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唇隙间吐出淡淡的回应, 程知觅感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好痒，扭着腰躲开，未离分毫被他拿捏, 使坏般揉弄。他好像很喜欢自己的腰，她眼睫颤得厉害, 掌心覆在池肃的手背, 压住, 低声道，“已经很晚了。”

    “而且……”

    程知觅犹豫几秒，对上他略显迷离的神情, 乌发凌乱，独一份的美感。

    “而且什么？”

    池肃指尖轻碾，推着软肉向上，温热的指腹恰好落在金属扣的边缘，存在感极强。程知觅呼吸重了几分，没敢直视他，偏头看向窗帘那侧的墙面，窗户未关严实，博纱般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地卷起。

    “而且什么？”

    见她不语, 池肃低声重复。

    程知觅喉结动动，整个从他身下翻身, 卷起被盖住：“而且我怕你看了后想干坏事。”她话挺直白的，毕竟他男性特征明显的变化不容忽视。

    她又不傻。

    池肃闻言愣怔几秒, 想通后掩唇笑了笑, 肩膀抖动，隔被抱人滚了圈，让她在了上面。他眉眼凝笑, 弯弯的，薄唇因刚才的亲密显得过于红润，他非常会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外在，笑起来时尤为生动。

    程知觅看呆了。

    池肃笑够了，拢了拢她两侧的纤腿，喉结滚动，应声：“好吧，坏事。”

    “？”

    好像有辆车过去了。

    程知觅被他直白的逗弄惹红了脸，随手抽了一旁的枕头蒙在他脸上，耳尖几乎快要生烟，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出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忽而，电话响了。

    是程知觅的，她松了枕头去拿电话，一看，竟是好久不联系的屠曼云。

    估计是为了池远。

    程知觅将手机放到池肃眼前，他扫了眼，直接摁断，把手机丢至床角。

    她眉眼弯弯。

    事情在吴沛的操控下发酵很快，更有聪明的网友扒出“知情人士”就是方语柔本人，一时间她和池远成了众矢之的。翌日，贴子上了热一，后面跟着爆字，评论把方语柔和池远骂地连地洞都没有。

    更绝的是，池远回复了。

    他倒会，复制程知觅的方法，将他自己造成努力爱妻的好人设，一切都是方语柔勾引，给他下药，主动爬床。明确挑明他不想和程知觅离婚，是方语柔用孩子威胁他，不离就登门讨要法。

    完全以受害人自居。

    程知觅清醒来就看到他的回复，跟在南大热搜的后面，讽刺的是网友们一边在南大贴里声讨池远和方语柔，一边在池远卖惨贴里共情他。

    【池教授作为人品好、工作好、家世好的三好人，老婆那么漂亮，没必要为了三离婚，肯定是对方抓住了他的把柄逼他。而且那个贴里的视频，明显是女方故意的，只拍到了男方的脸，是有预谋的。】

    【其实你们仔细看南大贴吧的双教师贴，很多时候都是女方在主动。】

    【都是垃圾还分什么好坏！】

    【网友都没脑子，这种事还要讨论shi怎么来的，而不是明知是shi还吃了吗？还下药，1202年了，真中了春.药，完全可以去医院的。】

    【就是，没必要活塞。】

    【出轨就出轨理由那么多，实话除了替原配不值，也挺替三不值。】

    【看事不能看表明，一般能成功上位的三，除了本事外，原配肯定也有问题，池教授婚后去国外进修，好像他老婆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同意，哪有不偷腥的猫。】

    【送上门的不艹白不艹！】

    【牛逼牛逼这年头还真有共情渣男和三，坚持受害者有罪论的傻逼。】

    【渣男low女锁死。】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

    呵呵。

    程知觅算是活久见，她以前真没发现池远是这么的利己主义者，他操得时候肯定没想过事情会到现在的局面。她关掉微博，看着屠曼云来的第十通电话，眉眼冷了瞬，直到铃声停止才舒展眉宇。

    从榕城回来后，程知觅听闻清清，南大贴吧这起事件影响恶劣，有违师德，池远被停职留观，方语柔直接被辞退，以后在教育界会很难立足，还听她气得动了胎气，去了医院，终于见了屠曼云。

    呵呵。

    程知觅听完不免唏嘘，世道对男的还真是容忍，方语柔该恨惨了池远。

    她也算是见识了。

    也暗自庆幸方语柔插足，让她得以脱身，尽早地看清池远的真面目。

    -

    回来不久。

    池远来找过她，堵在她公司、住处楼下，容色凌厉，不似以前的温和。

    程知觅扬言他再来就报警。

    池远终归是胆，看到她拨110，立马怂得跑掉，还不忘回头看她。

    事情彻底告一段落。

    程知觅得了空，精神没之前那么紧张，被闻清清约了出来，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程知觅非常理亏。她和池肃的关系回南城快一个星期了，都没和闻清清明，也亏得闻清清能忍，憋到现在才来问她。

    咖啡馆二层很安静。

    程知觅搅动着面前的卡布奇诺，另只手无意识地磨着杯把，低垂着眼。

    “吧，老实交代。”

    闻清清活像审人的包大人，脸色黑的可以，咬牙切齿地：“你真能耐了，和池肃在一起连屁都不放，要不是被我发现，你要瞒我多久啊。”

    “……”

    程知觅无语反驳。

    她抬起脸赔着笑，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探出手去碰闻清清搭在桌上的手，捏捏，温和道：“我和他其实在一起挺突然的，你给我发视频的那个晚上，我身体不舒服，就很想他，然后我就给他了电话。”

    “他接了。”

    “嗯。”

    程知觅点头，甜蜜道：“他接了，但我怂没敢话，然后到了第二天。”

    “然后呢？”

    “然后我就工作嘛，下午回酒店睡觉冻着了，晚上去药店买药，回来时看到他站在酒店门口，撑着伞朝我走来。”程知觅现在还记忆犹新，“那一刻，我感觉我所有的情绪都集中了，根本找不到地方去宣泄。”

    “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程知觅其实很佩服当时的自己，可能是因为异地，身体生病，乍然看到他情绪爆发，但仔细想，不过是内心早就填满的感情。熟悉的地方总困扰着她，而陌生的榕城，不会有人认识他们，才能肆无忌惮吧。

    闻清清啧啧两声：“看来不需要奶狗了。”

    程知觅闻言轻笑，漂亮的面盘明艳生姿，不容忽视的美在她身上体现。

    “真棒！”

    闻清清竖起大拇指：“我家觅觅。”

    她一直都鼓励程知觅去找第二春，哪怕是池肃，优秀的人不该被过往的情感困住。比起和池远在一起时适应对方习性的她，闻清清更喜欢现在的她，笑生动，皱眉生动，无论是红裙还是黄裙都好看。

    秋老虎的威力不容觑。

    两人从咖啡馆出来，直接回了澜湾，程知觅开门，引着闻清清去了室内游泳馆，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午后的阳光细碎均匀的撒在上面。

    程知觅换上泳衣。

    澜湾自带的型游泳池，她搬来一直没用过，要不是闻清清提起，她也想不起来，彼时她脚尖探了探水，慢慢没入进去。闻清清随后，岸边放着倒好的红酒，程知觅品了口，放下酒杯，像尾鱼似的在水中游曳。

    闻清清和她一道嬉戏。

    “对了。”程知觅突然想起，浮出水面，问道，“清清，你和你舅舅？”

    “？”

    “你们俩？”

    “我们俩啥事没有，舅舅哎。”闻清清飞快反驳，悬在手中的指尖磨了磨，水轻轻晃动。程知觅哦了声，没多问，暗自放心，应该是她想错了，他们有亲缘关系，动作亲密点在所难免，不能乱想。

    “嗯。”

    闻清清肯定地点头。

    曹操，曹操就到，闻清清放在岸边的手机响了，游过去一看是何韶安的，她眉眼沉了沉，看了眼游泳的程知觅，思索几秒点了接通。挂断后，她扶着杆出水，惊动了程知觅，忙问，“你舅舅找？”

    “嗯。”

    闻清清：“我先回了。”

    程知觅刚下的眉头又皱起，她目送闻清清远去，觉得他们之间还是奇怪，找个时间让池肃旁敲侧击问问何韶安。思绪飘了会，她重新深入水里，双腿上下摆动，迎着阳光细碎的光芒，在清澈水里白得发光。

    池肃推门进来，看到就是眼前的景象。

    澄澈的水面波纹与光同在，而里面柔软的人像极了童话里的美人鱼，乌发浓密散开，裸露的长腿、胳膊、锁骨都白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脚步顿住，不敢深入，立在原地，等程知觅出了水面，肌肤凝白。

    “！！”

    “你怎么来了？？”程知觅看到他，腿弯了弯躲进水里，只露出可爱的脑袋，乌发铺陈，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她抱着自己走到岸边，湿湿的睫毛眨啊眨，水珠顺着微红的肌肤流落，滚进深壑。

    池肃喉结滚了滚。

    他开了口，哑哑地：“我敲门，是闻清清开的门，她告诉我你在这里。”

    闻！清！清！

    程知觅又往水里藏了藏，庆幸自己穿得不是三点式的，没有露不该露的地方。她悄悄看向他，注意到他悬在腿侧握紧的双手，池肃在紧张吗？程知觅忽而有些想笑，直球选手也有紧张的时候。

    余光里水面波纹阵阵。

    她看着池肃穿得规正的西装，深色，内搭白色衬衫，暗色条纹领带压在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手腕处半露的深红色袖扣为他增添了亮色。

    程知觅顿时起了坏心思，她伸出手，手心朝上，食指向他勾了勾，笑：“池肃，你拉我上来吧。”那么紧张应该没胆过来吧。她暗戳戳地想，谁料，下一秒，他跨步走来，不肖片刻，蹲在了她的面前。

    “？”

    “真、真来了~”

    程知觅扯了抹笑，尴尬地抠着泳池墙面，所以，真的要被他拉出水面？

    她可是泳衣哎。

    虽然保守，但布料还是少啊。

    池肃垂眸，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她脸上，眉眼浸了水，鼻头亮晶晶的，软软地红唇水润润，一看就很好亲。他探出手，掌心朝上，示意程知觅将手放上，她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慢慢地递上。

    他收紧，提力。

    程知觅只觉一股力道，她半面身子被拉出水面，腰肢一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水花，水流急速涌动。她惊叫声，沉入水里，浮出来时看到池肃沾了水的面容，程知觅拳头猛敲过去，“你疯了啊！”

    池肃托起她，西服全湿。

    他仰着头，细碎的阳光从他身后照来，裹了水汽的眉眼不出的风流。

    “池肃。”

    程知觅嗓音透着微哑，黑白分明的眼睛漂亮像会话似的。

    他嗯了声。

    池肃突然松手，程知觅重心下落，嗓子眼的惊呼还未喊出，直接被封了唇，湿哒哒的吻里还有水的温度。他们在水里浮沉，午后阳光光影灼灼，随水面的波动上下起伏，偶尔攀到他们身上，又隐到水面。

    程知觅热得发烫。

    她脚趾勾着水无意识晃动，沉迷之时，好像被托出水面，去了岸边。

    “去哪儿~”

    极致沉默里，彼此呼吸交织，池肃踩着岸边的梯子上岸，颠了颠怀里的人，低沉地嗓音带着潮潮湿气，冰凉凉地，“换个地方，继续。”