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感受的还不够深。
“okk。”
闻清清也替她高兴:“想吃什么?我请你。”
程知觅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就是莫名想庆祝,她想了想,了自己从来没接触过的:“想喝酒。”她能记起最近一次碰酒, 大概是她和池远结婚时,倒不是和宾客, 而是和池肃喝的, 酒又涩又凉。
“行。”闻清清立刻拿起手机给何韶安发了信息, 边跟她,“去我舅舅那,安全, 到时候我们真喝多了,还有人照应,不至于碰到坏人。”
“好。”
程知觅满口答应。
两人简单收拾好,出门,闻清清先出去,程知觅站在玄关处换鞋,就看她盯着对面紧闭的门,若有所思:“知觅,我记得你跟我过, 池肃也住澜湾,你会不会他就住对面?”思维挺天马行空。
“怎么可能!”
程知觅立刻反驳, 随手关上门:“澜湾这么多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定呢。”
闻清清笑, 没真的以为, 但看程知觅这么认真反驳,想到她不久前问的问题,思维阵阵发散, 又联想到悦金酒店那场吻,以及吻后两人不知所踪,念及此,她撞了撞程知觅的肩膀:“最近你和池肃,嗯?”
“我和他没什么。”
程知觅朝她递了白眼,先走一步,没给闻清清继续盘问的机会,后者暗笑,跟上。时至傍晚,酒吧还没那么热闹,吧台比舞池安静,调酒师伴着舒缓的轻音乐,调制清甜的果酒,佐以薄荷叶,很夏天。
“不过真的,你和池远还挺顺利,我真怕今天他会出什么幺蛾子。”闻清清接过调酒师调好的酒,推至程知觅面前,曲指敲了敲杯避,发出珰的一声,她,“新品,尝尝。”然后接过自己的那杯。
“他不敢。”程知觅,“方语柔怀孕了,他想拖着我,也没了机会。”
“卧槽——”
闻清清还没听程知觅提起,不由大喊池远渣男,眉头直拧:“真瞧不出他是这种人,幸好你发现的早,不然还蒙鼓里,可能还会被被三携子逼宫。”
“嗯。”
程知觅举杯,轻抿口酒,入口淡,后调有点甜,直至甜的发腻后才溢出些酒的苦涩,味蕾被层层递进。她皱了皱眉头,仰着脖子一口闷下,看着闻清清直发愣,扣住她的手腕:“姐姐,这是酒不是水。”
空杯置于桌面。
程知觅让调酒师续上,她矮下身,双臂交握趴在吧台,盯着调酒师的动作,看他放冰倒酒,直到酒调好放到她面前。她探出只手摸着杯壁,冰凉凉的,刚要举起被闻清清一把摁住:“你是不是心里难受。”
难受吗?
程知觅很不想承认,但闻清清得对,其实她是有一点、点、的难受。
不过,不是因为和池远离婚。
而是她这两年半的时间,爱意错付,心心念念的人早就扑进别人的温柔乡,她还傻傻的在国内等着。如果不是她无意中发现,池远又要瞒她到几时?有时程知觅真觉得他脸皮很厚,肮脏事好像都不在乎。
“清清,你我是不是傻。”程知觅翻出和池远相处的点滴,处处透着不爱,她只不过是适合池远。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池远可能根本就不当她是女朋友、妻子,而是适合的、被葛秋立她们所喜欢的对象。
“……你才不傻呢。”闻清清注意着措辞,怕伤到她,“知觅,你在这段感情中仁至义尽了,你是所托非人,不是傻。错得是那个死渣男!”
程知觅闻言并没有高兴几分,她握着酒杯,把脸埋进双臂,沉默着。
闻清清轻轻叹气,探出手想安慰她,想了想,又放下,撑着下巴看她。她以前常程知觅对池远有很深的滤镜,但其实,镜子最容易碎了。
池远亲手碎的。
闻清清正想着,肩膀被拍了,偏头看,是何韶安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是问程知觅。
闻清清缓摇头,轻声道:“没事,困呢。”
何韶安没多问,转而去应付客人和晚间的热场,闻清清长舒口气,继续看程知觅,见她肩膀有些抖,安慰的话全憋在了嘴边。而此时二楼,被许成言他们喊出来的池肃,看着下方一切,眼神专注又冷静。
顾霖双臂搭在栏杆上,问他:“你大哥真出轨了,他们真离婚了?”
“嗯。”
顾霖乐了,拍他肩:“那你机会来了,可得抓住。”又迟疑程知觅的反应,不确定道,“你她这到底是远离渣男,喜极而泣,还是舍不……”
得字在池肃投来的视线里熄音。
顾霖瞬间闭口,不了,稍微远离他,舒缓音乐声里,池肃清冷的语气格外认真:“不论是哪种,都很正常。人是感性动物,处了几个月的狗死了还要伤心一阵,何况是处了两年多还是枕边人的前夫呢。”
“……”
顾霖觉得有点不对劲。
池肃视线尽头全是埋头的程知觅,面上多冷静,心里就多不爽,但他知道,这是事实。顾霖避过这个杀伤性问题,着重:“池哥,你的机会可摆在眼前了,她离婚了,单身,自由了。你可得可劲的给我追。”
“要你。”
池肃侧目看他,转身往楼梯方向走,顾霖见此,忙问:“你干嘛去?”
“哄她。”
他惜字如金,顾霖耸肩。
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许成言总算是听明白,“池哥喜欢池大嫂啊!”
“卧槽!刺激!!”
顾霖纠正:“是程知觅。”
许成言不停地摇头,满眼不可置信:“难怪,难怪之前汪贺做了那件事后,池哥那么生气,直接给人腿卸了。我当时还不明白,原来如此!”
顾霖想起来。
他看着池肃走近程知觅,深知他等这一天好久好久了,久到都不真实。
-
“一杯蜂蜜水,谢谢。”
突兀的声音响在耳边,盖过所有的音乐声、话声,程知觅微微耸动的肩膀停住,抬眸看向声源。酒吧明暗交织的灯光下,池肃面容冷静,眉眼凌厉不失美感,薄唇轻抿,袖口卷起几道,肌肤透着苍白。
闻清清也惊讶看他。
池肃满心满眼只有程知觅,望进她薄红的眼底,睫毛上沾着水珠,俏脸微红,唇色却有些白,细闻还有淡淡的酒香。他接过调酒师递来的蜂蜜水,放到她面前,掌心向上,不容置疑道:“把手里的酒交给我。”
程知觅惯性的握紧了酒杯。
蜂蜜水微甜的气味慢慢散发,池肃掌心不动,漂亮的眼睛寸寸不离她。
身侧,闻清清屏息。
她想去拽程知觅,别和池肃硬杠。
程知觅盯着那手出神,骨节修长,极白,血管都能看清,她顺着手向上看,直直望进池肃眼里,平静里似乎裹着风暴,如果她不听话的话……她握杯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口,“我买的酒,为什么要给你。”
着,就要去喝酒。
池肃出手迅速,单手盖住杯口,用力摁住,“这么想喝,那我喂你。”
“?”
程知觅之前那杯酒开始上头。
她轻眨眼,感觉自己没听明白池肃的话,才抬起的手臂被他动作猛地归位,颤了颤,杯中的酒晃的厉害,好一会才趋于平静。手里的酒杯被他强行拽走,不容她反抗,下一秒,他一饮而尽,喉结急速滚动。
程知觅懵圈了,她没来得及制止,杯里已经空了,空杯被他重置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清甜的酒吻。突然。充满攻击性。
闻清清被突然的变故震惊到失语,上次好歹是隔着几米左右的距离看,现在就活生生在她眼前,明晃晃的吻,毫不避讳,她赶紧转开头。
心里暗喊刺!激!
程知觅只觉两片冰凉贴了过来,鼻尖充斥浓浓酒香,入口慢慢回甜,最后丁点儿苦涩,都被他湿润的舌勾走。她被迫后仰着,星眸里除了头顶摇晃的灯光,还有光照阴影下,池肃根根睫毛投下的剪影。
腰被握了握,指尖蔓延。
程知觅猛地挺直了背,唇上一疼,池肃分开,低沉道:“还要吗?酒。”
她根本没喝到酒。
程知觅抿了抿唇,被灼烧的感觉尚有余温,蓦然,腰间一紧,好像是贴着皮肤游走,仿佛是种威胁。她口中咽了咽,乖乖摇头:“不喝了。”
“好。”
池肃满意,抽手,递给她蜂蜜水:“喝完。”
程知觅所有的紧张消失,呼吸沉了沉,忙不迭地捧起蜂蜜水就喝,怕晚一步池肃又要喂。喝完,她把空杯给池肃看,后者满意点头,程知觅暗舒气,转眼看到闻清清震惊八卦的眼神,忍不住扶额。
不久前,她才和池肃没关系。
现在,啪啪脸。
程知觅捂脸不去看闻清清,反倒是池肃,格外自如,丝毫不介意别人异样的视线,拽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跟我来,我有话跟你。”
“?”
程知觅攥紧手:“去哪?”
“酒吧。”
那么不会很远。程知觅咬紧下唇,在他收紧的力道里,同意,顺道给闻清清递了眼色。闻清清看着两人走到拐角,转弯不见,还没从那突如其来的吻里回过神,冷不丁地被喊了,转眼,是顾霖。
池肃带程知觅穿过酒吧回廊,从后面安全通道的电梯上楼,开了间空包厢,里面黑漆漆的,门合上后,人声也远去。程知觅一进来就想出去,她想到了悦金酒店的那个房间,热.吻,以及未撩的裙摆。
她呼吸乱了些:“池、池肃。”
黑暗里,入耳的是他的轻笑,沉沉的,很悦耳,被空间无限放大。
“怕我啊。”
他,并没做出格举动。
程知觅从和池肃越界时,心里就萌生了种子,不过包含种种不确定性,也不好意思开口质问。但他的行为不能完全没可能。程知觅看不清他的脸,只知他在前方,长臂绕过她,手搭在门锁。
“……没。”
程知觅否定,“你要跟我什么?”
池肃没回,反问:“你没有想问的?譬如,我为什么几次三番的吻你。”
程知觅非常想问。
她思考了许多,或许池肃拿她当替身,想先把追人的方法对她试试,有用的话再去追他喜欢的人。程知觅脑内风暴聚集,看过的狗血情节一一闪现,坐实了池肃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你不用和我浪费时间。”
“嗯?”
池肃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程知觅仿佛知道了事情真相,忽视掉心里的异样,急于和他坦白:“你之前过,你喜欢的人有酒窝,会画画,然后腰、呃软,快要离婚。和我很相似,你是想利用我看你追人的方式可不可行。”
还求证:“对吧?”
“……”
池肃彻底被她脑回路败,是他表现还不够明显?黑暗里,他颇感无奈。
“我完了,你吧。”
“我可太失败了。”回应她的是池肃带着挫败的语气,他圈人的手臂收敛几分,逼近,淡淡的冷杉味强烈。程知觅后退,奈何没有退路,碰到了门,挺直的脊背被包住,门与他之间,呼吸微窒。
“看来——”
池肃灼灼的气息逼近,语气未明,似带着调笑,“你感受的还不够深。”
“!”
下一秒,程知觅如待宰的牛羊,被扼住了喉,迎接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