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

    隔日，闻清清约程知觅出来吃日料，话题多样，不由地绕到池肃身上。

    程知觅点头：“嗯。”

    闻清清听了只觉惊奇，池肃此人，对外可谓是冷淡，少有的报道上对他的感情生活只寥寥几字：不近女色。这样的人竟然会暗恋有夫之妇。

    她想都不敢想。

    闻清清又问：“有是谁吗？”

    程知觅微微愣住，缓缓摇头，她想起池肃话时的神情和那细微的动作，咬了咬唇，应该是不心吧。

    “漂亮的，笑起来有酒窝，腰又细又软，还会画画？”闻清清八卦之心燃起，根据程知觅所提供的条件把能想的人过了遍，包括那些名媛姐，几乎没有满足以上全部条件的，“我，池肃不会骗他奶奶吧。”

    “不像。”

    程知觅肯定：“他得很认真。”

    闻清清皱了皱眉，撑着下巴连饭也顾不上吃：“你这叔子藏得够深。”

    程知觅也跟着点头。

    话题并没有深入，程知觅扫了眼桌上安静的手机，心沉了沉，这几天她和池远的交流很少，每天短讯都是在或者嗯。两人相处真的有问题。

    “清清。”

    “嗯？”

    “……没什么。”程知觅最终把话咽了下去，她最近对池远过于敏感。

    闻清清也没多想。

    程知觅吃了半饱，放下筷子，和闻清清了声往洗手间方向去，日料店很安静，来往人话都细声细语。她理着衬衫从洗手间出来，弯腰洗手时，右侧男侧正好出来一人，也伸手洗手，她无意看了眼。

    “池远？”

    程知觅眸子圆睁，镜面注视着身侧的人，池远闻声，好像是被她吓到。

    “知觅！”

    “你怎么在这？”程知觅关掉哗哗的水流，偏头看他，南大距离这家日料店，驱车都要半时，他能舍得时间过来吃饭？

    池远很快镇定，他：“我来吃饭。”

    “哦。”程知觅追问：“一个人？”

    池远舔了舔唇角，眼睛转了转，张口话还没，就被柔柔的女声断。

    “好巧啊。”

    程知觅顺声看去，方语柔。

    她顿时心里有了不成文的想法，池远和方语柔特意驱车过来吃日料。

    方语柔看到她，嘴角笑意加大，自来熟道：“我池远怎么去这么久，原来是遇到程姐了。”她看着程知觅，眼底带着轻讽，“要是知道程姐也在，我们就一起了，池远也是，吃饭前也不知道问问你。”

    话到最后，还带了娇嗔。

    程知觅无视她的话，盯着池远看：“你得和同事吃饭，就是和她吗？”

    被撞破了，池远也不解释。

    方语柔：“不过程姐可别误会，我和池远是单纯的同事同学关系。”

    “是嘛。”

    程知觅笑了笑：“看不出来。”

    三人站在卫生间门口，神情都不愉悦，来往人都看他们，程知觅不想被人当猴子看，不理会池远去找闻清清。池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第一反应是去追，方语柔拽他的手落空，怨愤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程知觅。

    “知觅，你等等我。”

    池远心里莫名有些慌，他紧跟着程知觅，“我和柔不是你想的哪样。”

    程知觅猛地停下：“柔。”

    她冷笑声：“池远，你喊她可比喊我亲切。”

    池远自知失言，噤了声，拽住她的细腕不放开，：“知觅，我错了。”

    他擅长软言软语。

    程知觅很吃这套，她咬了咬下嘴唇，“那你，你和她真的只是同学？”

    池远愣了愣，抿唇不语。

    那就不是了，程知觅脑子无比清醒，联想到某个关系，问：“前女友？”

    池远点头，怕她误会，很快表态：“你放心，我们分手很久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他试着去揉她细腕，敞开手臂轻松环住她的薄肩，“我们俩今天是出门为校办事，随便找了地吃饭，并非是有意。”

    “真的？”

    “嗯，我骗过你吗？”池远笑了笑，眸子温和。程知觅心情开朗许多。

    “你和谁一道的？”

    “和清清啊。”

    “结束了吗？我送你回公司。”池远见她表情柔和，抬手捏了捏她脸。

    程知觅应了好。

    -

    晚上休息时，程知觅接到母亲关沁的电话，关沁知晓池远回来了，让程知觅带人回家一趟。她和池远了，他想了想把时间定在周四晚上。

    程知觅和关沁了声。

    池远等她挂电话，嘟嘟声传来时，他翻身把人压住，“知觅，可以吗？”

    程知觅脸红了红，阻止他探进的手。

    池远眼睛被情.欲布满，薄唇造火，被她轻轻推开：“不行，来哪个了。”

    “……”

    池远不信，摸了摸。

    程知觅羞涩道：“没骗你。”

    池远确定好后，抱着人缓了缓，起身去了浴室，出来时身上有烟味。

    他靠在床侧，拿起手机看了看。

    程知觅缩在被子里，看他忽然坐起来，神情紧张，不由问：“你怎么了？”

    池远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出来时，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学校有点事，我去处理下，你先睡吧。”

    “这么晚了？”

    “没事。”

    池远着出了门，关门声清晰传进程知觅耳里，她抱着被子还没缓神。

    外间，池远匆匆下楼。

    他赶到方语柔家门外时，后背沁出薄薄的汗，不等他敲门，门便开了。

    池远深呼吸，被里面冲出的人抱了满怀，他顺势抱人进屋，话没，唇先苟且到一起。激烈拥吻后，池远才想起来的目的，微微退开，看着她红肿的眼眶，心疼道，“哭什么哭，我不好，不该把你丢下。”

    “池远，我好想你。”

    方语柔眼睛又红些，百花的脸看着我见犹怜：“我知道不可以，可是我放不下，你知道的，我们当初是你妈……不是我自愿。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嫉妒，可我什么也不能做呜呜呜~~”她越哭得越狠。

    池远心疼地无以复加，拭去她眼角的泪，重新吻到一起，在程知觅那没获得的快乐通通发泄在她身上。事后，眼前忽然闪现程知觅姣好的面容，她比方语柔瘦，腰却极软，浑身透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恍神片刻，池远揉了揉眉。

    他睡后，方语柔半抬起身子，视线落在正对床头的墙面，笑意渗人。

    -

    翌日，清。

    程知觅醒来才知道池远一夜未归，她心里咯噔下，皱着眉头起床收拾。

    楼下，戏曲照旧。

    音调了些，葛秋立正在和池肃的助理着话，“这是池肃让送来的？”

    江讳点头：“是的。”

    程知觅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满了礼品袋，大大分成了好几份。

    葛秋立：“送了什么？”

    江讳按照池肃的嘱咐，：“这些都是池总去国外出差特意让人采买的，有老太太您爱的丝巾，糕点，还有动物的精雕。”边边分类，最后拿起一个相对较的礼品袋，“池总这是特意给程姐的。”

    程知觅反手指着自己：“我？”

    江讳点头，把礼品袋递给她，程知觅掂了掂，不是很重，晃晃也无声。

    她开看，竟是条手链。

    手链通体银色，镶嵌着红宝石，明亮璀璨，戴在她皓白的手腕上正合适。

    程知觅一眼就喜欢。

    她细细量手链，链子最下方多出的细链坠着镂空圆球，一晃里面有声，比铃铛声闷且，泛金色的光泽。大概是藏了金。程知觅笑意染上眼角，对江讳，“手链很漂亮，我很喜欢，代我谢谢池肃。”

    江讳点头：“您喜欢就好。”

    屠曼云从房间出来，江讳也递了礼物给她，她愣半天，显得有点受宠若惊。

    “礼物送到，我先走了。”

    江讳恭敬出门，恰好碰到回来的池远，他多看了眼，侧让，避开对方。

    池远进门没注意到客厅，径直上楼，程知觅随后跟上，开门就看到地上他刚脱的衬衫，她蹲下身捡起。蓦地闻到浓烈的香水味，从衬衫上传来，程知觅神情凝了凝，把衬衫放到鼻尖闻闻，浓香阵阵袭来。

    她指尖白了瞬。

    程知觅想等池远出来，但工作时间要到了，她放下衬衫，沉沉看了眼浴室方向，心里微凉。她出门，看到要走得江讳，对方看到她先是微笑，接着下车开后座的车门，作请的姿势：“程姐，我送您。”

    “不用了，你忙。”

    江讳不动，笑容依旧：“这是我今天的任务。”

    “……”

    盛情难却，程知觅随即上车。

    行驶至半路，江讳手机响了起来，是池肃的，程知觅无意偷听，看向窗外，愣神间，江讳从前方把手机递了过来，“程姐，池总电话。”

    “！”

    程知觅微皱眉，接过。

    “喂。”

    池肃那边安静的很，听到她的声音，笑了瞬，笑声回荡在耳边清泠泠。

    “礼物收到了吗？”

    “收到了。”

    “喜欢？”

    “很漂亮，我很喜欢。”程知觅实话实，抬手看了眼手链，“谢谢。”

    “嗯。”

    池肃满意地勾了勾唇，“方便视频吗？”

    “？”

    程知觅实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对方话落，视频就了过来，她手忙脚乱接通，很快露出池肃的脸。他好像是在办公室，浅灰色空间里，他融入进去，平时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笑，“可以看你的手腕吗？”

    “看手腕？”

    “或者是看手链。”池肃改了辞。程知觅咽了咽口水，视线从他脸上挪开，缓缓抬高手臂，让细腕横陈在手机中间，“你能看得清吗？”

    “看不清。”

    池肃：“你拿远点。”

    程知觅把手机拿远些，让池肃更能看清，她以为对方在看手链，熟不知池肃的眼睛不守规矩。皓白手腕上银色勾缠，红色艳艳，微微晃动时交汇在她轻抿的红唇上，而手臂堪堪盖住了程知觅清透的双眸。

    仗着她看不见，池肃肆意大胆。

    池肃喉结滚了滚，漆黑的双眸定格在那两瓣唇，弧度弯弯，适合亲吻。

    他舔了舔薄唇，拽松领带。

    池肃垂眸呼吸变沉，音色有了变化：“好了。”他，“你戴很好看。”

    程知觅轻轻呼气，刚才无声的情况下，她没来由的紧张，明明隔着手机，她却觉得对方视线不纯，好像透过手链在看自己。她放下手腕，稍抬眼只看到白皙手指划过，视频中断，盲声响在密闭的车厢，很催人。

    她闭了闭眼，还了手机。

    细碎的光芒照进车里，在红宝石上，程知觅出神，江讳则认真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