年夏天种花生之类，还没吃完。

    把玉米杆做成青饲料，在森林里找些腐土用火烧过，三天后混到地里增点肥，种下冬麦，除了房子周围一圈，全种麦。

    1号营地那个地方，她交给杨凌淮几个就撒手不管了，五月收了土豆，种下玉米，现在也差不多能收获了。

    杨玥把日期列出来，下面标注萧先生几人的针灸时间，周大姐的针灸时间，张先生（转到陈家大队下放人员中的一个）六人的针灸时间，周大姐和萧先生几个人是同一天，周大姐是早上，萧先生几人是晚上。

    数了数日期，确定了进山的那一天。

    再次见到周大姐，杨玥发现对方心情好了很多，给她把过脉，发现吃三天药起了明显作用，明她积极配合治疗。

    上回扎的是治暗伤针，这回扎的是排寒气的针，有给唐先生针灸的宝贵经验，这撑握轻重程度，对杨玥来，太容易了。

    扎针，行针，起针，动作如行云流水。

    周华起来整理了衣服，问杨玥：“杨，吴大夫可以在你那里换到新肉和鱼，我想跟你换一些”。

    换不到肉，开始她想进山猎，可一想这附近山林是归属村里管的，她一个外来人员进山猎好像不合规距，就算了，她也不缺这点钱。

    杨玥抿嘴笑：“可以啊，肉类，我来时就一起带过来，吴大夫院子里有个大缸，鱼我放里面，你可以去那里拿”，除了鸭肉，其它的肉都可以带，两边下放的人现在也吃一些瘦肉汤，杨玥也都给他们准备，多备一个人也没什么。

    进山前一个晚上，杨玥和杨凌棠她明天去深山找药材，去一整天，杨凌棠嘱咐她心。

    凌四点，杨玥出了家门，到山里后，踩上飞板飞到山里，半天的时间，玉米收了，除了留做种子的挂在屋里，她用机器脱粒，烘干，部份加工成粉，收空间钮里，玉米杆做成青饲料，堆在仓库时里。

    下午收集腐土，用拓荒机器人把腐土烧过一遍，混进地里，三天后来种下冬麦。

    傍晚回家时，只带回一篓板栗和一些野果，她把篓子放下，杨凌棠看了看，：“没采到药吗？”。

    杨玥回他：“没有，过几天还要去找，爹，今天家里没事吧？”。

    杨凌棠：“家里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在山里得心又心，山里毒物多，别大意”。

    杨玥：“我会的”。

    几个孩嘻嘻哈哈把野果拿去洗了，大人孩一人分一个吃了。

    稻谷晒干，交了公粮，分了谷子，种下冬麦，可以歇歇了，杨玥也把山里的地全种了冬麦，她家和杨大伯家又各做各的饭。

    这天，萧先生和钱先生一起上山砍柴，萧先生手脚麻利地砍下枯枝，钱先生则搂金黄松叶，塞到麻袋里。

    萧先生砍累了，停下来歇一歇，把树枝摞起来，捆成一捆，来到钱先生身边，和钱先生：“老钱，你，我们也去抓兔子，能抓到不？”，杨每次给他们送肉，送的不多，还都是瘦肉，每人就分到一点，吃不过瘾。

    钱先生：“绝不可能，你别折腾，给玥添麻烦了，想想我们刚来是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除了老莫，那时我们五人都瘦得看不出人长得怎么样了，现在，经过一个月的农忙，我们没变更差，反而长肉，能看清模样了，老萧，我发现，你长得还不差啊”。

    杨对他们确是尽了心，是不能给她添麻烦，萧先生泄气，想到以前的自己，：“那是，年青我也是英俊翩翩公子，想嫁我的人很多的”。

    钱先生笑：“家里条件好，年青时只要长得端正，穿上定制的衣服，出入轿车，都是英俊翩翩公子”。

    萧先生：

    “我发现你很喜欢泼冷水”。

    钱先生：“我是让你认清事实，不过，你这性子，一点也不像个化学专家，反而像是学文学，会写一些酸文，活跃在文坛”。

    萧先生反刺：“你也不像个物理专家，像个文学系的老师”。

    钱先生：“行了行了，再下去就吵起来了，不想跟你吵”。

    “得好像我喜欢跟你吵似的”。

    ……

    周华走过全是尘土的路，秋天干燥，一走起一阵灰尘，裤腿上很快层附上一层尘土，周华心里没一点嫌弃，做任务时，再恶劣的条件都经历过，这没什么。

    来到这里半个多月，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真的好了很多，晚上睡觉，手脚都有了暖意，她也不是天天闲着，什么都不做，有时去帮吴大夫整理药材，有时去晒场帮忙收谷子。

    村里人尽管过得艰苦，但都很有精神，孩子穿着破烂，没有糖果，没有牛奶，没有点心，吃一顿白面或一顿白米就特别高兴了，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这氛围让她有很深的感触。

    人很容易健忘，孩被拘家里没多长时间，又漫山遍野地跑了，周华拐过一个屋角，一个孩撞上她的腿，倒坐在地上，也不哭，眼睛乌溜溜地看她。

    这孩周华认得，杨大姐家最的儿子，叫建铭，周华向孩扯出一个笑容，对方“哇”地哭起来。

    周华：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建铭爬起来，跑回去，抱住杨珊大腿，周华尴尬朝杨珊笑笑，杨珊笑：“周同志，不好意思，孩怕生”。

    周华：“没事，孩很可爱”。

    杨珊笑：“可爱是很可爱，烦人的时候，也真烦人，周同志去吴大夫那里吧，我们也要去洗衣服”。

    “再见”。

    “再见”。

    当公安的车再次开进杨家大队时，就没那么轰动了，再见到范怀远，杨玥也没惊讶，把他迎进院子，给他倒了热茶，坐对面：“赵仙姑的案子这么久才结啊”。

    范怀远微笑：“这你都能猜到”。

    杨玥看范怀远精神不错，不像是查案很困难的样子，：“怎么这么久才有结果”。

    范怀远：“案情有些复杂，失踪人口，被害人，部份失踪人口家属也不配合调查，查探起来很困难，一点一点地排查，也没能全部查清楚，也只能这样结案存档了，赵仙姑用女孩练功的方法是黑蝴蝶教她的，条件是赵仙姑提供女孩给她”。

    范怀远只简单一下，就停了，杨玥猜肯定还有其它内情，不过她没必要知道，也不用问。

    她笑：“我抓了赵仙姑，你是不是给我送奖金来的？”。

    范怀远笑：“这又猜到了，真聪明，领导要给你开表彰大会，被我用黑蝴蝶和赵仙姑也许还有同伙，怕你被人记住，找你报仇有危险这理由，给推了”。

    杨玥道谢：“谢谢，帮我推得好”，她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什么感言，让那么多人认识自己，走哪儿被人认出来。

    她不想去国营饭店吃个拌面，就有人：“哎，你不是抓赵仙姑那个姑娘吗？哎哟，能吃三碗面条，果然能抓坏人，就是不一样”，想想要冒冷汗了，脚趾都要卷起来了。

    范怀远笑：“我和周大姐认识，知道你这段时间过得不错，照顾下放的人，也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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